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来劝劝你的。 严默舟的眼中露出茫然,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孟沥川无暇顾及,直接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放在严默舟的面前,说:“但我不是来劝你治病的。这个,是我在家里找到的。 照片上的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摩天轮后面的夜空中绽放着大片的烟花,而严默舟和孟梓烟就站在这副美丽的风景下。 严默舟缓缓拿起,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孟沥
孟沥川对严默舟或许已经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劝着他接受治疗。
小陆找到孟沥川的号码,拨打过去:“请问是孟沥川先生吗?”
“哪位?”他的语气淡漠疏离,没有一点情感。
“我是严默舟先生的助理,请问昨天您接过医院的电话吗?”小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孟沥川点了支烟,打火机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呼出了一口:“接过。”
小陆有些气火攻心:“既然您不关心他,为什么不能通知别人?”
孟沥川倏地冷笑一声:“我不在乎他的死活,又为什么要通知别人?”
“这是一条人命!”小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孟小姐的离开我也很难过,但难道一定要我老板也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行吗?”
孟沥川却不恼:“严默舟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说到底,他是自己悔恨才会变成这样的,不是我逼着他的。”
“我妹妹死了,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意,这算什么?我看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点去陪着我妹妹,说不定能求得我妹妹的原谅,死之后也可以更安心一点。”
“还有,他的命在他自己手里握着,他不想要了,你们再怎么阻拦有用吗?别说你是他的朋友,就算你把他爸妈叫来,他想死话也总能找到个机会。”
“我劝你,还不如早点给他准备块墓地。”说完,孟沥川就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在一边,又吸了一口烟。
透过寥寥烟雾,他凝望着眼前孟梓烟的遗照,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
痛苦?
没有人会比他妹妹更痛苦。
另一边,小陆看着病床上憔悴地不成人形的严默舟,沉默地流下眼泪。
孟沥川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严默舟自己想要折磨自己,谁也不能把他变成这样。
而他如果真的一心求死,那么谁都拦不住。
严默舟睡得昏昏沉沉,中途醒来过一次。
睁开眼时,他的父母和小陆都在身边,每个人是愁眉不展的。
母亲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见他醒来,母亲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默舟,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严默舟摇头,没有说话。
严父眉心紧皱着呵斥:“你给我好好治疗,什么妄想症臆想症,你看看自己现在还像个人样吗?!”
他一向严厉,听的人心里不舒服,严母用胳膊拐他:“儿子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好好说?”
严父看了看严母,不满地抬步走出病房。
严默舟觉得累,片刻后又睡了过去。
其实他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偶尔睡了十几分钟,又会从噩梦中醒过来。
若不是镇定剂的安眠效果,恐怕他还是那个状态。
再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下了小陆一个人。
小陆读懂他眼神中的疑问,放轻了声音:“老板,我让伯父伯母回去休息了。”
严默舟点了下头。
刚想说话,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暴晒过的沙漠一样,扯一下就疼得好似要冒烟。
但他还是费力地说:“你也回去吧,不用陪在这。”
小陆连忙坚定地拒绝:“老板,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在离开你的。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如果不好好治疗……”
严默舟盯着天花板失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半晌,他沙哑着说:“我梦见了好多从前的事,好多都是大学时候的事。”
小陆知道,严默舟和孟梓烟相识就是在大学。
他不是梦见曾经的事,而是梦见了和孟梓烟的曾经。
“老板,您看看严先生和严夫人,他们为您担心地吃不下睡不着。孟小姐她已经不在了,可您总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上。”小陆说着,胸口微微起伏着。
正常的生活轨迹?
严默舟喉咙疼得让他呼吸紊乱。
他眼帘颤了颤,低声道:“小陆,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
第二十九章 红褐色
生活,首先要生,才能活。
可如今的严默舟已经没了生的念头,又怎么回到正常的生活中秋?
小陆“腾”的一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老板,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啊?你怎么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严默舟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了拳。
他也很想问问孟梓烟,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
严默舟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她一个人……会觉得孤独和害怕的。”
小陆泄了气。
“我活着,就会一直想起她是因我而死。”严默舟死死地咬住嘴唇。
“可是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伯父伯母要怎么办?你要他们跟你一样,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悲伤里吗?”小陆倏地上前,情绪失控。
面对这个问题,严默舟却缓缓合上了眼。
“我累了。”
小陆怔住。
他不知道严默舟口中的累了,是指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又或是二者都有。
再怎么样坚定地要守着严默舟,小陆也是个需要休息的人,他看了整夜,天亮的时候眼皮子止不住地打架。
没办法,他只能喊来一个护士来帮忙看一下,自己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片刻。
小护士看了一会儿,见病房里没有什么异样,就忙着去做其他事了。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一个男人走进了迟樾的病房。
他刚关上门,严默舟就睁开了眼睛。
“孟先生。”他声音嘶哑地喊了声。
孟沥川皱起眉。
不过几日,严默舟整个人看上去更差了一些。
他在病床边坐下,声音清冷:“我接到了你助理的电话,他认为我不劝你接受治疗,是出于私心,逼你去死。所以我是来劝劝你的。”
严默舟的眼中露出茫然,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孟沥川无暇顾及,直接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放在严默舟的面前,说:“但我不是来劝你治病的。这个,是我在家里找到的。”
照片上的背景,是游乐园的摩天轮,摩天轮后面的夜空中绽放着大片的烟花,而严默舟和孟梓烟就站在这副美丽的风景下。
严默舟缓缓拿起,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孟沥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想要照片,那就好好看看,梓烟当初有多喜欢你,后来知道真相的她就有多绝望。”
“你应该知道,那只夺走了她生命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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