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哪里知道盛欢昨天吃什么了，只能老实回答。 “躺那里，把她的玩具先放一边，我摸一下她的肚子。医生指了指诊室的床，让盛澈放下她。 盛澈扯了两次没从盛欢手里把玩具拿出来，别看她难受得厉害，手劲儿还不小。 在拉扯中，睡了一晚上的小七醒了。 它自己还纳闷儿着呢，能量耗完怎么能恢复这么快，没有思索出答案，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 两个大男人抢一小女孩玩具是怎么回事儿？ 综合周围环境分析了一下，小七可以
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两人踮着脚尖退出房间。
送走了贺允，盛澈盘腿坐在地下，双臂叠在床沿上，下巴垫着手臂，安静地看着熟睡的盛欢。
他显然没把贺允的话放在心上，并不觉得盛欢会是盛叙的孩子，答应贺允去做亲子鉴定也只是为了配合他们查案的流程。
不过，他们家要是多这么一个小孩儿，应该挺好玩儿的，他爸妈和哥哥姐姐，就不会盯着他一个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放在盛欢的手心里，翘动指尖晃晃她的小手，怅然自喃：“不过你还是别是盛叙的女儿了……”
当盛家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一晚上没睡的盛澈，不知不觉趴在床边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
他的身上披着给盛欢铺着的小毯子，盛欢则学着他的样子，把下巴垫床沿上，歪着脑袋看他。
盛澈甩了甩枕麻的胳膊，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醒的？”
盛欢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自顾自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不知道什么是饿，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感觉。
“欢欢肚子里有奇怪的东西……”她小手攥着盛澈的拇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上，新奇又有点害怕。
“蠢……”盛澈揉了揉自己的腿，等着麻木的感觉消失了才从地上站起来，“饿了就是饿了，还，
肚子里有奇怪的东西。”他夹着嗓子，挤眉弄眼。
贱得嘞！
饿？
盛欢懵懂看着他点点头，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饿啊。
理论和实践第一次相遇了。
“你叫什么啊？”盛澈拎着小胳膊把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盛欢又懵了，“我没叫啊……”
“我说名字，你叫什么名字！”盛澈语气暴躁，耐着性子又给她解释了一遍，把盛欢放在洗手台上，用水打湿毛巾。
刚要往盛欢脸上放，想了想又把蘸湿毛巾的水换成了温水。
“早说嘛！”小姑娘撇了撇嘴，“我叫盛欢！”
捏着手中湿润温热的毛巾，温度刚好，盛澈满意地糊在了盛欢脸上，一顿擦……
为了防止盛欢躲，他还一手按着盛欢的后脑勺，手上没轻没重的力道把盛欢脸都搓变形了。
洗完脸，盛欢整个人莫名透着一种凌乱。
本来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也被搓的红扑扑的。
她抬手扒拉扒拉被盛澈弄乱的头发，决定认这个给他洗脸的当爸爸，昨天碰到那个太凶了。
反正长的这么像，应该是可以的。
小姑娘手脚并用攀在盛澈身上，幼猫般蹭着盛澈的胸口，“爸爸~”
“我不是你爸。”盛澈顺势把她抱起来，“你喊哥哥吧。”
“为什么不可以当爸爸？”盛欢不死心，她记得在这个世界，一样东西可以用另一样差不多的东西代替的。
就像没有馒头可以吃花卷，没有钢笔可以用铅笔一样。
他跟照片上的爸爸长的差不多，为什么不能当爸爸？
“你爸得跟你有血缘关系，或者是你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我都不是，当然不能当你爸爸。”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真把盛澈问住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有一天竟然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这不就是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吗？
“可是你跟爸爸很像……”
“再像也不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为什么！”
“那……”
盛澈怕她又问什么伤害他智商的问题，赶紧打断，语气也不自觉重了几分，“别这那的，你不想喊哥哥你喊叔叔，就是不能喊爸爸！”
“可……”
“别可了，你要再不喜欢你喊我名字！”
盛欢是会察言观色的，眼看盛澈要发火了，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压下去，“那你叫什么名字？”
盛澈毫无感情答道：“盛澈！”
“澈澈！”盛欢揽着盛澈的脖子，思索片刻，脆生生喊道，笑得眉眼弯弯。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喊过他澈澈，盛欢这一声喊得他浑身不自在，“为什么这么叫？”
“我叫盛欢，妈妈叫我欢欢，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 欢欢，才会这么喊的。”
盛欢把脸埋进盛澈颈间，细声细语发出软软的声音，最后几乎微弱到听不清，“欢欢很喜欢很喜欢澈澈……”
盛澈脚步微顿，这还是第一个不需要他付出什么就会喜欢他的人，虽然别扭，但由着她叫吧。
但还是黑着张脸，“随你吧。”
只是，细细回想，总有种被盛欢占了便宜的错觉。
第6章 盛·人贩子·澈
怪他没事儿瞎揽活，答应贺允照顾这小崽子干什么！
厨房里的盛澈暴躁地揉着自己的一头碎发，抬手把刀劈进案板里立起来。
他连着吃了好几天外卖泡面了，没注意家里一点新鲜蔬菜和食材都没有了，他总不能现跑超市去买菜吧？
平时过得糙，做饭也不好吃，他很少自己动手，都是随便对付两口得了。
他外卖泡面的吃没关系，但盛欢不行，就算是订外卖，也得半个多小时才能送来。
看了眼时间，楼下的早餐摊应该还没关。
“小崽子，走！”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对着盛欢招招手，“家里没饭了，带你出去。”
被安置在沙发上的盛欢，抓着她的兔子玩偶，屁颠屁颠跑过去，奶呼呼的声音像是软软的棉花糖，“欢欢来了！”
“把你的玩具放家里，没人偷。”
盛欢生怕被抢了，紧紧搂住小七，“不行，这个不是玩具，是我的朋友，小七。”
“得，您乐意带着就带着吧！”盛澈嫌她小短腿走的慢，弯腰把她抱起来，“早说好啊，丢了可别找我哭！”
“小七不会丢的，他会找到欢欢。”
盛澈没多想，只当她是童言无忌。
小孩子嘛，有个幻想的朋友很正常，有的能跟玩偶聊天聊一天。
考虑小孩子肠胃比较脆弱，盛澈没敢带着她乱吃，在楼下早餐店给她买了一碗粥和几个小笼包。
“好香啊，这是什么？”盛欢用力吸了吸鼻子，大米软软糯糯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仿佛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原来这就是食物的味道。
“大米粥！”盛澈给盛欢的碗里扔了一个勺子，看傻子一样，“赶紧吃，别烦我。”
小姑娘拿着成人用的勺子，舀一勺一半顺着勺柄到袖子里，一半顺着下巴流衣服上，送到嘴里几粒米，勉强能尝尝味儿。
“祖宗，你赶紧把你的勺给我！”盛澈拿着张纸巾擦的速度都跟不上盛欢祸祸的速度。
“你多大了，怎么连自己吃饭都不会……”
他抱怨的话，听在盛欢的耳朵里成了询问，“欢欢四岁了哦！”
“你哪像四岁的，谁家四岁小孩儿你这样……”盛澈手上喂她喝粥的动作不停，四岁连个勺子都不会用。
这还没让你用筷子呢。
“那四岁……”
盛澈一勺大米塞她嘴里，“话怎么这么密，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你的饭！”
被凶了的盛欢蔫蔫搭搭闭嘴，盛澈喂一口吃一口，安静当个莫得感情的干饭机器。
来接他俩的贺允刚好把他们堵在早餐店，神情疲惫地打开车门，“上车吧。”
他回去后，跟同事又把周边能调到的监控和停车场的监控看了好几遍，怎么看盛欢也是从空中突然掉下来。
“澈澈，抱抱！”盛欢站在车门前，仰头向盛澈伸出双手，“欢欢上不去。”
盛澈没有抱她，而是直接提着她的衣服把人拎起来，“麻烦！”
贺允身为警察，不能光明正大地用贺家的身份压人，盛澈便直接借盛叙的名义，让医院当场出结果。
抽完血tຊ等结果的时间，盛欢突然说她肚子难受，然后吐的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盛澈顾不上被盛欢弄脏的衣服，让贺允在这里等结果，抱着盛欢就往楼下急诊跑。
医生收回听诊器，坐正身子，“孩子肚子不舒服，呕吐？”
“对。”
医生又问，“早饭吃了吗？昨天吃了什么？”
“昨天不知道，今天早上喝了大米粥，吃了一个肉馅儿的小笼包。”盛澈哪里知道盛欢昨天吃什么了，只能老实回答。
“躺那里，把她的玩具先放一边，我摸一下她的肚子。”医生指了指诊室的床，让盛澈放下她。
盛澈扯了两次没从盛欢手里把玩具拿出来，别看她难受得厉害，手劲儿还不小。
在拉扯中，睡了一晚上的小七醒了。
它自己还纳闷儿着呢，能量耗完怎么能恢复这么快，没有思索出答案，被眼前的一幕搞懵了。
两个大男人抢一小女孩玩具是怎么回事儿？
综合周围环境分析了一下，小七可以确定这是在医院，盛欢生病了。
盛欢抓着玩偶不放，盛澈只能把盛欢揪着玩偶耳朵的那只手，连同玩偶一起放在一边。
一番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吃坏肚子了，医生对盛澈说，“转儿科吧，应该是吃坏东西了。”
他回到电脑前坐好，“孩子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盛欢，”说到年龄，盛澈有些不确定，但盛欢确实说过她四岁，“年龄……应该是四岁吧？”
医生犀利的目光投向他，这个孩子明显没有四岁，起了疑心，“年龄不确定？那身高体重呢？”
盛澈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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