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傅司年半晌，眼泪湿了眼眶，她再一次问：“傅司年，你还爱我吗？”“爱，不是说了别胡思乱想？”傅司年捧起她的脸，亦如之前每一次，温柔为她拭泪，如视珍宝。姜岁岁又问：“你只爱我吗？”傅司年停了一秒，人忽然有些僵硬，但还是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安抚：“当然。”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眸很深，深到姜岁岁看不懂。房间忽然安静，只剩窗外雨声嘈杂。傅司年的眼睛逐渐染上欲色。他慢慢低头，两人的唇越来越近。就在两人的唇快要挨上的时候，傅司年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姜岁岁低头看去，却看到备注——乖乖。第7章旖旎尽散。姜岁岁下意识
凝着傅司年半晌，眼泪湿了眼眶，她再一次问：“傅司年，你还爱我吗？”
“爱，不是说了别胡思乱想？”
傅司年捧起她的脸，亦如之前每一次，温柔为她拭泪，如视珍宝。
姜岁岁又问：“你只爱我吗？”
傅司年停了一秒，人忽然有些僵硬，但还是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安抚：“当然。”
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眸很深，深到姜岁岁看不懂。
房间忽然安静，只剩窗外雨声嘈杂。
傅司年的眼睛逐渐染上欲色。
他慢慢低头，两人的唇越来越近。
就在两人的唇快要挨上的时候，傅司年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姜岁岁低头看去，却看到备注——
乖乖。
第7章
旖旎尽散。
姜岁岁下意识猜到了‘乖乖’是谁。
这一瞬间，她的心如被兜头浇下冰水。
而傅司年却马上放开了她，不自在的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白若雨怯弱的低声啜泣：“司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姜小姐的，我肚子疼……我好难受……”
傅司年脸色一变，起身就要走。
男人的紧张，又狠狠刺了姜岁岁一刀。
他口口声声说只爱她，说只是可怜白若雨，只是替她还‘救命之恩’，可他却给白若雨备注为‘乖乖’……
白若雨一个电话，就叫他方寸大乱。
姜岁岁压着悲恸，最后一次拉住男人的手，问：“傅司年，你真的不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吗？”
系统面板上的提示已经走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24:00:00】
她只有一天能活了。
傅司年踉跄一顿，转过头来，蹙眉有些尴尬：“若雨病发起病来会疼的满地打滚……你等我，送她去了医院我就回来。”
“可是傅家有保姆，有司机，就非得是你去送吗？”
傅司年却一点点将她的手拿开：“岁岁，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
话落，他就转身跃过了阳台。
“可是傅司年，我已经没有时间给你等了啊……”
她也很难受。
姜岁岁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左手揪住心口，兀自呢喃：“傅司年，你真的只爱我一个吗？”
回答她的只有窗外无尽的风雨，和电闪雷鸣。
她就这么裹着被子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傅司年离开的阳台。
她恍然记起，她曾和傅司年说过有关‘等待’的诺言——
那晚，傅司年约她去山上看流星，结果他迟到五分钟害她吹了冷风生病住院。
之后，他在她病床边守了一整晚，惩罚性的不吃不喝一直跟她道歉。
还对天发誓——
“傅司年以后保证不会再让姜岁岁等！要是迫不得已，那也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这辈子讨不着老婆！”
可这次，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等啊等啊——
等到雷歇雨停，等到日出东山，等到系统面板的死亡倒计时变成——
【16:00:00】
傅司年依旧没来。
叮咚，手机的提示音截断了姜岁岁的思绪。
床头柜的手机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姜岁岁连忙伸手捞过手机，可页面上跳动的不是傅司年，而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
【司年已经答应明天跟我举行婚礼，姜岁岁，笑到最后的是我。】
姜岁岁指尖一顿，在体表温度30多度的夏日，她却觉得有些冷。
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收到白若雨的挑衅了。
三年来，她隔段时间会收到陌生号码的示威和拍照。
有时候是暧昧的两杯奶茶，有时候是只露出半边的情侣服装照片，她只把这些看做挑拨离间的笑话。
她相信傅司年对她的深情。
可如今……
姜岁岁不由握紧手机，这时手机又是叮咚一声，特别关注的朋友圈响起。
画面直接跳转，骤然映入眼帘的是傅司年和白若雨的牵手照，配文也简单——
【我们在一起了。】
第8章
朋友圈轩然大波，评论乱的飞起。
姜岁岁和傅司年的的共同好友无一不惊讶——
“不是，这什么情况？白若雨？！傅司年你不是要跟姜岁岁结婚？”
“傅司年你被夺舍了？！我可是一路看着你爱姜岁岁爱的死去活来我才相信爱情的！你们这对要是be了，我还怎么相信爱情啊？”
“时间果然能磨平一切，傅司年当年为姜岁岁打架打断了两条肋骨，谁能想到临门一脚居然是白若雨上位，行吧，尊重祝福。”
‘啪嗒，啪嗒’
眼泪不断滴在手机屏幕上。
姜岁岁的视线氤氲模糊，却还死死盯着那张牵手照。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文案，不久前她和傅司年官宣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发的朋友圈，而如今，照片上的女主角却变成白若雨。
白若雨无名指上，戴着的原本是属于她的婚戒。
这婚戒，是她和傅司年一起设计。
他把属于她的婚礼给了白若雨，婚戒也给了，那下一步呢？
姜岁岁死死攥紧手机，退出微信界面，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些什么，而电话很快被接起——
“不好意思啊姜小姐，我未婚夫正忙着给我做饭，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能帮你转达。”
白若雨得意宣告着胜利。
姜岁岁张口，还没说出一句，就听对面传来一道她熟悉至极的男声——
“你要的菠萝饭做好了，不是嚷着肚子饿吗？快来吃饭。”6
心像是被冰凌捅穿。
姜岁岁僵坐着，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她都不知道。
傅司年曾经为了她苦练厨艺，说要做24孝好丈夫……
脑子里响起一声机械的轻响，一直没干预的系统在她脑海里叹了口气：【宿主，三年前你毫不犹豫选择攻略傅司年，现在后悔吗？】
隔着阳台窗户看到对面，姜岁岁眼中闪过痛色。
良久，她才低喃：“我从来没有想过，年少情深竟然也会走到这个地步。”
“滴答——”
她嘴边的血迹不断低落，染红了桌上一本雪白封面的日记本。
缓缓擦干血迹，她颤抖着翻开日记——
一页一页，是她短暂的一生。
“今天肾病复发昏迷了，妈妈说傅司年在我病房外哭了一天，他刚刚进来递给我一个平安符，说是随手买的，可我都知道了，那是他诚心跪完清古寺九千台阶才求来的……”
“我十八岁了，傅司年这个憨憨，哪有接吻还问我可以不可以的？不过我很高兴……傅司年，我也喜欢你晚.晚.吖！”
“我喜欢百合，傅司年说要在楼下亲自种一片，见证我们的爱情。”
“大学的生活很精彩，朋友们都嘲笑傅司年是我的人形挂件，傅司年竟然还洋洋得意，傻子！”
“傅司年跟我求婚了，我答应啦，我们以后……会很幸福吧？”
翻到末尾，姜岁岁的眼泪已经流干。
最后，她红着眼，提笔给这人生收了个尾——
“三年前我成了攻略者，系统治好了我的肾衰竭，代价是攻略一个人，我选了傅司年，我以为他一定不会让我输。”
“可现在我要死了，我最爱的傅司年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勾出句号的瞬间，系统面板再次发出了提示音，死亡倒计时——
【12:00:00】
姜岁岁合上日记本，她的爱情已经死了，任何关于傅司年的东西，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花了半个小时，她烧掉了所有和他的合照，又吩咐人把傅司年从小到大送给她的东西都收拾好，还回去。
最后，下楼来到花圃前。
正午的阳光眩晕，姜母不放心的跟出来：“摘花这种小事妈妈待会儿叫人来做，你别累着了。”
看着这片傅司年亲手种下的百合，姜岁岁固执的摇头：“我想拔掉它们，亲自来。”
姜母瞬间明白，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忍着身体撕裂般的痛，姜岁岁蹲下声，干脆的扯出第一朵，随后，回头朝姜母亲露出了个笑。
“妈，你能给我再炖一次鸡汤吗？想喝。”
姜母应了一声，无奈离去。
一朵，两朵，八朵，十朵……
每拔一朵，姜岁岁的心就疼一次，占据心脏那根深蒂固的感情，也被连根拔起。
从正午到深夜。
最后一株百合被连根拔起，已经明月当空。
心脏上影影绰绰的疼痛忽得加剧。
‘哇’一口血吐出来后，姜岁岁倒了下去……
第9章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花瓣，也弄脏了一旁的手机。
屏保上，那张跟傅司年的合照却比这血刺目得多。
系统的死亡倒计时，已经亮起了红灯——
【00:10:00】
她强撑着疼，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找到便签、相册、聊天记录，电话，微信……然后一一删除。
他既然选择了白若雨，那就不要再和她有半点关系了。
做完这些，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她扶着墙壁站起身，正要进屋跟母亲道别，可指尖一颤，意外点进了三年前就弃用了的企鹅号。
因为绑定了企鹅情侣号，她还自动登陆了傅司年的账号。
她蹙眉想要退出，置顶【白若雨】三个字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账号傅司年三年前就不用了，他的置顶怎么会是白若雨？
她颤抖点开对话框。
整整三年的聊天记录，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
一开始，只是白若雨的独角戏。
那时候，傅司年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厌恶。
在她一众独白里，他忍无可忍会暴躁的回一条——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拉黑你一次你就换个号子疯狂加我，你一天天没事做？我都说了我就喜欢我女朋友，能不能要点脸？”
自那之后，他再没回过，可白若雨好像全然不在意——
“今天在荣誉榜上看到你了，你好棒啊，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为了你，我会更努力的！”
“干嘛扔掉我给你做的晚饭？我做了好久，手还被烫到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今天下班，外头好大的雨啊，我同事她对象打着伞来接她，司年，什么时候你也能为我撑一次伞啊？”
……7
一条接着一条，傅司年从不回复。
直到三年前，一切都变了。
白若雨的坚持不懈最终换来了她想要的——
“司年我真的好累，我快活不下去了，你真的不能爱我一下吗？我好羡慕姜岁岁啊，就当可怜可怜我，你爱我一个小时，爱我一分钟也行。”
这一次，傅司年的回复连时间空隙都没有：“你疯了吧！你别乱来！你在哪？”
白若雨回复了一张站在顶楼俯拍的照片。
傅司年这边只回了六个字：“好好站着！等我！”
开了这个口，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回应白若雨，到最后，甚至还有两人同游的合照。
姜岁岁指尖冰凉一片。
难怪结婚那天傅司年会走的那么果断，难怪在那之后，有她和白若雨的选项里，她成了被抛弃的必然品！
原来，她这么早就输了。
从一开始就输了。
咚——
手机重重掉落在地。
姜岁岁紧紧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痛加剧。
“嘭！”
她再撑不住摔在地上。
姜母正想来叫她休息，却被这一幕吓得血色尽褪，忙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岁岁！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管家！管家快叫救护车！”
姜母惶恐的喊着，出口的话颤不成声。
系统面板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00:02:36】
“妈，没用的……”
姜岁岁缓缓摇着头，嘴边的鲜血止不住流。
“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你身体没问题吗？”
姜母颤抖着擦着血迹，可越擦，血却越多：“……岁岁，你再坚持一下，妈妈马上送你去医院啊……”
“……你是上天眷顾的福星，一定能撑过去的！”
姜岁岁颤抖着握着妈妈的手，眼中涌着不舍，却只是绝望摇头：“妈，对不起……”
哪有什么奇迹，哪有什么福星，这三年，不过是她借来的。
喉头有腥甜涌出，姜岁岁强压着痛苦，含着泪道歉：“今后，我不能再为你和爸爸尽孝了……”
姜母不断滚泪：“什么尽孝不尽孝的，妈妈只要你一辈子快乐平安就好，养老的事儿还有你弟弟呢，他昨天还打电话回来，做完任务从军营回来了……”
是啊，还有弟弟，还好还有弟弟……
可惜，她可能见不到弟弟最后一面了。
她呛了一口，血迹溅出来，越来越多。
“岁岁不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姜母近乎绝望哀求：“就当妈妈求你了，岁岁，你再坚持一下……”
姜岁岁张了张嘴，想说一个‘好’，可张口却在不住的吐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视线渐渐暗了下来，母亲的哭声越来越遥远，意识越来越轻。
恍然间，她看到了年少的骑士抱着百合，跨越夜色朝她走来，这时，系统忽然发出刺耳警报——
【时间到，抹杀攻略失败任务者姜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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