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沈昭内心更加疑惑了,不断猜想这人到底是谁。纪菘蓝不喜欢浪费时间解释,更别说沈昭听不见,解释起来很麻烦。她出去拿了剪刀回来,利落地将沈昭结块的头发全剪掉了。又去换了盆水进来,简单给他洗了洗头,还刮了胡子。沈昭摸着自己凉飕飕的头,不知道剪得怎么样,反正是舒服多了。纪菘蓝在他手心写:【睡会儿,我去镇子买东西。】沈昭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纪菘蓝又去了哪里?身上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你
把沈昭扶到床边坐下,纪菘蓝就开始动手解他身上的衣服。
沈昭浑身激灵,猛地抓住了纪菘蓝纤细的手腕,警惕道:“你想干嘛?”
纪菘蓝不解释,拿起湿毛巾擦在沈昭手背上。
沈昭浑身一僵,“你要给我擦身子?”
纪菘蓝依旧没解释,因为给沈昭解释实在是太麻烦了。她继续解沈昭的衣服,将他衣服脱掉后给他前前后后擦了一遍。
然后又开始扒他裤子。
这下沈昭是忍不了了,小麦色的肌肤都挡不住他脸上泛起的诡异的红晕,“你、你出去,我自己来。”
纪菘蓝扬了扬眉头,在他手心写下:【害羞?】
沈昭咬着后槽牙,说:“我自己可以,你滚出去!”
纪菘蓝撇撇嘴,不勉强,拉着沈昭的手让他知道水盆放在哪里后,她就出去了。
天气热,原主为了漂亮留着一头长发,她嫌麻烦直接全剪了。
去冲了下凉水,拿毛巾把头发擦干才走回厢房。
沈昭已经擦完身子了,正在穿衣服。
纪菘蓝拉住他扣纽扣的手,又把他衣服扒了下来。
沈昭:……一天扒我两次衣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手臂上凉凉的,正是昨天被恶毒媳妇拿开水泼了的地方。
区区烫伤,他哼都没哼一声。
可是凉凉的药膏敷在手上的这个瞬间,他却莫名感觉鼻子有点酸。
自从受伤搬到乡下村子里住,从没有人对他这般好过。
娶了媳妇之后的这一个月以来,更是每天都生不如死,被辱骂被毒打。
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而是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媳妇对他心底有怨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每次都任由那些伤害施加在自己身上,虐待他的也许从来都不是纪菘蓝。
而是他那颗已经快要死掉的心。
眼前人的体贴关怀让他有点恍惚,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是纪菘蓝吗?”
纪菘蓝没搭理他,安心给他上完药后,帮他把衣服穿上了。
这才在他手心里写:【剪头发。】
答非所问,沈昭内心更加疑惑了,不断猜想这人到底是谁。
纪菘蓝不喜欢浪费时间解释,更别说沈昭听不见,解释起来很麻烦。
她出去拿了剪刀回来,利落地将沈昭结块的头发全剪掉了。
又去换了盆水进来,简单给他洗了洗头,还刮了胡子。
沈昭摸着自己凉飕飕的头,不知道剪得怎么样,反正是舒服多了。
纪菘蓝在他手心写:【睡会儿,我去镇子买东西。】
沈昭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会来我家?纪菘蓝又去了哪里?身上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你来这里到底是图什么?你也看到我处境不好,钱是没有了,要是绑架我说不定能去骗我爸一点钱……”
纪菘蓝:……干脆把他毒哑算了。
她不再搭理沈昭,离开房间,在堂屋找到了原主藏起来的钱。
中午大手大脚的,把能煮的都煮了,不去买食材,晚上没饭吃。
原主是个会算账的,自己的钱全都省下来了,只在彩礼里花了两百块去追求陆怀秋。这一个月自己都是花沈父给的钱。她吃沈昭的和沈昭的,还虐待沈昭。
纪菘蓝觉得,这原主真不是人!
拿了四十块钱,剩下的两百重新藏好,纪菘蓝出门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消散,沈昭心里生出几分落寞。
自眼瞎耳聋以来,她是第一个愿意跟他沟通的人。
不过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自己还是多防备比较好。
纪菘蓝刚凭着记忆找到了去镇子的驴车,就遇上了几个大婶。
住隔壁屋的牛婶见着她就没几句好赖话,开口便是谩骂:“纪菘蓝!你是不是又虐待沈昭了?俺中午都见着了,沈昭自个出门,那小臂上都是烫伤!铁定又是你这恶毒女人干的好事!俺可告诉你,人沈昭可是大英雄,你这么做,是要遭雷劈的!”
纪菘蓝面不改色,将那些话当做耳旁风,只是打量了一下穿着蓝色碎花衫的牛婶,眉头微蹙,“牛婶,你高血压少动气,伤身体。”
“什、什么?”牛婶当场暴怒,指着纪菘蓝怒骂:“你这人咋是黑心的?居然还咒俺!俺告诉你,俺身体好着呢!有病的是你!”
刚骂完,牛婶便感觉一口气堵着胸口喘不上来,差点就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纪菘蓝无奈叹气,好心过去帮牛婶顺气,教她深呼吸。
好几次深呼吸后,牛婶的呼吸总算是通畅了许多,人也冷静下来了。
而后又瞪着纪菘蓝,“你别以为帮俺顺顺气就能将你做的那些恶事一笔勾销!你都嫁给沈昭了,还学不会好好过日子,成日围着陆老师转,像什么样啊!不守妇道,搁以前,是要浸猪笼的!”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沈昭娶了个媳妇,是个城里姑娘,长得可俊可白了,跟个瓷娃娃一样。
原本大家都替沈昭开心,觉着日后有人照顾沈昭,他不至于孤零零的了。
结果这两人成婚第二天,纪菘蓝便对沈昭动辄打骂,那些恶毒的话沈昭听不见,可村里的人听得见啊!
牛婶就住隔壁,对此是最清楚的了,天天晚上沈昭家里就跟打仗似的,没有一个晚上是安静的。
他们也去拦过几次,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连沈昭都没说啥,他们只能劝劝不好插手。
要说这沈昭,也是个可怜人。读的书多,拿了高中文凭的,又去当了四年兵,都要升军官的时候了,却遭遇了爆炸。
瞎了眼,聋了耳,左腿也瘸了,大好前途全没了,被丢到这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艰难度日。心地是好的,只是出了意外之后,就变得不爱讲话了。
要不是因为他成了废人,就凭他这样貌身材还有学识,想要啥样的姑娘没有,怎么会娶了纪菘蓝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驴车往镇子去,纪菘蓝坐在最边边上,听着谩骂,也捕捉到了许多消息。
比如说,沈昭以前是当兵的,抢险救灾救了不少人,部队有心提拔他,后面两年将他送去了边防,就在将要完成任务晋升军官的时候,为了救队友而遭遇爆炸,才让视力和听力受损。
而且,伤了得有一年多了。
部队本是出钱给沈昭治疗的,结果送去检查过后,说是脑神经压迫导致看不见听不见的,目前国内也没有这么厉害的医疗条件可以做脑部手术。
国家准备送沈昭出国治疗,但这肯定需要花费很大一笔费用,沈昭觉得这笔钱用于研究会比用在他身上更有意义,所以拒绝了出国手术,主动退伍。
听完沈昭的经历,纪菘蓝打心里敬佩他,在得知能够出国手术治好眼睛耳朵的时候,他竟然心中仍怀国家大义。
同为军人,纪菘蓝觉得沈昭是个真正的英雄,不该在这小村子里被埋没的。
要不要重回部队,是沈昭该决定的事。
能不能让他重回部队,就是她这个军医的事了。
不然她成为军医的意义何在?
重生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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