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倩娆原本以为,季肖成只是说说玩的,但没想到他真的对齐家下手了。不过下手也没下什么狠手,季肖成没有欺哄姜倩娆,只是一个“教训”而已。齐家下属的一个公司的现金流出了纰漏,原本的经理将此事藏得好好的,打算顺着时间流逝说不定能慢慢补齐这个“窟窿”,没想到如今被季肖成“意外”捅了出来。这个公司负责齐氏集团一个最新的项目研究,若是他们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整个齐氏集团专注打造的下一个未面世的新产品很有可能胎死腹
姜倩娆原本以为,季肖成只是说说玩的,但没想到他真的对齐家下手了。
不过下手也没下什么狠手,季肖成没有欺哄姜倩娆,只是一个“教训”而已。
齐家下属的一个公司的现金流出了纰漏,原本的经理将此事藏得好好的,打算顺着时间流逝说不定能慢慢补齐这个“窟窿”,没想到如今被季肖成“意外”捅了出来。
这个公司负责齐氏集团一个最新的项目研究,若是他们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整个齐氏集团专注打造的下一个未面世的新产品很有可能胎死腹中。
齐家一下子忙碌了起来,开始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资金链问题,自然与姜家所谓的婚事,就要搁置了。
姜倩娆知道,季肖成其实什么也没干,只不过是检举和揭发了齐氏集团里的一个蛀虫问题。
换言之,姜倩娆还要反过来感谢季肖成,如果不是季肖成现在把问题摆到台面上,等到了研发末期,资金问题出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让齐氏集团捉襟见肘那么简单了。
齐家的那个负责的经理自然是要被革职和查处的,算起来,季肖成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姜倩娆想了想,还是主动给季肖成打了一个电话。
那天在公园里的对话算不得多愉快,要不是姜倩娆还坐在轮椅上,怕是真的要和季肖成打起来。
“喂?”季肖成很快就接通了电话,看起来心情很好。
“姜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很意外?”姜倩娆想起季肖成之前说过的话,故意这般反问道。
“不,我想继续听听,你要说什么。”
姜倩娆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我是替齐昭来谢谢你的。他很快就要继承齐氏集团,这一次的危机若能解决的好,也可以在公司董事会的一众‘元老’们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看来你真是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已经开始以齐夫人自居了。”
姜倩娆不置可否:“我知道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齐昭你已经‘教训’过了,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请你不要再为难了他了。”
“好的,那你呢?”季肖成今晚意外地好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倩娆的主动。
“你说过你会为我摆平霍婧的事情的,这些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姜倩娆此话一出,对面显而易见地陷入沉默之中。
季肖成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似乎在艰难的迈出某一步。
“你当真愿意,让我继续做下去?”
季肖成的语气里带着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他自认为隐藏的极好,但姜倩娆还是捕捉到了。
“这不是你自己先开口要做的吗?怎么反过来又假好心地要问我意见了?”
“难道你是想到时候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把责任和过错推在我身上吗?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这样,我可没那么傻!”
姜倩娆说着,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姜倩娆倒不是真的因为季肖成有多愤怒,只是因为需要表现出愤怒而已。
姜倩娆将手机静音,丢到床上,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上次她在网页上发布过工作室的招聘,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邮箱里果然有了不少简历。
姜倩娆每一份简历都认真看过,其中筛选出九份简历,这是她比较满意的。
姜倩娆并不打算为她的工作室添太多人,这九个人到时候还要面试后继续筛选出最合适的。
姜倩娆斟酌好了邀请面试的回复,她并不打算将他们的面试安排在一起,她打算一个一个分开面试。
这样一来,姜倩娆则是尊重面试者的意愿,根据他们的想法调整面试时间。
关于面试的事情安排好后,她又拿出了那颗巨大的祖母绿宝石仔细地端详。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过她真正的客户,都是通过乔安娜这个中间人交流。
莫氏集团那一大家子刚好这段时间都在国外,莫以安得知宝石那回来后,倒是激动地将她之前闲暇时设计的珠宝样式用邮件发给了姜倩娆。
姜倩娆看过了,设计的很不错。非专业人士的她能设计到这个份上,看来莫以安很早就惦记着这个宝石了,绝不是心血来潮。
同时,姜倩娆还交代了拿回宝石的弯弯绕绕。
姜倩娆跟莫家家主说,如果宝石的所有权不在自己身上,那个农户不会归还宝石。同时姜倩娆也表示自己绝不会昧下这颗宝石,所有权在她这里,使用权她会尽数交给莫家,直到农户去世,她会将所有权正式归还莫家。
莫家家主也不想让农户把此事闹大,平白地让人看莫家的笑话,本来失而复得亲生女儿却又失去已经够让人八卦的,他不想再给别人多增添谈资。
便同意了这样的权宜之计。
莫以安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答应这样的安排,同时告知姜倩娆,在他们莫家从瑞士回国后,会亲自来跟姜倩娆沟通设计细则,避免邮件一来二去的沟通不达实意而浪费时间。
他们是甲方,既然都这么要求了,姜倩娆这个乙方自然没有话说。
姜倩娆仔细地观察着这颗祖母绿宝石,就只这么一颗宝石,还是特别单调的。
单单做戒指太大了也不太合适,莫以安的设计稿里是做耳环,可是宝石只有一颗,哪里只能做一个耳环?
姜倩娆是打算再让莫家添一些小块的蓝宝石镶嵌一顶王冠,让祖母绿作为主石。
但莫以安却不愿意做王冠,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
季肖成手里拿着前几日他去医院检查,医生给他开出的检查报告单。
季肖成那次跟姜倩娆一块去市外拿祖母绿,再度掉下山后摔到了腿。当时腿有一些刺痛,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是以季肖成并没有在意。
如今这几日又开始疼了,季肖成便去医院检查,没想竟然是缺血性肌挛缩。
本来季肖成接受的医疗条件是不会差的,他那骨折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由于那次陪着姜倩娆往山下一掉,又压迫到了,筋膜间室内压力持续升高,直至发生不可逆性的组织缺血。
如果不管不顾,再这样继续下去,会造成肌肉的坏死,组织的挛缩、瘢痕化,从而导致肌肉肌腱的功能障碍,关节变形以及神经受压等一系列症状。
孙医生说的复杂,总的来说就是提醒季肖成要如何如何注意。
季肖成蜷起左手,抵在自己的下巴处,若有所思:“治得了就行了,别多交代了,我会注意的。”
“季总……”
“孙医生,在我父亲那儿汇报时,就不要说实话了。”季肖成眉峰一抖,警告了他一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跟着我们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清楚。”
孙医生赶忙道是。季肖成站起身来,对身边的特助道:“去霍家。”
季肖成去了霍家,霍时年不在,是霍夫人迎接了他。
“肖成,你是来看婧婧的吗?她吃了药刚睡下。”霍夫人让保姆给季肖成倒了茶,“最近她睡眠并不规律,医生给她开了一天两次的药,吃了就睡,药效过了就醒。你没赶上巧。”
季肖成看着那杯茶,并不喝。
“母亲,你有没有考虑过,送婧婧出国治疗?去希腊的海岛,那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出国!?”霍夫人显然被季肖成的想法给意外到了,“婧婧在国内也能接受很好的治疗,我们霍家家大业大,不至于给不了婧婧一个安静的疗养的地方。”
“但是国内人多口杂,婧婧是万万不能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刺激了。”
季肖成诚恳地说着,霍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担忧和不确信的表情。
她舍不得女儿走,但也觉得季肖成说的有道理。
“我……我做不了什么决定。婧婧到底要不要出国的事情,最后还得时年拿主意,我……我的话,是算不得数的!”
霍夫人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张起来,季肖成只是微笑,霍夫人这样的表现,他这么多年见得多了。
季肖成低着头,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婧婧。”
“好好好,那你别吵醒她。”
季肖成转身,灰色的风衣在空中晃起好看的弧度,他快步上了楼。
季肖成上楼走到霍婧的房门前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户,看到她果然是在睡觉。
睡着的霍婧,还是很安静美好的。
季肖成伫立在窗户前,脑中闪过小时候的一些画面,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雾。
季肖成站了一会儿,默然地低下头,正准备离开,刚刚还睡着着的霍婧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
霍婧的脸,在玻璃窗面前豁然放大,被窗户挤压的愈发变形和狰狞。
霍婧的眼神有些疯狂,看着季肖成的却又无比的眷恋,是那种除却周围所有,眸子里只映得出他一个人的神色。
季肖成的眼里刺痛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是霍婧瞒着霍夫人没吃药,还是药效已经不足以压制住霍婧的情绪了?
“阿成!阿成!”
季肖成看着霍婧的口型,显然喊得很激动,但是霍时年特地安置的这面玻璃窗,隔音效果非常好。
季肖成抬起手,像安抚幼儿园小孩一样,隔空拍了拍,示意她安静下来。
霍婧当真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这药效到底是起作用了还是没起作用。
霍婧拍打着窗户,表情幼态夸张,在急切地说着些什么。
霍婧是在告诉季肖成,放她出去,她不想被关在这里。
玻璃窗质量很好,透光性很好,一身紫色睡衣的霍婧,就好像被困在玻璃容器里的彷徨的紫色蝴蝶。
霍婧的表情越来越焦急,季肖成思考了一会儿,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霍婧跟随着季肖成的动作,飞到了门边,见门打开了,扑进了季肖成的怀里。
“阿成!还是你对我好!在这个家里,只有你真心对我好!”
季肖成僵直着身体,任由霍婧像树獭一样抱着她,他叹了一口气,用温柔且耐心的声音道:“如果你还愿意听我的,那我跟你说,让你接下来,去希腊的海岛疗养,你可愿意?”
季肖成怀中的霍婧顿了一下,随即无比震惊地抬起头来。
“你要赶我走?”
霍婧难得没有发疯,而是委屈乖巧的蜷缩在季肖成的怀里。
季肖成挣扎了一下,想着这一次霍婧的私人医生到底给她开了什么药,把她变成了小时候的性子。
“我没有要赶你走,婧婧,我是在为你考虑。你只有去那里,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不是吗?”
“可我不想离开你。”
“不,听我说。你去了希腊的海岛,你就能享受到日落海景,感受蓝天白云、碧海沙滩的宁静。到了冬天,白雪覆盖古老的建筑,描摹遗迹城郭的起伏,你可以漫步其中,享受那一刻的悠闲静谧。”
“蓝顶白墙的建筑与蔚蓝海岸线的交融,是你最好的疗伤药物。当年的茜茜公主,也是在希腊的海岛疗伤,逐渐治愈的。婧婧,你要相信,我怎么会害你呢?”
霍婧嘟起嘴巴:“可我没病!我没疯!”
“我不去!我才不去!你们一个个都说我病了!我疯了!可我没疯!我清醒的很!”
霍婧再次癫狂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肖成的话不符合她的心意。
霍婧拼命地敲打着季肖成的胸口,每一下都下了死劲。
季肖成忍着痛,试图将她抱回床上,让她镇静下来。但是季肖成越是这样,霍婧越是逆反,她瞪大了眼睛,大喊起来。
“啊——滚开——啊——给我滚开!”
季肖成愣了一下,果然刚刚那是他的错觉,疯子的行为,怎么会有逻辑呢!
“霍婧,你冷静一点!”
“滚开!给我滚开!你们又要把我关起来,又要让我再次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不要!快给我滚开!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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