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锦并不知道裴寒钰的心思几瞬之间变了数变,只是烦。 因为他的毒不好治。…
沈希锦裴寒钰_这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神作,我也看了四五年小说了,小说界的套路也都见了一遍。但看到这本小说却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沈希锦并不知道裴寒钰的心思几瞬之间变了数变,只是烦。
因为他的毒不好治。
而且病人心机深沉天性多疑,对沈希锦每一味用药都要再三提问,真是让她烦不甚烦。她把捣药的木臼一甩,“你不信我,就去找别的人!”
气氛僵了片刻,裴寒钰自己接过臼杵亲手捣鼓起来。他力气是大却都没有用对地方,药草的精华全被压没了。
结果还是沈希锦看不下去,接了过去。
“走走走,要么去睡觉要么去找别的事情做,别来烦我了。”
沈希锦一个头大,她觉得自己是伺候祖宗。而且短时间内想根治毒药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先止血再祛毒,然后想个办法瞒过县衙里来的人。
因为沈家在江东东陵,离这里路途遥远,就是八百里加急送信也送不了这么快。县衙却就在三里地外,李婶子去报案很容易。
沈希锦这边做药,那边晒草,甚至又跑了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提回来一个野蜂窝,又盛了一勺米,从密封的罐子里挖出一指猪油,全放进木臼里剁碎。
她忙了一整个通宵,裴寒钰却完全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像是在做药,又不像。
于是裴寒钰也没有合眼,就看着她一整夜,到天明。
结果第二天,天刚亮,沈希锦为裴寒钰涂上一层新药,她家的门就被砰砰砸响。
“希锦少爷不好啦,衙门要抓逃犯!你快出来吧,你家里那客人身份不明,赶紧让他们查一查!小心就是那个逃犯!”
沈希锦和裴寒钰都听出,那是李婶子的声音。
之前沈希锦猜得没错。
李婶子合计过后,等不及江东传回消息就直接去报了案。既然许三不中用,她就直接去了县衙,还想再领一份赏金。
所以这下,就算许三再相信沈希锦,也只能领着一帮子弟兄上门来查。
李婶子想要狐假虎威,硬是要跟着一起过来,还抢在衙役前面砸响了沈希锦的家门,把那木屋的门撞得摇摇晃晃。
“喂,快开门呀!”
许三皱眉:“李婶子,那到底是从沈家过来的人,还是客气点好。”
李婶子得意,“我之前就是在沈庄干活的,沈家什么态度,我还不知道吗?要是真要来人,早就来了。这个人,一定是逃犯!”
听着屋外的声音,沈希锦计算好了时间,趁着李婶子用力砸门的第三下开了门,嚯地一声响,李婶子整个人就跌了进来。
沈希锦侧身一让开,李婶子扑倒在地,老脸直砸地板,摔了个鼻青脸肿,正好趴在沈希锦的脚下。
“啊呀,李婶子。我也就是之前做过你主子,现在你念旧喊我一声少爷就算了,何必再行这种大礼呢。”
沈希锦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去扶李婶子,她一脸不好意思,笑容真诚。
李婶子气得要死,顾不得装了,直接那手指戳沈希锦:“你是故意的!”
但是指头还没到沈希锦那,许三就看不下去了,“好了李婶子,你都一把年纪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欺负小娃娃。”
“什么小娃娃,这就是个藏了逃犯的帮凶!还撒谎说是沈家的人来接自己回去,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和他娘一样不学好!难怪沈家不要他!”
李婶子本来想逞威风却丢了老脸,新仇加旧恨,干脆豁出去了。
这话一出口,衙门的人脸色都变了,沈希锦也暗了脸色,生气看着也可怜,和李婶子那泼辣蛮横的样子一比,就更是凄楚。
许三心一下子就偏了,但他明面上不好说什么,只能客气地请沈希锦带客人出来。
不等沈希锦回屋,裴寒钰就直接走了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重新打扮过。是沈希锦娘亲想念沈长礼时做的衣裳,到后面娘亲病得魔障,时而爱时而恨,并不清醒。
虽然不是太合身,而且衣物素朴,但穿在裴寒钰身上,就焕发出俊逸的光彩。他整个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风度翩翩,李婶子都看呆了。
昨天的天色晚了,加上沈希锦挡着,李婶子没看仔细,不知道裴寒钰长成这般好模样。这样的人物说成是逃犯,就连李婶子都有点不信。
可那伤,李婶子看得分明,当即一口咬定裴寒钰。
“就是他!”
李婶子一拍腿不管不顾,“许三爷,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但是他身上受了重伤,而且来路不明,没有沈家的凭证,嫌疑很大啊!”
沈希锦装无辜,勾人下套:“李婶子,你别冤枉人啊,得罪了沈家可完了!”
“什么沈家的人,绝对就是你们要抓的逃犯!”李婶子咬死了。
许三被裴寒钰的气势震到,不伦不类地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有人举报,我们公职在身,还是得查一查,请恕罪。”
但是许三一伸手,裴寒钰就毫不给面子地直接避开,他扫过一众人,冰冷的神情让人发憷,比官老爷还吓人,许三都没敢说什么。
最终,裴寒钰把眼神停在一人脸上,“让沈希锦来。”
沈希锦多问了一句:“李婶子,你可想好了?”
“这要是脱衣服取证,那对贵人老爷们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你就得罪死沈家了。要是没有伤,你就是谎报案情,扰乱抓捕逃犯!”
李婶子先是一慌,然后更加得意,这沈希锦一定是怕了。
“别废话了,希锦少爷,许三爷他们都忙得很,赶紧吧!”
她看沈希锦慢吞吞的,看得心急眼热,恨不得替沈希锦扒了裴寒钰的衣服。快点、快呀!
然而衣衫半退,裴寒钰的胸前完好无损,两肩处都没有伤口!
李婶子脱口而出:“不可能!”
急了,李婶子就想要上前细看,却被裴寒钰一把攥住手腕甩到地上,嫌恶地避开,冷喝一声:“滚。”
一个字,竟然就吓得倒地的李婶子动弹不得。
缓了半天,李婶子才反应过来:“不、不对!一定是伤在别的地方,许三爷,快查别处——”
许三骂了一句:“闭嘴!”
他是知道内情的,抓捕逃犯当然会知道伤在哪里。许三有眼睛,看得见裴寒钰肩膀上没伤。
这下可把人都得罪完了,李婶子疯了吗!
李婶子还不敢相信,倒地念叨:“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了有伤,怎么可能呢?”
裴寒钰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也藏着惊奇。但他掩饰的很好,“你放心,我会亲自写信给沈家***凭证的,让他们给个公道!”
李婶子没想到裴寒钰还敢给沈家写信,终于吓怕了。这样有气魄的贵人,并不是沈家人,还会是谁?
难不成这有娘生没爹养的沈希锦,落魄了十六年终于要被沈家领回去了?
难道——
李婶子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对,一定是沈家老爷终于想起他流落乡下的儿子了,想要接沈希锦回去!
裴寒钰不客气,直接借了许三那群衙役用来记录案情的纸笔,当场写了封信,托许三交给信差寄到江东。
这下,所有人的疑虑都没了。
除了沈希锦。
心惊胆战的李婶子不认字,许三那些衙役认字却读不懂诗文。这哪里是写给沈家求证的信,这分明是寄给裴寒钰自己手下的密文!
一经寄出,裴寒钰也能逢凶化吉,跃出困境。这寄信还是过了县衙的明路,暴露不了踪迹。
好算计!
沈希锦不敢多看,知道的秘密越多越没好事,她帮裴寒钰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于是沈希锦移开双眼盯到了李婶子那张发灰的脸上。
她不忘记提醒:“许三哥,刚才我不是问了吗。这谎报案情,冤枉无辜是犯了什么罪啊?”
沈希锦又露出一脸担心的模样,“我也不是对李婶子怀恨在心,要打击报复。可要是许三哥你们不做点什么,沈家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许三一个激灵,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原本他想着同是一个村子的,想要劝沈希锦别太计较,但看裴寒钰的脸色,他顿时就消了劝和的念头,神情严厉。
“李婶子,对不住了。但确实是你犯错,来,把李婶子拉起来,带到衙门!”
“什么?我怎么就犯事了,许三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看错了啊许三爷!”
见这鸡飞狗跳的场面,沈希锦藏住冷笑。
先不提那远在江东的沈家。首先,她要把娘亲在这个村子里的田庄,一点点收回来。这些藏污纳垢的下人们手脚可都不干净。
李婶子那养鸡场,要是没有拿了沈家的好处,没有暗中克扣沈娘子的钱,怎么开得起来呢。
写字读书、考科举,全都很费钱呐。
所以,沈希锦要开始想法子赚钱。首先,从她那儿吃里扒外顺走的,她就一定要收回,这些原本也都是她的东西。
裴寒钰在一旁瞧,倒不反感沈希锦拿他做枪对付别人,只是眼神深长,若有所思。
“你是怎么做到的?”裴寒钰突然问道。
“啊?”沈希锦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见裴寒钰指了指自己的肩头,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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