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一片酸软,苏清婠的反应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更加坚定了陪她一起治疗的信念。 送走宴非白,苏清婠恍恍惚惚的回到容承胤的家。 她蹲在床上,胳膊虚虚的揽着自己,感受着宴非白刚刚那个拥抱。 面前摆放着待会要吃的药,花花绿绿药丸能铺满一个手掌。 苏清婠呆呆地望着这些药丸,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自己,还能被宴非白爱吗?她还值得吗? 第二
她抬起酸软的双腿,勉力站稳,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到床的距离,不过十尺,可她却走得气喘吁吁。
苏清婠撑在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才刚迈出一步,便脱力的往前栽去。
她迟缓的闭上眼,等着疼痛来袭,可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抱住了自己。
苏清婠抬起头,是宴非白。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竟是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
宴非白后怕的紧紧的揽着苏清婠,眼里是责切:“想要出门,为什么按呼叫铃,让护士帮你呢?”
苏清婠没有说话,眼泪毫无知觉的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是眼泪就是这么冒了出来。
宴非白看见她哭,顿时慌了神:“是我不好,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
他见苏清婠不语,便直接横抱起她,放回了床上。
苏清婠乖乖的躺回了被窝里,眼睑低垂,对宴非白不看不语。
宴非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他面对最难的题都没有这般束手无措过。
这时,门被推开,廖老师提着粥进来。
得知苏清婠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外面出差,回来后连忙煮了点粥就赶来过来。
“老师……”
苏清婠看见她,眼瞳一颤,声音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哭腔。
廖老师却是心一沉,面上仍然挂着笑,走上前对宴非白柔声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小童聊会天。”
宴非白抿了抿唇,担忧的看了一眼苏清婠,才转身离开。
等他一离开,苏清婠的眼泪便倏然掉落。她无措的揪着手指,满脸无助。
“老师,我好像不是自己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才好……”
廖老师闻言,心底猛地一阵酸软,眼眶一热差点也落下泪来。
她走到床跟前,帮她擦干眼泪。“没关系,你都跟老师讲。”
几个小时后。
宴非白听到门动的声响,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他看着廖老轻轻的阖上了门,脸上是无法遮掩的哀伤。
“怎么样?”
廖老师深深看了他一眼,
“苏清婠的心理症状,已经完全恶化了。”
宴非白登时一怔,他低着头,看着地面折射自己的模糊的倒影。
他听着廖老师的诊断,像是站在水面上,窒息感扑面而来。
“小童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宴非白送别廖老师后,轻轻的走进了病房。他凝视着苏清婠眼角的泪痕,心里翻腾的是说不出的悲伤和哀戚。
苏清婠醒来后,再看见宴非白,没有让他离开,但是也没有再和他说过话。
只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目光呆滞,好似眼底是结了厚厚一层冰,没有一丝生气。
只有廖老师来的时候,她才会微微有所表情,但总不是快乐。
宴非白也曾焦急,可他无能为力。
廖老师告诉他,他们能够做的,仅仅只有引导和包容。
真正能够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第二十七章 大雪纷飞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苏清婠可以出院了。
外面大朵大朵的下着雪,落满街头。
橱窗里暖黄的灯光倒映在雪地上,像是一块芒果慕斯。
容承胤母子来接苏清婠的时候,她的东西已经收好了,正望着窗外发呆。
而宴非白则望着苏清婠发呆,眼里是掩不住的深深的哀愁。他们半个月来,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廖老师上前拉着苏清婠的手,笑着说:“今天人齐,就在家里吃火锅了。”
苏清婠没有拒绝,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的宴非白,拉起宴非白的手,说道:“你也去。”
廖老师家。
宴非白无知无觉的吃完一顿饭,看着苏清婠和容承胤的互动,味如嚼蜡。
吃过饭,他便向容承胤母子道别。
廖老师指了指宴非白,对苏清婠说道:“你师兄要洗碗,我年纪大了,就麻烦你送一送。”
就这么的,苏清婠被推出了门。
街道上,雪花飞扬,给路灯盖上了一顶雪白的帽子。
苏清婠低着头,沉默的跟在宴非白身后。连他什么停下来都不知道,一无所知的撞进了宴非白的怀里。
她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着,抿着唇眼神复杂的看着宴非白。
宴非白看着她躲避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不知道苏清婠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他生性不甘沉默。
或许是夜晚让人变得冲动,或许是大雪过于浪漫。
两人之间隔着纷飞的大雪,苏清婠听见宴非白说:“如果你选择容承胤的话,我可以选择放弃。”
她忽地有些委屈,明明宴非白还在和刘雨桐恋爱,为什么恶人先告状的指责她和容承胤?
可宴非白接下来的话让她一愣,宴非白眼睛里盛满了苦涩。
他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苏清婠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感知是什么情绪,鼻子先酸了。
苏清婠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沙哑。
“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宴非白一怔,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多么蠢笨。
陪着她那么些天里,什么都说了,却连最重要的,都没有告诉她。
他上前一步,和苏清婠隔着咫尺,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跟刘雨桐自始至终,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喜欢你。”
苏清婠愣住了,倏然,身后有破空声响起。
她看见宴非白的眼睛里有烟花升起,然后炸开,缤纷散落在眼底,好看得不得了。
宴非白说:“我喜欢你,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你。”
下一秒,苏清婠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心底里她说不上来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宴非白弯下腰,轻轻的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脑袋,小声哄道:“没关系,说不出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他心底一片酸软,苏清婠的反应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同时更加坚定了陪她一起治疗的信念。
送走宴非白,苏清婠恍恍惚惚的回到容承胤的家。
她蹲在床上,胳膊虚虚的揽着自己,感受着宴非白刚刚那个拥抱。
面前摆放着待会要吃的药,花花绿绿药丸能铺满一个手掌。
苏清婠呆呆地望着这些药丸,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自己,还能被宴非白爱吗?她还值得吗?
第二十八章 祭拜
墓园
苏清婠将童母墓碑上的雪一一扫净,打扫干净后,才将花束端正的放好在墓碑前。
她蹲在墓碑前,轻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今天她是谢绝了容承胤的接送,一个人来的。
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尊随时会碎的瓷器。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已经无法跟陌生人交流了,见到人群时身体里巨大的心悸会让她呼吸不过来。
所幸可以在手机上打车,不然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墓园。
她想把这些话都说给童母听,童母生前她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觉得母亲无法沟通。可死后,她却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万千思绪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苏清婠只好再一次的拿着扫帚扫起了雪。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忽然,一道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清婠回过头,看见杨守仁阴沉着脸站在那。
她如遭雷击,手里的扫帚猛地掉落,砸在地上的声响像是惊雷落在苏清婠的耳膜上。
苏清婠怔怔的后退了两步,攥紧了拳,色厉内荏的大喊:“滚开!”
杨守仁浑然不惧,狞笑着上前一步:“你是我未婚妻,我不找你找谁?”
他跟记者爆完料后,刘雨桐就彻底垮了。
记者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花,两三天后他又沦落到身无分文。
没钱用的杨守仁几乎立刻想到了苏清婠,可是去她家蹲了两天之后,发现她竟然不在家。
他气急败坏的满宁城的找,最后得知童母埋着这里。他等了整整三天,饿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苏清婠。
苏清婠看着愈来愈近的杨守仁,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不断的后退着,直到撞上墓碑,她低头看着童母的照片。手紧紧的抓着墓碑,像是有了勇气一般。
她抬起头对杨守仁说:“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请你离开!”
后者慢慢悠悠的走上前,一边说:“这可由不得你,你妈当年可是把你送给我了,这不巧了现在你妈也在,拜个堂你就是我媳妇了!”
她看着杨守仁对着自己伸出了手,灭顶的绝望升起,让她挪不动脚。
倏然间,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接着就是一阵闷响。
杨守仁被宴非白用膝盖狠狠压在地上,一只胳膊反剪在身后。
杨守仁挣扎了一番,但他长年不运动,身体状况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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