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弟弟刚被爸妈从外婆那里接回来,很孤僻,不爱说话。陈循礼便主动把自己的小狗送给了弟弟。所有人都夸陈循礼温柔友善,对弟弟好。可惜那条小狗最后却在陈惊屿发病的时候被他弄死了。原来给弟弟送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不该有点职业操守吗!」
「多少钱,我给你。」
「我才不要,我们是谈恋爱,我收你钱干嘛!」
这句话终于取悦了陈循礼,他轻轻挠了挠我的脖颈,「那好,晾着他,和我出去吃饭。」
付雪然坐在陈循礼另一侧,不断给他夹菜。
我随手夹了一块芒果,本打算自己吃。
却听到付雪然大惊小怪地责难:「姐姐怎么能给循礼哥哥夹芒果呢,他芒果过敏。」
陈循礼闻言看了她一眼,看不清什么神色。
或许被感动了。
我默默地把芒果送进自己嘴里,垂着头低声道:「确实是我不太了解他。」
那副失落的口气,傻子都能听出来。
陈循礼果然挑眉,唇角微翘。
付雪然便愈发得意,愈发得寸进尺。
不断地告诉我,陈循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说着说着,甚至说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陈循礼很小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很喜欢。
但弟弟刚被爸妈从外婆那里接回来,很孤僻,不爱说话。
陈循礼便主动把自己的小狗送给了弟弟。
所有人都夸陈循礼温柔友善,对弟弟好。
可惜那条小狗最后却在陈惊屿发病的时候被他弄死了。
原来给弟弟送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可那条狗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是不是和我一样呢。
他明明把我让给了陈惊屿,却又总囚着我,玩弄我。
捏着我的脸,骂我贱,骂我荡妇。
他说,如果你怀孕了,孩子该叫我爸爸,还是叔叔。
他说,他不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不如和弟弟一起。
我是被他逼死的呀。
小狗是不是也是呢。
明明送给了陈惊屿,却不准小狗对陈惊屿乖,也不准小狗吃陈惊屿的东西。
我忍到了极点,摔下筷子。
陈循礼却将碗里付雪然夹的虾夹出来,伸手慢慢剥掉壳,递到我唇边,「喃喃不用知道我喜欢什么,平时都是我照顾喃喃。」
我张口吃掉了虾,看着付雪然煞白的脸,有些想笑。
「今天怎么不继续欺负我了?」
陈循礼一边剥虾一边笑,「好不容易哄出来吃饭的,怕你气回去。」
「我不是答应你,只要你不惹我,我就尽量不让你伤心吗?」
他将小半碗虾肉递过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我,态从容优雅。
说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既然,平时不让我看你哭,就换个地方吧。」
付雪然终于没忍住,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下,落进茶杯里。
滴答滴答。
「循礼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陈循礼还是支着下巴看我,笑意嫣然。
但他不知道,往往没有绝对地拒绝,就是给了希望。
付雪然强颜欢笑,「其实最近有个男孩子在追我,他明天就来法国找我玩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好啊。」我答应了。
应该上一世陈循礼他们碰到枪击案就是因为逛街吧。
还得让付雪然带路。
付雪然挽着自己的新男友,亲密无间。
她会偷偷地观察陈循礼有没有生气。
昨晚回去,我和陈惊屿打电话解释,电脑坏了,不得不中断教学,急着修电脑,也没带手机。
陈循礼听了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直到现在还冷着脸。
我问他是不是要和陈惊屿直说我和他在一起了,他又不说话。
看来他自己也很不想在弟弟面前当恶人。
他还不愿意撕破自己温柔的假面。
他对我的独占欲还没有到达顶峰。
也许这场即将发生的巴黎枪击案,是我最好的机会。
「循礼哥哥,这对表很漂亮,我们一起买吧。」付雪然自然地松开她的男友,挽住了陈循礼。
陈循礼扫了一眼,掏出卡,递给柜姐,「是不错。」
付雪然的男朋友真的很窝囊,和我一样。
一声不吭地看着付雪然戴上手表,又低着头给陈循礼戴。
她语调很甜:「和循礼哥哥很配,我很喜欢,谢谢循礼哥哥。」
陈循礼勾勾唇,揉了揉她的发顶。
便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很自然地,付雪然跟了上去,我和她男朋友落在后面。
真是诡异的一幕。
好在没有持续太久,如前世报道的一样,枪击案从街头开始爆发。
人群四散逃窜。
玻璃碎裂声,尖叫声。
弥漫的火,飘荡的烟。
陈循礼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抓着我走。
可惜付雪然太害怕了,死死拽着他的手,「循礼哥哥,我害怕。」
陈循礼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子弹就射穿了他头顶的玻璃。
摇摇欲坠。
他无奈只得摁住付雪然的肩头往路里侧卧倒。
而被恐惧支配的付雪然却往前跑。
我冲上前,借着力道将陈循礼推开。
碎裂的玻璃顺着我的肩膀砸下去。
满眼血迹。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临昏倒前,目光里只剩陈循礼煞白的脸。
他目眦欲裂,似震惊,似愤怒,更似心疼。
这样的人,也知道心疼别人,多不容易。
我赌赢了。
醒来的时候,陈循礼正坐在我床边。
看着书,窗外阳光半垂,照在他雕刻般的侧脸上。
晃人心神,又更显疏远。
「谁要你救我了?」他发现我醒了,语调很淡。
不是关心,不是欣喜,而是一种烦闷的质问。
我白着脸色,嗫嚅着唇,很久才吭声:「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可你受伤我会心疼。」
陈循礼猛地站起来,用审视的,毒蛇般的眼神打量我,「好好休息。」
他离开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并没有那么严重,陈循礼帮我办了出院。
伤口不能沾水,陈循礼跟着我进了浴室,「乖,我帮你弄,不碰你。」
他又变回了那副温柔的模样,只是这一回温柔成了真,渗进骨子里。
我没说话,默许了。
陈循礼一点点帮我擦拭,最后在伤口处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回国后,陈循礼又像以前一样消失了。
但我知道,下次再出现的时候,他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自己有多爱我。
可惜,我打算送给他一份大礼。
陈惊屿过了四级,分是我帮他查的。
知道结果的时候,他猛地把我抱进了怀里,「喃喃真厉害。」
我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头,「你想要什么?」
其实我已经想过无数,他会提出的过分要求。
可他居然说:「陪我去看看我外婆吧。」
我们坐上了下乡的大巴。
窗外的高楼渐渐倒退,成了矮房。
他的外婆家是江南的一处水乡。
黑砖白墙,依河而建。
吴侬软语,水墨丹青。
陈惊屿很小就有暴躁症,而他的爸妈那时正是事业最关键的时期。
没有人照顾他。
所以便把他送到了外婆家。
在这样柔情似水的地方长大,他还是长成了一条疯狗。
我们到的时候天色渐晚,月华如练。
沿着河边走,水乡的小道上飘着淡淡的花香,桂花落在肩头。
外婆一直在说陈惊屿的小时候的事。
还说他眼光好,找了这样一个好姑娘。
陈惊屿难得地,红了脸,「我喜欢她,外婆,但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我们来得匆忙,没有带衣服。
晚上吃完饭洗澡。
外婆拿了她年轻时候穿的旗袍,我换上出来,陈惊屿眼神都暗了。
「林喃,我想要你。」陈惊屿说出来的话更是赤裸裸。
我冷着脸色盯着他,他默默偏开脸,「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陈惊屿高兴到有些不可思议,可他的耳尖红了。
「但你之前那样对我,我得了抑郁症,一直想要自杀,是你哥帮我走了出来,他追求我,我把他当成救赎,我以为自己喜欢他,所以和他在一起了。」
话落,陈惊屿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只保持了最后一丝仅剩的理智,「我只问你,想要谁。」
「不,你只能选我。」他又改了口,眼尾微红,偏执到疯魔。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院门被推开。
陈循礼站在皎洁的月色下。
冲我伸手,唇角微勾,「看到自己男朋友,还不过来吗?」
他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而陈惊屿抿着薄唇,咬紧后槽牙,微微往前一步,挡住了我。
在我朝前走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笔直的背微微曲了些。
他大概难堪极了,又愤怒极了。
因为他的哥哥,笑意更深了。
我站定在陈惊屿身侧,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惊屿了。」
陈惊屿的手,微微地抖。
很快,他将我反握住。
看向他哥,「哥,她本来就该是我的。」
陈惊屿的笑意淡去,透着森冷,「嗯,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
他说这句话时,犹如孤狼锁定猎物一般盯着我。
不愿意错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先是一抖,然后微微皱眉。
陈循礼终于收回了目光,愤怒从眼底汹涌而出,但终究扶上院门,转身离去。
清瘦修长,萧条寂寥。
这样暗淡退场,我知道,他不会。
陈惊屿也并不是那么好打发。
在他哥的车尾灯完全消失后,他将我摁在庭院中的藤椅上。
「林喃,你选了我,死也是我的。」他脸上神情淡淡的,有几分他哥的影子。
我这才惊觉,他们长得这样相像。
微扬起头,吻在了他的唇侧。
陈惊屿把我带去他家吃饭。
他爸很严肃,他妈很冷艳。
他哥。
回来得迟,一副疏离的模样,却坐在了我身边。
自顾自地帮我剥虾。
「陈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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