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惊醒。是梦,卧室里依旧静悄悄。床对面堆的十几个童男童女全面朝着我,齐刷刷凝视着我。最前头,那个穿旗袍,红脸蛋的女纸人。朝我缓慢地。眨了眨眼。我只觉浑身冰冷,以为那是幻觉。突然,女纸人用朱砂画的红唇开口了。「梁凉,你想,改变命运吗?」
我猛地惊醒。
是梦,卧室里依旧静悄悄。
床对面堆的十几个童男童女全面朝着我,齐刷刷凝视着我。
最前头,那个穿旗袍,红脸蛋的女纸人。
朝我缓慢地。
眨了眨眼。
我只觉浑身冰冷,以为那是幻觉。
突然,女纸人用朱砂画的红唇开口了。
「梁凉,你想,改变命运吗?」
女纸人用朱砂画的红唇,朝我微笑着。
我心如擂鼓,几乎吓晕过去。
对了,最近有一桩案子。
妙龄女孩失踪后被弃尸,凶手杀人前掏走了她的内脏。
这批纸人,正好就是给那家死者用的!
纸人说。
「十分钟后,你会被两个男人带走。」
那个地下黑市,是地狱。
「你会像母鸡一样,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你没用后,他们还会卖掉你的内脏。」
「做不到反杀,你的未来就只能在地狱里度过。」
我越发肯定,她是那个受害者。
继父为了撇清责任,早将门钥匙交给机构的人,他则带着妈妈弟弟躲了出去。
这样就算东窗事发,他也可以推脱给入室抢劫。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极力克制战栗。
纸人艳红的嘴往上翘了翘。
「你还有七分钟准备。」
「把利器藏在身上,偷袭,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黑洞洞的眼睛,盯住我。
「是生是死,全看这七分钟了。」
现在时间,10 点 16 分。
七分钟,这是逆转命运的七分钟。
这一刻很奇妙。
生死关头,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彻头彻尾,从体温到心跳,急速降温。
我必须反抗。
否则,我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深吸一口气,我迅速环视房间。
我的卧室相当于仓库,家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堆积在这。
有铁锹,有生锈的匕首。
有半瓶百草枯。
刮胡刀片,有割断动脉的能力。
削得尖尖的铅笔也有同样功效。
只要愿意,很多不起眼的玩意。
都会是武器。
我以最快速度脱掉睡裙,换上口袋多的牛仔裤。
脑子飞快转动,无数个可能在运转,无数个画面在组接。
门是反锁着的,我要藏在哪有还击的机会?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
我将百草枯洒了些在床上,剩下全部倒掉。
窗口外,开来辆面包车,无牌。
我家房子是八十年代的老小区,附近建了垃圾站后臭气熏天,这栋楼住的人屈指可数。
车停在了僻静死角,不会有邻居看到的地方。ӯż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借着夜色弓背下车。
指针滴答,滴答——
还剩四分钟。
他们要上来了。
我只瞥了窗外一眼,继续专注手头的工作。
真奇妙,明明几分钟前,我还想着自生自灭。
但现在,我反而成了狩猎者。
我将最后半瓶百草枯倒在衣服上,让刺鼻的味道挥洒出去,将空的瓶子摆在床头柜。
布置好一切。
还剩最后一分钟。
我斜倒在床上,装作服了毒药的样子。
我努力平静心跳。
客厅外,传来钥匙搅动门锁的声音。
「就这家?」
两人的对话声,没有阻碍地传入耳中。
「对,听说是乖学生,准大学生,所以价格更贵,这行也要看学历啊,有钱的雇主,也要找基因好的嘛。」
「那送进去之前咋哥俩还能先嘿嘿嘿。」
「赶紧办事吧,以后有得你玩。」
我咽了口唾沫。
30 秒倒计时,开始。
恐惧在黑暗中滋生。
两人用继父给的钥匙,打开卧室门锁。
他们蹑手蹑脚地进来了,被满屋子纸扎人吓出了声。
「靠,有病啊,晦气玩意放这!」
要冷静。
要放松!
我的神经紧绷成一条线,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乱跳的声音。
如果开了灯,他们肯定能发现我的异常。
但万幸,他们没开。
脚踝一凉,粗糙的手贪婪地摸了上来。
像蛇吐的信子,冰冷湿腥。
我死死抑制住要尖叫的冲动,身体丝毫不动。
如同一具真正的尸体。
那个迫不及待动手的男人发现了异常。
「不对,哥,这什么味道?」
另一个赶紧打开手电筒,一照急眼了。
「她喝了百草枯!」
人要死了,他们半分钱都拿不到,哥俩试了下鼻息,还有点,于是一合计。
医院是不能送的,只能趁着还有口气,赶紧送到黑市去。
一人扛着我,匆忙下楼。
大半夜扛个人的动静,难免会大一些,我掀起一线眼帘。
摇晃倒置的视野里。
我看到 302 的房门,没关紧!
三楼独居的老伯,透过缝隙,窥视着廊外。
我们四目相对了一瞬。
走后头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
他眼里闪现杀意。
可下一秒,他在老伯面前晃了晃手。
老伯,眼珠发白。
他是瞎子。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