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看她的血手,终是不忍心她这样,他也知道爹娘不会请郎中,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他护送她出了家门。云盈夏踉跄几步,回头看云景担忧的眼神,她苦笑:“多谢大哥,别记挂我。”说完,她快速跑起来,越跑越快,像是挣脱了压抑的捆锁。云盈夏跑到药铺,让郎中上了药,为了更好回相府,买个面纱戴上,再去买一件粗布换上。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边的冰糖葫芦,突然想起,爹娘为了哄云冬儿欢喜,也曾买过。
云盈夏来不及闭上眼,抓住她头发的人猝然松开,一声尖叫响起,云冬儿被云景抓开。
她再次得到了自由,垂着脑袋不出声。
云景看一眼满脸是伤的云盈夏,脸色十分难看,动手解开她的绳索。
“大哥,你干嘛推我!”云冬儿生气的指责,从椅子上爬起来。
云父冷漠一阵,直接站起来道:“行了,把她关进柴房,等她认错了再放出来。”
云景看向云母手里的藤条,他皱眉:“娘,她年纪还少。”
云母看家里的顶梁柱,笑着过去拉住人:“诶,景儿快去休息,平日读书够累了,别出来管家里的小事。”
云母说完,让云冬儿把云盈夏拉去关柴房。
云冬儿二话不说,用力把瘦弱的云盈夏拉起来送去柴房,不给云景半点说情的机会。
云盈夏缩在角落,她不敢抱伤痕累累的双臂,双手出了不少血,很痛,但总没有心来的痛苦,她小声哽咽。
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她又饿又痛,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人躺在床榻上,旁边坐了个人,她抬眼看去,云景拿着毛巾给她擦汗,神色复杂。
“大哥….”她声音撒哑,口很渴。
云景看她这样,从怀里拿出药膏和面饼:“我先给你擦药,等会再吃面饼。”
云盈夏一时无言,大哥扶她坐起来,她忍不住想哭。
“盈夏,你别怪娘对你凶,冬儿她还小……”云景欲言又止,看她睁着通红的眼,他叹息:“娘她刀子嘴豆腐心,你突然离家出走,她太担心你才会打你,以后你别这么任性,好吗?”
云盈夏苍白着唇,笑着哭了:“大哥也以为是我的错,以为是我太任性,不该这么气爹娘?”
云景沉默半会没说话,云盈夏什么都知道,她所付出的一切不文一值,当牛做马都是应该,不该奢望得到家人的关心和爱。
她要的太过分了。
“我没错。”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也是普通的孩子。
“盈夏!”云景皱眉,不满她的态度。
云盈夏红着眼看他:“大哥,放我出去,我想离开。”
云景不敢相信她还这样,放下药膏:“不行,你还想被打吗?”
“我怕被打,但我更怕死。”云盈夏抓住云景的手,她的手沾满自己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她哭道:“大哥,就当妹妹求你,让我出去治伤,让我出去….”
云景看她的血手,终是不忍心她这样,他也知道爹娘不会请郎中,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他护送她出了家门。
云盈夏踉跄几步,回头看云景担忧的眼神,她苦笑:“多谢大哥,别记挂我。”
说完,她快速跑起来,越跑越快,像是挣脱了压抑的捆锁。
云盈夏跑到药铺,让郎中上了药,为了更好回相府,买个面纱戴上,再去买一件粗布换上。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边的冰糖葫芦,突然想起,爹娘为了哄云冬儿欢喜,也曾买过。
她眼眶发酸,买了一串,又买了其他好吃的甜食。
云盈夏没从正门进相府,那太招摇了,她悄悄从偏院进去,侍卫见到她要阻拦,立刻拿出令牌。
侍卫看到令牌,眼神震惊得不行,毕竟能拿令牌在相府畅通无阻的人还是头一回碰到。
这个女子,穿着打扮还上不来台面。
云盈夏抖着手边吃边回到屋,一走进去,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颤抖起来,看向正在倒茶的男人,面若冰霜。
她的心提起来,窘迫又紧张地凑过去,毕竟她偷偷溜出去还被家人抓回去,挨了些毒打,虽说伤不及孩子但确实太过危险。
“大….大人。”她尝试对他笑,但他眉眼透出锋利的冷厉,吓得她不敢笑。
严憬堔放下茶壶,动作特别用力,冷冷看向她,眼神责备。
好像跟她说,活腻了?
云盈夏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垂着脑袋,手里还拿着她买的甜食。
“过来,”严憬堔终是放下冷漠,看她害怕又彷徨的样,放低语调:“回家去了?”
云盈夏心虚又慌张,可不能让大人知道她受的罪,立刻摇头解释:“没有没有,我看大人不需要我伺候,也不要我做什么,就想着出去买点东西吃。”
她越说越小声,把怀里的甜食放在桌子上,双手抖得不行,她小心谄媚道:“也有大人的份,大人帮助我,收留我,我总要报答大人。”
严憬堔盯着桌面的甜食,再看她颤抖的手,他若有所思,不感兴趣地别过眼,脸色依然不好。
云盈夏观察他一会,手腕突然被他抓起,痛得她眼泪直流。
“痛痛痛!”
严憬堔立刻松开手,脸色十分难看,扯下她的面纱,再脱下她的衣服,看见她脸和手臂上的包扎,眼神略出寒意。
“谁伤你?说。”
云盈夏眼泪嗒嗒的掉,睁着可怜的红眼,跟个小兔子一样受了委屈。
严憬堔冷漠的神色怔愣,他低下声似安抚:“谁伤你了?”
“我和我家人闹了不愉快,不小心伤的,没关系,我去看了郎中,上了药很快就好。”云盈夏低头看自己只剩里衣,脸红得不行,抖着手拉上衣服,遮住这一片春.光。
严憬堔看她举动,脸色阴沉,转头叫来了大夫,重新给云盈夏看伤势,看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势。
大夫把完脉,起身道:“姑娘脸和手臂伤势严重,待修养些时日便好,肚里的孩子还算安康,我下去熬碗安胎药给姑娘喝。”
“嗯。”严憬堔神色冷漠,看不出一点情绪。
大夫抹了把冷汗,快速退了下去,免得祸临其身。
云盈夏窘迫不安,严憬堔将她抱起来,吓得她睁大双眼,愣愣看着神情冷漠的男人。
他拿过大夫给的药膏,轻轻给她抹在脸上,她屏住呼吸,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想遮掩的伤势都没办法隐瞒,她小心看他一眼,原来大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严憬堔给她上完药,便没管她了。
“大人,你要尝尝看吗?”云盈夏红着脸拿出一颗甜栗子,忍着痛送到他嘴边。
严憬堔皱起眉,嗅到甜腻的味道,轻拿开她的手,看满眼期待的云盈夏,挂着甜甜天真的笑容,水灵的眼睛要闪出光了。
他愣了下,但还是嫌弃道:“不吃。”
云盈夏只好送到自己嘴里,严憬堔眼神移到她红唇上,看着她鼓着脸,红唇微微嘟起。
“大人别生气,大夫不是说孩子很健康。”
“嗯?”严憬堔脸色更加阴沉。
云盈夏浑身发凉,顶着红肿的脸:“对不起….我错了。”
“下次别擅自出府,”严憬堔眼神从她嘴唇移开,端起茶杯喝一口:“你想有事做,等你伤势完全好了,就去外面的院子扫树叶。”
云盈夏手里的甜食差点掉下来,看严憬堔严肃的样子,是认真的。
她弱弱的答应:“好,我一定会打扫干净的。”
严憬堔冷眼直视她。
云盈夏立刻低下脑袋,默默别过脸:“大人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偷偷溜出去。”
严憬堔冷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
云盈夏眨眨眼,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她垂头丧气地坐下来休息。
这一养伤,便养了半个月,云盈夏慢悠悠地扫地,一点不着急,她的伤在大人监督下完全好了,主要是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一小块地堆砌许多树叶,猝然,有人走过来踹开堆起来的树叶,居高临下看着她。
“动作这么慢,没吃饭吗?”
云盈夏面无表情看了过去,是上次说她勾引大人的婢女:“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来监督你打扫啊。”徐红上次领罚被扣了月钱,到现在还记恨着。
被一个来路不明,小小的贱婢陷害。
她绝不容忍。
云盈夏低头不理她,动作依然慢吞吞的。
难道是大人还没消气,派她过来监督自己?
徐红见她无视自己,气得一把拽过她的手臂,用力将她甩在大树上。
“敢无视我,你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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