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眠扯了下嘴角,“知道了,妈。”钟美兰没再跟她说话,他们一家时不时会搭个话,江茉眠就像是混入这场家庭聚餐的局外人,味同嚼蜡。碗里多了一块儿排骨,江茉眠扭头看向薄忱垣,后者甚至都没看她,淡淡道,“想吃什么自己夹。”不,她不是局外人,她是这场家宴的临时演员,跟薄忱垣各取所需罢了。思及此,心里反而叛逆起来,要演戏是吧,行,老娘陪你演!于是夹了一块爆辣的鸡肉放到薄忱垣唇边,“老公,尝尝这个。”
江茉眠要下车的时候,薄忱垣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就想抽回来。
“别动!”
薄忱垣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动,正想问他干嘛,无名指突然一凉,一枚钻戒套了上来。
她怔了一下。
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婚戒,从御园别墅搬走的时候,这枚婚戒也被她一并留下。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戴婚戒。结婚那天,姚可欣出现,典礼没走完,薄忱垣就离场了,婚戒是她自己戴上的。
“只是怕妈看到询问,别想太多。”薄忱垣松开她的手,倨傲的声音打断江茉眠的思绪。https://m.23sk.net
她抿唇收回手,淡淡道,“顾总多虑了,我有自知之明。”
说罢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薄忱垣皱了下眉,沉着脸跟上。
薄忱垣有个妹妹叫
顾景阳,今年刚大学毕业,两个月前跟同学毕业旅行去了,昨天才回来。
因为是顾家年纪最小的孩子,又因为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家里长辈对她非常宠爱,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刚嫁进来的时候,江茉眠其实真的想跟这个小姑子好好相处的,各种投其所好,想增进彼此关系,但是顾景阳并不买账,她当着长辈对她一个态度,单独对着她又是另一个态度。
这些年非但没有缓和关系,反而越来越僵持,薄忱垣疼顾景阳,那注定被委屈的人只能是她。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姚可欣,她跟薄忱垣也不会白头偕老吧。
从出身到家庭再到三观,他们没有一样是合适的。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推门进来的时候,顾景阳正在跟钟美兰说话,她们母女二人长得有五六分像,不过钟美兰身上有岁月积淀下来的韵味,骨子里都透着高贵的气质,顾景阳则要稚嫩很多。
顾景阳瞥见江茉眠,立马变了脸色,对上薄忱垣的时候,又瞬间挂起甜美的笑容,撒起娇来,“哥!我都快饿死了,妈非要等你来了才上菜,你怎么才来呀!”
薄忱垣看了她一眼,“嘴上油擦一擦,说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顾景阳……
“你好烦!亏得我出去玩都想
着你,还给你带了礼物!”
兄妹俩拌了几句嘴,钟美兰才出声打断他们,“好了,别闹了,都先坐下吧。”
说罢看了眼江茉眠,“若星,门口跟服务生说下,上菜吧。”
其实这种事,叫一声服务生就能听见,却非要她起身,不过是因为使唤她使唤习惯了罢了。
以前在老宅聚餐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因为那里方便起身,方便为大家拿取东西。
江茉眠对此习以为常,扭头就要出去,手腕却被薄忱垣拉住。
薄忱垣没看她,对顾景阳说,“景阳,你去说,顺便让服务生上瓶红酒。”
顾景阳立马拉下脸,老大不乐意,“嫂子不是都要去了吗?”
薄忱垣淡淡道,“她不知道妈喜欢喝什么酒。”
结果江茉眠不买他的账,挣开他的手说,“我知道,贵腐葡萄酒是吗,妈?”
钟美兰点头。
江茉眠转身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背后薄忱垣端着怎样难看的脸色。
等她交代完,要进来的时候,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顾景阳的声音,“哥,你可别太小看你这老婆,别说妈的喜好,就连奶奶的喜好,她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削尖脑袋想跻身上流,真不知道奶奶当初为什么同意你娶她?还不如那个姚可欣。”
江茉眠推门的手顿住,然后听见薄忱垣说,“娶谁都一样。”
她攥紧手,突然没有了推开门的勇气,转身去了洗手间。
娶谁都一样,原来选她也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只是因为不是那个人,随便谁都可以罢了。
她在外面呆了十几分钟,收拾好情绪才回来。
推开门,菜已经上齐了,薄忱垣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钟美兰招呼她坐下,“怎么去那么久?”
江茉眠低声道,“对不起妈,刚刚胃有点不舒服。”
钟美兰动作一顿,见她面色确实发白,唇上的口红也淡了些,问道,“怎么会胃不舒服,有去医院查吗?”
“没有,应该是老毛病,没事的妈。”
钟美兰说,“回头还是去医院查查,别是因为怀孕,弄混了,再出什么事。”
刚刚还诧异钟美兰怎么关心起她的身体,原来不过是怕她怀孕不自知,保不住顾家的骨血罢了。
江茉眠扯了下嘴角,“知道了,妈。”
钟美兰没再跟她说话,他们一家时不时会搭个话,江茉眠就像是混入这场家庭聚餐的局外人,味同嚼蜡。
碗里多了一块儿排骨,江茉眠扭头看向薄忱垣,后者甚至都没看她,淡淡道,“想吃什么自己夹。”
不,她不是局外人,她是这场家宴的临时演员,跟薄忱垣各取所需罢了。
思及此,心里反而叛逆起来,要演戏是吧,行,老娘陪你演!
于是夹了一块爆辣的鸡肉放到薄忱垣唇边,“老公,尝尝这个。”
薄忱垣身形一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江茉眠弯起眼睛,一脸柔情。
薄忱垣不爱吃辣,她就故意夹辣的,看他怎么演下去!
他要是拒绝,把戏演砸了,那就不能算她的过错了
。
正暗自得意着,薄忱垣突然凑过来,张嘴咬住那片肉,唇瓣暧昧的擦过她的筷尖儿,随后将肉卷进嘴里,在江茉眠错愕的眼神下,评价道,“还不错,”
江茉眠……
狗男人!辣死你!
钟美兰瞥了眼二人,垂着眸若有所思。
酒过半巡,薄忱垣手机响了,等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钟美兰才放下筷子,问江茉眠,“若星,你胃不舒服多久了?有呕吐吗?”
她该不会还是觉得自己怀孕了吧?
江茉眠只能解释,“妈,我没怀孕,我例假上周刚走。”
钟美兰似乎不太相信,又问,“我之前给你的药,你都按时喝了吗?”
提起那些药,江茉眠突然有点反胃。
钟美兰对她怀孕这件事非常执着,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就觉得怀不上孩子有问题一定她,这些年变着法的寻医问药给她灌什么“送子汤”。
薄忱垣那个性冷淡,一年碰她的次数,五根指头都能数清,她又不是竹节虫,会孤雌生殖,薄忱垣不配合,她上哪儿怀去?
“喝了的,”知道钟美兰不信,她又补了句,“张阿姨看着我喝的。”
顾景阳嗤笑一声,“妈,我说什么来着?你那药再好,她一块儿盐碱地,施再多肥有什么用?”
钟美兰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别插嘴。”
顾景阳扁扁嘴,翻了个白眼。
钟美兰又问,“你跟景琰有避孕吗?”
江茉眠:“……”
问得这么直接,都不带含蓄的吗?
她深吸了口气,老实道,“没有。”
是真没有,薄忱垣把她的排卵期算的明明白白,每次都会避开排卵日,所以就算不做措施,她
也不可能怀孕。
钟美兰叹了口气,“是我太心急了。”
江茉眠刚要松一口气,就见钟美兰让顾景阳把地上的一个小箱子拎上来打开,里面整齐罗列着一排罐装的黑咖色液体。
钟美兰拧开一瓶推到她面前,瞬间一股夹杂着中药的古怪味道扑面而来。
被“送子汤”支配的恐惧瞬间涌来,江茉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吐。
“我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香港的专家,她女儿跟你一样不易受孕,在这个大夫那儿调养了半年,就怀上了双胞胎。这次景阳刚好去了香港,我就让她替我跑了一趟,说了你的情况,大夫把药方重新调整了一下,这是新配的药,效果比之前的好,我让人都给你熬好了,每天按时服用,等喝完了,我再让人送新的过去。”
江茉眠:“……”
“妈,我感觉这个药好像也没什么用,都喝了一年多了,之前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身体挺好的。”
她真想说,要不这药给你儿子喝吧,有问题的是他。
顾景阳讥讽,“身体好你怎么怀不上呢?就我哥那身体素质,换别人早就三年抱俩了,真不知道他娶你回来干什么,白吃白喝,蛋都不会下一个!”
江茉眠面色一沉,冷冷看了她一眼。
顾景阳一脸挑衅,吃准了她不敢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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