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从屋内迎出。 看见老人的那一刻,容音再也忍不住。 她扑到老人怀中,满腔委屈化作一句:“外公,音音好想您!”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外公轻轻拍着容音的背,亦有些感伤。 这方小院虽然不大,但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了解到容音的处境,外祖父二话没说便决定让她住下来。 “音音啊,外公年纪大了,家业也败落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从小就聪明,外公这里唯独还剩一家酒铺。你若愿意,就当是
二人一路走,一路叙旧。
多年未见却丝毫没有隔阂,相谈甚欢。
即将走到小院时,沈竺渊忽地发问:”姐姐不是嫁给了当朝宰相吗?为何忽然回岭南来了。”
第二十五章
闻言容音低头,掩饰住眼底的泪意。
“我与裴大人和离了。”
沈竺渊自知失言,赶忙冲她作揖。
容音被他的举动逗得发笑,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爷爷,你瞧这是谁回来了!”
沈竺渊打开小院破旧的木门,高声唤到。
一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从屋内迎出。
看见老人的那一刻,容音再也忍不住。
她扑到老人怀中,满腔委屈化作一句:“外公,音音好想您!”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外公轻轻拍着容音的背,亦有些感伤。
这方小院虽然不大,但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了解到容音的处境,外祖父二话没说便决定让她住下来。
“音音啊,外公年纪大了,家业也败落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从小就聪明,外公这里唯独还剩一家酒铺。你若愿意,就当是外公送你的礼物。”
说着,外祖父递给容音一张房契。
容音簌簌落泪,到最后,最疼她的还是自家人。
沈竺渊笑嘻嘻的插嘴:“外公,孙儿管你要了这么久你都不给,怎么表姐一来你就给她了,分明是偏心。”
外祖父摇摇头:“竺渊,你是要考科举的,论起经商,还是音音更胜一筹。”
第二日。
酒铺。
这间了无生气的小木屋就是目前沈氏唯一的家当了。
屋内除了一坛坛陈酒,到处布满灰尘。
容音打来水,把狭小的酒铺打扫得干干净净。
重新在门板上写上“酒铺”二字,便开始开门营业。
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一人光临。
容音想了想,打开一坛好酒,把酒摆在案上,又写了个“免费品尝”的招牌。
不一会儿,醇厚的酒香就吸引来好个人。
“客官,尝尝吧,不香不要钱。”
说着,她舀了几杯酒,分发给客人品尝。
尝过之后,几人果然啧啧称奇。
下午,酒铺的生意就做起来了。
正忙着给客人装酒,却见沈竺渊敲了敲门板,笑容满面:“老板娘,也给我来一壶酒。”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别妨碍姐姐做生意。”容音笑着回道。
“姐姐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已是弱冠之年。”
沈竺渊见她忙的不亦乐乎,也挽起袖子帮起忙来。
直到天色擦黑,客人才渐渐稀少。
看着累的脸蛋红扑扑的容音,沈竺渊硬是让她去一旁歇息。
酒铺开业三日,便有了稳定的客源。
沈竺渊日日从书塾回来便到酒铺帮忙。
外祖父也不时来帮忙照看生意,三人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日,酒铺正是最忙的时候。
偏偏沈竺渊还未下学,外祖父偶感风寒,在家修养。
容音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一位客人打完酒,却迟迟不肯离开。
容音以为酒有什么问题,便出声询问:“客人,可是哪里不对?”
那客人凑近容音低声道:“夫人,裴大人说,限您五日之内回京。”
这番话有如晴天霹雳,几乎令容音拿不稳酒勺。
第二十六章
容音抬头想要去寻刚才的客人,可眼前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裴君彦,你到底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浑浑噩噩度过一上午,沈竺渊来时,发现她面色不对。
“姐姐是不是身体不适?”
说着,他扶着容音坐下休息,自己去招呼客人。
今天,酒铺天黑没黑就歇了业。
回家的路上,容音一反常态,失魂落魄般走在路上。
沈竺渊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直到他折了路边一支鸢尾递到容音眼前。
“姐姐怎么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容音这才恍然回神,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无妨,你不必担心。”
见她依旧守口如瓶,沈竺渊叹了口气,正色道:“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当然要一起解决。”
容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今日所见透露给沈竺渊。
这是她和裴君彦两个人的事,绝对不能牵扯到她的家人!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护住外祖父,护住沈竺渊。
提心吊胆好几日,上次的客人没有再来。
若非当时毛骨悚然的感觉历历在目,她几乎要以为那日是她幻听。
白天买酒,晚上便跟着外祖父学习酿酒。
沈家当年就是靠酿酒发家,传到今天,家业虽不在了,可酿酒的技艺却并未失传。
容音举一反三,她发觉用高粱酿出的酒虽然醇厚,可未免过于辛辣。
而加入时令的花草酿制,不但削弱了辛辣,更是增加一抹独特的馨香。
第一次自己酿酒,容音多少有些忐忑。
当她把澄澈的酒液呈给外祖父时,外祖父不禁啧啧称奇。
“不亏是我沈家的外孙女儿,沈氏的酿酒技艺有后啦!”
说着,他咂摸一口散发着花香的酒水。
“甚好,竺渊你也来尝尝。”
“竺渊年幼,怎么能饮酒。”容音闻言,赶忙阻拦。
沈竺渊撇撇嘴:“姐姐,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容音无奈摇头:“饮酒伤身,浅尝辄止即可。”
话音未落,沈竺渊已经把整壶酒都抱进了怀里:“我不管,这么好喝的酒,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这臭小子,站住!”
看着二人打闹,外祖父坐在桌旁,笑得开怀。
自从父母离世,容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了。
“姐姐,新酿的酒可取了名字?”沈竺渊喝的半醉,伏在桌上醉眼朦胧问道。
容音也略微喝了几盏。
她伸出手,蘸了一点酒液,在桌上写下三个:雪间酒。
趁着醉意,沈竺渊自告奋勇拿来笔墨,蘸着浓墨写下“雪间酒”。
与容音清隽的字迹不同,沈竺渊的字力透纸背,筋骨分明。
第二日,小小的酒铺门口就挂上了沈竺渊写的招牌。
容音新酿的酒卖的意外的好,居然有些供不应求。
外祖父慧眼如炬,早看出容音并非池中之物。
转眼便是春闱,沈竺渊不得不离开岭南往京城去会试。
容音早早替他准备好行装,千叮咛万嘱咐。
“能不能考中是其次,保重身体才是要紧的。”
烛光里,沈竺渊望着容音清丽的侧脸,忽然脱口而出:“倘使我中了,姐姐可否嫁于我!”
第二十七章
容音手上动作一顿,立马正色。
“竺渊,此话日后不要再提,我今日只当没听见。”
沈竺渊不觉脸羞得通红滚烫。
他不依不饶:“自古以来表亲之类结为夫妻大有人在,为何我不行!姐姐是不是还忘不掉裴大人。”
容音下意识反驳:“你这样年轻,合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佳人。我与裴君彦的事,与你无关。”
沈竺渊听见“与你无关”四字,登时气的眼都红了。
“我就知道你还挂念着裴君彦,可他都不要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容音被这番话刺得心脏密密麻麻发痛。
是啊,裴君彦已经佳人在怀,不要她了。
她与裴氏,与裴君彦,已再无瓜葛。
第二日清晨,外祖父和容音早早起来送沈竺渊入京。
见他二人沉默不语,外祖父料想二人应当是闹了脾气,却也吗,没有多问。
临行之前,沈竺渊信誓旦旦:“你们等我中了会元回来。”
送完沈竺渊,容音照常去酒铺。
如今酒铺虽小,可她一个人时常手忙脚乱,她思量着再请一个帮工。
来打酒的客人实在太多,等忙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
往常都是沈竺渊陪着她一同回去,今日没了沈竺渊,居然有些不习惯。
但转念想到沈竺渊那些荒唐话,容音觉得沈竺渊去京城参加春闱未尝不是件好事。
夜色里伴着阵阵花草香。
第三日、第四日……
她已经习惯每日从酒铺里伴月而归。
今日照常往家中走,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使她几乎寒毛直竖。
容音不由加快步伐。
可身后的人也跟着她一起加快步伐。
她越走越快,身后的人也越走越快。
恐惧几乎已经化为实质。
是谁?
她几乎是奔跑着越过一个拐角,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影子拦住。
“容音!”
那声音一出,容音的血凉了一半。
此时应当在京城的裴君彦幽灵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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