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家妹妹年方二八,正是清纯如水的年纪,难得的是一身书卷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晚上他们谈天谈地,愈发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知己,虽然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但他已经暗暗默许年前便将妹妹抬为贵妾。只是这么一来,估计玉瑜又有得闹了。但是无所出便是她的不是,即便闹,晾着就是了。“世子?”方知琢说了些什么,杨若淳并没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便是我对不住世子了,过两天百味楼专程设宴赔礼,还请世子赏光,到时候也把赵衙内他
距那一日河坊街投壶比拼已经过去了几日。
这日上午,杨若淳在下朝路上看到方知琢在前方不远处,忍不住拎起宽大的朝服,一路小碎步小跑着追上了:“方大人……”
方知琢侧身等了片刻,杨若淳追了上去,轻轻喘气,顿了顿。
方才开口,略略抱怨道:“你啊你,怎么就迷了心窍,你也是知道玉瑜的性子的,非得挣那口气干甚,现在好了,她已经三日未曾给我好脸色了……”
那日一回到王府,玉瑜便在他面前拍上了房门,连屋子也不让他进,随即屋内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不知道又有多少物件遭了殃。
他叹气,年少时觉得玉瑜长公主哪哪都好,明艳动人,活泼生动,即便是有些小脾气,那也是夫妻间的情趣,但如今越来越觉得,还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更合心意。
那日他没进得了公主闺房,母亲听闻后便遣了丫鬟将他带到了海棠苑,介绍了表家妹妹给他认识。
表家妹妹年方二八,正是清纯如水的年纪,难得的是一身书卷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晚上他们谈天谈地,愈发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知己,虽然没有越过最后一步,但他已经暗暗默许年前便将妹妹抬为贵妾。
只是这么一来,估计玉瑜又有得闹了。
但是无所出便是她的不是,即便闹,晾着就是了。
“世子?”
方知琢说了些什么,杨若淳并没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
“便是我对不住世子了,过两天百味楼专程设宴赔礼,还请世子赏光,到时候也把赵衙内他们叫上,到时候再好好聚一聚。”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到了宫门口,杨若淳双手抱胸,与方知琢一起,停在了宫门口道上,等着自家马车驾过来。
方知琢过后反思,也知自己当日行为不妥,但是并无悔意:“至于玉瑜长公主,待会我去找个收拾铺子,让店家送些新到的首饰去王府,就算是我的赔礼道歉,世子看这样可好?”
“本世子也不是这个意思……”杨若淳想了想,又不想让他登门见玉瑜,便点点头,算是应了:“那你可得多送点,她那性子,估计还有的气生。”
“世子还请放心,我必然拿出万分的诚意。”
谈话间,七曜驾着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前。
“杨世子,下回见。”
回别院的路上,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
落霞山回来,天公不作美,陆陆续续的下了几天的雨,空气中潮湿蔓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湿哒哒。
方知琢静静靠着车厢壁,双臂环胸,若有所思。
自那日赢回了那支芙蓉簪子,近几日,每回见到秦亦楠的时候,她都将簪子插在发间,温润檀木与乌发相得益彰,增添了几分颜色。
那投壶店家倒是没说谎,这芙蓉簪子,虽不名贵,但倒有几分风雅。
方知琢恍然才发觉,自认识秦亦楠的第一天起,从未见过她佩戴首饰,一直都是素面朝天,干净又单调。
他思忖着,待会通知首饰铺子的店家往王府送首饰的同时,也送点去别院吧。
他的头往后靠了靠,贴着车厢,心满意足地眯上了眼睛。
他满脑子都是一会就到的别院,那温暖的屋子和温暖的人,竟如同旅人期盼归家般,莫名有些期待。
正迷糊着,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混杂着响亮的呼唤:“方大人,等一等——”
方知琢睁开黑眸,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今日怎么事情如此之多。
来人乃是大理寺的捕快,快马行至车前,那人翻身下马,行礼作揖:“方大人,程大人有请。”
大理寺审讯内堂,大理寺卿程方栋对着堂下跪着的人再三确认:“他真的不是你杀的?”
尹良被反绑着双手,双膝跪地,涕泗横流:“大人,小的真的冤枉,李豹真的不是小人杀的,我连鸡都不敢杀,谈何杀人呐……”
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很快额头上便出现了一块红印,莫名可怜。
赵衙内根本不信,他由座上跳起,一手直直指着尹良,一边愤愤道。
“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昨日落霞山不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被人下了迷药之后乱刀戳死。
经核实,死者乃是京城城防营侍卫队长李豹,尸体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身上钱财都没有丢,但是怀中少了本大梁入京使臣人员名单册子。
大梁进京约定好的日期在十二日之后,由京城城防营负责护卫,这名单丢了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捕快很快禀报给了大理寺,大理寺立刻派人围住了那块区域。
很快,他们便发现在李豹的身边,留下了一处清晰的鞋印。
下手之人很是残忍,李豹全身上下交错二十多刀,仵作验尸时,发现早在七八刀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但是行凶之人没有满足,反而发泄一般地继续捅了十几刀后,方才停手。
本身这个案子很简单,经过一番排查,很快定位到了同为城防营士兵的尹良身上。
捕快们将人抓回来时,他还穿着那双到过案发现场的鞋,甚至在鞋底褶皱处,还有几点不小心踩到的血渍。
可是奇怪的是,尹良一被抓来,抖着身子如筛糠一般,一股脑的交代了昨日行踪,却对杀人一事矢口否认。
据他所述,案发时间,他正在欢喜胡同听曲儿,并没有作案时间。
再问到大梁入京使臣人员名单册子的下落,尹良更是一问三不知。
到了后来,他甚至直接二指并起指天发誓,若真是他所为,便头顶生疮不得好死
程大人皱着眉听不下去,一拍惊堂木,尹良身子霎时一抖,停住了口中的呼天抢地,赌咒发誓。
“至于你说的听曲儿,可有人证明?”
尹良点头如捣蒜:“群芳楼的姑娘们,你们可以去问问,总会有人记得我的。”
“把他鞋脱了,先压下去守着。”
一双皂色暗纹布鞋被脱下放在堂下,像是自家做的,手工缝线密密麻麻,很是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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