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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远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陆老夫人就想怒骂:“你明知道那阮凝烟今非昔比,更跟晏淮那阉人厮混在一起,阮国公府都被她弄的全数下狱,这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陆老夫人被骂的脸苍白:“我以为三郎能将阮凝烟哄回来的,他与阮凝烟的情分不一样……”谁能想到被她抽了傲骨驯化的乖巧的小女娘,一朝反目会这么狠,直击陆家七寸。

积云巷一片“其乐融融”,陆家这边却是乱成一团。

看着脸色灰败的陆执年,陆老夫人用力拍着桌子。

“混账,那个混账东西!!”

明明往日是她自己送来的那些东西,是她百般讨好想要融入陆家,如今她居然敢跟他们清算这些外物,竟还敢当众扒了他孙儿的衣裳,将人从棠府扔了出来,让他们整个陆家都成了笑话。

陆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那阮凝烟竟敢这般折辱三郎,让那些个下人羞辱陆家,她还想不想嫁进我们陆家了?!”

“她要真想,又怎会与我们撕破脸。”

陆崇远的话让得厅内几人都是蓦地抬头,而他则是捏着腕上的珠串,想起外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话,神色冷然:“那阮家女恐怕早就生了退亲的心思了。”

至少她根本就没想继续跟陆执年走下去。

“怎么会……”陆老夫人满脸震愕。

阮凝烟有多依赖陆执年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满腔心思都在陆执年身上,一身骨头都被她驯的服服帖帖,陆家说左她不敢行右,她怎么会突然就生出了反骨?

陆肇站在一旁看着放在厅内的那箱东西,他不在意阮凝烟是不是反骨,只是想起刚才那积云巷的下人站在府门前,当着所有人念这箱子里的物件有多丢脸。

“永安十一年三月,陆郎君送木簪一支,女郎还礼澄泥玉砚,赤金珍珠镶红宝石头面三副。”

“永安十一年四月,女郎赠前朝大儒冯何先生临安春晓图一幅,兰亭旧章两卷,陆老夫人还礼珊瑚珠一串。”

“永安十二年一月,赠陆老夫人水心玲珑瓶一支,松鹤紫檀屏扆一套……”

陆肇瞧着那卷上写着的东西。

若只是陆家之物就也罢了,偏偏之前积云巷那些人在门前念一句陆家赠礼,便补一句阮凝烟送来的东西。

阮凝烟送往陆家之物无一不是珍品,可陆家的“还礼”却几乎都是随手可见、毫无用心的东西,而且收那阮凝烟五六次东西才会还上一次,这般对比之下,陆家抠门小气的嘴脸显露无疑。

陆肇只要一想起当时门外那些人望向他时那古怪至极的目光,就觉得窒息。

“母亲,那阮凝烟好歹也跟府里定亲多年,咱们陆家也不缺金银之物,往日您赏给那些亲戚小辈的东西都不止这点儿,您怎么对阮凝烟就这么小气?”

陆肇看着卷上记录的那些,满是难堪的道:

“往日阮凝烟大件大件的朝着府里送东西,我只当是府里与她礼尚往来,可怎想你们居然就送了她这些,定亲十年居然连一个箱子都装不满,你们知不知道外头人怎么说咱们,刚才那些人的议论我听得脸都被臊得没处安放。”

所有人都说他们陆家贪墨一个孤女的东西,世家脸面被扒了个干净。

陆老夫人被亲儿子说的脸上乍青乍白。

陆执年也是紧抿着唇低头看着箱子里的那些物件。

他对阮凝烟的存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知道她喜欢自己,依赖着他,不管他怎么冷脸,那小姑娘总会软着嗓音唤着他“陆哥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有时候心情好时,或是被她缠的不耐烦的时候,就会随手一指送她些小东西,那些都是他不曾在意的,可无论是什么,那小姑娘得了后都会欢天喜地的小心珍藏。

陆肇口中那支木簪,是他烦闷时在路边瞧见小摊贩雕的有意思,随手买回来的。

那日阮凝烟受了委屈哭啼啼的来见他,他嫌她眼泪闹人,便将木簪随手给了她,她只以为是他亲手雕给她的,捧着簪子就扬着雾蒙蒙的眼睛笑着说“陆哥哥真好”,

那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阮凝烟哪怕身着绫罗锦裙,梳着精致发髻,那乌发之中也总是插着那支简陋至极的木簪,哪怕被人笑话她也不管不顾,依旧乐的美滋滋的。

陆执年想起小姑娘甜甜叫他“陆哥哥”的模样,就仿佛被人攥紧了心口,疼的窒息。

陆崇远抬眼看着陆执年:“三郎,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自然是退亲,我们陆家可容不下这尊大佛…”陆家二叔在旁怒道。

陆执年却蓦地开口:“我不退亲。”

陆家二叔扭头满是震怒:“三郎,那阮氏女都将你的脸踩在了地上,你不退亲还想干什么?!”

陆执年抿着苍白的唇,想起阮凝烟之前在积云巷与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涌着不甘,他是喜欢阮凝烟的,哪怕当初的确因为阮姝兰生了怜惜之心,可他心里未来的陆夫人只有阮凝烟。

陆家二叔皱眉:“大哥,你难不成也还想要那阮氏女当儿媳?”

“阮国公府如今都没了,阮鸿这次下狱恐怕也没机会再出来,那阮氏女害的阮国公府满门倾颠,全然不顾骨肉亲情,这般心狠歹毒的女子怎配嫁进陆家?况且他都这般折辱三郎,陆家若再接纳她,往后旁人怎么看我们?”

陆肇也同样厌恶阮凝烟心狠,他扭头看向陆崇远:“父亲,不如这婚事就此作罢吧……”

“不能作罢!”

陆老夫人陡然出声。

厅内几人都是蓦地扭头看向上首,陆老夫人捏着袖中的手唇色有些发白:“这婚事是皇后娘娘定下的,为着的不仅仅是阮国公府,四殿下还需要荣家留下的那些人脉。”

“而且眼下外头闹的沸沸扬扬,若是陆家真的就此跟阮凝烟退亲,那岂不是坐实了陆家亏待阮凝烟,还会让人觉得陆家凉薄寡情,见着阮国公府颓败就弃了这桩婚约。”

陆肇和陆家老二陆钦都是皱眉,陆崇远则是定定看着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强撑着脸:“荣迁安虽死,可朝堂之中记着他的人不在少数,曾受过荣家恩惠的人也绝不会看着他血脉被人欺负,先前阮国公府之所以败的这么快,其中不乏那些人推波助澜。”

“三郎的仕途才刚起步,四皇子也在夺嫡关键之时,皇后娘娘那边是绝不可能答应让两家退亲的……”

第83章  那些东西,陆家还不起

陆崇远直接打断了陆老夫人的话:“皇后娘娘那边自有我来开口,阮凝烟和三郎不合适。”

“可是……”

陆老夫人张嘴就想要说话。

陆崇远微眯着眼看着她沉声说道:“你不愿让三郎跟阮凝烟退亲,是因为四皇子和三郎的前程,还是有其他顾忌?”

陆老夫人脸色瞬间惨白:“我能有什么顾忌…”

她想强撑着狡辩几句,想说她只是为着大局,可是见陆崇远神色冷然地看着她,那双利目似乎能将她看穿似的,她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只脸色发白地垂眼避开。

陆崇远眉心紧皱,扭头朝着陆肇他们道:“你们先出去,三郎留下来。”

“父亲……”

“出去!”

陆崇远在陆家向来说一不二,陆肇和陆钦虽然疑惑自家母亲态度,可对着陆崇远冷声却也不敢辩驳。

二人出了门外之后,那房门就再次被人关上,等屋中只剩下三人后,陆崇远沉声道:“现在只有我和三郎,说吧,那阮氏女到底怎么回事?”

陆老夫人脸色泛白,原想辩解几句。

陆崇远就道:“陆家被阮凝烟推到了风口浪尖,你若隐瞒了什么让陆家出事,就算你我夫妻数十载,也休怪我无情。”

陆老夫人脸上一抖,没人比他更清楚陆崇远的心狠,他眼里只有家族利益,无论任何事情与族中冲突都能被他舍掉,妻子、儿女也一样。

陆老夫人不敢去赌陆崇远会不会对她心软,对着他满是冷厉目光压低了声音:“阮凝烟的婚事不能退。”

“为什么?”

陆老夫人嘴唇微抖声音更低:“荣家当初留下很多东西都是外间寻不到的古籍孤本,阮凝烟先前送来的那些有很多都被四皇子拿走了,被他用来拉拢朝中一些老臣,送去他们府里当了赠礼……”

陆执年满脸震惊:“祖母?”

陆老夫人不敢去看他目光,只是朝着陆崇远说道:“那些东西早就经四皇子的手送进了旁人府里,四皇子亲手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去讨要回来?”

陆崇远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脸色瞬间难看:“四皇子拿走了多少?”

陆老夫人低声道:“一大半…”

“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

陆老夫人白着脸:“先前阮凝烟送东西来时,我只想着她往后是要嫁给三郎的,既是一家人,又能帮衬到四皇子,便由着他将东西取走了……”

朝中一些老臣对于身外之物都不怎么看重,四皇子想要拉拢他们自然就得“别出心裁”,多费几分心思。

荣迁安三朝为官,在世时又是大儒,手中的银钱或许比不上世家底蕴,可是那些孤本古籍,藏书字画等物,却是远比金银更加珍贵,万金难求。

阮凝烟就是个单纯好哄的,丝毫不知自己抱着宝山,每次只需她说上几句便捧着那些珍贵之物送上门来。

她以为陆执年喜欢那些,便从来都不吝啬,那时候陆老夫人笃定了阮凝烟是会嫁进陆家的,既是陆家儿媳,自然也有义务帮衬陆家得四皇子的好,所以她将那些东西交给四皇子时半句都没提及阮凝烟,只说是陆家祖上积攒下来的贵重之物。

四皇子借此得了一些朝臣依附,因此对他们越发亲近感激。

陆老夫人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聪明,能够拿捏阮凝烟这么个金疙瘩,可她哪里想到阮凝烟会突然跟他们翻脸,甚至还将之前送的东西列了单子寻陆家讨还……

“你糊涂!!”

陆崇远听着陆老夫人的话气得豁然起身,哪里还能稳得住先前模样:“那荣家的东西你怎么能够拿去送人,居然还交给四皇子让他送去给朝里的大臣?!”

“我也没想到阮凝烟会突然翻脸……”

“这跟翻脸有什么关系?”

陆崇远怒不可遏:“我们陆家是缺这点银钱,你怎能这么目光短视,寻常人家都知道不能动女子嫁妆,那阮凝烟就算嫁进了陆家,你也不该去算计她的东西,更遑论他还没跟三郎成亲!”

这要是传扬出去,外头人怎么看他们陆家?!

陆老夫人脸色煞白:“我也是为了陆家,为了四皇子能早日收拢朝臣,得登大宝……”

陆崇远闻言却是更气,怒视着仍在狡辩的老妻:“你这是想要害死四皇子和陆家,那荣迁安是什么人,荣家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阮凝烟如今摆明了是要跟陆家翻脸,这单子更是闹的人尽皆知。”

“你说你想要帮着四皇子,那如今该怎么办,陆家拿不出这些东西,那阮凝烟也死抓着三郎之前的事不放,这单子上所写的一旦流传出去,让人知道荣家的东西进了那些人府邸,你叫四皇子如何自处?”

不去讨要,陆家拿不出东西,定会撕扯的难看。

可是去讨要,送出去的东西又去要回来,四皇子先前拉拢的那些人恐怕都得翻脸。

最重要的是,堂堂皇子送礼,用的居然是个未过门的表弟媳妇的“嫁妆”,陆家磨着阮凝烟贪墨荣家遗物,拿去替四皇子铺路,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别说四皇子名声扫地,就是他们陆家也会丢尽了颜面。

“你,你简直是……”

陆崇远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陆老夫人就想怒骂:“你明知道那阮凝烟今非昔比,更跟晏淮那阉人厮混在一起,阮国公府都被她弄的全数下狱,这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老夫人被骂的脸苍白:“我以为三郎能将阮凝烟哄回来的,他与阮凝烟的情分不一样……”

谁能想到被她抽了傲骨驯化的乖巧的小女娘,一朝反目会这么狠,直击陆家七寸。

陆执年手心发抖,突然就想起先前在积云巷时阮凝烟清泠着眼,对着他说“你们陆家还不起”的模样,脸上惨白成一片。

那时候他只觉得阮凝烟的话格外可笑,这点东西陆家怎么可能会还不起。

可如今看着那卷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他却觉得头眼犯晕,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可笑至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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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她市侩庸俗,他府中却贪了她的东西。

如今别说是原模原样的还回去,就是想要凑齐恐怕都不易,这些东西,陆家还真的就还不起。

“祖母,您怎么能拿着凝烟的东西去讨好四皇子。”

陆执年脸苍白,说话也发抖:“凝烟铁了心要与我们清算,如今还不上这些,她会怎么看我们陆家?”

陆老夫人心口惶惶,却强自辩道:“那些都是阮凝烟自己送来陆家的,我们又未曾强求,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东西去了哪里,就算真闹出去,人家也只会说她小气,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讨要回去的……”

“那她若真告上京兆府呢?”

陆老夫人一滞:“她怎么敢……”

“她连阮国公府都能告了,亲伯父、祖母都能送进狱中,你凭什么觉得她不敢告你?”

陆崇远看着听到他话瞬间惨白了脸的陆老夫人,满是怒其不争:

“她也就罢了,你是不是忘记了她身边还有个晏淮,那阉人本就一直想抓世家把柄,想尽办法的来对付我,阮家和铖王府的事情还没过去,你又闹出这些,你简直就是……”

哪怕素日冷静的陆崇远也忍不住气得手发抖,最后一甩袖子扫落了桌上的杯盏。

“糊涂东西!!”

陆老夫人从没被人这般喝骂过,更何况屋中还有陆执年这个小辈,她羞得脸上青紫,既是臊怒又是难堪,可是对着盛怒的陆崇远丝毫不敢出声反驳。

站在外间的陆肇、陆钦兄弟二人听到房中动静都是面面相觑。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父亲居然动这么大的怒气?

“大哥……”陆钦皱眉想要进去。

陆肇摇摇头将人拦住:“父亲没叫咱们,先在外间侯着。”

“可是母亲……”

“父亲有分寸的,况且三郎也在里面。”

陆肇对于父亲陆崇远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且他也隐约猜到陆老夫人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父亲将他们打发出来已是留了颜面,他们这个时候进去才会让陆老夫人更难堪。

陆钦闻言只能按捺住心底担忧。

那边屋中陆崇远动气扫落一地东西,陆老夫人和陆执年都是安静至极。

陆崇远气得一直在踱步,片刻后才寒声道:“你自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将此事与她说清楚。”

“不行!”陆老夫人急声道:“我不能去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直都想要让三郎娶阮凝烟过府,要是让她知道这些,她定会对陆家生了嫌隙,四皇子也会厌憎了咱们……”

“厌憎总比事后从旁人嘴里知道的强!”

陆崇远厉声打断了陆老夫人的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脸说道:

“陆家跟皇后、四皇子本是一体,他们就算生了嫌隙也舍不得陆家助力,往后总能想办法与他们修好。”

“可是你若不将此事先行告知皇后,让她有所应对,回头等她从旁人嘴里知晓这些,四皇子猝不及防下直接被架在了高处,那才麻烦大了。”

四皇子想要夺嫡,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阮凝烟跟陆家翻脸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人,有晏淮那阉人在旁护着,他们根本就没有信心能够逼着那女娘退让。

那些送出去的东西收不回来,阮凝烟追究之下定然会牵扯到四皇子,与其等着皇后从旁人嘴里知晓后责问,倒不如他们主动与皇后说了,这样还能商议如何处置。

陆崇远根本不容陆老夫人辩驳:“你现在就进宫,带着这两卷东西去,与皇后原原本本的将这事情说清楚,不许说谎。”

他顿了顿:“三郎,你也去。”

陆执年唇色苍白,刚想说什么,就见陆崇远沉着眼看他:

“你与阮凝烟的婚事不可能再继续下去,若有机会,拿这桩婚事换取阮凝烟对陆家放手。”

“祖父……”陆执年猛地抬眼。

陆崇远对上他的眼:“阮凝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事事依顺的小女娘,阮国公府若在,还能拿捏阮家人,可阮家没了,再无人能钳制她,我们如今唯一能够与她谈条件的只有你身上这桩婚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退婚,可不管你是真因阮氏女不甘心,还是被人折辱心有不忿,都别忘了我以前教过你的道理,也别为着一时之气损了家族利益,明白吗?”

陆执年脸上一点点沉默下来,伸着抓着挂在腰间的锦穗,用力到手指都忍不住发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阮凝烟的婚事居然变成这般模样,他竟是要拿着婚事去逼阮凝烟退让……

陆执年仿佛已经看到那小姑娘知道这些后,对他满是嘲讽的样子,他敛眸苍白着脸哑声道:“我知道了,祖父。”

陆崇远拍拍他肩膀:“去吧,你与四皇子交好,此事好好与他说,若他当真介怀,也不必在意,他离不开陆家的。”

陆执年麻木点点头:“是。”

……

陆皇后知道陆家人进宫时,刚从太皇太后的宫里出来。

她满是嫌恶地拿着帕子擦手上沾上的水迹,朝着门前的宫人问道:“太皇太后的病情怎的这么重了?”

那宫人连忙低头回道:“早些时候太皇太后就已经不大好了,一日里只有一两个时辰清醒着,别的时候都是浑浑噩噩,她癔症愈发厉害,不只是会念叨先帝他们,偶尔嘴里还叫着皇长孙的名字……”

“闭嘴,这宫里哪来的什么皇长孙?”陆皇后身边的女官呵斥出声。

那宫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奴才失言奴才失言,求皇后娘娘恕罪。”

陆皇后沉声道:“本宫也就罢了,容得你们这些糊涂东西,可是这话若是叫陛下听了去,小心你的脑袋。”

那宫人瞬间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陆皇后冷眼了许久才开口:“行了,好生伺候着太皇太后吧。”

皇后仪仗离开后,门前跪着的宫人,才站起身来,他摸了摸额前磕出的青紫,朝着陆皇后离开的方向嗤了声。

“无事献殷勤。”

说完吩咐身旁的人:“带人进去看一看,老祖宗身边有没有多出什么不该多的东西,我去跟督主说一声。”

这头皇后丝毫不知道自己走后那人的变化,她只是被身旁女官扶着朝前。

金枝是皇后还在陆家时就伺候她的贴身女使,后来随皇后一起入宫,是陆皇后最为信任的人。

她敏锐察觉到主子心情不好,扶着陆皇后低声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早就已经不经事,连陛下跟太后都不怎么来看她,娘娘何必过来辛劳?”

“你懂什么。”

陆皇后声音冷凝,“她再糊涂也是皇室尊长,是陛下的亲祖母。”

“陛下和太后不用太过敬重,那是因为他们不需要,可是皇儿尚未立储,若是能以此换得朝中那些老人的支持,别说只是区区奉茶送饭,就是要本宫亲自伺候她起居都行。”

太皇太后疯疯癫癫,说话也时常前言不搭后语,可耐不住她身份高,而且这段时间京中屡屡出事,四皇子多少受了波及。

阮国公府没了,铖王府眼看着也失了圣心,加之戾太子一事上说不得还会牵扯到陆家,她总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陛下被晏淮那阉人迷了心智,太后又精明难应付,唯独太皇太后这里既能尽孝,又不会费太多心思。

陆皇后抬脚跨过月牙拱门:“方才你说母亲进宫了,她人在哪里?”

“老夫人已经去了凤禧宫。”

陆皇后闻言皱了皱眉,她只以为陆老夫人是来找她诉苦的,阮国公府出事之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本宫还当她会早些时候来,没想到忍了这么久。”

金枝迟疑道:“娘娘,来的不只是老夫人,三郎君也跟着一起进宫了,奴婢瞧着老夫人脸色极为不好,三郎君也是。”

她顿了顿见周围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娘娘还不知道外间的事情,奴婢听闻今日午后,三郎君去过积云巷了,可却被人扒了衣裳扔了出来……”

“你说什么?”陆皇后神情震愕。

金枝低声道:“奴婢听说这事的时候也很是震惊,那阮小娘子多恋慕三郎君,咱们都是亲眼瞧见的,可偏偏今日就发了狠。”

“三郎君被扔出那棠府时衣不蔽体,而且阮小娘子还叫人抬着陆家这些年送给她的赠礼送还了陆家,还跟他们讨要她这些年赠送陆家之物,说是要跟陆家退去婚约与他们两清……”

“她放肆!”

陆皇后闻言瞬间大怒,这婚约是她亲口赐下的,虽比不得安帝赐婚,可皇后懿旨又能由着她说退就退?

更何况阮凝烟一个小娘子,不思温顺乖巧,婚约在身居然还这般荒唐,她所言所行代表的都是陆家,她这么胡闹,将陆执年和陆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陆皇后冷沉着眼回了凤栖宫,见到陆老夫人后就想问阮凝烟的事情,却不想陆执年直接跪了下去。

“三郎,你这是做什么?”陆皇后皱眉。

陆执年低声道:“侄儿为凝烟之事请罪,还请皇后姑母恕罪。”

皇后沉声道:“阮凝烟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她太过胡闹,不知女子淑慧,好好定下多年的婚约说不要就不要了,她想干什么?”

“本宫这就招她进宫好生问问她,是不是阮国公府被她送进狱中之后,她就真的无所顾忌了,本宫赐下的婚约岂是她说退就能退的,她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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