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冰冷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严默舟拿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 身着婚纱的杨思晴从旁走来:“默舟,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 严默舟看了眼她,却是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任是杨思晴如何喊都没有回头。 往停车场去的一路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 不知是第多少次,电话终于被接通。 严默舟脱口便喊:“孟梓烟……” 但他话没
第九章 对不起,再见
夜色凉如水。
孟梓烟刚走进病房,就看到孟沥川焦急的面容:“梓烟,你去哪儿了?!”
孟梓烟强扯出抹笑:“我就是出去走了走……”
孟沥川不信,视线一扫瞧见她怀里的日记,便也有了猜测,不再多问。
病房归于静寂。
孟梓烟靠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才说:“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回去休息吧。”
孟沥川有些不赞同理整家獨費付βγ。
但孟梓烟却说:“你明早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好不好?就是小时候你常买给我的那一家。”
孟沥川一怔,那家店就在他住的地方楼下。
如果今晚不回去,明早怕是来不及。
他只能应下:“好。”然后起身离去。
就在孟沥川出门前一刻,孟梓烟突然再次开口:“哥,你能抱抱我吗?”
孟沥川一愣,只当她是在撒娇,走回来抱了她一下,才离开。
孟梓烟目送着他走出病房,后又走到窗前,看着他打车远去。
路灯照着街道,留下两道暖晕。
孟梓烟看着,却冷的抱紧了双臂。
她静默站了好久,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从旁拿过纸和钢笔。
“哥,对不起。”
白纸上,短短四个字,却是她能留给她哥最后的话。
孟梓烟眼里一片空洞死寂。
她从生下来就是多余的那个,被父母放弃,拖累孟沥川,禁锢严默舟,她活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耽误别人。
或许,正如孟父所说,她就是个累赘。
孟梓烟拿起钢笔,一抬一落,尖锐的笔尖就刺进了手腕里。
鲜红的血从身体里流出,一点点染湿了洁白的瓷砖。
但孟梓烟竟不觉得痛。
比起她心里的痛,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血涓涓而流,逐渐带走了力气。
孟梓烟强撑着回到床上坐下,视线却瞥到了半掩的床头柜抽屉。
压着发冷发木的手,一点点打开,里面是那封结婚请柬,映在眼里,一片的红。
孟梓烟怔怔地看着请柬上严默舟的名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明天,就是他和杨思晴的婚礼了。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婚礼场景的布置,想到严默舟对自己出现的防备,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从明天开始就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孟梓烟到底还是没忍住,拨通了严默舟的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通,传来严默舟的声音:“有事?”
孟梓烟垂眸看着腕间不住流淌的血,声音虚弱:“你知道吗,一位哲学家算过在129600年之后,所有的事都会重新演一遍,也就是说我们还可以再次遇见一次,那个时候的我……或许就是健康的了。”
“默舟,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闻言,严默舟心里莫名一闷:“孟梓烟,我……”
可孟梓烟却打断了他的话:“严默舟,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可我还是想说……我爱你,就算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但我的心是真的……”
“严默舟,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通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冰冷的挂断声。
夜色寂静无声,严默舟看着手机屏幕上“孟梓烟”的备注,手指悬在回拨键上好久,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末了,他按灭手机屏幕,一个人走到阳台。
他想,有什么事等着明天再问吧,自己的婚礼,孟梓烟总会来看。
就这样,严默舟站了整整一夜。
夜风微凉,吹得人清醒,他的心却不得平静。
直至第二天,婚礼现场一片喧杂。
宾客与记者熙熙攘攘数不清人数,却始终不见孟梓烟的身影。
严默舟皱了皱眉,问向一旁的助理:“孟梓烟来了吗?”
助理一愣,摇了摇头。
严默舟心里有些不安。
忽然,阴沉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闷雷。
一旁宾客的话不甚清晰的传来:“结婚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打起雷来了?这预兆不太好啊?”
闻言,严默舟心跳了瞬,莫名响起了昨晚孟梓烟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拿起手机就回拨了过去。
可冰冷的机械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严默舟拿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
身着婚纱的杨思晴从旁走来:“默舟,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
严默舟看了眼她,却是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任是杨思晴如何喊都没有回头。
往停车场去的一路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
不知是第多少次,电话终于被接通。
严默舟脱口便喊:“孟梓烟……”
但他话没说完,就被话筒里的声音打断。
孟沥川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沧桑和空白。
“梓烟她昨晚……割腕自杀了。”
第十章 无力的沉默
孟梓烟……自杀了?!
严默舟狠狠一怔,手中的外套掉落在地,好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想破口大骂,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然而对面说话的人是孟沥川,孟梓烟的哥哥,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拿孟梓烟的安危开玩笑的人。
严默舟双眼失神,心脏里面在剜心剔骨,一下一下,缓慢缓慢,钝刀仿佛磨快了,每一刀下去,都是一块完整的血肉淋漓。
“怎么会……她怎么会……”
孟沥川声音冷漠沙哑,带着疲惫,显然已经没有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念头γβ付費獨家:“严先生,我还要去为梓烟处理后事。”
“等等!”严默舟下意识喊住他,手紧紧攥成了拳,“她在哪儿?”
孟沥川的视线落在孟梓烟手中紧握着的那张大红色结婚请柬上,口气不免讥讽:“今天是严先生的人生大事,不打扰了。”
再没等严默舟出声,电话挂断了。
严默舟的手一点点无力垂下,他晃神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心口处突然传来被撕开的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
噢对,一定是因为他和孟梓烟相识相伴这么多年,产生的深厚感情才让他这样难过。
可是……
司机转过头看向他,不明所以地开口:“严总,你这是?”
严默舟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去医院。”
司机一顿:“先生?您要去……”
“我说去医院!”严默舟的手用力得连皮座都被攥出印子。
见他这副模样,司机再也不敢耽搁:“是先生,我现在就开车。”
去往医院的路上,严默舟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无一例外都是杨思晴打来的电话。
在响过第二十一遍之后,严默舟把她直接挂断,转而给了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婚礼延期,将媒体都请走,还有控制好杨思晴的情绪……一切事情都等我之后处理。”他淡淡道。
助理不禁多问了一句:“严总,您要去哪?不需要我吗?”
严默舟看向窗外,喉咙微滚。
“我要去见一个人,很重要的一个人。”
一个让他看不清自己的人。
很快,严默舟到了之前孟梓烟住过的医院。
他拦住一个护士,焦急地问:“请问……”
但还没问出口,他就看见了走廊另一头一件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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