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听脚步一顿：“？” 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在她身后，原本靠着墙懒散站着的男生突然走上前来，遮住了她湿掉的裙子，同时向后面冷冷地扫了一眼。 “被安排去打扫厕所了？” 宋晚听走着，听见她身后的人突然这样问。 宋晚听自动隔开一点距离，“没有，擦窗户而已。 钟樾皱眉：“怎么擦个窗户都能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啊？” 宋晚听垂头粗略扫视自己一眼，很脏吗？好像是有一点儿
这话题确实有够激烈，够编好一段不可描述的故事了。
秦秒：“主要现在这个情况走向吧，有点让人苦恼。”
宋晚听托着下巴，她也很苦恼，她的秘密被钟樾发现了。
现在这个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她该怎么办？
30.心虚
宋晚听小心翼翼地折起衣袖，校服袖口边缘沾上湿漉漉的污水，很快就洇开一小片。
手掌倒没擦破皮，就是红了一块，疼得发麻。
不知道是谁往这地上扔了一块香蕉皮，宋晚听没看见，一脚踩上去摔跤了，好在她反应快，手着地，没什么大碍。
现在是打扫校园卫生时间，她负责擦窗户玻璃，自然没怎么仔细看脚下。
跟宋晚听分在一组的几个同学倒垃圾去了，她把毛巾洗干净送回储物室。
时间有限，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宋晚听顾不得刚才摔跤的疼痛感，加快了脚步。
绿植掩映间的夜空并不辽阔，却也干净深沉，像是一幅深蓝色的画布，偶有几颗闪烁明灭的星星点缀其间。
一声“哗啦”的泼水动静打破这夜晚景致。
宋晚听今晚似乎格外倒霉，那盆脏水差点儿就要给她兜头倾洒过来了，就差几步，虽然她的校服还是湿了小半。
“哎呀！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同学，你不要紧吧？我们没看见下面有人。”窗户推开，里面的几个女生嘻嘻哈哈说。
没看出来有几分歉意。
打扫卫生的水怎样也不应该往外面倒。
那些人宋晚听不认识，她也不想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走。
看见喻辞白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他正从储物室出来，一如既往的校服规整，身姿笔挺。
宋晚听甩了甩额前碎发上的水，忽然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在喻辞白往这边走过来之前，宋晚听先一步拐进了楼梯间。
她视线往外飘着，没注意到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晚风习习，缭绕的烟雾随着风飘荡出来。
“操，有人来了！”
“别急，不是老师。”
不知是谁说了这一句，几个男生急忙丢掉烟头收掉手机慌张逃窜的动作止住，往外看了一眼，从外头照射进来的光线被遮住了一块区域，有一瞬的安静。
宋晚听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与不知所措。
他们居然在这里毫无顾忌地聚众抽烟打牌，当然，还有几个打游戏的。
怪不得教导主任在楼下巡视一圈都无果，原来都聚在这儿呢。
大概有五六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宋晚听扫了一眼，都不太认识，只有——站在后头的钟樾。
男生个子高挑，模样冷峻，穿一件宽松黑色皮衣外套，懒懒靠着墙，站姿散漫。
这会儿喻辞白大概已经走开了，想来现在出去是不会碰到了。
宋晚听思索几秒，当作没看见一样转过身。才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几声细碎哄笑，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地吹起了口哨。
宋晚听脚步一顿：“？”
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在她身后，原本靠着墙懒散站着的男生突然走上前来，遮住了她湿掉的裙子，同时向后面冷冷地扫了一眼。
“被安排去打扫厕所了？”
宋晚听走着，听见她身后的人突然这样问。
宋晚听自动隔开一点距离，“没有，擦窗户而已。”
钟樾皱眉：“怎么擦个窗户都能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啊？”
宋晚听垂头粗略扫视自己一眼，很脏吗？好像是有一点儿。
“你衣服后面。”钟樾垂着眼，示意她裙子后面湿掉了一块。
宋晚听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刚才那些男生嘲笑她的原因。
校服裙子是暗色的，被水弄湿之后那块的颜色就会变得深一些，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这样一衬，更显得小腿白皙纤细。
钟樾微微眯着狭长的眼，很快又敛回视线。
怎么这么细啊，让他有种握上去稍一用力就会折断的感觉。
宋晚听正苦恼着，想着也许晚自习的时候会干，脑袋上突然罩下来一件外套，冰凉的拉链触碰到她脸颊皮肤。
“天太热，刚好需要脱一件衣服。”
未等她反应过来，男生已经先走过去，消失在上楼的楼梯拐角。
晚自习铃声响起，宋晚听只好将衣服系在腰上，快步回到教室。
宋晚听本来打算放学时将衣服还给钟樾的，无奈每个班放学的具体时间不一样，校门口是乌泱泱的人群，宋晚听没看见钟樾。
***
周子珩小朋友近来学习成绩有所下滑，程岚将这归结到宋晚听身上，隔三岔五的就开始说教。
“你是姐姐，有时候也要多帮着弟弟点儿，小学的内容你总不可能不会吧？你要是多辅导弟弟，多跟他tຊ沟通交流，他成绩怎么可能会不好？”
“你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似的，去看看别人家姐姐怎么对弟弟的，你能不能有点做姐姐的样子？”
……
虽然已经习惯到麻木，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感到些许的委屈。
宋晚听反驳：“我是我，他是他，我能钻到他脑子里替他学习吗？”
而且周子珩的性格就是活波调皮那一种，玩心大，根本就不听宋晚听的。
“我已经高三了，我也很忙的好吧？”
程岚皱眉：“那就连跟弟弟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你就是太自私了，凡事只顾着自己……”
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话音在耳边环绕着，宋晚听不想再争辩什么，没有意义。她打开房间门准备把自己关到里面，就听不到那些唠叨声了。
衣柜那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周子珩突然跳出来，“Surprise ！”
书桌上的试卷和书本也被翻得凌乱，地板砖上有一串湿漉灰色的小脚印。
宋晚听沉默几秒：“周子珩，你又跑到我房间乱翻东西了是吧？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拿东西之前要先经过允许，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你懂不懂？”
周子珩看着她，撇撇嘴，大声哭了起来。
程岚听到哭声，立即过来，“好了，又没弄坏你什么东西，他是你亲弟弟，拿你什么东西还要经过允许啊？”
宋晚听也没还嘴，默默地听着她说，程岚说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哄好了周子珩，程岚正要离开，看见了躺在衣柜下面的黑色外套，衣服宽大，款式也是很明显的男款。
这件衣服不属于宋晚听。
宋晚听回头看见程岚拿起那衣服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心虚。
31.卑怯者
程岚神色凝重，质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宋晚听缓了几秒，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不过就是同学之间借个外套嘛，又没其他什么。
她神色自若地简要说了下缘由。
程岚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是这样？那你早些把衣服给人家还回去。”
免得再生出其他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宋晚听点头：“知道了。”
***
周一升旗仪式，喻辞白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语毕，台下响起一阵暴烈的掌声。宋晚听也跟着鼓掌，临近散会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几天没有陈苒跟她一起玩，她还觉得挺孤单的。
陈苒上个星期体育课上崴到了脚，请了好几天假了。
也不知道陈苒明天会不会回来。
正这样想着，后背忽然有一股推力，促使她往前踉跄几步，这正是下台阶处。
完了，大概会摔得很惨。
下一秒，一侧肩膀被人往后一拽，额前稳稳托住的掌心的微凉触感让她有短暂的眩晕。
宋晚听被拉了回来，不偏不倚靠在了某个人的怀里。
宋晚听转头，钟樾？
钟樾面无表情地看向后面那几个伸手推人的女生。
她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小插曲，本来想看好戏的。结果等回过神来想走开时已经晚了，此刻她们就像被钉子原地钉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推人很好玩，是吧？”钟樾抬手指了指中间那个女生，他眼皮很冷漠地绷着，言简意赅，“你，过来。”
宋晚听：“……”
这人吓唬人真是很有一套。
早听说过钟樾这人是个很混的刺儿头，揍人从不手软，那女生光是脑补就快把自己给吓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信不信我喊人，等会儿就去告诉老师！”
操场上集合的学生虽已稀稀落落散去大半，但周围也还是有人的，再说，左拐加速跑一阵就是行政楼了，女生逐渐有了底气。
感觉到衣角被人很轻地拽了下，钟樾撇回视线，宋晚听说：“行了，你都快把人家给弄哭了。”
钟樾：“？”
他怎么了？他明明很懂文明讲礼貌的什么也没做好吧。
半晌，钟樾淡淡看向她们，“行，这几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儿吧。”
几个女生：“…………”
这还不如当场给教训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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