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厉擎屿抱着她,在赵婶的伞下大步进了别墅大门,却也没有放她下来,一直抱到客厅才将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赵婶放好伞进来,特别稀奇地看着自家主人。“给她量一量体温,倒一杯热水。”厉擎屿吩咐她。“好,好。”赵婶赶紧忙开。宁熹蹙眉,特别不习惯这样,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我真没事。”“你先休息下,医生在路上。一会儿我给外婆打个视频电话,她几次想见你都被我挂了。”
宁熹和童弦音去卫生间,用烘手机吹湿透的衣服。
“刚刚你真勇啊!”宁熹说童弦音。
童弦音一脸得意:“怕什么?不是有你这黑带七段在吗?我有恃无恐。”
宁熹笑笑没做声,知道她是在替她出气。
“哎,刚刚我怎么就不知道用手机把王漫兮道德绑架你的那一幕给录下来呢?录下来的话,下个月的业绩就来了,我们主管说我缺少一个新闻人该有的敏锐,真没冤枉我。”
“你以为你拍了就能发表出去?孩纸,别天真了,不管是王漫兮还是殷焰、厉擎屿,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你发出去的。”
童弦音想想也是。
“你说,殷焰和厉擎屿这种人中龙凤也算是阅人无数,怎么会都看上王漫兮这种的?以前觉得她挺漂亮挺大气的,今天的表现让人觉得茶里茶气的。”
宁熹弯唇:“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尤其是厉擎屿。要说殷焰吧,至少是王漫兮爱他,而且厉擎屿为了成全他们两个都结婚两年了,也没见他娶王漫兮,也不见得他有多爱王漫兮吧。可厉擎屿这样的男人,图啥啊?明知王漫兮心不在自己身上还对她念念不忘的,一边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成全,一边又割舍不下地为她吃醋发疯。”
童弦音啧啧摇头,表示很不能理解。
宁熹笑笑未语,情之一字本就复杂,可能只有当事人明白吧。
童弦音接到杂志社领导电话,让她跟一个同事一起去下面的印刷厂盯一下杂志的印刷情况。
“我开车送你去。”宁熹放下吹风机。
“不用,同事来接呢。”童弦音对镜快速补了个口红,“走了。”
“等一下,刚刚看到外面好像在下雨,”宁熹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递给她,“伞你拿去。”
童弦音想起宁熹最讨厌下雨天,眉心微拢:“那你呢?”
“我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然后开车回家,淋不到。”
“好吧。”
*
宁熹来到地下停车场,发现车子的两个前胎都瘪得一点气都不剩。
每个胎上一个大口子,显然是被人捅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宁盼认识她的车。
本想要报警,可她停的位子不是在停车位的区域,来的时候没有位子了,她就停在了一个狭小的拐角处,这里没有监控。
厉擎屿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宁熹拎着包站在出口的墙边在打电话。
他淡淡收回视线,径直开过。
可行出不远,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略一沉吟就停了下来。
见后面没有车,他倒了回去,车窗降下。
看到是他,宁熹有些意外。
“怎么了?车子坏了?”厉擎屿问。
想起刚刚的事,宁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怪他,至少他没有跟着王漫兮帮宁盼,便心平气和的回答道:“嗯,车胎爆了。”
“不会换?”
“爆了两个。”
备用胎只有一只,她刚刚在网上找了两个移动补胎的电话,一个在忙,一个说雨太大,都说明天来。
厉擎屿眼波微敛,大概猜到了什么情况。
“上来吧,我送你。”厉擎屿解了车门锁。
“谢谢,不用,我打车就好。”
“上来。”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后面有好几辆车子被挡道了在鸣笛催走。
厉擎屿从车窗里递出来一把伞,宁熹只得接过打开,绕过车头来到他的副驾,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住哪里?”
“丽都公寓。”
然后便是一路无话。
宁熹不想看外面的雨幕,就靠坐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她太讨厌下雨天了!
她跟她妈从宁家离开的那天下着大雨,她妈妈去世那天下着大雨,五年前她失去清白那天也是下着大雨,她爸去世那天同样下着大雨。
*
再次睁开眼睛,宁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厉擎屿英俊帅气的脸入眼,她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副驾的车门已经打开,厉擎屿撑着伞站在边上。
宁熹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才发现车是停在麟园厉擎屿的别墅前。
“到了丽都公寓叫不醒你,发现你在发烧,就只能将你带到这里来了,医生一会儿到。”
发烧?
宁熹抬手摸额头。
确实很烫,头也昏昏沉沉的,难怪坐他的车也能睡过去。
“不、不用,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宁熹起身,发现头重脚轻。
“先生回来了!”一个中年妇人从别墅里奔出。
“赵婶,打一下伞。”厉擎屿将手里的大黑伞递给妇人。
妇人连忙接过,厉擎屿倾身,径直将宁熹打横一抱。
宁熹惊呼,吓得不轻。
“别动。”
厉擎屿抱着她,在赵婶的伞下大步进了别墅大门,却也没有放她下来,一直抱到客厅才将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赵婶放好伞进来,特别稀奇地看着自家主人。
“给她量一量体温,倒一杯热水。”厉擎屿吩咐她。
“好,好。”赵婶赶紧忙开。
宁熹蹙眉,特别不习惯这样,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我真没事。”
“你先休息下,医生在路上。一会儿我给外婆打个视频电话,她几次想见你都被我挂了。”
厉擎屿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一边上楼一边淡声道。
原来如此。
宁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婶拿了温度计过来量体温,三十九度,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赵婶不知道称呼她什么,不确定她是不是厉太太,不敢贸然叫,只好叫她小姐。
唯一确定的是,她家先生肯定对这个女人不一般,因为她从未见过她家先生带女人回来。
“小姐,饿吗?想吃点什么吗?”
宁熹摇摇头:“谢谢赵婶,我靠一会儿。”
她现在头疼头沉,只想睡。
厉擎屿洗完澡下来,宁熹躺在沙发上又睡着了,赵婶在厨房做晚饭。
他走过去拉了边上的一条薄毯扔盖在宁熹身上。
然后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本杂志准备看,茶几上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是宁熹的。
他瞥了一眼,眸光顿住。
是一个备注为“庄园座机”的来电,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号码,瞳孔瞬间一缩。
这号码他熟悉。
当初买西郊那个庄园的时候,通信公司让他选号,他懒得选,就挑了个末尾四位数是自己生日的号码。
庄园里只住着他的厉太太和两个佣人。
这个座机怎么会给这个女人来电?
一瞬间,他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
薄唇微抿,没有一丝犹豫,他伸手拿起宁熹的手机就划下接听——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