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他自是相信,可从那一场大火差点要了他的命时,他就不敢信了。 “去查吧,他叫你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宁熙看着眼前裹着一层黑衣的人,面色冷峻。 “是,王爷。 那人应声而退,只留下半掩的窗扇,透着夜里陡峭的寒风。 宁熙坐在书房内,眼前是明明灭灭的烛火。 他的面容在它的掩映下有些看不清,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可奈何。 “皇兄,这一切是你逼我的……” “轰!” 一声旱雷自天边倏然响起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先皇后薨毙,也该挑些秀女进宫,重择新后,为您绵延子嗣。”
礼部大臣从中而出,站在中间进言道。
此言一出无数人站出来复议,只有池将军宁熙还站在原位,没有动作。
也因此,两人的身影和一众大臣分站两边,显眼至极。
宁隋看着两人,徐徐开口道:“怀御王和池将军有异议?”
“臣不敢。”
两人齐声道。
“皇上,先皇后乃是池将军的亲女,如今心有不甘也是有情可原。”
礼部大臣替池将军说话道,余光却是扫了眼宁熙。
“不过怀御王身为皇室血脉,又是皇上亲弟,还是该多为皇上着想些才是!”
“后宫之事若为国事,本王不该多言,若为家事,皇嫂仙去不过半月,大人您就这般急着要为皇兄立新后……难道是要陷皇兄于薄情寡义恶名之中么?”
宁熙冷眼射向礼部大臣,眼中满是深意。
礼部大臣闻此言忙跪在地上,高呼恕罪。
宁隋没有说话,一双眸子凝在宁熙身上,不知在探究着什么。
宁熙也不闪躲,孤立的站在那处,任由宁隋看着。
朝堂上的气氛一度陷入沉闷。
良久,宁隋才缓缓开口道:“宁熙是寡人的胞弟,日后莫要再让寡人听到这等挑拨离间的话语!”
“是!”
早朝这般散去,最后挑选秀女的事终究是无疾而终。
宁隋的后宫本就人少,池月见和木蓝消失之后,更是寡淡至极。
以至于宁隋每日都宿在御书房,一时间看起来竟有些为池月见守洁的意思。
不过也就是随便胡言而已,没有人会相信。
又是一日入夜。
宁隋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往左是木蓝所居住翠鸾轩,往右则是池月见所居的椒房殿。
该去何处?
宁隋不知道,可脚尖却是朝着椒房殿的方向移动着。
不过半柱香,他便来到了椒房殿。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宫殿,宁隋眼中透露着些迷茫。
他……为何要来此?
便是挂念,他该挂念的也是木蓝,那个曾让他感受到脉脉深情,却又背叛自己的女子!
可是,如今他的心里只能想到池月见。
那个他早就抛弃冷落的人!
“池月见……”
宁隋喃声唤着她的名字,如何都摸不清心中的想法。
“皇上!”
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陷入思索中的宁隋。
他回身去看,便瞧见被他派出去查探木蓝身世的人回来了。
他阖眼整理好了思绪,便带着人回了御书房。
“说吧,查到了什么。”
“皇贵妃是南蛮人,本姓穆,唤做穆绯蓝。”
“Ṗṁ南蛮穆家?!”
宁隋喃声重复着那个姓氏,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宁国二十年,皇上被先皇派去南蛮剿灭前朝余孽。而穆家便是当年同前朝余孽沆瀣一气的家族。宁国二十一年,前朝余孽尽灭,南蛮穆家也随之溃散,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穆家的小女儿穆绯蓝,后更名为木蓝进入王府,成了您的妾室。”
宁隋听着那人的禀告,眼中闪烁着凉意。
“可查出来是谁指使?”
“……”那人脸色有一瞬间的迟疑。
宁隋瞧的清楚,眉心不由得拧紧:“说。”
“是怀御王!”
第16章 皇家亲情
此话一出,御书房的气氛霎时变的诡异。
“有证据么?”
“没有,但是所有线索都指向怀御王。”
那人跪在地上,低垂的眉眼间满是以死相谏的忠心。
宁隋沉默了半晌,缓了缓语气让人起身:“寡人知道你一向忠心,但怀御王是寡人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初更是亲手帮我拿下皇位之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寡人不会也不愿怀疑他!”
“属下明白。”
宁隋点了点头,将他呈上来的信件收了起来。
“木蓝的事先放一放,从今日起,你替寡人去查池月见。”
“先皇后?”
那人愣了下,观察着宁隋的神色轻声道,“她不是已经……”
“死要见尸!”
“是,属下这便去查!”
那人感知到宁隋的怒火,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御书房霎时只剩下了宁隋一人。
空旷的气氛席裹着他,无边升腾起了几分失意。
怀御王府。
宁熙靠在椅子上,身旁是已经睡熟的宁沅郅。
“他都说什么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会怀疑您,也不愿怀疑您。”
闻言,宁熙轻笑了声,满是讽刺。
放在以前,他自是相信,可从那一场大火差点要了他的命时,他就不敢信了。
“去查吧,他叫你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宁熙看着眼前裹着一层黑衣的人,面色冷峻。
“是,王爷。”
那人应声而退,只留下半掩的窗扇,透着夜里陡峭的寒风。
宁熙坐在书房内,眼前是明明灭灭的烛火。
他的面容在它的掩映下有些看不清,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可奈何。
“皇兄,这一切是你逼我的……”
“轰!”
一声旱雷自天边倏然响起,带着要劈裂苍穹的闪电裹挟着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
而随着这一声雷鸣,整个宁国也陷入一种风雨飘摇之中。
早朝。
宁隋坐在皇位上,垂眸冷眼扫视着底下静默无言的大臣,冷笑一声。
“梁国虎视眈眈,我宁国竟无可用之人么?!”
“皇上息怒!”
众朝臣忙跪在地上,颤声求道。
可他们越是这般,越让宁隋觉得齿寒。
宁国建立,下面的这些人无一不是肱骨……可如今不过二十四年,传到他手上也不过仅仅两朝,这些大臣却是变得尸位素餐,毫无用处!
眼下,梁国兴兵,大有攻向宁国之意。
可偌大宁国,竟无一人请兵出战,默认求和!
一股怒气积压在胸口,宁隋牵扯到身上的伤处,不由得重咳出声。
“咳咳!”
“皇兄!”
宁熙瞧着宁隋的模样,眼中闪过抹担忧。
“若无人愿请兵出征,不如臣弟前去?!”
宁隋闻言看向宁熙,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沉默的看着。
宁熙不知道宁隋这是何意,也不知他是在怀疑他亦或是其他,但他也有他的打算。
避免外戚干政,亦或有人拥兵自重。
宁国自建国开始,军权虎符便一直握在皇帝手上。
就像池将军哪怕驻守边疆,手下拥有着宁国百分之六十的大军,可若无宁隋手中的虎符,怕是也调用不动。
而如今宁熙要的,就是宁隋手中的虎符!
自保也好,报仇也好。
宁熙深知军权的重要。
四目相望,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也变成了现在这般貌合神离的样子。
当真是可笑又荒唐。
也罢,相信皇家亲情,原本就是他天真了!
第17章 心中惴惴
“池将军,梁国一事,你怎么看?”
宁隋收回目光看向池将军,等待着他的答案。
“回皇上的话,臣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早没了当年的英勇,也带不了兵。还望皇上允臣告老还乡!”
池将军跪在地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宁隋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池将军会如此说。
曾经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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