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说法,他暂时不打算册封正妃,自己在东宫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回去的路上,萧时樾没有同她坐一辆马车,而是自行骑马走了。 拓跋玉乐得轻松,自己戴了面纱,带上碧莲,一同去了附近的寺庙。 两人来到山顶的时候,山上人声鼎沸。 碧莲看着如此旺盛的寺庙,满脸不解。 “公主……小姐您看这儿可真奇怪,寺庙里拜
迟来的忏悔,比草还轻贱。
若只是对不起她,便也就罢了,可她的父母,她的兄长妹妹,又何错之有!
回想起他们所受的折磨和屈辱,她此生不能忘记。
一路走至东宫门口,如同长街上走来的景象一般,整个东宫一片白,没有半分喜色。
甚至,连萧时樾,都未曾出现在门口。
府内的管家前来迎接拓跋玉。
“公主,如今整个都城都在为沈将军服丧,所以不能布置婚礼喜庆,您请见谅。”
拓跋玉点了点头:“无妨。”
似乎没有料到突厥公主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管家还有些诧异。
今日公主第一日入京,就受到这样的冷遇,任谁都会大发雷霆。
所以管家在来应付拓跋玉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却没想到,拓跋玉竟然什么都没说。
“沈将军是晋朝的英雄,理该受到这样的厚待,管家替我安置好身边的随从,带本公主去院子就行。”
第十五章
管家微微一怔,随即这才赶紧命人,将随行的人领到院子里。
一路上,拓跋玉看着东宫的景色,感触良多。
东宫还是没有变化,冷冷清清,严肃又庄重。
她记得以前自己经常来找萧时樾,总是忍不住嘀咕,说他院子里太过冷清,想往他院子里栽些花花草草。
可他说,上官淑仪对花粉过敏,闻了花粉便要打喷嚏,所以这些年,院子里从来没有种过任何花。
庭院里唯一的秋千,也是因为上官淑仪想坐,他才让奴才给扎的。
说来三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他对上官淑仪,从来都是不同的。
在管家的带领下,她终于来到了自己的院子。
碧莲一进门,便忍不住的抱怨。
“这就是给咱们公主准备的院子?离主庭园远不说,还又脏又破!你们就是这么怠慢咱们公主的?”
管事一脸无奈。
“这是咱们殿下的吩咐,奴才也做不了主,公主既然来了咱们晋朝,自然要入乡随俗。”
碧莲还要争论,却被拓跋玉一把拉住。
“就这样吧,碧莲也是担心本公主,这里虽然破了些,胜在安静。”
“多谢。”
说完她示意下人送他离开,然后便转身进了屋。
碧莲嘟着嘴一脸的不解。
“公主,他们这明显是故意轻视咱们,您在咱们突厥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您看看这房子,这家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就这样也敢哪来应付您!”
“我是真的气不过!”
“您再怎么说,也是公主!”
拓跋玉拧了拧眉,柔声劝到。
“如今咱们来了晋朝,就是寄人篱下,不宜和府中的下人闹得太僵。”
“你也知道,咱们突厥是输家,难道还指望他们把咱们当客人,金尊玉贵的养着?”
听完拓跋玉的话,碧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公主,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不想看到您受委屈……”
拓跋玉拉过碧莲的手,温柔拍了拍。
“行了,你的心思本公主如何不明白,只是如今咱们身在异乡,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无比要事事小心,知道吗?”
碧莲点了点头,然后便招呼着众人开始收拾房间去了。
拓跋玉走到院子里,打量着四周。
第十六章
这里虽然破旧,但是收拾收拾还能住。
更何况,这个院子远离萧时樾的寝宫,和上官淑仪也完全搭不上边,正合他意。
她并不打算在东宫过一辈子,查到谁是那个真正的叛国贼,狠狠惩治以后,她便要离开了。
不管是作为拓跋玉还是沈离浅,她都不愿意也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萧时樾都没有来见过拓跋玉,也只字不提,到底给她什么位份。
她从来没妄想过当太子妃,以她如今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只是她不明白,当初他明明那么着急要娶上官淑仪过门,如今怎么又搁置下来。
难道,是因为当初那个宫女的话,让他心中起了疑虑吗?
不会的,他那么相信上官淑仪,怎么会轻而易举因为宫女的一句话,就动摇自己心中的感情。
拓跋玉摇了摇头,连日的奔波,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而且拓跋玉的这具身体,和沈离浅的相比,还不能那么让她得心应手。
毕竟沈离浅长年征战,日日习武,即便是奔波数月,也不觉得疲劳。
而拓跋玉娇生惯养,手不能抗,肩不能提,马车上颠簸这么久,已经疲累至极。
换上常服后,拓跋玉回到房间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
翌日清晨,她被碧莲的呼唤声吵醒。
“公主!公主!赶快醒醒!”
“管家传来旨意,说今日您与太子,一起进宫,面见天朝陛下呢。”
拓跋玉猛的睁开眼,终于到了。
当日和陛下告别时,他曾慈祥的将他作战时的盔甲送她,希望她能凯旋归来。
后来传出她叛国的消息,他气急攻心之下,昏死过去。
为此,细查她叛国的事,统统交到了萧时樾的手中。
因为上官淑仪的挑拨,和百姓的呼声,萧时樾匆匆忙忙给沈家定罪,灭了沈家满门。
陛下醒来时,勃然大怒,这才下令萧时樾挥军北上。
在陛下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为了国家,能豁出去一切的女子。
拓跋玉心中,对陛下一直是敬仰的。
她起身换了套宫装,又梳上大晋朝女子的发髻,带着碧莲出了门。
萧时樾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到她出门,不悦的拧了拧眉,兀自先上了马车。
若不是要入宫朝见,只怕他根本就不愿意见到她吧。
拓跋玉什么也没说,走到马车边,就着碧莲的手,缓缓上了马车。
一路上,空间里的氛围异常冷漠。
萧时樾一句话也不说,沉着一张脸,散发着阵阵寒意。
马车忽然猛的停下,车子向前倾倒,而拓跋玉眼疾手快的用手撑住了栏杆。
身边萧时樾的眸光瞬间变得阴冷。
“你会武功?”
第十七章
这样快的反应力,只有多年练武的人才有。
拓跋玉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即便如今换了身体,她还是习惯性的反应敏捷。
沉默了一瞬,拓跋玉笑道。
“我是突厥人,突厥女子向来都能勇善战的,更何况父皇从小就派了暗卫教我武功,会武功不是很正常吗?”
萧时樾冷冷勾唇。
“你们突厥人,的确能勇善战,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
拓跋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指责当日突厥屠城之举。
这件事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无从辩解,只能沉默不言。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说。
马车到宫门前停下,两人一同步行前往晋王宫殿。
入了大殿,两人一同跪在地上给晋王请安。
看着眼前晋朝礼仪十分熟练的拓跋玉,晋王也有些稍稍意外。
“听闻,这是你第一次来京城,为何对晋朝礼仪,竟然如此熟稔?”
拓跋玉微微屈身跪下。
“入宫前,我曾找了老嬷嬷,认真学习进宫礼仪,就是为了不在陛下面前出丑。”
听闻此言,晋王这才点了点头。
他看向萧时樾。
“太子,如今公主来我朝多日,你迟迟韦册封,是想给公主一个什么名号呢?”
萧时樾冷冷扫了一眼拓跋玉,随后回答道。
“回父皇,儿臣认为,公主身份特殊,不适合当正妃,便封公主为侧妃吧。”
晋王沉眸:“太子的正妃可有人选了?朕知晓你心仪上官家的女儿,可她的身份,若要成为正妃,只怕还不够格。”
却没想到,萧时樾连忙否认。
“之前的事,是儿臣考虑不周,儿子与沈离浅将军婚约尚未接触,虽然如今她英勇殉国,婚约亦未取消,正妃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心仪的人,不就是上官淑仪吗?如今怎么为了自己,放倒是将她的婚事给推了?
拓跋玉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自己能当个侧妃,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按照他的说法,他暂时不打算册封正妃,自己在东宫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回去的路上,萧时樾没有同她坐一辆马车,而是自行骑马走了。
拓跋玉乐得轻松,自己戴了面纱,带上碧莲,一同去了附近的寺庙。
两人来到山顶的时候,山上人声鼎沸。
碧莲看着如此旺盛的寺庙,满脸不解。
“公主……小姐您看这儿可真奇怪,寺庙里拜的不是菩萨,却是一个女人。”
第十八章
拓跋玉看着寺庙门楣上大大的将军庙几个字,心中一痛。
这儿曾经被移为一片废墟,如今她沉冤得雪,所有的将军庙,和她的佛像,也都一一重新建立起来。
像是为了表达心中的愧疚,如今的将军庙更大更奢华,甚至雕刻上她的盔甲,全是黄金打造。
庙里乌泱泱的跪了一片人,似乎都在忏悔。
“沈将军,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您为了救百姓,舍生取义,放弃自己的性命,是我该死!”
“沈将军,当日我听信了谗言,和那起子好事之徒,一同毁了这将军府,如今我亲自募捐,重建将军府,只为减轻一些罪过,到了地底下,你可要原谅我呀!”
“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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