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裴初岁哑着嗓子开口,好好的一句话,愣是跟铁锈磨擦下挤出来的一样。 宋祁安借着玄关处的灯仔细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裴初岁狼狈的样子—— 一头海藻一般柔顺的长发乱作一团,上头还沾着不明的白浊。 粉色松垮的睡裙下,她原本白皙的锁骨和天鹅颈这会儿星星点点到处都是暧昧的红痕,还有她的嘴,破了一块特别显眼。 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个人,宋祁安的
让人作呕的浓郁腥味,一点一点钻进她的身体里,提示着她,这屋里刚刚发生了多荒唐的事情。
她就想不明白了,重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再让她被虐一次?嫌她上辈子受虐值不够多?
为了让自己忘记上辈子的痛苦,她重生至今,每天都在尽可能没心没肺的生活。
她总以为大大咧咧的不去想那些事情,时间总会治愈一切,可是为什么还要欺负她?
她都已经极力想和齐司撇清关系,都没有再主动去找他,都把他晾在一边了,他干嘛还要抓着她不放?
为什么全世界都喜欢慕晓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为什么她就好像活该被所有人踩在脚底,她就想快快乐乐的活一次,这很难吗?
她是韭菜吗?一个二个就逮着她一个人薅?
系统狗就算了,这个世界怎么也这么狗?
“裴初岁!说话!别装哑巴!”
裴初岁一再的无视和嘴角那抹鄙夷无畏的弧度,激的齐司彻底红了眼。
手上的力道还在加大,齐司被这几天裴初岁的态度弄的厌烦,大有一副要将裴初岁骨头碾碎来泄愤的架势。
“陆总想听什么?钱还没付呢?你还想我好声好气的哄着你?”
裴初岁咽下咸巴巴的生理性眼泪,终林愿意抬头看齐司一眼。
可她眼底却只有一片深沉和赤裸裸的嫌恶。
“陆总要是做完了,麻烦您把账结一下,手机现金都行,哦对了,还有我今天的误工费。”
齐司只觉得胸闷气短,烦闷的把她甩开,他低吼:“钱钱钱!裴初岁!你就这么爱钱?没钱你会死?”
“没钱不会死吗?”
裴初岁好笑的看着他,这大少爷是真不知道人间疾苦。
“没钱会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住,大少爷,你说人要是吃穿住都管不了,会不会死?”
齐司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先前对他低声下气,关心备至的裴初岁联系到一起。
看着她眼底的调笑逐渐加深,齐司耐心彻底告罄。
“你简直无可救药!”
“晓晓那么大方得体的人,居然会有你这样拜金没有底线的妹妹,裴初岁,你真让人恶心。”
第22章
裴初岁撑着身子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面对男人的嫌弃,她只觉得可笑。
说他是大少爷还真是大少爷。
他也不想想,慕晓晓是在林家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用金山银山和爱意教出来的孩子,而她说得好听是林家走失的女儿,可是又有谁把她当成林家人过?
所有人的嫌她不如姐姐懂事,不如姐姐文雅,不如姐姐会的多。
没有人想过,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应该会什么?
她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活着,能够立足就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她和慕晓晓相似的地方,除了身上流的血,就只剩这张脸了,要别的,她还真学不来,也不愿意去学。
上辈子她已经当过一辈子的替身,到死都是替身,没有名分的替身……
这辈子,她还偏要和他们对着来,她就要为自己活一次,以裴初岁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活一次,这次,没有人能再逼她。
定下心,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司,半点不肯将自己心底的脆弱袒露出来。
“陆总这样看着我,这是想再来一次不成?”
“不过可惜,我不想伺候了,陆总的工夫不到位,您还是去万宝楼找雏儿伺候你吧。”
话落,忍着身上各处的疼痛,裴初岁敛了眼底的晦涩,卷起被子就想下床。
齐司却被裴初岁这幅样子刺的莫名一痛。
心口跟被一只大手握住一样,出气难,进气更难。
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前从来没有过,齐司却不愿再多想。
对着这张和慕晓晓相似的脸,想起她刚刚的话,怒火再度涌上来。
“裴初岁你真倒胃口!”
嫌恶的将人摁回床上,视线触及到她身前那片姣好的春光,齐司眸光又沉了一分。
下一秒,对上裴初岁那双阴凉的眸子,他心又一缩,跟着,就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得抽身退开,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
动作间,裴初岁高高肿起的脚踝被齐司撞了一下,疼的她发颤。
一场地狱般的欢爱,她现在脚疼,腿根疼,心也疼。
可她硬是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
没事儿,有什么的。
她仰头闷下那口不甘和怨气,倔强的不肯忽疼,不肯落泪,不肯在齐司面前袒露脆弱的那一部分。
让男人可怜这事儿,狗都不干。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齐司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满脸无所谓的裴初岁,忍着心里升起的异样,扔下一句冰冷无情的嘲讽。
“裴初岁,给你一句忠告,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和晓晓长得像是你的福气,你该庆幸你还能因为这个捞钱,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
话落,门被重重甩上。
裴初岁心头一堵,不甘心的支起脑袋,对着那紧闭的房门不管不顾。
“我谢谢你关心我,陆总要真这么好心,回去记得把钱打过来,不然下次你求我我都不给你睡!”
“砰!”
大门被用力甩上,巨大的声响,可见关门之人怒意有多甚。
可裴初岁却觉得大快人心,最好气死那个狗男人!这样,她这辈子都不用再看见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骂完,她颓废的躺回去,动作间不小心扯到肿起的脚,疼的她一缩,眼底的热泪到底是没挂住,落了下来。
“奶奶的,太疼了,差点又要英年早逝。”
有机会,她一定要让齐司那狗男人疼回来!
不,她要他疼千倍万倍!
第23章
床边的电话又一次响铃。
裴初岁在床上躺到了天黑,经纪人给出的面试时间已经过去。
她忍着剧痛挪到床边捡起手机,不出意料是经纪人打来的。
她按了接听,把手机扔在床边,那边紧跟着传来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裴初岁你怎么回事?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才三线你就耍大牌?约好的试镜时间你放人家鸽子?”
“你是觉得你出了几首单曲小火了一把就能保你今后的荣华富贵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我真的要被气死了我……”
裴初岁无力的叹了口气,那边骂一句,她就应一句。
所以说,刚刚她就该让齐司给她误工费,又当又立的狗男人,一边说她倒胃口,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倒是享受的很,如果可以,真想让他断子绝孙。
上辈子她也老被赵澜骂。
因为她老是为了齐司放弃大火的机会,所以赵澜生气,她恨铁不成钢。
最开始她还会难过,次数多了,她反倒养成了厚脸皮,习惯了。
骂到最后,赵澜大概是累了,最后说了句什么便挂了电话。
裴初岁没听清,因为这时候,门铃响了。
不间断的,吵的她心烦。
裴初岁不想去开门,她躺在床上又累又饿又疼,可是那门铃没完没了的响。
裴初岁没了法,只能忍痛下床,随便找了件睡裙套在身上,一瘸一拐的挪出去开门。
只是,看到门后那张脸时,她愣住了。
“意舒姐,你没事吧?”
宋祁安提着大包小包,有药有吃的,他额头上还有几个蚊子叮出来的包,又红又大躲在层层热汗下。
“你怎么来了?”
裴初岁哑着嗓子开口,好好的一句话,愣是跟铁锈磨擦下挤出来的一样。
宋祁安借着玄关处的灯仔细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裴初岁狼狈的样子——
一头海藻一般柔顺的长发乱作一团,上头还沾着不明的白浊。
粉色松垮的睡裙下,她原本白皙的锁骨和天鹅颈这会儿星星点点到处都是暧昧的红痕,还有她的嘴,破了一块特别显眼。
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个人,宋祁安的面色沉下去。
“意舒姐,我带你去医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扶人,裴初岁却摇摇头说了句不用。
“我还好,而且现在不太方便,倒是你,你怎么上来的?”
他们这小区是一梯一户,都得刷卡进来。
看着他额头上那几个蚊子叮的大包,她忍着痛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你该不会是因为担心我,一直守在楼下,看到齐司走后才跟着楼里的住户一起进来的吧?”
小动作被戳破,宋祁安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
裴初岁还想再说什么,脑袋却逐渐变得昏沉,身子也软趴趴的失去了力气。
两眼发黑前,她看到宋祁安神色紧张的把她抱在怀里,那样子,跟天塌了似的。
真稀奇,原来也会有人这么关心她。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裴初岁率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睁眼,入目的就是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炽灯。
目光所及之处还有挂在钩子上的几瓶药水,和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嗓子干的厉害,肚子也饿,清醒之后这些感觉尤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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