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见狙击枪的子弹打中徐航的心脏,这个糟老头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卫衡以为她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害怕,就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放低了声音安慰道:“徐航那个老头子,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也算是死有余辜。你不必替他可惜。”阮清禾的嘴角勾了勾,心想你可真是高看了我,我阮清禾就算再是滥情也不会替徐航感到可惜吧。
其实事实和苗辉想的有些出入,沈九并没有去找卫衡的麻烦。
他还是认得清形势的,知道眼下卫衡把持着整个徐家,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扳倒的。
沈九之所以拿阮清禾下手,一来是想阮清禾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比较好拿捏。
二来是想借着“找到徐昱”这件事,用阮清禾引蛇出洞,看看背后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进来。
沈九的人跟着阮清禾找到了徐航。
沈九知道徐昱的事情牵扯了很多人,卫衡,虞晓梦,唐海,徐天。
他只是没有想到,连徐航这个老不死的也插了一脚。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了杀手,想要就地解决徐航和虞晓梦这两个人。
徐航是解决掉了,但他疏忽了苗辉这个家伙,没想到虞晓梦竟然在他的保护下逃过一劫,坚持到了唐海赶来。
知道事情败露的下一秒,沈九就逃了,扔下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唐海把整个事情说给老太爷听的时候,徐邦只是摆了摆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阮清禾可以的,以后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汇报给我这个老头子了。”
“你好好跟着她,徐家会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的。”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再过问世事的模样。
唐海就把老太爷的意思转达给了阮清禾。
阮清禾眉头皱了皱,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就抬起头,一脸凝重的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阮清禾没有手下留情,就算沈九他人跑了,该定的罪还是要定的。
她也没有绕过卫衡,而是第一时间回到明山别墅,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不吃不喝的在房间里待了许久。
卫衡得到消息之后,顶着大雨就出现在了明山别墅。
他到的时候阮清禾正裹着睡衣,一个人躲在露台的角落里,看屋外纷纷而下的雨。
“怎么回事?受伤了没?”
男人从背后贴了上来,滚烫的体温让阮清禾幽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卫衡要的不是整个徐家,倒是个不错的情人。
可惜他们注定站在对立面上。
真到了不得不撕破脸的时候,卫衡也会像对付徐昱一样,对她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如此一想,阮清禾原来有些飘摇的心思又坚定了许多,变得和屋外的大雨一样,冰冷无情。
阮清禾没有转头,她只是把脸埋进自己膝盖里,整个人显得孤独而又可怜。
卫衡见状,眼底的冰冷就又更甚了几分。
“我听兄弟们说了,这件事确实是沈九做的不对。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卫衡的声音不像他的身体,那声音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竟是跟空气一样的冰冷。
阮清禾闻言就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他口中的“不会发生”是什么意思。
卫衡没有开口解释,他把阮清禾抱进房间里,然后让管家准备了一些好消化的粥,就看着阮清禾把那些食物一点一点的吃下肚。
直到阮清禾听话的吃完了所有的的食物,卫衡才放过她,跟她说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是我大意了,那天沈九藏在废船里,我没有注意到,后来竟然让他悄无声息的躲了过去。”
“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解决了,除非他一直躲着不出来,只要一露面,他必死无疑。”
阮清禾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她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欲言又止的光:“徐家那边怎么解释?三叔公他……”
阮清禾吞下了后半句话。
她亲眼看见狙击枪的子弹打中徐航的心脏,这个糟老头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卫衡以为她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害怕,就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放低了声音安慰道:“徐航那个老头子,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也算是死有余辜。你不必替他可惜。”
阮清禾的嘴角勾了勾,心想你可真是高看了我,我阮清禾就算再是滥情也不会替徐航感到可惜吧。
卫衡并没有察觉道阮清禾心中所想,继续说道:“至于徐家那边……”
男人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概是尼古丁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半晌之后他才接着往下说:
“我给沈九按了一个罪名,把他跟徐昱的死扯一块儿去了。现在徐家上下都认为是沈九勾结了外面的人,想要霍霍徐家。”
阮清禾听到这里,就会意的笑了。
卫衡的想法跟她的不谋而和。
从内到外堵死沈九的路,才是解决麻烦最正确的做法。
一旦跟徐昱的死扯上关系,沈九日后怕是再也回不了徐家了。
如此一来,沈九这颗定时炸弹,算是解除了。
至于苗辉。
阮清禾后来才知道,他被卫衡收入麾下,最后兜了个大圈子,竟然又回到了明山别墅。
第142章 新的保镖
阮清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苗辉,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冷笑了一声,让管家把苗辉放进别墅。
然后当着苗辉的面直接给卫衡打了一个电话。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这明山别墅太冷清了,给我送了个男人??”
卫衡知道阮清禾这是生气了,连忙在电话里哄道:“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不会再让沈九的事情发生。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需要给你安排个保镖,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前了嘛。”
卫衡的语气还算正常,可阮清禾就是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她的身份是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她是徐昱的情人,而现在,她是徐昱孀居的妻子。
阮清禾心中窝了一股无名火,她连电话都没挂,就气急败坏的把手机给直接砸了出去。
手机撞上大理石的台阶,直接碎成了好几半。
苗辉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任由阮清禾发着脾气。
最后等阮清禾走远了,他才捡起地上的手机残骸,不急不忙的抽出其中的SIM卡。
“夫人很好相处的,她只是在跟卫先生闹脾气。”
张妈见新来的保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不敢进门,这才凑过去,小声的安慰了他一句。
苗辉闻言一愣,然后勾起嘴角,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谢谢你,我知道。”
说完苗辉就脚下一动,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客厅,履行起他的职责来。
独留张妈在院子里一脸懵逼:知道?你一个刚进入明山别墅的毛头小子,知道个什么?又怎么会知道?!!
苗辉就这样在明山别墅住了下来。
卫衡在阮清禾身边安排了一个人,既保护了她的安全,又监视了她的行为,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个人是苗辉,对阮清禾来说,一切就不一样了。
阮清禾挑了一个没人的时候,把苗辉叫到跟前,问道:“他想干什么??”
苗辉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之前卫先生只说是保护您的安全,其他的暂时还没有交代。”
苗辉用了“暂时”两个字,阮清禾就板起一张脸,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她的新保镖见状连忙安慰她:“不过夫人也别担心,有什么不想卫先生知道的,您吩咐一声就行了。”
谁知阮清禾听完脸色更差了。
她翻了个白眼,毫无形象瞪了苗辉一眼,朝他伸出了手。
“??”苗辉有些不明所以。
阮清禾就提醒他道:“我的手机卡。”
苗辉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赧然的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手机卡。
阮清禾的手很白,手指细细长长的,柔软而又沁凉,掌心的温度却很高。
苗辉连碰都不敢碰,只是捏着手机卡的一个小角,把东西往阮清禾的手中一放,就缩了回来。
阮清禾要回了自己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快要越过苗辉的时候她冷不丁的开了口:“卫衡比你想的聪明,你小心点,别让他知道你跟我的事情。”
苗辉的嘴角动了动,片刻之后归于平静,就听他用一种十分公式化的语气对着阮清禾说道:“我明白了,夫人!”
徐昱失踪的第二十三天,终于有人在江面上捞到了一具疑似徐昱的尸体。
尸体很快就被运到了徐家名下的一个堂口。
卫衡得到消息已经第一时间赶过去了,他让苗辉带着阮清禾过去,阮清禾就换了一身黑色的旗袍,在大腿内侧的位置备了一把刀。
除此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除了阮清禾,卫衡也让人通知了徐老太爷。
不过徐邦的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天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境地,他就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去了,让唐海全权代表他处理。
阮清禾赶到明堂的时候卫衡和唐海已经到了,还有徐家的一众叔爷。
由于徐航出了事,徐四徐五也变成了缩头乌龟,不太敢出来蹦跶,得势的就是一直跟徐航不太对付的那一派。
为首的那人叫做徐哲,按辈分阮清禾得叫他幺爷,也不知道是徐昱堂了几道关系的亲戚。
另外阮清禾还见到了李鹏远、庄文石,徐昱的几个亲信,和许久未见的徐忆软。
徐忆软依旧抱着她的那只兔子,垂着眼,一言不发,连阮清禾进门也没有丁点的反应。
阮清禾看到这样的徐忆软,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忆软之所以被称作小公主那是得益于徐昱的身份,一旦徐昱不在了,她的存在就极其尴尬。
除了能够继承徐昱手中的一部分遗产,现在的作用连苗辉都不如。
见到阮清禾进来,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她。
阮清禾的心中顿时觉得好笑。
这满屋子的人,数数也不下七八十个,有几个是真心盼望徐昱能安然无恙回来的?
除了徐忆软,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了吧。
“徐夫人。”
“夫人。”
徐昱曾经的手下挨个跟阮清禾打招呼,几个不善言辞的也对着她点了点头。
剩下的几个刺头儿看不上娇娇弱弱的虞晓梦,却也迫于卫衡的压力,不敢摆起脸色。
从进门开始,阮清禾的表情就很凝重。
她径直走向卫衡,然后悲伤而又隐忍的问道:“是他吗?”
卫衡装的也很到位,他垂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徐夫人”的眼。
卫衡道:“人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单从表面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卫衡说的很委婉,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此刻躺在里面的那具尸体何止是“分辨不出来”,简直就是一个泡胀了的馒头,白白花花的,让人想吐。
“不过我找了人,等下给他做个DNA,如果跟忆软的符合,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给“徐昱”做DNA这种事只有卫衡敢提,他话音一落地,整个房间里就一片的静。
阮清禾的眉头皱了皱,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偌大的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呵,老卫,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可你能保证这黄毛丫头是昱哥的种?”
说话的是徐昱曾经的一个手下,阮清禾曾经听人叫他彪哥,具体做什么的也不太清楚,不过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卫衡叫板,手上拿捏的肯定也是徐家相当重要的产业。
“杨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别人不知道,徐昱他自己能不知道吗?”徐哲胡子一撇,用手中的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如果不是徐昱的种,他会做那冤大头,给别的男人养孩子吗?!”
杨彪嘴硬,他用极其猥琐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清禾,流里流气的道:“幺爷,这你不该问我,你该去问这黄毛丫头的妈!”
虽然杨彪说的不是她,可话里话外的语气都是在影射阮清禾,让阮清禾心里腾起一抹不爽。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了?!
阮清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随手抄起一个茶杯,不由分说的就往杨彪的脑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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