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不知寒(林寒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林寒初全文阅读_笔趣阁(绘春不知寒)

臣还望官家暂且搁置丹青诗词,专心于制定国策之上。 “放肆!”皇帝厉声道,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瞪起了眼睛,如两道利刃一般望着赵柘,再也没有往日儒雅端详的气质。他直言不讳:“父皇和皇兄的老路,我不想再走了。记住,你我今日的对话,就此为止。皇弟,你该收收心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好像这个原本吉祥明媚的早晨,一下子变得惨淡昏暗。 “微臣-遵旨。许久,赵

没有说话只轻轻将笔架回白玉笔山,他回头凝视着赵柘,半晌,似笑非笑地问:“皇弟向来是朕的丹青知己,朕笔下的深意,总是逃不出皇弟的眼。皇弟似乎对早春图感兴趣?”赵柘从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臣听闻,此画乃神宗生前最珍爱的郭熙画作,只是此画在二十多年前不慎遗失,不免可惜。不知官家是否有看过此画的真迹?”

赵佶抬头看向门外,此刻的宣德门上已经不见了瑞鹤的踪影,他们缘何而聚,又缘何而散?世人不过是用他们作了个缘由,说出自己心里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罢了。百姓如此,皇帝也是如此。他轻轻叹了口气,依然看着门外对赵柘道:“朕儿时随父皇一同看过此画。可惜,此画的妙处,不是人人都能懂得。”

“臣听说,此画中藏有一些秘密。”

赵佶的脸色变了,他眉头微蹙,嘴唇轻轻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随即克制住了自己情绪的变化。只那么短短几瞬,他在赵柘面前,重新恢复原本和蔼的仪态:“皇弟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早春图》固然神妙,为父皇所珍爱,但也不过就是一幅普通的丹青罢了。不然若真藏有什么秘密,哲宗皇帝在位时,又怎会如此轻漫地处置郭熙的卷轴呢?”

就是这个反应,赵柘深知这位皇兄素来不善撒谎,越是说没有秘密,则越是说明它内藏玄机。“可是臣听闻,先帝当时派了御前侍卫寻找此画多时而不得,想必先帝也是极为看重此画的。”

“皇弟今日似乎话中有话。”赵佶有些不耐烦了。

“微臣不敢。官家,微臣见今日天降祥瑞,便想起了父皇当年与王安石一同推行的熙宁变法。此变法于熙宁元年推行,于父皇驾崩当年终止,历经十六载,先后实施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条约、募役法、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免行法。可在父皇驾崩后便再难推行。到了六皇兄即位之后,由于年幼,朝中为高太后和保守派所掌。司马光担任宰相,当时不少朝臣在议论,说王安石的变法虽然动机纯良,但是急功近利,顾此失彼,实行了十多年的变法几乎一夜之间全部被废。可在微臣看来,这些批评不过是党派争斗之下,元祐党对王安石一派的蓄意诋毁。眼下我大宋国力虽然表面繁盛,但实则内忧外患。臣以为,此时当重新实行新法,彻底变革。若还是一味追求守旧,那我大宋则前景堪忧。”

“皇弟难道不怕重蹈王安石的覆辙,重新激起保守党的反对,加速党派相残,国家内耗?”

赵柘轻叹一口气,续道:“臣知道官家待人谦和,但此时,中庸之道和一味摇摆拖延并非良策。臣还望官家暂且搁置丹青诗词,专心于制定国策之上。”

“放肆!”皇帝厉声道,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瞪起了眼睛,如两道利刃一般望着赵柘,再也没有往日儒雅端详的气质。他直言不讳:“父皇和皇兄的老路,我不想再走了。记住,你我今日的对话,就此为止。皇弟,你该收收心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好像这个原本吉祥明媚的早晨,一下子变得惨淡昏暗。

“微臣-遵旨。”许久,赵柘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朕有些乏了,皇弟退下吧。”他摆了摆手,走到大殿的前面,朝宣德门前望去,恍入眼底的是此刻惨白一片的天空,他似乎开始怀疑,这些瑞鹤是否刚才真的盘旋于祥云之下,还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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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告退。”赵柘拱手退出,皇帝没有再看他。

赵佶重新坐回案前,他欲伸手去重拾笔山上那支墨迹已经微干的湘妃紫毫,可觉得好不容易打起的一些精神,此刻又消失殆尽。他端详着画卷上那一只只姿态各异,展翅闲翔的白鹤,他多想化身为他们其中的一只,腾飞而上,离开这皇宫,飞到宣德门之外,飞离这开封城,飞离他父亲和兄弟留给他的这一整个正在宏大和繁华中渐渐凋零的帝国。

他想起了刚才赵柘的一番话,它听起来是那么刺耳,又是那么熟悉。因为不久之前,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此人是神宗哲宗时期的熙宁进士,历经三朝,如今的枢密院知事邓洵武。他当时也建议皇帝放弃中庸政策,坚定支持新政派或保守派当中的一方。而邓洵武建议的是继承宋神宗时期变法图强的政策,即支持新政派。赵佶当时觉得他说得在理,可是要下此决心,便要承担起新政失败和被后世所弊诟的风险,谈何容易。而邓家,除了邓洵武这个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外,他的儿子也在朝为官。邓家,还有另一层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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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天街龙津桥边的tຊ邓宅,是神宗赐给当年参与编撰史书的侍郎邓洵武的宅第。哲宗年间,宅院年久失修,邓洵武的儿子侍郎作提举官邓雍便遣人监修老宅。元祐五年,时近冬至,天气一日冷似一日,这日,邓雍刚下朝得闲,便去了老宅,想看看修葺进度。

这座宅院虽然算不上极尽奢华,但府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辉映青松翠柏;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也算颇符合文人气质。迈入前厅,两边抄手游廊,当中设穿堂,连着三间厅,厅后便是正房大院,屋顶和墙桅皆雕梁画栋。木匠和打杂仆人们穿行期间,空气中还弥散着冬日里的潮湿混合着新鲜黄花梨木屑的气息。邓雍看着进度,还有个把月整个府邸也可以修缮一新了。

他在南面一处穿山游廊停下,看到一个小工正在给一扇新雕的镂空隔窗打磨,动作娴熟,这窗格中央,将要镶嵌的正是一小块各色玉石拼贴而就的琉璃宝瓶屏风。只见那小工小心地将屏风从下而上嵌入刚打磨好的镂空隔窗之中,左手一插一扶,右手将剩下的一块窗格对准榫卯一扣一敲,便丝毫不差地装拼了进去。他看看位置妥贴,随手便拿起案上的一块绢布往屏风上来回擦拭,一扇雕画屏风格窗就制作完成了。

邓雍的目光突然在他粗糙而黝黑的手上停住,他细看了一瞬,不对,这绢上怎么有画?他喊住那小工,一把将他手上的绢布展开摊在手里看。只见那绢上虽然已经褶皱,但依稀看得见画的是一幅浅绛山水。山峰巍峨,溪水潺潺,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再看那画者的笔触,树枝如蟹爪下垂,笔势雄健,水墨明洁,山石皴线向内卷曲,运笔圆滑,有云头勾卷之势。他心头一紧:这分明是前朝翰林待招郭熙之笔!

邓雍急问:“这绢布从何得来?”那小工见老爷骤然追问,吓得结结巴巴:“老…老爷,我也不知,都是宫里来的中使官大人给送来的,你看。”说着指了指门前走廊地下,“说这堆破绢是专门给我们擦填杂用。”邓雍快步走向那堆早已经被撕扯践踏得乱七八糟的绢布堆里,胡乱地又捡起几张来看,发现都是些旧画上扯下来的,其中有好几张都是郭熙亲笔。他又见前厅和穿堂忙忙碌碌的工人,有几个也正拿着这些画绢在擦拭桌几和栏杆。

他手里捡起几块郭熙的残画,往门口疾走,突然和一个刚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邓雍抬头一瞧,正是中使官王偌谦。邓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脱口问道:“王大人,这些堆在地上的画绢是从何而来?”

这位中使官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回答说:“这些旧绢都是从内藏库堆积的废弃画卷那里弄来的呀。这些个卷子年代久远,又无人料理,于是宫人们就随意将他们当做绢布做清理擦抹之用。邓大人为何如此啊?”

“无人料理?你可知这些是先帝最喜欢的画手郭熙的亲笔?”邓雍激动道。

“哦?下官对画作并不精通。不过,郭待招的画嘛…你也知道,官家对他颇为鄙夷之词,早就没有人再珍视啦。宫人们随意处置,也情有可原。我看这绢布还是好好的,丢了怪可惜的,这才拿来度用。”

邓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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