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深说完,就不耐烦的直接转身下了楼。安舒言嘴角泛起得意,跟了上去。眼泪不知何时不满脸颊,许南烟却恍然未觉。偌大的房子里,阳光倾泻一地,透明的尘埃在空气里上下浮动,可偏偏又安静的让人窒息。第二天早上。许南烟从餐桌边经过,安舒言的筷子却突然掉了。
第七章
许南烟不可置信的看着霍廷深:“你要让害我孩子的凶手住进这里?”
霍廷深眼底闪过不耐,语气加重几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说完,天空忽的一道闪电。
照亮许南烟苍许消瘦的脸。
霍廷深心底一软,又觉得自己说狠了。
他抬步朝许南烟走去放轻声音。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让你来抚养,至于安舒言,她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许南烟心底狠狠一抽,浑身都在轻轻发颤。
“不必了。”
她转身躲过霍廷深伸出的手,强撑着转身回房。
霍廷深手一空,眼神瞬时冷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
许南烟刚下楼,就看见霍廷深和安舒言在餐桌前吃早餐。
二人不时低语些什么,好像他们才是夫妻一般。
许南烟突然想起。
从前,霍廷深每天的早餐都是她亲手准备的。
可随着他在外面越来越过分,她也就不想做了。
“太太。”
佣人看见许南烟忙招呼。
霍廷深闻声回头,看向许南烟:“过来吃早餐。”
安舒言也柔声开口:“这些都是我早上做的,希望霍太太不要嫌弃。”
霍廷深语调冷淡:“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什么资格嫌弃。”
许南烟没有说话,只觉喉头堵塞。
她现在感觉自己像一条脱水的鱼,即便张大嘴巴呼吸,也无法缓解一点胸口的疼和闷。
接连好几天,许南烟下楼的时候,霍廷深和安舒言都在吃早餐。
毫无疑问,每天的早餐是安舒言挺着孕肚亲手准备的。
这天,入睡前,霍廷深突然对许南烟说了一句:“她比你更像一个妻子。”
许南烟呼吸一滞。
有那么一瞬,感觉心被这句话剖成了两半。
她侧躺看着背对自己睡过去的男人。
眼前的人,真的还是她的爱人和丈夫吗……
最终,许南烟失眠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近中午。
刚走出卧室,隔壁房间便传来了霍廷深的声音。
“你想怎么布置?”
许南烟眉眼突然跳了下,朝隔壁走去。
安舒言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在这里放给宝宝玩的玩具,还有墙边,可以放挂给宝宝识字认数的插图……”
越来越兴奋的话突的戛然而止。
安舒言‘呀’了一声整个人朝霍廷深身旁躲了躲。
霍廷深回头,看见神色苍许的许南烟,忍不住讥讽:“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简直和鬼一样。”
许南烟看着一片凌乱的儿童房,自己怀孕时为宝宝准备的儿童画、蜡笔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她看向霍廷深,眼神几近麻木:“你要把这个房间给她的孩子?”
“嗯。”
许南烟手缓缓覆上腹部,那遗失的空洞拉着她五脏都绞痛。
“那我们的孩子呢?”她轻声问。
不等霍廷深回答,她又坚定的开口。
“这个房间属于我的孩子,我不会让给杀害他的凶手。”
安舒言立即拉住霍廷深的衣服,满脸委屈:“廷深,我没有推她,真的不是我。”
许南烟只直直看着霍廷深:“你敢让她发誓吗?”
“发誓如果真是她推了我,她就孤独老死,无人送终。”
一阵冷风吹来,安舒言打了个寒颤。
霍廷深眉心拧了起来,这种被忤逆、针锋相对的感觉让他很恼、很不爽。
他将衣服从安舒言手中扯出,起身看向许南烟,眉眼间俱是恼意。
“医院楼梯口的监控是死角,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推了你。”
“孩子已经没了,你再无理取闹又有什么用?”
“许南烟,还是你就是希望我断子绝孙?”
接连好几个问题砸向许南烟。
她张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一双刚买的鞋子,就是沾上一点灰,人们都会弯下腰把鞋子擦干净,后来,鞋子旧了,就算被别人踩上一脚都很少低头了。
人大多就是这个样子,起初,她皱一下眉都觉得心痛,最后,她掉下眼泪也不会顾了。
霍廷深,你的心早就变了,我怎么才发现呢?
第八章
霍廷深说完,就不耐烦的直接转身下了楼。
安舒言嘴角泛起得意,跟了上去。
眼泪不知何时不满脸颊,许南烟却恍然未觉。
偌大的房子里,阳光倾泻一地,透明的尘埃在空气里上下浮动,可偏偏又安静的让人窒息。
第二天早上。
许南烟从餐桌边经过,安舒言的筷子却突然掉了。
她神色为难的对许南烟道:“许姐姐,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霍廷深见许南烟毫不理睬人的模样,心头火一起。
见安舒言似乎要艰难弯腰自己捡的样子,直接开了口:“让她捡,这个孩子她以后都要亲手养,捡个东西算是感谢你。”
仿佛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凉到脚。
许南烟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看着霍廷深,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说出这种话。
“你要我捡?你确定。”
霍廷深本想直接开口说是,可不经意和许南烟平静的眼神对视,心一紧,话突的就梗在喉咙。
空气一时间几乎凝滞。
安舒言脸色控制不住的难看。
直到霍廷深手机一响。
他这才重重放下碗筷,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安舒言连忙起身帮霍廷深整理衣领,一副贴心妻子模样。
霍廷深扫许南烟一眼,没有推开安舒言的手。
门关上。
安舒言一瞥许南烟,得意的大声嚷嚷:“吴嫂,晚上做廷深最爱的红烧鱼。”
许南烟没有理会安舒言的挑衅。
她缓缓转身回了房。
手机一响,却是程君颐发来一条信息,约她在咖啡馆见面,把药还给她。
许南烟盯着屏幕想了想,回了‘好’。
咖啡馆。
程君颐将装有药的袋子递给许南烟,又拿出另一份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顺手买的,送给你。”
许南烟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
程君颐笑了笑,眼底都带着温柔:“只是一条雏菊手链而已,我记得你高中最喜欢雏菊。”
许南烟一愣,没想到程君颐会记得。
程君颐声音诚恳温润动听:“我这次出国去找了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去和他聊聊。”
许南烟听出了程君颐关心,却觉得无措。
程君颐看着她:“不一定要现在回答我,等你真的想好了再告诉我,我随时都在。”
一时间,许南烟心中五味杂陈。
……
从咖啡馆回去后,许南烟将程君颐给她的药和礼物都藏进了柜子里。
她静静坐在书桌前。
咖啡馆里,程君颐说“雏菊的花语,是希望和爱,我永远记得你曾经的笑容”,可从前的许南烟是什么样子,她自己好像都快要忘记了。
许南烟在书桌前想了许久,最终起身重新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屋外不知何时变了天,扯过几道闪电后又下起了雨。
晚上。
许南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看见霍廷深一脸阴沉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程君颐送她的雏菊手链。
“谁送的?”
霍廷深举着手链看向许南烟,眼底带着浓浓戾气。
许南烟愣住了:“你翻我的东西?”
霍廷深眼底蓄起怒意,扬手将手链一摔,正巧砸在许南烟身上。
“我再问一遍,谁送的?”
许南烟痛的一缩,终于反应过来。
“你怀疑我出轨?”
霎时间,许南烟莫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看着霍廷深,有些不解又有些讥讽:“就算我真的做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霍廷深的眼睛被愤怒染得腥红。
“啪——!”
一道极其响亮的巴掌声瞬时在房间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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