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远,屏风后的楚墨寒才往外走了一步。 脸上挂着笑意,眼底却是冰冷的寒意。 “叶将军,真是用情至深啊。 孟棠冷声道:“这与厂督并未有任何关系。 “自然,这与我毫无关系。楚墨寒冷冷眯着双眸,“只是若叶将军当真有罪名加身,只怕裴指挥使,不忍下手。 孟棠道:“此事不必厂督担心,孟国图纹一事,我会亲自查明。 楚墨寒道
摇开了扇声音仿佛天生便含着笑意:“裴指挥使应知我今日来是为何。”
“不知。”孟棠答道。
萧憬榕轻笑了声,看向孟棠,眼尾上挑着,眼中是与生俱来的多情,连看着孟棠脸上的夜叉面具都仿佛盛满了柔情。
“本皇子不喜欢打哑谜,便直说了。”他“啪”的一声合上扇子,眼中投射出精明的光。
“太傅与姜国勾结,我说的对吗?”
孟棠平静道:“不知七皇子何处得来的消息。”
萧憬榕摇摇头,笑道:“你不需要管我是怎么得来的,你只需要说对抑或是不对,朝中势力纷乱,太师与太傅之间的争斗你也应当清楚,你只需说出实情,我必然尽全力帮指挥使查清,于指挥使而言,也算是大功一件。”
孟棠看着他精于算计的双眸,冷声道:“七皇子所言,臣一字不知。”
萧憬榕所思所想,她心中了如明镜。
若是她今日说了一句,不论太傅是否叛国,锦衣卫便都与太师一脉有了关联。
被迫卷入皇室斗争,皇帝即便再相信她,也会心生芥蒂。
萧憬榕还想再说,孟棠却直接说道:“七皇子若无事,便走吧,锦衣卫还有诸多公事需要处理。”
萧憬榕眼神一冷,倒也没多停留,笑着告辞离去了。
不论怎样都算体面。
孟棠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暗沉。
萧憬榕今天来锦衣卫确实为她提了个醒。
他能得到这些消息,太傅那边一定也有了消息。
不能再拖了,必须迅速找出证据。
孟棠正整理了所有线索,准备让下属送去东厂,下属却禀报道:“厂督来了。”
孟棠一愣,还是挥手:“让他进来。”
楚墨寒进来的很快,脚下生风,像是带着满腔的怒意。
“手绢之事有线索了?”孟棠问道。
楚墨寒阴侧的笑着:“有线索了,只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待确认。”
他紧紧看着孟棠的双眸:“十天前,你去了哪里?”
孟棠一顿:“这个问题,有何意义?”
楚ⓗⓨ墨寒道:“自然,三月前皇上命你去救顾珩,十天前顾珩回府,你却未回宫,这期间你去做了什么?”
孟棠停下手中动作,冷冷看着楚墨寒:“你怀疑我?”
“疑虑。”楚墨寒指正她,嘴角勾着薄凉的弧度,“手绢上的暗丝查出,共有七家买过,其中便有将军府,我已将将军府列入怀疑名单。”
“苏惜雨说你曾与顾珩有所关系,你若与将军府有关联,便也不清白。”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孟棠却皱了眉。
“我救了顾珩,自然和他有关系,怎么,厂督想逮捕我吗?”
她冷冷看向楚墨寒,楚墨寒也望进她的眼底,明明是两块寒冰相撞,却是火花四溅,杀意腾升。
楚墨寒道:“这么说,你承认你与顾珩关系不菲?”
孟棠眼眸幽深,刚想开口,门外又传来通传的声音。
“禀指挥使,叶将军求见。”
第16章
孟棠眼神一顿,看向一旁的楚墨寒。
楚墨寒也转头,目光相视之间,迅速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楚墨寒身形一闪,躲在了屏风之后。
不过片刻,顾珩便走了进来。
孟棠冷声问道:“叶将军,今日来我锦衣卫处,所谓何事?”
顾珩看着面前带着夜叉面具的孟棠,只觉陌生。
以往上朝入宫不是没见过孟棠,只是却从不知,她竟是个女子。
亦不知,他们之间会有如此渊源。
顾珩顿了顿,别开目光说道:“我是为惜雨所来。”
孟棠道:“目的?”
顾珩说道:“我要见她是否安全。”
他抿唇道:“以往之事,是我之过,你若是心中有怨,大可报复于我,不要……”
“叶将军自重!”孟棠冷冷打断他,“此事公事公办,不存在个人感情,还望叶将军谨言慎行。”
她的语气生冷,竟是叫顾珩也不免一愣。
他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孟棠,只觉心中骤然一痛:“过往的事……”
“往事不必再提。”孟棠继续打断,她余光看了眼屏风之后隐约可见的身影,眼中泛起冷意。
“你是将军,我是锦衣卫指挥使,便只有如此。”
她从未这样与他说过话,即便是在关系破裂之时,也不曾如此。
这一次,当真是冷心断情,连一丝怨恨与憎恶也无。
顾珩体会到她语气中的深意。
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样难以言述的心痛。
身体裂开了一般,痛不可当。
他抱拳道:“是我逾矩了。”
孟棠垂眸不发一言,顾珩紧紧握着拳,指骨泛着用力的白,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孟棠,转身离去了。
直到人走远,屏风后的楚墨寒才往外走了一步。
脸上挂着笑意,眼底却是冰冷的寒意。
“叶将军,真是用情至深啊。”
孟棠冷声道:“这与厂督并未有任何关系。”
“自然,这与我毫无关系。”楚墨寒冷冷眯着双眸,“只是若叶将军当真有罪名加身,只怕裴指挥使,不忍下手。”
孟棠道:“此事不必厂督担心,孟国图纹一事,我会亲自查明。”
楚墨寒道:“那我便,拭目以待。”
孟棠不言,只见他转身便走,袍角翻飞,像是带了无尽的冷意。
夜里,孟棠站在叶府门外一侧,看着门卫关上叶府大门。
今日是叶府祭祖之日,顾珩与叶夫人都会去庙中祈福,暂留一夜。
顾珩不在,叶府便十分好搜寻。
街上灯火渐渐熄灭,夜色也逐渐浓郁起来。
等到乌云彻底遮蔽月光,她方才动身,足间一点便攀上了围墙。
往下望去,叶府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火,寂静无声。
叶夫人与顾珩都宿在内院。
孟棠按照记忆,走进内院往叶夫人房中悄悄潜入,在书架上翻找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她转身之际,却猛然被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吸引了注意。
这上面似乎经常打扫,却只有这个瓶子上面落了灰。
必然是嘱咐过不要碰,孟棠想着便将花瓶拿下,房间内瞬间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响声,钉钉郎朗不绝于耳,门外迅速有暗卫赶来。
孟棠一惊,忙借着幽暗的火折子,往花瓶内看去,却顿时愣在了原地。
第17章
那是一块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浅浅的荧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确实也不是凡品,更不是在这个国家能见到的东西。
俱孟棠所知,这种玉制是孟国才有,并且是皇室独有。
先帝十分喜欢这种玉,孟国被灭国后,便将这些玉全部收集了起来,一个个都登记在册,放在国库里。
民间绝不会有!
门外的脚步声愈近,孟棠迅速将玉佩拿起,从窗户潜出。
方一潜出,门便猛地被踹开,孟棠避开所有人的气息,迅速出了叶府。
刚到街上,便感知到一个气息正在迅速从身后接近。
孟棠心神一凝,一掌便往身后拍去。
来人侧身躲开,月色完全被遮蔽,孟棠看不清究竟是何人,又是迅速一拳,来人不躲不闪,以手为拳,直直接了这拳。
两拳相交之际,孟棠眉间一皱,收回手:“楚墨寒。”
彼时风吹乌云散,楚墨寒的脸顿时隐约可见。
孟棠冷冷望着他带着笑意,在月光下却愈发苍白阴鸷的脸,脸色有些许阴沉。
“你来做什么?”
楚墨寒不答,只是说道:“本以为裴指挥使会有何查案招数,不曾想竟还是和以前一样,以身犯险。”
孟棠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宫内皆知楚墨寒与她是死敌,却基本都忘了,他们都是风雨楼出身,也曾经历过生死。
楚墨寒知道她的习性,在风雨楼时便喜欢直白的去怀疑的地方搜查,这样虽危险,却最有实效。
这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说到底,她的骨子中始终残存着一股杀手的暗意,喜欢黑暗,这份喜欢或者说习惯远远超过做指挥使。
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楚墨寒却并不在意她冰冷的目光,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孟棠隐下冷意,说道:“一块孟国皇室的玉佩。”
楚墨寒道:“给我看看。”
孟棠十分自然的递了过去,这方面楚墨寒所知的远比她多,重要的事情上,绝不能意气用事。
楚墨寒接过看了一眼,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
“如何?”孟棠问道。
楚墨寒抬头看着她,眼中少有的认真:“师傅可有和你说过,二十三年前,屠孟国皇宫之时,他曾放走了一个女孩?”
孟棠回想了片刻:“这是?”
“是。”楚墨寒细细摩擦着玉佩上的花纹,声音暗沉,“凤紫荆花纹,正是孟国长恒公主最爱的花纹。”
……
第二日,皇帝还未通传,顾珩却先一步来了皇宫。
他跪于武英殿之内,面前是目空一切的皇帝,以及他的左膀右臂。
“臣有罪。”
皇帝道:“哦?爱卿何罪之有?”
顾珩抿唇,昨夜听闻叶府失窃,匆忙回府却只见叶夫人房间丢了这块玉佩,顿觉不妙。
瞬间便猜到了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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