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ຊ… 邹禾煜把殷梦槐送到殡仪馆,火化之前,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他多希望殷梦槐会睁开眼睛看看他,像小时候那样,大声嘲笑他,说这一切都只是在骗他。 可直到殷梦槐进了焚化炉,火焰遮住他的视线,殷梦槐都没有来嘲笑他。 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席思在一旁泪流不止,她想劝邹禾煜节哀,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她想要邹禾煜节哀,她自己又何尝不该节哀。 她从小大最要好的朋友,就这样永远停止了生命。 殡仪馆派人取走
他看着变得嘈杂和忙碌的人群,整个人呆滞在会议厅内,格格不入。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可当抱着殷梦槐的工作人员擦肩而过时,邹禾煜还是清楚的看见了殷梦槐苍白的脸。
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别人怀里,像是睡着了。
过去很多时候,他在医院陪她的时候,她都是这样。
对,她一定只是睡着了。
他拦住工作人员,把殷梦槐从他怀里接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给他们看看。”
“你醒来好不好……”
邹禾煜的眼泪一滴一滴滚落,落在殷梦槐发凉的身体上。
怀抱中的人越来越冷,如同他的心脏。
为什么?
他们明明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为什么她要就这样离他远去。
“先生,麻烦您……”
红十字会的人赶来了,但一直进不去。
带不走捐献人,之前的捐献协议也无法实行。
工作人员出声提醒,然而邹禾煜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滚!都滚!”
捐献人去世后,家属如果不同意,有权作废捐献协议,见状,红十字会的人也没纠缠,很快便离开。
邹禾煜不让人进同传箱,里面又出了这样的事,一时无法拆除。
工作人员知会领导,领导又辗转联系上席思。
直到天黑,席思才匆匆赶到。
会议厅外已经被阻止进入,会议厅里灯光大亮,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手足无措站在一旁。
席思走进同传箱,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道:“禾煜,你振作一点,槐槐的后事还要你操办,你这样,她该怎么办?”
邹禾煜怀中,殷梦槐的遗体已经发冷发硬。
“禾煜……”
邹禾煜缓缓抬起头,僵直的脖颈产生剧痛,他开口,声音嘶哑:“打电话叫殡仪馆吧。”
…tຊ…
邹禾煜把殷梦槐送到殡仪馆,火化之前,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他多希望殷梦槐会睁开眼睛看看他,像小时候那样,大声嘲笑他,说这一切都只是在骗他。
可直到殷梦槐进了焚化炉,火焰遮住他的视线,殷梦槐都没有来嘲笑他。
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席思在一旁泪流不止,她想劝邹禾煜节哀,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她想要邹禾煜节哀,她自己又何尝不该节哀。
她从小大最要好的朋友,就这样永远停止了生命。
殡仪馆派人取走了邹禾煜让人准备的骨灰龛,邹禾煜和席思,一同等在外面。
走廊上还有几个和他们一起在等的人,气氛十分压抑。
“梦槐本不该这么早去世的。”邹禾煜声音恸然,“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殷梦槐的病情是突然恶化之下,才会突然离世。
席思擦了擦眼泪,还是没敢说那一吻。
“她不小心看到我手机里的照片……”
邹禾煜很快明白过来。
是他欺骗殷梦槐出差,却去了滑雪场的那次。
殷梦槐那时看起来那么平静,他还以为她真的相信了自己。
都怪他。
都是他的错。
一个小时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骨灰龛送还到邹禾煜手里。
捧着变重的骨灰龛,邹禾煜再次忍不住落泪。
硕大的泪滴掉在骨灰龛上,砸出一道水花。
他抱着骨灰龛不松手,只能席思开车将他送去往生堂。
邹禾煜早就将殷梦槐父母底下的空位买下,是以防万一。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在蒲团上跪着,久久不能起身。
“爸,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没有将梦槐照顾好。”
“如果,如果你们见到了梦槐,请一定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第11章
殷梦槐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的。
“我知道了,我会劝她的。”
很陌生的男人声音。
殷梦槐用力睁眼,却只能微微翻动眼皮。
一丝光亮从眼睛的缝隙穿过,她隐隐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西装和皮鞋都是高级定制,但她从没见邹禾煜穿过。
她的病房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
喉咙干涩不已,她费力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一点气音。
男人听到声音,很快凑到她跟前,拉住了她微微抬起的手。
“婉婉,你怎么样?”
殷梦槐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肢体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触碰自己。
这个男人叫她婉婉,她怎么会是婉婉?
她是殷梦槐!
眼皮逐渐恢复了力气,慢慢睁开,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眨了几下眼睛,将眼前的男人的模样看了个仔细。
她确信,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殷梦槐被他慢慢扶起来,刚坐好,他马上就转身给她倒水,捧到她跟前,
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润湿喉咙之后才重新盯向他。
男人一脸疑惑:“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怎么了?”
殷梦槐想了想,与其问清对方是谁,不如先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记得她在同传箱晕了过去。
或者说死了。
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死。
她既然没死,为什么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邹禾煜不在?
“我早和你说了,你现在的公司工作量实在太大了,如果招不到人帮你,你就该辞职。”
“大不了,我开展新的业务给你工作的机会,也能让你大展拳脚。”
“这次幸好发现及时,你没事。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让我和叔叔阿姨怎么办?”
男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殷梦槐都没做出任何反应。
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担心和情感都很真诚。
但殷梦槐十分确认,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她谨慎地盯着对方,朝他伸手:“把我的手机给我一下。”
拿到手机,她就可以联系邹禾煜了。
男人把手机递给她,从接过手机开始,殷梦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她的手机。
而下一秒,她从漆黑的屏幕上,看清了反射出来的,自己的面容。
她的动作瞬间停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几秒后,她试探地转动手机,又一次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
这张脸根本就不是殷梦槐的脸!
这个男人口中的“婉婉”,她也并不陌生。
袁奚婉,是她在高翻院的直系学妹。
在高翻院的时候,她和袁奚婉因为相似,又都学的汉英法,虽然不同届,却还是被称为高翻院双花。
殷梦槐因为身体原因,留学归国之后就延毕了,和袁奚婉刚好同一届毕业。
但这也就是她们两人之间唯一私下的交集。
她听说袁奚婉毕业之后去了外交部,后来她就没再关注。
但现在,自己竟然成了袁奚婉!
她现在是袁奚婉,那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殷梦槐盯着对方,对方也看着她。
“婉婉,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男人摩挲着手臂,被这样盯得发毛。
殷梦槐眼珠转了转,她要以袁奚婉的身份活下去,就不能让人怀疑。
失忆或许是目前最好的解法。
她轻咳两声,诚恳问道:“你是谁?”
第12章
男人果然一瞬间就急了,慌慌张张起身,凑得更近了。
“婉婉,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谢梓康啊!”
殷梦槐不可避免地往后躲,看在谢梓康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他神色一痛:“婉婉,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轻易忘记我!”
“我现在就要打电话给叔叔阿姨,让他们评评理!”
谢梓康委屈得立马就掏出了手机,给袁奚婉的妈妈打电话。
殷梦槐静静坐在病床上,她手上还插着管子,实在没力气阻挡什么。
毕竟就算袁奚婉的父母来了,她也还是不认识他们。
但袁奚婉的男朋友竟然是这样的性格,确实也让她觉得意外不已。
谢梓康挂了电话还是气得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一直等到袁奚婉的父母赶来病房。
他恨不得扑进袁父怀里哭喊。
袁父一脸嫌弃,袁母恍若未闻,径直朝殷梦槐走来。
“婉婉,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殷梦槐老老实实摇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无辜。
“阿姨你看!她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怎么不忘了她自己是谁?就偏偏忘了咱们!”
谢梓康大喊着宣泄,殷梦槐甚至都想承认,她连自己是袁奚婉也不记得。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连开口的契机都没有。
整个病房都是谢梓康的哭喊声。
袁母估计是因为有了准备,还比较淡定道:“没事没事,先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殷梦槐轻轻点头,被谢梓康吵烦了,指着他问:“可以让他闭嘴吗?我头痛。”
谢梓康愣了两秒,很快又拉着袁父哭诉。
袁母让袁父把他带出去,病房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转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情认真:“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谢梓康又逼你辞职了,所以你想用这种方法和他分手?”
殷梦槐微微怔愣,惊讶于袁奚婉的男朋友是这样的人,而她的母亲竟然这么会揣度她的心思。
但殷梦槐不是袁奚婉,殷梦槐无法对于现在的情况做出反应。
“我……”
“算了算了。”袁母摆摆手,“你们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你要是真的不能接受他插手你的事业,就要有个态度。忍让这么久还在一起,我看你就是觉得他比事业更重要。”
“你干脆就听他的得了,谢家大门大户,你趁着年轻嫁过去,早生孩子也对身体更好。”
袁母宛若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前路,殷梦槐不知道袁奚婉的真实想法。
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袁奚婉,而是殷梦槐,她怎么能和袁奚婉的男朋友结婚?
殷梦槐摇头,笃定道:“我不会因为他放弃事业的。”
别人她或许不清楚,但高翻院里的人,绝对都是因为热爱和追求。
倘若为了一个男人就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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