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在一旁不忍地撇开眼：“队长，节哀！” 齐斯年还是没有动，他一直静静地握住戚雨柠的手，像座冰雕。 戚雨柠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寒意一直从手心蔓延至心口，寒冷的感觉令他窒息。 脸颊渐渐有些湿意。 他有些懵，伸手去触，发现眼泪已流了满脸。 他苦笑。 承认吧，齐斯年，你比想象中要爱她。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对她说了。 众人看着齐斯年这般，目光哀恸，俱被他悲伤的情绪感染。 天空开始飘下绵绵细雨，凉风吹过每个人的面颊，似
齐斯年淡淡地：“没事。”
“我听说是戚雨柠救了你，对吗？”
一阵沉默后。
林芝的声柠低了些：“斯年，你不会因为她救了你一命，就再爱上她了吧？”
戚雨柠暗暗捏紧拳，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理智告诉她现在该离开，但对齐斯年的情却让她无法动身。
许久，她终于等到他的回答。
“放心，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戚雨柠眼眸瞬暗，心底一片死寂。
站在阴冷山雾中，她不知多久才松开手，转身离开。
清晨，鸟雀喳喳。
队友们都在准备新一轮的任务，没想到昨天的村民男人又来了。
他带着几大篮蒸好的红薯，目光真诚：“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特地带了红薯过来。”
齐斯年摆手：“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男人拿出打印好的数张照片一一递给他们，热泪盈眶：“我知道你们救人不易，这是我女儿照片，但请你们不要放弃搜寻。”
戚雨柠看着照片上笑容甜美的女孩，心中暖意和担忧交杂。
齐斯年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
男人这才拿着篮子离开。
戚雨柠却敏锐地注意到，齐斯年偷偷地往男人的篮子里放了几张钞票。
分发红薯时，戚雨柠拿起一个递给齐斯年。
“我不需要。”可他却没领情，转身就朝着远处的林芝走去。
戚雨柠双手一僵。
李诞见状，有些替她打抱不平：“怎么队长对你这么冷漠？你不是他老婆吗？”
戚雨柠苦笑：“马上就不是了。”
李诞瞪大眼：“什么意思？”
戚雨柠低头看着手中滚烫的红薯，热意似要烫进心中。
她该怎么对李诞说他们不过是契约婚姻？
不仅没有喜欢，甚至留下的只有恨！
戚雨柠咬紧唇，艰涩道：“此次救援结束后，我打算彻底离开齐斯年。”
话柠刚落，只听李诞惊讶声：“齐队？”
戚雨柠浑身一紧，回头竟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齐斯年！
第十章
气氛瞬时降到冰点。
李诞看了眼两人难看的神色，寻了个借口离开：“我去后勤组看看。”
而后齐斯年一步步向戚雨柠走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非要离婚不可？”
男人眉间堆满漠然，目光似冰，直让戚雨柠浑身发冷。
不知多久，像是妥协：“那好，等救援结束我们再聊。”
他挺直的背影与她擦肩而过，眼底一瞬暗色的情绪。
戚雨柠看着，都仿佛产生了错觉。
是失落吗？
她一人愣在原地，有些失神，更加不明白自己的抉择到底对不对……
整个上午，紧张的医疗行动让戚雨柠分不出心思再想其它。
搜救组带来一位受伤的小女孩，她正替包扎时，听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能带我去找爸爸吗？”
戚雨柠抬头看女孩，熟悉的面孔让她想到了上次带红薯的男人。
这不正是早上那个男人的女儿吗？
戚雨柠盯着她含泪的眼睛，心疼不已：“等包扎好后，姐姐带你去找爸爸。”
女孩止住了抽泣声：“姐姐，你真好。”
戚雨柠微微一笑，包扎的动作越发轻缓。
三小时后，医疗组准备暂搬地点，戚雨柠做最后收尾。
女孩十分懂事，主动留下帮助戚雨柠。
戚雨柠正收拾着医疗器械，忽听女孩站在不远处疑问道：“姐姐，你看这里好奇怪。”
她走上前查看情况，竟然发现供病人吸氧的氧气罐破了一个小口！
戚雨柠大脑停了一瞬，立时去关减压阀，却怎么也关不上！
若是放任它在这个位置继续泄露爆炸，只怕会再度引起泥石流！
戚雨柠心里突突直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扭头对小女孩道：“听姐姐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一直向前跑去找你的爸爸，好吗？”
女孩不解其意：“姐姐……你呢？”
“姐姐马上就来。”戚雨柠不敢耽误，一把推开她：“快跑！”
女孩被她脸上严肃的神色吓到，只能疯狂向前跑去。
见人彻底走远，戚雨柠决然抱起氧气罐赶往山间深处！
怀中的氧气罐震动不停，但戚雨柠从未觉得自己的心如此静过。
用她一人的命，换来大家的平安，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久前，山下。
齐斯年正在和义务赶来的志愿者交流，忽听有人叫他。
“齐斯年？”
他疑惑回头，竟见到了戚雨柠的大学好友莫雨！
“没想到你还真答应小柠成为了进了救援队？”她目光看向齐斯年胸口的工作牌，旋即又问，：“这些年你有联系过她吗？”
齐斯年视线一深：“我们在一个救援队。”
莫雨诧异几秒：“你跟小柠……是打算复合？”
想到那一时冲动的闪婚，齐斯年没办法否认。
莫雨听言愤愤：“既然如此，当年又为什么在她生日那天不告而别？”
齐斯年眉眼紧皱：“当年不是她看不起我，先提出分手？”
戚雨柠说了，像你这种条件，配不上她……
林芝传告的话，四年间无数次在他心中响起。
那件他存了半年的钱买来的生日礼物，最后也被丢弃在垃圾站。
他的真心，她视而不见，高人一等的姿态，更让他爱恨不得。
没想到未料莫雨听言，满脸疑惑：“那天小柠生日等了你整整一夜，绝没有对你说分手！”
齐斯年心口一窒。
“那些年戚雨柠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说这么狠心的话？”
齐斯年怔愣了会儿，还没来得及细想——
山上忽然一声巨响，嗡鸣声几乎快刺了他的耳膜！
齐斯年面色一变，忙上山去查看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归来的队员们惊魂未定：“是氧气罐泄露发生了爆炸！”
齐斯年心骤然一沉：“有没有人员伤亡？”
就在此时，他看见李诞抬着担架从山上下来，目光悲戚。
不安瞬时席卷齐斯年的大脑。
“队长，戚雨柠为了保护我们……已然牺牲了！”
闻言，齐斯年如遭雷击，大脑猝然空白！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担架，白布下垂下的手，正是戚雨柠的工作手环……
第十一章
齐斯年一直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不仅是在他眼中，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但在那一刻，在场每个人都见到了齐斯年的失态。
队友们无法言述齐斯年的表情。
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块浮冰，慢慢四分五裂，散向远处。
因暴雨而引起的泥石流导致山间潮湿，齐斯年站在阴凉的地上，丝丝寒气从脚底涌进了脑子里，让他动弹不得。
乌云笼罩着天空，不见天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问自己。
为什么不早一点和戚雨柠谈谈呢？为什么在戚雨柠生命的前一刻，他对她还是冷语相向？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从没有忘记过戚雨柠，他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齐斯年一步步地向担架走过去。
他的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每动一步都是十分困难。
最后，他单膝跪地，跪在了担架面前。
他向来坚毅，此时却胆小地不敢拉开白布。
他害怕看到戚雨柠的脸。
齐斯年近乎虔诚地握住了戚雨柠那只因爆炸而满是焦黑的手。
上面全是粗糙的泥土，但他丝毫没有嫌弃，眸光空洞地问道：“戚戚？”
他再度唤起了四年前他对戚雨柠的爱称。
可这次，没有人回应他。
齐斯年心底已鲜血淋漓。
李诞在一旁不忍地撇开眼：“队长，节哀！”
齐斯年还是没有动，他一直静静地握住戚雨柠的手，像座冰雕。
戚雨柠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寒意一直从手心蔓延至心口，寒冷的感觉令他窒息。
脸颊渐渐有些湿意。
他有些懵，伸手去触，发现眼泪已流了满脸。
他苦笑。
承认吧，齐斯年，你比想象中要爱她。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对她说了。
众人看着齐斯年这般，目光哀恸，俱被他悲伤的情绪感染。
天空开始飘下绵绵细雨，凉风吹过每个人的面颊，似乎连老天爷都在为戚雨柠感到悲伤。
接着，众人只听到齐斯年一声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嘶吼：“戚戚，你醒醒啊！”
林芝看着他这副模样，暗暗咬紧了牙。
她上前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斯年，戚雨柠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叫她也醒不过来了！”
话虽残酷，却也是事实。
齐斯年狠狠瞥开她的手，林芝站立不稳，差点就要倒下。
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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