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轻笑:“这有什么不敢的,拼个桌而已。”薄荆舟铁了心想给自己头上添点绿,她也懒得解释。争执期间,聂煜城那一桌的人注意到他们,都是认识的圈子,聂煜城抬头朝两人看过来,他一眼就看出薄荆舟是在谈公事,所以没有过来打扰。
第52章 扬了薄荆舟的骨灰
薄荆舟薄唇紧抿,“沈晚瓷,你真敢去?”
沈晚瓷轻笑:“这有什么不敢的,拼个桌而已。”
薄荆舟铁了心想给自己头上添点绿,她也懒得解释。
争执期间,聂煜城那一桌的人注意到他们,都是认识的圈子,聂煜城抬头朝两人看过来,他一眼就看出薄荆舟是在谈公事,所以没有过来打扰。
薄荆舟则面无表情的盯着沈晚瓷,曲起手强势道:“挽着。”
沈晚瓷不悦压着声音:“这就是简单的吃个饭,又不是参加宴会,不用挽吧。”
一直这么挽着,总觉得是在故意表现,太假了。
薄荆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由我这个雇主说了算,你有说不的权利?”
好吧,这年头给钱的就是大爷,谁打工还没碰上个葛朗台啊!
沈晚瓷挽住他的手,服务生一路领着几人去了事先定好的包间。
入座后,陈太太有意要和沈晚瓷拉近关系,盯着她的脸夸赞:“薄太太的皮肤可真好,又白又细腻,这么近的距离瞧着都看不出毛孔。”
她这话虽带着恭维的意思,但也没有说谎,沈晚瓷的皮肤是真的好,白里透红,肤质细腻,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沈晚瓷当花瓶的愿望失败,只能收起手机,打起精神微笑着应付:“陈太太谬赞,哪有那么夸张。”
陈太太见她性子随和,半点不高傲,要知道作为薄家的少夫人,哪怕眼高于顶也是有底气的,心里对她的喜欢更深了几分。
“不介意我问问,您这皮肤是怎么护理的吗?”
沈晚瓷平时除了早晚擦护肤品外就没怎么护过肤,也就半个月去一趟美容院,ᴊsɢ估计是天生的,毕竟……她妈妈的皮肤也非常好。
但她要这么说,陈太估计要在心里骂她是个死自恋狂,于是她把平时秦悦织的护肤步骤给她说了一遍。
两人正聊得津津有味,她面前的餐桌上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轻响,一个空杯子放到她面前,她看过去,正好看到男人刚从杯子上抽离的修长手指。
沈晚瓷扭头看向罪魁祸首薄荆舟,眼角余光在桌子上转了一圈,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她低声对他说:“你要倒茶找服务员。”
服务员就在隔间外站着,敲一敲桌子就能将人唤过来。
薄荆舟嗓音低沉:“那我花一千万买你来干嘛?不如花三千请个服务生,还比你有眼力界。”
沈晚瓷:“……”
她倾身贴近薄荆舟,咬着牙:“这场交易里我的定位是人型花瓶,我辛苦受累坐在一旁给你撑场子。”
她不是不能倒这杯茶,但她得表明立场,免得薄荆舟仗着那一千万得寸进尺。
薄荆舟没说话,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打量着女人,“花瓶?那你给自己的定位真是不够准确。”
不是花瓶?那算是变相承认她有别的能力?
虽然薄荆舟是个人间老六,经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看在他今天夸她的份上,沈晚瓷觉得顺手给他倒杯水,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还没有等她付之行动,就听一旁的男人继续淡淡的道:“容貌要好,身材要娇,前凸后翘,琴棋书画,端茶倒水,随叫随到,陪吃陪睡,足浴按摩,指哪走哪,你觉得这些条款里你符合哪一条当花瓶的要求?”
沈晚瓷手上的动作僵住,她符合哪一条她没心思去想,因为她现在只想捏爆薄荆舟的脑子!
“让你倒个水还那么多要求,想当花瓶,再去培训几年吧,想拿钱就做好本职工作,六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还要人教?”
沈晚瓷气得要炸了,但对面还有合作商在看着,公共场合吵架这种事太丢脸,万一被人拍到视频传到网上,为了薄荆舟这狗搭上自己的名誉,太不值得了!
“薄荆舟,你要是哪天破产了,最好找个深山老林当墓地,不然骨灰迟早让人扬了。”
“我的骨灰扬不扬不劳薄太太操心,现在,倒水。”
沈晚瓷怒气冲冲的拧起茶壶,给他倒水。
陈总将他们这边的动静尽收眼底,尤其是沈晚瓷对薄荆舟表现出来的不耐烦……他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后半程沈晚瓷都没再理薄荆舟,但架不住男人脸皮厚,“夹菜。”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三遍三个亿,现在一千万已经镇不住她了。
她挑了几样薄荆舟不爱吃的菜夹到他碗里,男人掀眸看了她一眼,沈晚瓷朝他露出一道虚伪又做作的笑。
倒是陈太太在一旁看着羡慕,感慨道:“晚瓷,您和薄总感情真好。”
沈晚瓷:陈太你没事吧?
斯德哥尔摩效应可要不得,搞不好要整死人的。
那头薄荆舟和陈总相谈甚欢,谈商场,谈政策,谈未来发展,沈晚瓷没有仔细听,但不得不说,陈总虽然长得不行,给人的感觉也不舒服,但懂得还挺多。
她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沈晚瓷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陈总。
刚吃完饭他那啤酒肚似乎更大了,又因喝了酒脚步有些踉跄,沈晚瓷觉得他随时都要稳不住栽倒。
而陈总的一双眼睛几乎黏在沈晚瓷身上,“薄太太,可真是巧,您也在。”
沈晚瓷敷衍的扯了扯唇角,“陈总您忙,我先走了。”
那陈总站在她离开的必经方向,擦肩而过时他拉住她的手,“薄太太,你身上好香……”
第53章 看到她和旧情人在……
陈总人胖爱出汗,沈晚瓷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团湿漉漉给裹住,她猛的将手抽回来,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张脸冷得能将人冻成冰,“陈总,请自重。”
陈总握她的手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虽然对沈晚瓷有点心思,但打狗还要看主人,为了个女人和薄荆舟撕破脸可不划算。
他很快收敛起来,忙不迭的道歉:“抱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用的什么香水,我给我老婆也买一瓶。”
反正要在这里住几天,有的是机会。
陈总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心思藏得深,做起戏来一套一套的,真诚得很:“我这人喝多了酒就喜欢勾肩搭背,刚才是下意识的反应,冒犯了薄太太实在抱歉,我等会儿就亲自去给薄总赔礼。”
沈晚瓷这下连敷衍都懒得了,重新去了盥洗池那边洗了手,光洗手液就挤了好几泵。
陈总在一旁看着,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沉。
察觉到陈总还在看她,沈晚瓷不怎么走心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陈总,我这人有洁癖,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陈总讷讷的搓着手,“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冒犯了。”说完他连厕所都没上就急匆匆的走了。
沈晚瓷一直将手搓得通红才关上水龙头,她不喜欢陈总那个人,被他摸过的手只觉难受……
虽然那人道歉的态度很赤忱,但他看人的眼神很不舒服。
想到自己只跟薄荆舟要一千万的辛苦费,简直是亏了!
她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分,估摸着陈总已经回到前厅了,沈晚瓷慢腾腾的迈着步子往那边走,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聂煜城……
他在打电话,看表情应该是在谈公事,眉眼严肃,薄唇微微抿着,这还是沈晚瓷第一次看到聂煜城工作时的状态。
“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来处理,就这样。”也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聂煜城不太悦的挂断电话,他掏出烟盒,正要低头点烟,就察觉到沈晚瓷的存在。
他微微侧头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在看到她后挑了下眉,“晚瓷?”
聂煜城顺手将手上没点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这是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后印在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跟荆舟一起来应酬?”
沈晚瓷走过去,“恩,你呢?”
她和聂煜城关系本来就不差,以前见面也会聊几句,又因为上次借钱的事,她不好连招呼都不打就无视走人。
三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钱她虽然没收,但人情她记下了。
聂煜城:“有个朋友过生日,在这里组了个局,过来转转。”
沈晚瓷点了点头,准备结束对话,她的唇刚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薄荆舟……
男人脸色阴郁,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沉又暗,活像是捉奸成功的绿帽丈夫!
聂煜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朝着她视线所及的地方看去,含笑道:“去吧,荆舟估计是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担心你遇到什么事,特意出来找你的。”
沈晚瓷心中冷笑,这话说的人信吗?
反正她不信!
薄荆舟不可能担心她,估计是怕她和聂煜城碰面,担心他头上长草,才纡尊降贵的来找她。
但这种夫妻不和的事她是不可能对聂煜城说的,就两人的关系而言,不适合,有故意撩拨的嫌疑,“好,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薄荆舟面前,男人冷嘲热讽的说着:“不再多聊几句?好不容易碰上面,陈总他们回房间休息了,要不要再去聂煜城那桌坐坐,叙个旧?”
薄荆舟没有压着声音,这地方距离聂煜城的位置很近,沈晚瓷下意识扭头朝着那边看去,好在聂煜城已经走了。
“怎么,还舍不得?”男人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从她头顶响起,带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冷戾。
沈晚瓷翻了个白眼,径直往餐厅里走,“你想法总是那么龌蹉。”
她想到了陈总,瞬间觉得洗得干净的手又脏了,“果真是物以类聚。”
找的合作商也和他一个狗德行!
陈总和陈夫人已经不在餐厅,沈晚瓷也没有多呆,看戏的人都走了,她还演个什么劲?
沈晚瓷头也没回的问身后的人,“我住哪?”
“我们是夫妻,自然住一个房间。”
她刚才已经查过了,度假山庄没有总统套房,只有单间标间,但不管是什么间,她都拒绝跟薄荆舟住一个房间。
“不要,我自己住。”
薄荆舟蹙眉,心里的怒气一股股往外冒,这怒气从他刚才看到她和聂煜城站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就有了。
亏他见她出去的时间久,担心她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特意出来寻她,结果……
呵,她和旧情人在走廊上相谈甚欢!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沈晚瓷对他那般笑过了,如今的每次见面她都跟点着了的炮仗一样。
真是好心喂狗!
他不耐提醒:“你是以薄太太身份来的。”
“是啊,但有谁说夫妻不能分房睡吗?”沈晚瓷ᴊsɢ回头,状似惊讶的睁大眼睛,“分房睡并不影响我们夫妻恩爱啊。”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主动伸手挽住了薄荆舟的胳膊,“专家说了,分房睡是为了睡眠质量更高。”
薄荆舟冷笑:“那个狗屁专家说的,你让他来我面前说。”
沈晚瓷可不管薄荆舟怎么想,她去一楼大厅重新开了一间房,一切都很顺利。
不过,在刷房卡时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第54章 现在的她才不惯着他
薄荆舟握住沈晚瓷的手,推开她刷开的房间门,在她杀人一样的目光里闲庭若步的走了进去。
沈晚瓷皱眉,“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什么意思?”
薄荆舟勾唇:“洗澡,睡觉。”
他语气很淡,带着笑意,但她听得出他是在挑衅她。
薄荆舟绝对是故意的,他想看她气得抓狂却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沈晚瓷订的是间大床房,靠窗的地方放着张贵妃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能休息的地方。
薄荆舟不会纡尊降贵委屈自己去睡沙发,所以到时候要不就是她受委屈和他同床共枕,就不就是她可怜巴巴的去躺贵妃榻,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花钱订的两米大床上。
沈晚瓷抿着唇,语气不悦:“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这家温泉酒店虽然没有总统套房,但却有VIP温泉房,那里面都有单独的汤池。
“我们是夫妻,要是分房睡,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误会我们关系不和?”薄荆舟睁着眼说瞎话,“陈总和陈总夫人伉俪情深,合作对象也首选夫妻关系和睦,别忘了,你是收了钱的。”
沈晚瓷:“……”
这男人脸上简直明晃晃的写着:出来卖就别装清高!
还有,陈总夫妻要是和伉俪情深四个字搭上边,她就直播喝老鼠药,也不知道薄荆舟是眼瞎还是故意在恶心她,简直是玷污伉俪情深这个词。
沈晚瓷眉眼带笑,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对方和你公司合作,是看中你的公司和你的个人实力,又不是看我们关系好不好。”
薄荆舟哼了一声,没有理她,径直去了浴室。
她看了眼浴室里合上的玻璃门,脸色有点沉,余光扫到衣柜里的浴袍,他好像……忘记换浴袍了。
她正要无视浴袍时,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拉开一道缝隙,一只男人的手从里面伸出来——
“把浴袍给我。”
伸出来的那条手臂覆着一层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修长,刚冲过澡,身上的水珠还没擦,正沿着肌理一滴滴往下坠。
饶是如此,沈晚瓷告诫自己别被男色所误,现在的主导权,在她手上。
“你让给就给?有本事自己出来拿啊。”
她才不惯着他这贵公子的臭脾气,她已经不是他的‘生活保姆’了!
浴室里的人却忽而轻笑出声:“想看我裸身就直说,又不是没看过。”
沈晚瓷!!!
该死的,谁想看他……
最终,她不得不取下浴袍,闭着眼推开浴室门,给他扔进去,然后头也不回走向大床,兀自躺了上去。
抢不过浴室,她还不信抢不过这张床。
几分钟后,薄荆舟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腰上的系带随意打了个结,敞开的衣襟下,男人线条流畅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那凌厉的轮廓线条往下滑落,没入浴袍白色的领口里。
他看着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沈晚瓷,眉头皱起,“下来。”
薄荆舟有洁癖,不洗澡不换衣服不能上床,沈晚瓷对他的习惯自然十分了解,她将手机锁屏,放到床头柜上,“我困了,要睡会儿午觉,您随意。”
说完,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还当着薄荆舟的面在床上滚了几圈,惬意的闭上眼睛,“一千多一间的大床房,果真很舒服。”
薄荆舟表情冷了下来,抿紧唇,半晌才道:“你睡觉之前不洗澡?”
“不洗啊,”沈晚瓷回答得理所当然:“这天气又不会出汗,天天洗澡皮肤多干啊,我一般三天才洗一次。”
她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还撩了撩铺洒在洁白枕头上的发丝,“不说都忘了,今天就是第三天……晚上回来再洗吧,反正现在只是睡个午觉,下午还要出去,懒得折腾。”
薄荆舟看着她,目光像是裹着刀子,要将沈晚瓷这个邋遢女人给钉死在原地!
沈晚瓷大方的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下午你还要应酬,先将就睡一下?”
薄荆舟将目光收回来,冷着脸去了窗边的贵妃榻。
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要不是顾忌到陈总舟车劳顿辛苦,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谈合作具体的事项。
沈晚瓷看着坐在贵妃榻上处理公事的男人,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真怕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给他一个大比兜,但以薄荆舟的无赖行径,肯定会让霍霆东那为虎作伥的混账东西给她安个罪名,把她送去蹲两天……
忍住,等合作拿到手,她就能跟这个男人一刀两断了!
两个小时后,陈总休息够了,薄荆舟带着沈晚瓷去同他们汇合。
这个度假山庄是京都规模最大的,集高尔夫球场、温泉酒店、内外泳池、垂钓、赏花……各类休闲娱乐为一体,占地宽广,功能齐全,即便是在这边呆上几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陈总一看就是不爱运动,走三步喘两步的弱鸡身体,几人就去了湖边的玻璃花房喝下午茶。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沈晚瓷继续装着花瓶,不提到她,她绝对不开腔。
没一会儿,陈太太在丈夫凶戾的眼神示意下开口问道:“晚瓷,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啊?味道真好闻。”
沈晚瓷听到这话,从包里拿出一瓶用了一点的香水,“不是什么大品牌,之前在巴黎街头的一家小店买的,陈太要是不嫌弃,这瓶就送给你,下次要是有机会再去,我再买瓶新的给你。”
她直觉陈太突然提起香水的事,肯定别有目的,她早上也喷的这香水,怎么没见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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