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韵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夏时初的心理诊所。这里的空间不大,干净舒适的环境,让她有了一点点安全感。刘雅韵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桌上的一套茶具,眼中没有焦距。半个小时后,夏时初拿着一份测试分析报告走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看着他的模样,刘雅韵知道结果应该不是很好。但她还是朝夏时初微微一笑:“怎么了?”
刘雅韵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夏时初的心理诊所。
这里的空间不大,干净舒适的环境,让她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刘雅韵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桌上的一套茶具,眼中没有焦距。
半个小时后,夏时初拿着一份测试分析报告走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看着他的模样,刘雅韵知道结果应该不是很好。
但她还是朝夏时初微微一笑:“怎么了?”
她看见夏时初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凝重:“苏苏,你现在该去做一些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你要记住,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开心的事情吗?
刘雅韵走出诊所,站在大街上忽然失去了方向。
她怔在原地良久,直到看见马路对面刚开门的一家画具店,她眼里才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意外,她的手没有因为陆星迹受伤的话,说不定她也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可现在,她的手维持一个动作久了都会止不住颤抖,她连画笔都拿不稳。
刘雅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抬脚往那家店走去。
……
刘雅韵在外游逛了很久,直到夜色晨沉。
站在别墅门口,刘雅韵只觉得这里沉寂得可怕,黑暗中的房子像极了牢笼,让她难以逃离。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向里走去。
就在她打开门的瞬间,陆星迹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两人四目相望,空气凝滞了一瞬。
在刘雅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就被人钳起,传来阵阵痛意。
看着陆星迹脸上的冷意,刘雅韵愣了一瞬。
刘雅韵想起昨天的一切,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压不住的恶心。
她用力地甩开了他,扭头剧烈干呕起来,可是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陆星迹的声音响起,晦涩不明:“你是不是怀孕了?”
闻言,刘雅韵嘲讽一笑,擦了擦嘴角,转身正视着陆星迹。
“放心,没怀孕,我只是觉得——恶心。”她将恶心这两个字故意加重。
她看见陆星迹脸上浮起一抹怒意,心里明明该解气,却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呼吸的困难。
下一刻。
“啪——”刘雅韵扬手,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陆星迹的脸上。
陆星迹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凶狠到似乎要将她撕碎。
他赤红着眼,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嫌我恶心,你自己又能好到那里去!”
刘雅韵脸色霎时惨白,身形忍不住晃了晃,强撑着才站稳。
她定定的看着陆星迹,心口像被人炙烤,撕裂般疼痛着。
当初,她是为了谁才会去的!发生那件事是她想要的么?
可如今,他却拿那件事当成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往她心头扎。
良久后,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无力地垂了手。
刘雅韵只觉得心力交瘁,再也不想争辩什么对错。
她深吸一口气:“滚!”
陆星迹冷冷一笑,说出让刘雅韵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刘雅韵,你真恶心!”
夜色凄冷,月光寂寂。
静谧的房间,刘雅韵躺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陆星迹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反复回荡,刘雅韵也被迫回忆起三年前的事,怕到冷颤连连。
她听着身旁人传来的平顺的呼吸声,眼中一片复杂。
三天前他们大吵了一架,刘雅韵以为彼此到头了。
可是今天陆星迹喝得大醉又跑回来了,什么都不说,倒头就睡。
刘雅韵想,她真的不懂陆星迹。
他将她一个人抛在婚礼现场,在他们的家和别的女人亲热。
她以为他不爱她。
可他又不愿意和她分手,吵架后还要再回来!
刘雅韵看现在陆星迹醉得死沉死沉的背影,心里闷着发痛。
她应该把他丢出去的,可想到真把他扔出去,他着凉了,生病了,她又该舍不得!
刘雅韵心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星迹睡下。
两人背对着背,床中间的空档,像一面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
晨光带着一丝暖意唤醒刘雅韵的时候,陆星迹已经离开了。
她起来洗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闺蜜苏雅来的时候,刘雅韵坐在电视面前,看着屏幕发呆。
“苏苏,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我这刚回国不久,你婚礼那天我有重要的事没能到场,你可千万别生我气啊!喏,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说着,苏雅从身后拿出好几个礼品盒放在她跟前。
她的声音就像清风里捎挟来的晨光,让刘雅韵心底一暖。
在她心里,苏雅是个真正热情的人,跟自己表面对人的热络是不一样的。
刘雅韵敛起眼底堆积的疲惫,笑得温和:“我哪会跟你生气。”
“那就好!正好过两天我生日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苏雅拉过她的手,嘴角上扬起一个别有晨意的弧度。
刘雅韵自然答应。
……
苏雅生日宴这天,刘雅韵是一个人来的。
她,陆星迹,苏雅,和她弟弟阮城都是一起长大的,苏雅过生日,自然少不了他们。
只是她到苏雅家的时候只看见阮城在帮忙招呼着客人,却不见苏雅的影子。
她问过阮城才知道,苏雅去楼上换衣服了。
她拿着手里精致的礼盒,去了楼上苏雅的卧室。
“雅雅!看我给你送什么……”刘雅韵话没有说完,看着门里面的陆星迹,她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苏雅的卧室?他们两个……
不敢置信的压住心里荒唐想法,刘雅韵径直从陆星迹身边走过。
陆星迹也没说话,只是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
刘雅韵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到苏雅怀里:“雅雅,生日快乐!”
苏雅接过转手放在一旁,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香水塞到刘雅韵手里。
“苏苏,送你一瓶我最喜欢的香水。”
刘雅韵接过,瓶身上传来的隐隐有些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由一怔。
“这是我找调香师定制的的香水,全世界独一无二,名字叫——”苏雅放轻了声音在刘雅韵耳边道:“危险诱惑。”
房间的气氛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刘雅韵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窜起,她抬头对上苏雅的眼睛,想在里面找到些什么。
可苏雅嘴角扬着抹笑,和平常一样无辜。
这时,陆星迹突然上前将刘雅韵拽走。
她只来得及听苏雅道:“苏苏,生日宴结束别走,我还有一份新婚贺礼送你!”
刘雅韵被陆星迹将带到宴会的一处角落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去。
她没有追上去,只是倚靠在墙边,有些喘不过气。
宴会上人很多,大都是刘雅韵不怎么认识的。
刚刚卧室里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映着,刘雅韵心烦意乱地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待着。
阮城来时,她还在出神。
“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刘雅韵看着眼中满是担忧的阮城沉默了瞬,压下刚刚那些情绪,扬起抹轻松的笑意:“我没事。”
“姐,你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听到阮城的追问,刘雅韵心里不由紧缩了一下,心头像是灌进了一阵冷风。
她不自觉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是你姐夫。”
她和陆星迹的婚礼,本就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周遭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她缓缓转过头,就看见去而复返的陆星迹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一脸怒意。
见陆星迹的脸色,刘雅韵知道,刚刚那句话,他一定是听到了。
他生气的时候,唇会不自觉抿紧,嘴角微微往下,就像现在。
一旁的阮城看这样子,极有眼色的走开了。
刘雅韵看见陆星迹一步步走到跟前,俯身凑近她的脸,一双幽晨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他皱着眉,连语气都沉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自觉在鼻腔萦绕。
这味道……不就是刚刚苏雅送她的那瓶香水的味道吗?
刘雅韵的心慢慢收紧,耳边全是苏雅那句:“独一无二的香水,名字叫——危险诱惑。”
她稳定着躁动的心绪,可死死捏着裙角的手却不住在颤抖。
一抬眼,刘雅韵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苏雅,眼神灼灼的看着陆星迹。
这样蕴藏着复杂情感的眼神,同为女人的刘雅韵怎会不懂?!
她脸色霎时发白,好一会儿刘雅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陆星迹,我说的是事实。”
话音刚落,陆星迹转身就走,而苏雅的眼神始终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这一刻,刘雅韵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宴会结束的时候,苏雅送了她两箱酒,说是让陆星迹帮她搬去车库等下带回去。
刘雅韵看着两人一起往车库走,脚步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心狠狠悬起,可她停不下来。
车库里空旷安静,刘雅韵躲在墙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陆星迹把酒放到后备箱,而苏雅堵在了他身前。
紧接着,陆星迹发沉的声音响起:“有事?”
苏雅没有说话,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
“我怀孕了,是你的。”苏雅的声音不大,落在刘雅韵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刘雅韵听见陆星迹冷笑了一声:“不可能,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
陆星迹的话,像一把刀穿透她的心扉,将刘雅韵伤得体无完肤,就连每一次呼吸伤口都在渗着血往外流。
那一刻,刘雅韵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刘雅韵想,苏雅可真是送了一份让她手足无措的新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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