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铭几乎是想上手了,他从小练的散打,陈雪恩生怕他伤了姜军,忙说:“不会的,我们认识,他不会欺负我的。”“程小姐……”“听话。”她说。姜军怔了怔。陈雪恩顿了片刻,放低音量说:“真的没事,这里到处都是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姜军看了看四周,果然来来往往都是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包厢里面走。
她也确实该走了,得去把一堆烂摊子给收拾干净。拖在这儿,确实不是事。
陈雪恩收拾东西的时候,姜军就在旁边看着,良久才问:“今天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人吗?”
陈雪恩怔了怔,摇头说:“不是他。”
“你要走了吗?”姜军沙哑的说,“我是不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雪恩无言以对。
越淳朴的地方,产生的感情就越浓烈,她其实贪恋这样的感情,在那个冷冰冰的城市,没有人对她这样热情。
“大城市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去过,我……也有些想去看看。”姜军有些手足无措的说,“你能不能……”
带我去看看?
可是他说不出口,大城市要花很多很多钱,他不想陈雪恩给他花那么多钱,赚钱很累,他舍不得她辛苦。
陈雪恩心里百感交集,居然生出一个冲动的念头,她很多时候,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她很久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了。
她甚至没想清楚,就脱口而出:“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
或许她可以试着帮助他,让他走出这里,外面机会多,她也总能帮上一点忙。
姜军有点惊讶,更加无措了,还有些迷茫,但是却坚定的说:“我愿意的,我想出去,学好多好多东西。”
“那你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
此刻陈雪恩还不知道,这个二十岁的纯朴少年,能为自己付出到何种地步。她这会儿做的,只是想帮助一个少年完成自己的愿望。
姜军要走的事,姜父姜母都很担忧。踏出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天大的事。可他们也想完成孩子的愿望,最后拿出家里四分之三的积蓄给他。
姜军只拿了一半,剩下的怎么都不肯要。
姜母跟他吵了几句,最后抹着泪走到陈雪恩身边,说:“陈小姐,他什么都不懂的,你帮我,帮我照顾照顾他,不要被坏人骗。”
陈雪恩安慰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我也算有点钱,会帮他学点本事过日子。”
姜母颤抖着嘴唇道谢。
而姜军跟陈雪恩上了车以后,整个人的眼眶也有点红,不过他坚定的说:“陈小姐,村里的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好,很多人都是进过城的,我想赚钱,以后能带着他们出来看看,就不用一直从别人嘴里听说了。”
陈雪恩说:“嗯,会的。”
跟离开时一样,陈雪恩回到a市,也是悄无声息的。
不过身边倒是有一些亲近的人知道她回来了。
接她的人是陈英芝,看到姜军时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评价,只道:“洛初,我给姜国山打了个电话,我让他来家里谈你们离婚后的财产分割,家里好避开姜鹿铭。”
“姜国山知道我回国了?”
”嗯,我跟他说了。“陈英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洛初你放心,姜鹿铭不会知道,知道你回来这件事的人,都不会跟他透露的。“
陈雪恩笑着说:“嗯,这样也行,总要找他聊的。”而姜军自从下了飞机,整个人都很是拘谨,这地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上了陈英芝的豪车,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但陈雪恩一直在跟他说话,分散他此刻的紧张:“这个是我姑姑。”她指了指陈英芝。姜军便礼貌的说,“姑姑好。”v
陈雪恩笑着说:“嗯,这样也行,总要找他聊的。”
而姜军自从下了飞机,整个人都很是拘谨,这地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上了陈英芝的豪车,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但陈雪恩一直在跟他说话,分散他此刻的紧张:“这个是我姑姑。”
她指了指陈英芝。
姜军便礼貌的说,“姑姑好。”
陈英芝勉强应了一声,不热络不疏离。
等到了陈家,陈雪恩带着他进了一个次卧,一一给他介绍智能设备是怎么用的,然后让他自己琢磨,她关上他房间的门下了楼。
陈英芝这才开口道:“出去玩一趟,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他是个好孩子,您对他热情点。”陈雪恩说,“今天晚上,我想带他一起去吃个饭。”
等到了高档餐厅,姜军又是无所适从,尤其是陈英芝的笑声,一张黑脸红的格外明显,坦诚的说:“陈小姐,我不会用,你教教我。”
最后连洗手间也是陈雪恩带他去的,他教他用感应水龙头,他理解得很快,最后她欣慰的摸摸他的头。
姜军有些不好意思。
姜鹿铭也是好一点了,才被顾越叫出来放松,他一直都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打算来洗手间抽根烟,这段时间,他烟酒几乎不离手,没好彻底,又抽上烟了。
只不过他点了烟,随意一瞥,却僵在了原地。
陈雪恩在摸一个男人的头,这是仅次于接吻的亲密动作。而那个男的还很配合的低下头任由她摸,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陈雪恩是一个极其在意男女距离的人,她对异性向来都有很好的分寸感。
眼前的人,甚至不是徐斯言。
以至于他这一会儿,极度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迅速阴翳。
陈雪恩察觉到了门口的人不对劲,侧目看到姜鹿铭那张脸时,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雪恩看见姜鹿铭的第一反应是,他是真的有点瘦了,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不好,挺颓废的,她记得他是生病了,按道理来说还在休养阶段,没想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烟。
这无疑于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只不过陈雪恩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怎么样都是跟自己无关的。
她没有在意姜鹿铭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带着姜军想往包间走,路过他面前时,到底是被他伸手拦住了。
姜军下意识的挡在了陈雪恩面前。
姜鹿铭阴鸷的说:“滚开。”
尽管姜军知道眼前这位大概是他惹不起的什么人物,可是他还是站着一动没动,跟姜鹿铭倔强的对峙着。
陈雪恩看着姜鹿铭逐渐泛出冷意的眼神,皱了皱眉,对姜军说:“你先进包厢吧,进去等我。”
“可是他要欺负你。”姜军整张脸都不认可的皱了起来,说,“他会欺负你的。”
陈雪恩这才看向姜鹿铭,他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下颌线也咬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深吸一口气,道:“说吧。”
“可真护着啊。”姜鹿铭讽刺的说,“一个乡巴佬而已,又丑又土,就你当成宝。”
陈雪恩淡然:“他挺好的。”
姜鹿铭不说话了,手里紧紧拽着香烟,打火机掉在地上。
陈雪恩见他没话可说,便要走,他也不让。
“既然生着病,就别抽烟了。”她好心劝了一句。
“为什么不抽?反正死了也没人心疼,抽死算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冲,仔细听去,琢磨一下,就知道这是在找存在感。但凡稍微好言好语劝他别抽了,保准立刻就把烟丢了。
陈雪恩淡淡说:“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姜鹿铭抿了下唇,红着眼睛说:“那个是谁?”
陈雪恩说:“你问谁?”
“那个黑人。”
陈雪恩声音冷下去:“你说话就不能放尊重点?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鹿铭心寒得厉害,她情愿帮一个陌生人说话,也不愿意问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让他等着她回来,他这些天就听话的没有再找她,那么心急也还是等着,可是她连回来也没有通知他。
如果不是今天撞见,谁又知道她会什么时间通知自己?
姜鹿铭抓住她的手,不甘心极了,声音因为这些天纵情烟酒,沙哑得厉害,“我现在差劲到连一个乡巴佬也比不过了?”
陈雪恩没说话。
姜军因为担心陈雪恩,出来看到陈雪恩被抓住了,下意识以为她被欺负了,连忙朝他冲了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姜鹿铭。
放在以往,姜鹿铭当然出不了什么事。可是最近,他的身体状况很差,一推就被推倒了,他撞在了洗手台上,呕出一口血来。
这可把姜军和陈雪恩吓坏了。
姜鹿铭要出什么事,姜家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陈雪恩几乎是立刻从旁边抽了几张纸,蹲在了他身边,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皱着眉头问:“你没事吧?”
姜鹿铭捂着胸口,有些艰难的说:“老婆,我疼。”
陈雪恩问:“那儿?”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说:“这儿,好疼。”
陈雪恩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陈雪恩那只空闲的手赶紧拿手机打了医院电话,又猜测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微信上找到了顾越。
几分钟后,顾越飞奔过来,看到旁边的血迹,脸色也猛的变了,赶紧过来扶人:“联系救护车了吗?”
“联系了。”陈雪恩也不敢动他,看了眼旁边吓傻的姜军,安慰他说,“我得去一趟医院,你让我姑姑先带你回去。不要怕,这边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姜军嘴唇直颤抖,用眼神质问陈雪恩:我是不是,闯祸了?
头一回来到大城市,却遇到这种事情,他六神无主,生怕惹出人命来,又觉得一般吐血了就是很严重了,真的太吓人了。
陈雪恩看得心下一疼,他也是为了她才敢推姜鹿铭的,相处这段时间,她知道他个性老实憨厚,对人友善,要不是为了她,做不出来这事情。她勉强笑着安慰他:“姜军,真的没事,你听话,先回去等我消息。”
她耐心哄姜军的语气,让姜鹿铭心里不满,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要拉回她的注意力。
哪怕抬手拉她的动作,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老婆。”
陈雪恩偏头看他,看他拽着她衣领的那只手,渐渐往上,握住了她的小指,然后再往上爬一点,手掌包裹住她整只手,紧紧的握着,一动不动了。
一直到上了救护车,他已经晕晕乎乎了,也都没有放开。
陈雪恩却坚定的、不容拒绝的,想把手从姜鹿铭掌心里面抽出来,他这会儿已经脱力了,吃奶的劲也留不住她。
他沙哑着声音恳求说:“老婆。”
陈雪恩冷道:“松开。”
姜鹿铭再次恳求说:“老婆,我不想松手。”
“医生护士会陪着你,而且我蹲着会很累,你要让我蹲一路吗?”陈雪恩反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姜军推了他,陈雪恩今天都不会来,平常不可能一摔就出血,他的身体也是被他自己作践的。陈雪恩心疼不起来,也同情不起来。
姜鹿铭在听到她把话说完以后,就没有再坚持,把手给放开了。
陈雪恩很快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护士簇拥上来,很快就隔开了她跟姜鹿铭,她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顾越看着看着,那股子心酸感再次翻涌上来。
不久前还是小夫妻,居然能疏离到这种地步。
他想,哪怕是见了面,这次姜鹿铭恐怕也留不住陈雪恩了。就像之前陈雪恩在跳楼后留不住姜鹿铭一样,当时姜鹿铭甚至还出国去了,一玩就是好几个月。
姜鹿铭到了医院,就被火速拉去做检查了。
顾越跟陈雪恩两个人坐在外头,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有点尴尬。
他总觉得陈雪恩整个人似乎更加冷淡了点,又觉得这冷淡的模样,似乎更加贴合她本人的形象,之前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状态,反而像是装出来的。
好半天,他才勉强说:“洛初姐,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陈雪恩说话时,倒是还是往常模样,笑说:“出去散了一段时间的心。”
顾越小心翼翼的说:“姜鹿铭哥这段时间都挺颓废的,刚回国那两天,真的是满世界找你。后来生病了,谁也不想见就念叨着你,怪可怜的。我觉得你们结婚之后,他心回到你身上了。”
她笑了笑,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觉得有几成回到我身上了?假如你心里不止一个人,你又愿不愿意为了其中一个放弃所有。不愿意的,因为失去的不是全部。”
顾越顿了顿。
“他这段时间,温湉找他,他都拒绝跟她见面了。”
陈雪恩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他的事情,你不用告诉我。”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误会什么的,万一还有挽回的余地……”
陈雪恩说:“不会有挽回的余地的。”
顾越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低低的叹了口气。
谁都没有再开口了。
半个小时以后,医生走了出来,说姜鹿铭这是耗了气血,前段时间本来就没有把身体养好,后续又抽烟喝酒不注意,身体里堵着口瘀血,今天被姜军那一撞,瘀血就吐出来了。
大碍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就是得静养。
陈雪恩听到这里就放心下来,走到旁边给姜军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他那边应该担心得紧。
姜军接了她的电话,沉默了许久,说:“陈小姐,那个男人,他是你男人吗?”
陈雪恩顿了一下,没吭声。
“他是个坏人,好人不会看不起人。”
姜军还想说话,顾越就在病房里喊,“洛初姐,你赶紧过来。”
陈雪恩急急忙忙走过去,病房里,姜鹿铭正拔了吊瓶,就不管不顾要下地往外走。
“身体不要了?”她皱着眉问。
姜鹿铭看到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乖乖爬上床,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怕你走了。”
陈雪恩避而不答,只说:“我联系了你母亲,她很快就过来了。”
姜鹿铭脸色微变,艰难的说:“她过来,你就要走了,对不对?”
陈雪恩看了眼时间,原本这会儿,她应该躺在房间里休息:“我有我的事情,何况你母亲会照顾好你。”
“但是,我就想你陪着我。”姜鹿铭盯着她说,沙哑的说,“你叫我等你,我就耐心等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但那天回国,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前一个晚上,我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我想着终于能见到你了,可是回来以后,我找不到你。”
陈雪恩表情未变,说:“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姜鹿铭说,“我叫我妈回去,你别走。”
他说着就要去打电话,陈雪恩却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姜鹿铭看着她坚决的背影,阴鸷道:“你要是走了,我不会放过那个乡巴佬。”
陈雪恩脚步微顿,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看得他又委屈,又难过,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洛初姐,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陈雪恩笑了笑,平淡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冷意:“如你所愿。”
她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却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气氛诡异得有点可怕,顾越待不下去了,偷偷走了出去。
姜鹿铭几次张嘴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她疏离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开口。他有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了,陈雪恩一在,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又怕陈雪恩走掉,伸手想拉她的手,又怕她拒绝,最后只拽着她的一片衣角。
陈雪恩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清瘦的离谱,上面有很长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哪天喝酒喝多了蹭到了。
有陈雪恩在,姜鹿铭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陈雪恩从高处含笑看着他纵身一跃,下一瞬间鲜血染红地面,她却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是解脱了。他就又给吓醒了,醒来后看见陈雪恩在身边,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陈雪恩睡着了。
她此刻少了醒着时那会儿的疏离与冷淡,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而又美好,姜鹿铭无声的看着她。
陈雪恩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明明是一个很粘人的人,不忍心看她在陈横山的事情上太无助,却还是咬咬牙去了国外。
姜鹿铭看着她,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一年前就说好一刀两断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到头来,又着了她的道。一次次不记教训。
每一回都白白送上门被她折磨。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
这会儿的天气,晚上已经开始冷了。
陈雪恩穿的不多,单单薄薄的。
姜鹿铭怕她冻感冒,忍着胃痛翻身起来,拿了自己的外套想给她盖上,只不过这个举动惊醒了她。
陈雪恩睁开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他毫无防备,腰撞在茶几尖角,钝痛感猛烈。陈雪恩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率先忍着痛开口安慰说:“我没事的。”
陈雪恩顿一顿,视线从他精致的五官划到他的衣服上,冷淡道:“你要做什么?”
姜鹿铭轻轻咳了一声,说:“天气很冷,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个外套。”
“不用了。”陈雪恩没什么表情的拒绝道。
他的声音低了些,胃里火辣辣的,这段时间胃疼那是家常便饭,可姜鹿铭还是耐心的从疼痛中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怕你感冒。”
“不需要。”
姜鹿铭拿着衣服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声音更低了:“嗯。”
陈雪恩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她说:“你让我陪你,我也陪你了,希望你也说到做到,姜军的事情你别再追究。另外离婚的事情,等过两天,你精神好了,我再来跟你说。”
姜鹿铭听得是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冷冷的说:“我不会离婚的。”
陈雪恩淡道:“我们之间的相处,我感觉不到你爱我,既然不爱,我放你去找你爱的,你又何必不同意。”
姜鹿铭沉默不语,片刻后道:“你要跟我谈什么都可以,但是离婚,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你嫁给我了,就是我太太,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陈雪恩弯弯嘴角:“我做不到生死跟你一起。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姜鹿铭脸色很是难看。
“我爱他爱到离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起。”陈雪恩直直的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又现实,“姜鹿铭,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姜鹿铭语气冷冽:“是徐斯言?还是刚才那个乡巴佬?”
陈雪恩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姜鹿铭伸手摁住她的肩膀,这个动作牵起他胃部一阵剧痛,可是他也来不及顾及,只是直直的死死的看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很快在他所说的两者当中做出决定,冷冷的说:“是徐斯言,对不对?”
陈雪恩原本冷冷淡淡,闻声目光却闪了闪,疏离道:“是谁跟你无关。”
姜鹿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眼睛染上猩红,道:“我就知道是他。”
陈雪恩安静片刻,手机响起有消息进来,她扫了一眼,说:“好好养身体,我要走了。”
姜鹿铭却突然把她拽到面前,毫不犹豫的低头亲下去,异常凶狠,陈雪恩也没有挣扎,一如两个人结婚这段时间,他的任何生理需求她都满足,不反抗他。但就是显得麻木,姜鹿铭也撬不开她的牙关,片刻后,陈雪恩一动不动,姜鹿铭僵硬的站在原地。
“闹完了,就休息吧。”陈雪恩淡淡的说。
姜鹿铭声音喑哑而低沉,说:“我特别恨你。”
陈雪恩看着他没有说话。
也就是两个人对峙间,姜母来了,看见陈雪恩的时候,眼神复杂,勉强笑了笑,客气的说:“洛初,我带了点水果过来,要不要吃点?“
陈雪恩笑道:“不用了。”
只是这笑带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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