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扔在人来人往的姻缘树前。季卿语愣了许久,身后有不少带着面纱的小娘子为了能将同心结挂的更高些,拼命的挤来挤去。“都怀孕了还跟我们抢什么啊,让让让让让!”挤不进去的小娘子作势要推她。季卿语刚要后退,一抬眸却看到了那姻缘树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心结。她心脏狠狠抽了一下。鲜红的同心结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季卿语死死的看着,仿佛要将那一笔一划看进心里。
芳心院的日子日复一日。
季卿语的肚子也逐渐开始凸显。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萧北冥来芳心院的日子越来越少。
他忽然开始很忙,对她总是说忙于公事。
说不想太晚过来吵到她,故而睡在了书房。
可季卿语知道,他并不在书房。
很多难眠的深夜,季卿语都从未听到门房那边开门的声音。
因为,根本没有人回来。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清晨,用完早膳,萧北冥又早早了出了门。
这一次,季卿语安静的跟了出去。
看见萧北冥的马车,意料之中的驶向了长明街。
她又一次来到听风院外,看见萧北冥扶着鸣月在院子里赏花。
看见鸣月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萧北冥没有拒绝,张嘴吃下。
鸣月已经快到月份,也许很快就要临盆。
季卿语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如同这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温馨又和美,泪水早已不自觉的流了满面。
在那些不回家的深夜,都是在陪鸣月吧。
是啊,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萧北冥啊。
萧北冥啊。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求赐婚圣旨,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讨我欢心,用荷花填满整座池塘的少年。
那时候的萧北冥可曾想过,如今的萧北冥,会负了他豁出命来也要相守一生的女子。
日子逐渐过去,她的月份也大了。
原本纤瘦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
但季卿语脸上却看到一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连带着整个晋王府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萧北冥似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回家的次数多了些。
在看见季卿语只有肚子越来越大,脸反而更瘦了些的时候,俊朗的面容顷刻浮现一抹愧疚。
“卿语,是我不好,最近没有好好陪你。”
“明日青山寺有庙会,我带你出门走走,散散心如何?”
青山寺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那儿的山上,有一颗百年老树,很灵,被京城百姓当做姻缘树。
年年都有人去放同心结。
以前,季卿语和萧北冥也每年都会去放一次。
见季卿语不说话,萧北冥也只当她答应了。
怀孕的女子辛苦,心情总是会差些,他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青山寺。
山上百姓很多,大部分都是冲着姻缘树来的。
哪怕山坡陡峭,也拦不住人们想求一门美满姻缘的决心。
萧北冥小心翼翼的牵着季卿语,生怕她出事一般,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忽然,萧北冥牵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季卿语也下意识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身青衣的鸣月站在人群里,孕肚十分突兀。
甚至当着季卿语的面,萧北冥都忍不住蹙了眉。
接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她身边时,更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鸣月身形一晃,萧北冥立刻松开了季卿语,连忙过去将她拉进怀中。
直到感到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萧北冥才恍然想起季卿语也在,立刻松开了手。
他解释道:“卿语,她怀孕了……”
季卿语并没有质问他什么,只是静静看向他身后的鸣月。
果然,鸣月眼中露出挑衅的笑意。
萧北冥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又道:“卿语,这儿人太多了,鸣月的身子太重,我先把她送下去,你等等我。”
季卿语看着鸣月脸上得意的笑,心口越来越涩。
萧北冥没等她的回答,因为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他慌忙抓住鸣月的手,丢下季卿语下了山。
那个曾说永远不会放开她的少年。
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扔在人来人往的姻缘树前。
季卿语愣了许久,身后有不少带着面纱的小娘子为了能将同心结挂的更高些,拼命的挤来挤去。
“都怀孕了还跟我们抢什么啊,让让让让让!”
挤不进去的小娘子作势要推她。
季卿语刚要后退,一抬眸却看到了那姻缘树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心结。
她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鲜红的同心结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
季卿语死死的看着,仿佛要将那一笔一划看进心里。
萧北冥、鸣月。
“卿语,这是同心结,挂了之后,永结同心。”
“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
“这辈子有了季卿语,萧北冥此生无憾。”
多年前,少年坚定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季卿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萧北冥。
原以为不会痛了的心,居然还是抽搐了一下。
她的萧北冥呢?
那个鲜衣怒马,要与她生生世世的萧北冥呢?
原来就连同心结,亦不是自己的专属。
她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那个推她的小娘子原本还想不耐烦的说些什么,可以一抬头,瞬间就泄了气。
“不是,你哭什么,我不用你让就是了。”
小娘子怕引发什么意外,皱眉看了眼面前奇怪的女人,匆忙离开了。
季卿语伸手抚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季卿语浑浑噩噩的转身,想要离开。
她六神无主的往外面走,周围人多又混乱,她不知被谁挤了一下,竟然直直朝山坡摔了下去!
那下面的山崖深不见底!
周围来参加庙会的人都惊呼了一声。
“不好了!有个姑娘掉下山了!”
而萧北冥刚把鸣月送下山,就亲眼看到季卿语掉了下去。
“卿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目却猩红无比,像个嗜血的妖魔。
他立刻丢下了鸣月,不顾所有侍卫的阻拦,飞奔着冲下山崖。
“滚!别拦本王!”
“她要是出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萧北冥像疯了一样,以身犯险跑到悬崖之下,哪怕摔得浑身是血,嘴里晚.晚.吖仍然含着一个名字:“卿语,卿语……”
得知晋王的王妃掉下了山崖的,庙会立刻停止。
所有人都被赶下了山,萧北冥动用了全京城的护卫,下令一定要找她。
但崖底荆棘丛生,茫茫一片林木,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萧北冥却不管那么多,他像是失了所有的理智,不知疲倦的在崖底找人。
昼夜不息,浑身上下的血和泥都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最终,他才终于找到了季卿语。
季卿语脸上毫无血色,就那么昏迷的躺在地上。
萧北冥疯狂的朝她奔来,连脚步都是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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