便知道他在等林笙。 “阿笙下学还要些时间,不过她有母后的特许,不用在跟着其他人一起上课,你要是急,我叫人喊她来东宫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光芒太过不是好事,还是让她随其他人一同吧。 “那你便说说,是怎么把那些匪徒一举端掉的。 说起这个,tຊ姜怀彻兴致大涨,顾不上自己现在是在储君面前,起身手舞足蹈地描述这场大胜。 “这可大有说头。我先让人盯了他们几日。发现人数不
奔大将军府,一路上极为低调,只有影卫跟着,常带的侍卫无一人在侧。
姜怀彻见褚申墨登门,以为他来找自己喝酒,喊张叔去拿他存的陈酿。
“今日出来的晚,不喝酒。”
“那你是要蹭饭喽?先说好,今日晚饭用的早,你来的不巧。”
“我来找阿笙。”
“也不巧,庆王天黑前就来了,阿笙随他看灯去了。”
褚申墨轻点头,转身要走。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找阿笙?你要看灯我陪你去就是。”姜怀彻察觉褚申墨扑空,等下怕要直接回宫,他已许久没放松下来,就这样回去岂不可惜。
“也行,你与我去吧。”
姜怀彻哪懂雅趣玩乐,大大咧咧喊上军师和梁钊,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文弱书生,说不出的奇怪。
在酒楼中用过晚饭,褚申策随林笙出城。
他经常去城外皇家围场,但每次都是快马出城,并未注意城墙下都是些什么人。
冬日的夜格外难熬,衣着单薄的乞丐和流浪汉倚着墙根,今日无风,不然他们更难熬,说不好第二日便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都城外怎会……”
“天灾人祸,总是有人活的不好,若能挺过去,许有新天地,若不能,绝命于此也不算意外。”
林笙将打包好的菜分给乞丐们。
她知道救助不能只是吃食银钱,当下她也只能这样。垣来城中做工机会许多,这些人若想活,也非难事,等来日正式开门营业,也许有些人能正常生活,机会就在那,不抓住便失去。
她能做的,只是帮他们度过今日。
若能入朝为官或者离开皇宫,林笙可能有更好的办法,但她已经失去入朝资格,也只有婚配才能离开皇宫。
褚申策蹲下陪她,林笙浅浅的笑了,他没看见。
回到城中,褚申策走在前面喋喋不休,一会问林笙荷花灯好不好看,一会惊叹舞狮实在壮观,一会又拉着她去嗅摊贩的香囊,看到糖画恨不得全买下来,在林笙的劝说下最终买一只小兔形的。
他频繁的扯着林笙袖子向感兴趣的东西跑去,李重和汝安不堪其累,却又不敢偷懒,害怕跟丢。
林笙发现二人在身后强压着气息,额间已有细密的汗珠。而褚申策却精力充沛,全然不知累。
“歇歇吧,他们俩快累傻了。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这些东西我都见过,但和你见自然高兴。”
说着,褚申策一手付钱,一手将自己手中的小兔灯塞到林笙手中:“阿笙和兔子一样可爱。”
字字句句自然流畅,林笙却不敢应声。
若是十二三岁,她定然高兴,骄傲的拿起灯来欣赏。
握着竹竿的手维持在不松不紧的力气。褚申策已经又去下一个摊位,李重跟着他。
林笙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明媚少年。
他明明那么高兴,他明明那么干净,他甚至以后会过的很自由,很开心。
娶一个他喜欢的姑娘做王妃,二人一同去跑马,去江南,去塞北见大漠孤烟,走遍五国,如神仙眷侣。
但这个陪他的人不能是她。
褚申策招手叫林笙过去,她回神,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呼出。
褚申墨和姜怀彻就站在桥上,距离不远不近,刚好看到桥下两个少年人。
褚申策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王爷,见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他被管束太久了。
林笙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林笙,安静,漂亮。披着青白的斗篷,隐约能看见今日穿着的胭脂色长裙。
姜怀彻和梁钊双臂环在胸前,对着目光处的花灯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
他们对这些会发光的东西毫无兴趣,扫兴的开始讨论到底是光亮显得热闹,还是人真的多集聚成热闹,以后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办法迷惑敌军。
褚申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林笙,她站在那里不动,他的眼神也不移动。
她低头看小兔灯,他随着她的目光向下看。
端着的手默默攥成拳头……
林笙走到褚申策身边,没有应和他:“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褚申策不明就里跟着她向桥下走。
河面结冰,有人在上面滑冰,岸对面有人表演烘托气氛,他们站的这一侧背对舞台,没什么人。
“阿策,我……”
褚申策因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逾矩的抓住林笙肩膀:“阿笙你听我说,今天叫你出来……”
林笙后退一步,行礼:“我们永远都是患生死的朋友。陛下会给你指门当户对的女子,请庆王爷退回去。”
褚申策愣在原地,双手悬在空中。她的动作和话都太快,他来不及思考。
空中无处安放的手如定格一般缓缓缩回:“原来,你是这样想吗?”
“是。”
这样坚决的回答他只在她决定进宫那年听过。
那时他问她一定要进宫吗?
她说“是”,只是这后面用柔软的语气解释了自己为何要进宫。
温温柔柔,娴静冷静。
褚申策希望林笙如那次一样,解释自己为何这样说。
他干笑两下,而她转身便走。
垣来城到上元节时气温已经回升,再没有之前刺骨的寒意。
褚申策站在原地,脚下生冰。
李重见林笙唤走汝安,赶忙回到主子身边。他唤褚申策两声,未得回应。
林笙咬着下唇脚下生风,急速穿过人群,一向照顾汝安脚程的她第一次不管身后人,只低头赶路。
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哭。
褚申策在大将军府的话已经引起她的怀疑,酒楼里似有如无的试探更是确信。林笙给他讲过许多年轻人在上元夜像心爱之人表明心意,褚申策今夜实在太过兴奋,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他绞着手指站在自己面前时,林笙确信他要说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两人也算自幼的情谊,她无比清楚褚申策只有极其紧张时才会绞手指。
她怕褚申策说了,自己便没拒绝的勇气。
这样闲散自由不争不抢的日子,早就成为这两年如履薄冰后渴望不可及的幻梦。
但林笙不能此时抽身,她已经卷入漩涡,不死不休。
地狱门前不应有褚申策这样单纯的人。
第二十章 元狩二十一年:问学经书殿
姜怀彻下朝路上被褚申墨拦住,请他去东宫议事,想到林笙还在小学堂,故意拖延时间等她一同回家。
褚申墨一本本翻看奏章,见姜怀彻坐在椅子上不见离去的意思。便知道他在等林笙。
“阿笙下学还要些时间,不过她有母后的特许,不用在跟着其他人一起上课,你要是急,我叫人喊她来东宫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光芒太过不是好事,还是让她随其他人一同吧。”
“那你便说说,是怎么把那些匪徒一举端掉的。”
说起这个,tຊ姜怀彻兴致大涨,顾不上自己现在是在储君面前,起身手舞足蹈地描述这场大胜。
“这可大有说头。我先让人盯了他们几日。发现人数不少,那必然是要经常劫掠才能维持生计。就让人混在其中,假装活不下去,落草为寇。这群人精明的很!”
姜怀彻说的上头,干脆拿起褚申墨桌上的纸笔。
一条黑线代表中州与东陆的边界,两个圆圈代表匪徒在两国的两个据点。
“他们也知道,只要逗留不超过三天,两国谁也没那个速度剿匪,所以这边三天,那边三天。”
巧就巧在,这群人见褚申策衣着华丽,将他当成大鱼,要狠狠宰上一刀。在东陆一侧逗留四天,偏偏一击未中,引得姜怀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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