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白的脸上温柔的表情里又带了丝呆滞,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儿一样抱着枕头,轻轻摇着,如同在哄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陈一澜林心一紧,眼带愠色:“方槐柠。 方槐柠略显空洞的眼眸一闪,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我刚把他哄睡着。 闻言,陈一澜林眉目一拧。 这样的方槐柠好像更让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将枕头扯开,向后一扔:“你又在装什么!?” “啊——!” 方槐柠立刻尖叫了一声,摔下床爬着去捡被陈一澜林
痛苦的被雨声尽数掩盖,她双腿猛颤着,只觉一股热意缓缓从腿间流出。
方槐柠惨白着脸爬起来,裤子却已经开始被染红:“不……不……孩子!”
她踉跄着往前跑,身后醉汉却已经追了上来。
“臭婊子,敢打我。”醉汉一把揪住了她头发,再次将她拖进巷子。
第八章 他不该存在
昏暗的路灯下,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从马路延伸进巷子的血不断地被雨水冲刷着……
“嘭”地一声,方槐柠被扔在地上。
一具散发着恶臭的身体压上。
她捂着肚子,拼命的挣扎着,却还是感觉肚子里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就在这时,醉汉的后脑勺被狠狠一击,倒在一边。
“雨棠!”
萧羽急唤一声,看到方槐柠时,他心脏骤然缩紧。
瘦弱的身躯抽搐着,裤子已经被血浸红,大雨在她身下冲刷出一滩鲜红。
萧羽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小心抱起:“我带你去医院,坚持住!”
微颤的声音中带着丝惧意,他不敢想再晚来一步会如何。
“孩子,我的孩子……”
意识不清而又痛苦的呢喃让萧羽心底一抽,恨不能立刻将那醉汉大卸八块。
雨终于停了。
宾利车停在了别墅外,陈一澜林紧绷着一张脸,迟迟没有下车。
刚才方槐柠的模样在他脑中挥散不去,更让他心烦意乱。
好一会儿,他才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突然,手机响了。
“喂。”
“您好,这里是安心医院,请问您是陈一澜林先生吗?”
陈一澜林皱起了眉:“嗯。”
“您太太流产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闻言,陈一澜林瞳眸一怔。
方槐柠……流产了!?
一瞬间,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一澜林挂掉电话,语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焦急:“去安心医院。”
医院,病房。
萧羽看着面色煞白的方槐柠,眼中满是心疼。
她即便还在昏迷仍然叫着“孩子。”
这时,病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陈一澜林走了进来,目光立刻落在了病床上的方槐柠身上。
那惨白的面容让他身形一怔。
可看到一旁的萧羽后,陈一澜林眼眸暗了下去:“是你把她送来的?”
萧羽怒视着他:“等你来,她还活的了吗?”
陈一澜林凤眸一眯:“你是在教训我?”
见他这冷漠的模样,萧羽恨不得给他几拳:“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没命了!”
一句话就像榔头垂在了陈一澜林心上。
一声沙哑的呜咽声后,方槐柠猛然被惊醒,她睁开眼,泛红的眼中满是未褪去的惊慌:“孩子,我的孩子……”
萧羽眼眶一涩:“雨棠,你冷静点……”
他不忍说下去。
方槐柠却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那空荡荡,那腹中仅存的温暖……不见了。
她的视线愣愣地看向门口的陈一澜林。
是他,这个她最爱的男人。
抛弃了她,杀死了她的孩子。
顷刻间,醉汉、求救和被决绝抛弃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混成一团。
她嘶声尖叫了一声,拼命摇着头哭喊:“不可能!我的孩子还在,他还在!”
说着,方槐柠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又掀开枕头。
她下了床,拉开柜子和窗帘,嘴里魔怔了似的嘟囔着:“孩子,孩子?妈妈在这儿呢。”
萧羽心中一痛,跟着她身后,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她。
看着这样的方槐柠,陈一澜林一时僵住了。
眼前的人就像个疯子。
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怎么可能就疯了?
陈一澜林垂着的手一下收紧,突然,他一把推开萧羽,抓住方槐柠:“够了!”
方槐柠张着颤抖的唇,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黏在脸上,眼中翻涌着悲痛和茫然。
陈一澜林心不觉一窒,却仍旧冷脸呵斥:“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第九章 她不是薇薇
这样绝情的一句话就像锯子锯断了方槐柠紧绷的神经。
她撕扯着头发尖叫着蹲下,紧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萧羽连忙挡在方槐柠面前,死死瞪着陈一澜林:“你是真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方槐柠缩成一团,流着泪低喃着:“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陈一澜林心渐渐发紧,手机却忽然响了。
“总裁,林小姐要见您才肯睡。”
佣人的话让他眉心一拧。
他看向方槐柠,眼中略过几许挣扎后转身离开。
看着陈一澜林的背影,萧羽紧紧咬着牙,忍着满心的怒火。
别墅。
看到陈一澜林回来了,林明薇立刻扬起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陈一澜林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林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林母。
林母轻咳两声,话锋一转:“子琛,等明薇康复后你们就结婚吧。”
然而陈一澜林并没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么。
林明薇看着林母,抿唇使了个眼色。
“雨棠那儿不用担心,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经被耽误三年,不能再拖了。”林母又催促着。
闻言,陈一澜林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孤儿院搬迁,虽然院长和陈妈妈去世了,但我已经找到李妈妈了。”
陈一澜林看着他们,眸色微暗:“让她来做我们的证婚人,怎么样?”
听了这话,林母和林明薇脸色一变。
林明薇僵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当然好。”
第二天,医院。
陈一澜林推开病房门,萧羽抬头望去,防备道:“你还想来做什么?”
陈一澜林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直接推开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让他怔在了原地。
方槐柠头发凌乱,眼眶泛红,下眼睑乌青。
而苍白的脸上温柔的表情里又带了丝呆滞,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儿一样抱着枕头,轻轻摇着,如同在哄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陈一澜林心一紧,眼带愠色:“方槐柠。”
方槐柠略显空洞的眼眸一闪,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我刚把他哄睡着。”
闻言,陈一澜林眉目一拧。
这样的方槐柠好像更让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将枕头扯开,向后一扔:“你又在装什么!?”
“啊——!”
方槐柠立刻尖叫了一声,摔下床爬着去捡被陈一澜林扔到门口的枕头。
萧羽护着方槐柠,轻声安慰:“孩子没事,放心。”
方槐柠紧紧抱着枕头,抬眸看着萧羽,痴痴一笑:“子琛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陈一澜林心底一震。
这一声“子琛哥哥”隐约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可方槐柠却是对着萧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顿时烧上了眼角。
他绝不相信她真的疯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直到医生来给方槐柠检查了一遍:“病人由于受了极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溃,这种创伤性精神障碍很难治愈,还是需要家属多陪伴才行。”
医生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陈一澜林瞳眸一滞。
他看向病床上仍旧抱着枕头低喃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渐渐袭上了他的心头。
萧羽看着他,嘲讽中又带着几丝悲哀:“你满意了吧?”
陈一澜林没有说话,可脸色却越来越差。
这时,手机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镖的短信。
——总裁,已经将李妈妈接来了。——
陈一澜林抬眸看向方槐柠,迟疑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看着又一次离开的人,萧羽冷笑一声。
他将方槐柠扶到病床上,轻轻握住她的肩:“看看,她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为了他,根本不值得……”
方槐柠呆滞地看着枕头,点点泪水从她红红的眼眶落下砸在了枕头上。
……
宾利车停在一小区外。
人工湖边,保镖正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散步。
陈一澜林走过去蹲下身,眼神柔和了些许:“李妈妈。”
李妈妈浑浊的目光一亮,好一会儿,那枯木般地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子琛啊……都长这么大了。”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叹时光飞快的流逝。
“不知道薇薇变得什么样了。”李妈妈呢喃了一句。
闻言,陈一澜林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他翻出林明薇的照片放在她面前:“她也长大了。”
李妈妈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立刻接过手机眯着眼细细地看着。
可几秒后,她皱起了眉,摇头道:“这不是薇薇啊。”
第十章 他听到了
细雨迷蒙。
车内,陈一澜林紧攥着手机,望着车窗外,目光深邃。
李妈妈那句否定就像刺扎在了他的心上。
林明薇怎能可能不是“薇薇”,如果她不是,她又怎么会有薇薇的项链?
越来越多的疑惑积压在胸口,惹得陈一澜林心烦意乱,他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彻查当年的事。
医院,病房。
看方槐柠平静了,萧羽才放下心去了医生办公室。
可不过十分钟,坐着轮椅的林明薇忽然进了病房。
她看了眼方槐柠,关上了门。
“别装了。”林明薇冷嗤道。
方槐柠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哄着怀里的“孩子”。
林明薇面目一狞,伸手夺过她怀中的枕头,扔在地上。
然而方槐柠只是哑声叫了一声,立刻下床去捡,坐在冰凉的地上紧紧抱着枕头,
见状,林明薇先是一愣,而后嘲笑着:“没想到你真疯了,真是活该啊,你根本不该回家!不对,你没有家。”
方槐柠眼眸微微一亮,抬眸道:“我有。”
孤儿院就是她的家。
那里俨然已经是她最温暖的存在。
“那是我的家!”林明薇语气中满是妒恨,“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姐姐?”
她将一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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