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沈初棠又再次见到那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这次,女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轻轻开口:“望归。”沈初棠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寺庙。……军营中,沈家军早已分列两排,整装待发。身穿戎装的沈初棠捏紧缰绳,身下的战马蓄势待发。可此刻,她心中却五味杂陈。突厥再次来袭,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她心中并无百分胜算,更不知是否能平安将这些沈家军带回。想到这,沈初棠压下心中酸涩,对着满营将士大声喊道——
这药,名为‘三圣散’。
是柳青青的父亲柳神医,曾给沈初棠的救命药。
服下它,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会让沈焱霆昏睡三日,重塑体内筋骨。
而她,则会快马加鞭赶至边疆,替二哥斩杀了突厥将领。
看着沉沉阖上眼,眉头却依然紧皱的沈炎霆。
沈初棠蹲下来,抬手轻轻将他的眉路抚平。
“二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沈家……只有你了。”
……
萧府,萧时衍望着天边一色。
派出去的心腹从阴影中走出来,双手扣拳:“王爷,都已安排妥当。”
“沈家军伤兵都已安全抵达收容所,沈将军还被沈副将关在祠堂,定不会得知突厥来袭的消息。”
闻言,萧时衍眉目未曾松懈:“替身可有找好?”
此次与突厥一战,皇帝早就下了暗谕——
不派援军,不增兵力。
目的只有一个,让沈焱霆和突厥决一死战,同归于尽。
倘若沈初棠知道背后的真相,定会不顾一切赶去战场救人。
但她若去了,便正中皇帝所想,一箭双雕,再无归期。
萧时衍答应过沈老将军,不管是何身份,此生都会保护好她。
于是,萧时衍便盘算了一个和沈初棠身形相似的女子来假扮她。
要是沈焱霆守不住,他自会暗中出兵相助。
要是沈焱霆守住了,真正的沈初棠也只会在京城,不会有任何危险。
静默间,一袭红衣执剑,眉眼之间尽显英气的女子走上前。7
萧时衍看着此人,眸光一顿,恍惚看见了当年的沈初棠。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本王命你,战场上不惜任何代价护沈焱霆安危!”
“是!”红衣女子垂眸,领命离开。
至此,萧时衍眉目才松懈些许,遥看向远方的天际,暗自沉思。
老将军,时衍此计,只愿能保您沈家血脉。
……
另一边。
沈初棠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沈焱霆,拿出信封压在茶杯下。
然后抱着木箱,走了出去。
站在府门前,沈初棠环顾曾经威严庄重的将军府,如今却萧条冷清。
她捏紧了手,翻身上马,再次去了镇国寺。
听着阵阵缥缈梵音,沈初棠静静看着端坐在莲台上的佛像,双手合十。
“佛祖,信女此行恐有去无回,唯有三愿,一愿兄长安康,二愿旧人相忘,三愿再无征战。”
沈初棠虔诚祈祷,字字肺腑。
待上完香,她将木箱打开,轻轻拂过里面的物品。
这些和萧时衍之间的过往,每一件都是她用心准备。
沈初棠一件件拿出来,丢进熔炉之中。
在三味真火中,香囊、青丝结、很快被燃烧殆烬。
最后一样,是她三年前没有送出去的那封解释误会的信。
如今,也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了。
火光倒映在她眼中,终于将这从年少到如今的羁绊烧得一干二净。
梵音低吟,烟雾缭绕。
恍惚间,沈初棠又再次见到那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只是这次,女子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轻轻开口:“望归。”
沈初棠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寺庙。
……
军营中,沈家军早已分列两排,整装待发。
身穿戎装的沈初棠捏紧缰绳,身下的战马蓄势待发。
可此刻,她心中却五味杂陈。
突厥再次来袭,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而她心中并无百分胜算,更不知是否能平安将这些沈家军带回。
想到这,沈初棠压下心中酸涩,对着满营将士大声喊道——
“沈家军听令!家中独子者,出列!
“兄弟从军者,弟出列!”
“父子从军者,子出列!”
……
可她的声音落下,列队中的将士们却纷纷上马,无一人出列。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大喊:“沈家军不做懦弱逃兵,沈家军誓死追随沈将军!”
声音浩荡,震慑天际。
沈初棠热泪盈眶:“好,我沈初棠定带你们回家!”
而后她双腿紧夹马腹,一声令下:“沈家的将士们,随我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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