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留在这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一起走!”女子目光微颤,不敢置信道:“你……你不嫌弃我出身……”宝珠打断她:“左不过身不由己,何必自轻自贱。你把这孩子爱护得那么好,就不怕离了你我一天饿她三顿打她两顿的,总得跟着监督不是!”女子扑哧乐了,把一摞东西塞给她。“我去收拾行李!”宝珠忙道:“拿值钱的就行,忙着跑路呢!”女子转身指了指老鸨的床铺:“底下有个暗格!”
赶着百花楼马车来到垂花巷,宝珠提着老鸨走进巷子里,不一会儿便来到一户门前,听得里面传来女子哭喊求救声,夹杂着鞭子抽打声和男子怪笑。
007赶忙飞进院内察看,宝珠一个蹬跃翻过墙头,从里面打开院门。又把福喜手上的老鸨拽了进来。
三人进到屋里,只见007正盘旋在一个男人头上猛啄,男人被啄得抱着头满屋子胡蹿。
一个衣裳褴褛的女子缩在地上奄奄一息,抱着小腹不住哀嚎,地上流了一滩暗红色液体。
“这……!这怕是小产了!”
老鸨见惯了这种情形,一眼识得出来!
宝珠忙过去抱起地上女子,只见她身上满是交错的鞭痕、新伤摞旧伤。那鞭子带倒钩,翻飞起皮肉来,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
福喜抬步上前,看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子,正要开口,却见福临已然昏死过去,下身血流不止。
“小姐,你救救她!福临可太苦了!”
宝珠把福临放平,拿起桌上茶壶把钱有才和老鸨砸晕,这才从空间中摸出急救包,拿出肾上腺素和止血针给她注射进去,只是眼下她没法处理妇人小产,还是得找擅长的嬷嬷帮忙,冒然带着福临去城里医馆也怕留下痕迹。
再次察看确认福临血已止住,她心神稍定,略微思ᴊsɢ索拿定了主意。
放了厚厚褥子到马车上垫好,她抱着福临轻轻放了上去。又交代福喜、007留下照顾后,只身返回院子。
从内把院门反锁后,她走进里屋。看了看还在昏迷的两人,拔下老鸨头上发簪,放入她手中,又握着她的手对着钱有才胯间扎下去……
“嗨!老熟人!不过这辈子你不用认识我!”
钱有才感到胯间剧痛传来,直接疼醒了,就对上一双幽黑的瞳孔,丝丝寒意朝自己袭来,朝自己绽开一抹阴冷的笑意。
只见那小公子寻了他的靴子套上,不慌不忙走到一旁昏迷的老女人旁。连续几脚踢在她四肢上,骨头碎裂的声响传来,怕是断了。
屋内惨叫声此起彼伏,隔壁没人,隔着两三户院子的人家听得摇了摇头。这院子三天两头就传来痛呼咒骂声,他们去敲门还被骂多管闲事。
只是今天这叫声比以往都凄惨,女的叫、男的也叫,他们只得用被子耳朵,自认倒霉。
钱有才惊惧不已,顾不得胯间传来的剧痛。忙手脚并用往外爬,身后人也未阻止,只是不紧不慢跟着他。
就当他差一步就可以踏出门口时,一个圆凳把他砸翻在地,一只白嫩小手拖着他的脚又把他拉回屋内。
恐惧、绝望!一如福临一次次爬向门外、一次次希望破灭般绝望!
一路拖着钱有才进内室,老鸨见她回来不住磕头,求她放过。
宝珠懒得听,抄起鞭子一鞭又一鞭抽打在老鸨身上。
她刚才观察过福临身上的伤口走向,这会儿模仿钱有才角度、力道得心应手。
完了她又握起老鸨唯一没断的手捏好簪子,制住钱有才,一下下捅在他身上。
眼见两人由恐惧转为疯癫,眼里猩红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宝珠懒得陪他们玩下去了,抬手在两人眼前虚空画了个混乱符,打入两人体内,她站起来拍拍手,幽幽命令道:
“很恨我,是吧!那就,杀了我!”
抬步走出去,贴心把门带上,院门依旧反锁。宝珠脱下靴子,轻蹬院墙翻身出去,驾着马车走了。
屋里两人对望,彼此望进对方眼里都是宝珠的脸。上一刻还在踢打拖拽他们的人,这会儿遍体鳞伤躺在那里,浑身是血。
两人同时升腾起一股快意,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打死她!杀了这贱人!”
两人一人执鞭、一人握着簪子,朝对方扑去。犹如两头看见猎物的饿狼,拼命撕咬着对方……
宝珠带人回到百花楼,从后门进入寻了个无人房间把福临安置进去,福喜找了相熟的婆子来帮忙处理小产。
婆子只当是楼里的姑娘,也没多想。宝珠吩咐福喜煎药,007看着。自己去老鸨房间翻找青楼花名册和两人卖身契,这东西不能留在楼里。她得尽快找到,带人离开。
一通翻找无果,宝珠正考虑干脆放火烧了百花楼时,一个略微上了年纪,梳着惊鸿髻的女子牵着一名十岁大小的女孩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厚厚一本花名册和一叠卖身契,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要回来拿这个?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宝珠看了她一眼:
威胁人自己抖成了筛子,唉!
“说。”
女子把面前小女孩往前一推,语气不舍又坚定:
“把她带上,和你们一起走!”
“她已经十一岁了,再在楼里待着,我也护不住她了!”
女孩眼里掠过一丝坚毅:
“要走一起走!纵是留下,我也可以护住你!”
闻声,宝珠打量起眼前的女孩来。
她鬓发散乱,似乎从不打理。长长的刘海垂下遮住大半张脸,面色蜡黄,但一双丹凤眼却锐利如鹰。
再看她手指骨节粗大,这分明是练武之人才会这样。
宝珠很好奇,但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
“对啊,留在这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一起走!”
女子目光微颤,不敢置信道:
“你……你不嫌弃我出身……”
宝珠打断她:
“左不过身不由己,何必自轻自贱。你把这孩子爱护得那么好,就不怕离了你我一天饿她三顿打她两顿的,总得跟着监督不是!”
女子扑哧乐了,把一摞东西塞给她。
“我去收拾行李!”
宝珠忙道:
“拿值钱的就行,忙着跑路呢!”
女子转身指了指老鸨的床铺:
“底下有个暗格!”
宝珠双眼发亮!
论日行一善的重要性!
把花名册烧了,随即望向身旁怀疑眼光盯着她的女孩:
“试试身手?待会儿我把手里这摞东西撒出去。凡是出来阻挠大伙捡起的,就把他们打晕!你左我右,来不来!”
女孩扬起不服输的小脸,拨了拨刘海:
“谁怕谁!”
宝珠哈哈大笑,手一扬,漫天纸片像白鸽一样飞向空中。
两团人影同时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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