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声的泪,骤然落得更凶。她朝孩子走去,一步,两步……越近,她越想抱一抱那小小的身体,想亲口说一句:宝贝,我是妈妈。但她不敢赌。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再没法和傅临远抗衡,她不能让女儿失去治疗的机会。温月声最后在距离孩子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强行忍回泪,克制又心疼望着对面的小身影。没想到,当孩子望过来的时候,竟主动开了口:“阿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给你叫医生叔叔来好不好?”轰的一下,温
温月声的泪,骤然落得更凶。
她朝孩子走去,一步,两步……越近,她越想抱一抱那小小的身体,想亲口说一句:宝贝,我是妈妈。
但她不敢赌。
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再没法和傅临远抗衡,她不能让女儿失去治疗的机会。
温月声最后在距离孩子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强行忍回泪,克制又心疼望着对面的小身影。
没想到,当孩子望过来的时候,竟主动开了口:“阿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给你叫医生叔叔来好不好?”
轰的一下,温月声的理智彻底绷断,女儿跟她第一次对话,竟然是关心她!
她的宝贝,原来长成这么善良的模样。
温月声蹲下身体,和孩子的视线平齐,忍者泪花,哽咽摇头:“不疼,我只是……”
我只是心疼你,我的女儿……
可这话到了嘴边,温月声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反倒是眼泪越来越流的汹涌,她怎么都止不住。
却见孩子忽然一脸期待奔向她身后,高兴喊着:“爸爸!”
温月声一僵,缓缓站起转身,却见女儿费力把水杯举到傅临远面前,欣喜讨好:“爸爸工作辛苦了!我特地给你倒了热水!”
然而,傅临远竟然后退一步,躲开了孩子的手。
刹那,温月声如坠冰窟。
傅临远对女儿竟然这样冷漠,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普通父亲跟女儿相处的状态。
魏倩如的恶言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不过是个移动血库罢了!
此刻,温月声实在无法忽视女儿满脸的委屈,这个世界上,真心希望女儿好的恐怕只有她一个。
她总要为女儿做点什么才行。
压下本能恐惧,温月声迎上傅临远的视线,朝他走近:“傅总,我有话和你说。”
傅临远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扫了身边的助理一眼,示意人把孩子带进了病房。
空荡荡的走廊,很快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时,傅临远才冷道:“穿成这样和我说话,你觉得合适?”
温月声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雨水打湿,如今都贴在了身上,里面的衣服都看得清楚。
若是从前,她或许羞得无法见人,可此时此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
更何况,尊严这种奢侈的东西,从她入狱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在奢望。
温月声一脸平静抬头,凝着傅临远一字一句:“傅总,我知道您恨我。但小婕是您的亲骨肉,我不奢求你待她如珠似宝,但希望你至少不要丧失一个身为父亲的良知。”
傅临远一直淡漠的神情,竟难得蹙眉。
但温月声已经没有精力去分析他的微表情代表什么了。
话锋一转,她满眼决绝:“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若是小婕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话毕,温月声主动离开了三楼。
身后,她隐约感受到那道清冷的视线,但这一次,她挺直腰杆离开,再没回头。
但温月声并没有离开医院,换了一身干衣服之后,她又继续在医院守着。
也不知怎么了,自从见了魏倩如后,她的心一直发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入夜后,温月声在空余的输液室睡了过去。
半醒半梦间忽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吵醒,接着就见急诊护士匆匆奔喊:“302号病房患者傅婕出血昏迷,性命垂危,血库告急!急需RH阴性A型血!!”
温月声大惊,鞋子都没穿就匆匆奔向302,而就在她即将抵达病房的拐角,两个高大的保镖忽然冲出,捂着她的唇就往黑暗的楼梯间拖!
“唔唔——!”
你们要干什么!
温月声挣扎着,心急如焚。
这时,楼梯间的阴影中,魏倩如拎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凝着温月声,冷笑着,优哉游哉命令——
“想救你女儿吗?那你就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我保证你的女儿好好地。”
温月声凝着台阶上的魏倩如,对方眼中的恶毒和狱中那些折磨她的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人,心就像浸泡过毒液,又怎么会真的说到做到?
她们真正要的,是用她的痛苦造就她们的欢愉。
温月声强压下急切,不再挣扎,装作认命般黯淡眸光:“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放过小婕?”
魏倩如抬了抬下巴,施舍般说:“我儿子的病已经好了,只要你肯代你女儿去死,我一定保证你女儿健康长大。”
温月声垂下头,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但她的余光却观察着自己与楼梯门的距离。
几秒过后,她才道:“好。”
魏倩如眼中闪过得意,生怕温月声反悔似的,立刻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温月声接过匕首握紧,又暗暗看了两位保镖一眼,他们大概也被她的演技骗过,竟然都放松下来。
趁此时机,她退后一步,拔腿就跑!
冲出楼梯间之后,她拼命往光亮人多的地方逃,身后隐约创来魏倩如积极败坏的怒骂:“还不快追!”
温月声忙又提快速度,混乱间竟在拐角迎面撞上一个医生,追人的保镖不敢把事情闹大,便退了回去。
危机接触,温月声喘着气刚要道谢,却先听到一道清朗的惊喜:“月声,是你!”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这人是自己从前的朋友,裴修闵。
可这个时候,她顾不得叙旧,拉着对方的胳膊泪问:“能不能带我去急救室!我女儿出血昏迷,我必须要立即赶过去救她!”
裴修闵脸色一变:“跟我来!”
急救室在一楼,奔过去的每一秒,温月声都在抖,裴修闵见状,也没敢问其他,只是把她手中的匕首接过,让路过的护士收好。
两人匆匆赶到一楼,不料在急救室的过道上,就被护士挡住。
温月声急道:“我是RH阴性A型血,我是来救人的!”
“不必了,这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血源。”
温月声骤然卡壳,有血缘是不是代表女儿得救了,绷紧的情绪骤然一松,她腿软到根本站不稳。
好在一旁的裴修闵扶住了她,外人看去,两人就像是亲密相拥。
而就在这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手术室那端走出。
傅临远原本面无表情,等他目光触及对面相拥的两人,眸光顿时一寒,又是裴修闵,温月声所谓的,时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好朋友。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忽然冷了几度。
温月声一颗心扑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些,只冲过去问:“小婕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傅临远却冷脸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旁的裴修闵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傅总,阻止母亲见孩子,怕是有悖人道吧。”
傅临远脚步一顿,回头冷冷扫了温月声一眼,毫不留情道:“我女儿不需要一个在她手术室外卿卿我我的母亲。”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温月声脸色当即煞白,她明白,要是这次不跟傅临远解释清楚,她这辈子都别想见女儿一面。
她忙朝着傅临远追去,等她追到人时,已经到了停车场,她挡住要上车的傅临远,急喘着解释:“你误会了,修闵只是带我来急救室而已,我们只是朋友。”
可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激怒了傅临远。
话落,他神色顿时冷厉十分,还一把将温月声压在车门上,冰寒质问:“他带你去急救室,你就让他抱?温月声,到底是我好骗,还是只要满足了你的条件,怎样你都可以!”
空气仿佛都静止,世界好像只有傅临远的冷冽怒意在涌动。
温月声睁大眼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重逢以来,这还是傅临远第一次这样直白表达对她的厌恶。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的解释,他不信。
是不是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眸光一颤,两行泪滑下脸颊,温月声苦涩到绝望问:“傅临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难道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怎样都是错?”
傅临远眸光未变,依旧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深邃,但是摁住她腰间的手却徒然用力,冷道:“你是在质问我?”
在他的威压之下,温月声整个人都在颤,她感觉自己就像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无法跟他正面抗衡。
压下心口的疼,她仰望着他,卑怯喃语:“不……我是在求你,求你让我见见女儿,行吗?”
可她的柔顺依旧没有换来傅临远的松口,相反,他曜黑的眸子中仿佛透出一股火光,似怒非怒,像是雪峰上忽然升腾的冰火,要把温月声吞噬。
温月声本能靠后,可身后是车门,她根本退无可退。
这时,傅临远竟一改之前的疏离,还凑近她一寸道:“你自己也说了,你已经一无所有,能拿什么求我?”
温月声眸光一疼,隐隐听出了他的暗示。
她有些不可置信,清冷禁欲的傅临远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傅临远说完话后就没有动作,仿佛等着她的反应。
忍着屈辱,温月声缓缓抬手,试探着勾住傅临远的脖子,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原来就算是矜贵的傅临远,也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逗趣的玩物……
这一瞬,她心中那唯剩的爱情,彻底死了。
温月声踮起脚尖,闭上眼吻上傅临远的唇,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苦涩。
可笑的是,傅临远的唇竟然是火热的。
被压进车内,被攻池掠地。
温月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傅临远带进医院附近的公寓的,等她缓过一丝清明的时候,她已经被傅临远压在了圆床上。
傅临远的动作堪称凶蛮,和他神情的清冷仿若两人。
那一下一下撞击,让温月声根本压抑不知嘴边的泣音。
对面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被各种折叠的狼狈。
从深夜到黎明,极尽荒唐。
第二早上,温月声终于如愿进到了病房,她带了自己精心煲的汤,以傅临远朋友的身份看望女儿。
小婕很乖,一边喝着汤,一边说着:“阿姨,谢谢你的汤,我很喜欢。”
乖巧的模样,让温月声的心都要化了,她忍泪温柔道:“喜欢的话,那我晚上再给你炖,好不好?”
却见孩子仰着笑脸:“谢谢阿姨,你的汤很厉害哦,小婕身上的痛痛都飞走啦!”
刹那,温月声再也忍住不住,急迫却又小心把女儿抱紧怀里,在孩子看不到的方向,泪如泉涌。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哽咽,柔声说:“阿姨抱抱,抱抱就不疼了……”
然而,耳畔却传来小婕失落的一句:“阿姨,你如果是我妈咪就好了……我妈咪从来不喜欢抱我。”
温月声的内心仿佛在淌血,可她只能拥着孩子的小身体,无声说着一遍又一遍对不起。
母女两人相互慰藉,谁都没注意到病房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最后,温月声和女儿约好了,晚餐也过来送汤。
离开医院之后,她回到公寓,忙活了大半个下午。而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收拾厨房,却不小心碰到了刀尖,殷红的血顿涌。
十指连心,她的心头一跳,一阵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这股不安,哪怕是她赶去医院,依旧没有消除。
不但没有消除,越靠近302病房,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浓。
出了电梯,她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尽管如此,在她赶病房门口哪一刻,却听见世界破碎的一句:“患者死于血管破裂大出血,死者姓名——傅婕!”
“嘭”——,温月声手中的汤盒砸落在地。
她踉踉跄跄冲进房间,却见护士扯着白布,正要盖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上。温月声死死凝着白布下的躯体,彻底崩溃。
“不要——”
温月声跌跌撞撞闯进门:“别放弃我的孩子!”
她跪倒在病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扭头冲医生们哭求:“求求你们救救她!她一定还还有救的!”
就好像那白布不盖到孩子身上,孩子就还有希望,可围了半个病房的医生,却没有一人接话。
温月声的心一点点沉到深海,苦涩渐渐没顶,她明明大口呼吸,可胸腔却渡不进一丝氧气。
她缓缓收回视线,伸手颤抖着抚向孩子苍白的脸颊,喃喃道:“你们为什么不信呢,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还等着喝我炖的汤,她说我的汤能让她的痛飞走……”
温月声将孩子抱紧怀里,眼眸空洞的就像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
“小婕,你先睡,等睡醒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以后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
说到最后,温月声的唇还在动,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病房静到似乎能听到眼泪破碎的声音。
医生看不下去,开口劝到:“女士,小婕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节哀二字一落,仿佛打破了温月声最后的奢望,她贴着孩子冰凉的小脸,“哇”的一声痛苦出声。
“小婕,我是妈妈!”
“妈妈抱着你呢,你醒来看一眼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爱你,也从来没有不要你。”温月声紧紧抱着孩子,心碎到眼中流出血泪:“对不起,我的宝贝……”
“……对不起。”
可任由温月声怎样道歉,怀中的小身体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这辈子,真的永远不会等来一句妈咪了。
……
孩子死后的第二天,傅临远依旧没有出现,傅家也没有来一个人,就叫好像魏倩如所说的那样,傅家养着这个女儿,只是为了救另一个孩子。
傅婕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最后,还是在裴修闵的帮助下,温月声拿到相关证明,以母亲的身份收拾了孩子的遗物,给孩子下葬。
离开墓园,上车后,裴修闵扭头询问坐在副驾驶上的温月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温月声眼神失焦的摇了摇头,对于未来,她从没想过。
此刻,她正抱着一堆画纸摩挲,这是医院收拾出来的遗物。
看着那画纸上的稚嫩笔ЅℰℕᏇᎯℕ触,凝着画上那“爸爸妈妈和我”几个字,一时间,温月声的喉咙又有些发堵。
她抽开这张画,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继续翻看,不料,下一张却是一张手术通知书。
日期就是最近。
一旁的裴修闵疑惑嗯了声,随后道:“这不是干细胞抽取通知单吗?小婕的病根本不能做这个。”
温月声顿时后背一寒,脸色一白问:“那若是被强行抽取,会怎么样?”
“小婕得了血癌,缺的就是干细胞,强行抽取无异于釜底抽薪,会造成身体系统紊乱,甚至大出血!”
轰然一下,温月声脑海一片空白,她心中涌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小婕是被害死的!
是谁?!魏倩如吗?
她颤抖着继续往下翻,然而却在家属签字哪里,看见了力透纸背的三个字——傅临远!
第九章 恨不欲生
如果黑暗分层,那么温月声此刻就在永不透光的十八层。
她又回到医院,抱着女儿的黑白照片在302病房呆着,从早到晚不吃不喝,整个浑浑噩噩。
裴修闵提着晚餐走进病房,凝着呆坐在病床边的温月声,担忧说了句:“还是吃点东西吧?”
温月声眸光都没有动一下,她好像和这个世界割裂开来,裴修闵神色隐忍走近,试图抽动温月声捧着的相框。
不料,他刚一碰相框,刚刚还失魂的温月声就扭头看了过来,只是两人隔着一步之遥,她的视线却没有焦距。
裴修闵红着眼道:“月声……”
刚一开口,却听她说:“你听,小婕在哭。她在说:妈咪,我好疼啊,快救救我……”
裴修闵握紧手,想开口安慰,可喉咙却哽住。
而温月声却越说越崩溃,她抱着照片蜷缩着,满脸绝望泣道:“可我救不了她!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怎么都都找不到小婕,我不配做一个妈妈……”
“不是你的错,你振作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激昂的喜庆歌声,对面正对着医院的大屏幕上,滚动着一行红色的大字——
热烈恭贺傅氏集团和魏氏集团合作五周年!
忽然间,温月声“哇”的一下,气得呕出一口鲜血,她死死盯着大屏幕,眼中渐渐涌上浓烈的恨意。
“傅临远!魏倩如!”
她的小婕尸骨未寒,这种狠毒弑子的人,凭什么活得自在幸福?!
恨!
她好恨啊!
……
三天后,海城机场。
出差回来,傅临远刚从机场出来,就吩咐:“先去医院。”
前来接人的助理脸色一变,淌着冷汗转移话题:“老爷子说,今天是傅魏合作五周年庆河商宴,请您务必出席。”
傅临远还没有接话,他的好友陈晨打着哈欠从机场出口走过来,感叹了句:“都五年了,你爷爷还不死心,还不放弃撮合你和魏倩如呢?要不你把人娶了吧?”
傅临远冷道:“我没有重婚的嗜好。”
陈晨啧了声:“真搞不懂你图什么,既然当初都和温月声签完离婚协议书了,为什么又撕掉?你既然想要温月声,为什么她出狱了,却对人不闻不问?”
傅临远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淡淡道:“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要等五年?你爷爷让小婕叫魏倩如妈咪,你也不阻止,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传魏家养着的那个五岁男孩是你和魏倩如的私生子?要不是我知道你没碰过魏倩如,我都要信了!”
这时,傅临远终于冷睨了好友一眼:“闭嘴。”
“哎,我累死累活帮你赚钱,好奇一句还不行了?话说你把半个月的工作硬是压缩到了五天,急着赶回来是要见谁呢?”
这一次,傅临远没有回答,只凝着虚空,眸光暗了暗,像是在看某个人。
五年来,他头一次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但最终,傅临远还是按捺下私人感情,冲助理吩咐:“去商宴。”
第十章 断子绝孙
一个小时之后。
傅临远抵达露天商宴,原本空旷的场地被布置的绚丽辉煌,海城的富豪权贵都来了,现场还来了很多记者。
魏倩如原本被人群围着,见到傅临远以来,立刻赶了过来,还熟稔挽上傅临远的手臂,含笑问:“临远,大家就等你了。”
傅临远冷脸抽回自己的手,漠然道:“魏小姐请自重,我们没有这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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