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什么水平程煜淮心里自然有数，他没有多问，只翻过一旁的牛奶杯，给她倒了杯牛奶，嗓音沉静，“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让你学医是你姐姐的心愿，神外的实习名额要求没那么严苛，我可以破例让你过，但接下来的实习态度要端正，如果毕业考和专业实习有一项成绩不达标都会影响你留院，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开后门。”“知道了，”梵音低着头乖乖受训，额前发丝垂落下来，遮着她温净秀气的眉眼，“谢谢姐夫，我会努力，尽量不给你丢脸。”程煜淮没再说什么，将牛奶杯递给她。梵音看见，忙伸过手去接。她接的太快，程煜淮的手收回的慢了一拍，两人的指尖就
梵音什么水平程煜淮心里自然有数，他没有多问，只翻过一旁的牛奶杯，给她倒了杯牛奶，嗓音沉静，“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让你学医
是你姐姐的心愿，神外的实习名额要求没那么严苛，我可以破例让你过，但接下来的实习态度要端正，如果毕业考和专业实习有一项成绩不达标都会影响你留院，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开后门。”
“知道了，”梵音低着头乖乖受训，额前发丝垂落下来，遮着她温净秀气的眉眼，“谢谢姐夫，我会努力，尽量不给你丢脸。”
程煜淮没再说什么，将牛奶杯递给她。
梵音看见，忙伸过手去接。
她接的太快，程煜淮的手收回的慢了一拍，两人的指尖就不可避免的触碰了一下。
梵音却跟手指着了火似的，飞快的缩了回去。
许是她动作太大，男人深邃淡沉的视线看了过来，见她低垂着眉眼，发丝底下隐隐红透的耳根，不由蹙起眉心，“怎么了？”“没，没什么。”梵音摇头。
他不知道，昨晚在她的梦里，正是他这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抱着她。
梵音坐在那里，有些局促。
她努力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故作镇定的泯了口牛奶，纤长的羽睫却轻轻颤着，“姐夫，我姐姐她，这阵子有反应吗？”
梵音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梵羽抚养她长大，可七年前，姐姐为了救她摔下山崖成了植物人，至此昏迷不醒，程煜淮当时已经是姐姐的男朋友，他坚持不肯放弃姐姐的治疗，甚至跟家里闹翻，爱屋及乌，怜惜梵音一个孤女会被欺负，就把她接到
了自己身边养着，姐姐昏迷了多少年，他就替姐姐照顾了自己多少年。
“还是老样子，”程煜淮声音平静。
梵音也沉默了。
其实这么多年，她心态已经放的很平，从姐姐一开始昏迷她每天哭着闹着盼着姐姐醒来，到后面每一次专家会诊结果都令她失望，她一次次接受着无望的打击，慢慢的，她就尝试着让自己不再抱有期待，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餐厅里突然就恢复了安静。
“会好的。”程煜淮又说，沉静的嗓音隐有叹息。
梵音抬眸看他。
他没再说话，沉默着将手机打开，看了眼上午的手术日程，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在相对黯淡的光影下，落拓出几分寂寥的颜色。
梵音不知道他刚才这句话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她“嗯”了一声，唇角抿出一丝笑，“姐姐肯定会好，有姐夫这么厉害的神外医生守着，姐姐一定会醒的。”
程煜淮点了点头，就将手机放下，看了眼腕间的表盘，示意她，“时间不早，先吃早饭。”
梵音听话的放下牛奶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生煎包。
程煜淮没再看她，收回目光之际，余光不小心掠过她睡裙领口，男人清俊的眉目骤然一沉。
第2章 你现在大了，该知道男女有别
梵音一无所知，快速把生煎包吃完了，又吃了一两锅贴，今天家里的阿姨请假回家了，梵音很乖巧的把吃完的碗收进了厨房，又把碗洗了。
她没怎么进过厨房，洗碗洗的一身水，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见沉默了良久的程煜淮突然叫她，“音音。”
梵音本能的站住了脚步。
程煜淮仍旧没有看她，像是思索了一阵该怎么跟她说，再开口的时候，他语气就比平日里更严肃了几分，“你现在大了，该知道男女有别，以后走出卧室之前，先穿好衣服。”
梵音先是懵了一下，没懂程煜淮是什么意思，可等她低头，看见自己被水打湿的睡裙软软湿湿的贴合在她身上，她猛的反应过来什么，脑子里轰的一声，小脸红了个彻彻底底，迅速跑回了房间。
闭上眼睛，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缓不下来。
刚才程煜淮喊她起床吃早饭，她才从那种梦里醒来，整个人都是乱的，慌忙之下竟然忘了穿胸衣，程煜淮能看见她没穿胸衣，那肯定也看到了她的……
梵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到不像话。
半小时后，梵音跟着程煜淮来到了青华医院神经外科。
“程主任！”小江护士急匆匆过来请示，“六床刚转来一个颅内血肿，但是今天的手术间安排已经满了，家属都急死了，周医生说他也没办法，让我来请示您，您看怎么办呀？”
“让手术室尽量协
调，颅内血肿不能等，今天必须做清除术，”程煜淮接过她手里的全科手术安排翻了翻，嗓音一贯的清冷，“让医务处和眼科协调，把不着急的手术尽量往后放一天。”
小江护士连忙应下。
梵音上午的定科考试，许是有程煜淮那句话托底，她心态格外的放松，虽然水平差，但案例题也答了个七七八八。
考完试，她才看见程煜淮给她发的微信，让她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梵音知道他一上午的手术，刚走进主任办公室，小江护士就跟了过来，“音音，帮我个忙。”
小江偷偷摸摸拿给她一个东西，表情颇有些火急火燎，“我男朋友突然要过来查岗，你先帮我藏个东西，我晚点再找你要。”
梵音向来很好说话，答应了一声，可待看清小江塞给她的是什么，她脸色猛的一变，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不行，这我藏不了，被我姐夫看到我会挨骂的……”
“哎呀别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江急得不行，把那盒计生用品把梵音手里塞，“再说程主任又不知道，你就帮我藏一天，我明天就拿回来行不行？”
两人推搡之际，只听“啪”的一声，那计生用品盒子就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两人都呆了一下，小江朝她拜三拜，说了句拜托，生怕梵音会捡回来塞还给她，赶紧跑了。
梵音一个头两个大，那么大一个盒子，她藏都不知道往哪
藏，万一被程煜淮看见，她说都说不清楚，只好走过去先捡起来再说，但可能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要弯腰，耳畔就突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下一秒，余光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熟悉的名贵皮鞋。
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质冷香，若有似无。
办公室里是安静到诡异的死寂。
梵音僵硬的指尖还停留在那盒计生用品上，她视线慢慢往上，就看见男人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的白大褂，骨节分明的手，性感锋利的喉结，以及那看着她的，情绪未明的黑眸。
“在做什么？”程煜淮声音冷冽。
梵音头皮发麻，瓷白的小脸涨的通红，心里骂了小江一万遍，手里的计生用品变成了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程煜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简直无地自容。
她刷的站了起来，几乎快哭了，干脆不去捡那计生用品，手指紧紧绞在一起，硬着头皮看向程煜淮，“姐夫，我说这不是我的……您信吗？”
程煜淮清寒的视线缓缓下落，修长的双腿朝她走近，在梵音快烧灼起来的脸色里，他直接将那个盒子捡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梵音默默闭了闭眼。
悲催的想回头她是不是还得买一盒赔给小江……
“你们还小，这个年纪，正是该努力读书的时候，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梵音耳朵根子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羞耻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不知道他是在教育小江，还是她。
……
梵音晚上失眠了。
盯着天花板发呆出神了很久。
今天她在网上情感版块看到了一个帖子，问，单身多年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回答五花八门。
她秉着一颗好奇心，浏览了很久，但看了很多种，也没觉得哪种会符合他。
或者说，她看惯了程煜淮清风霁月，清冷遥远的这一面，她很难想像，他会有……的另一面。
除了在梦里。
梵音在程煜淮面前一向听话懂事，这份隐秘的心事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就像每天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她才敢放肆的想他。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可以把他幻想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
第3章 春闺梦里人
梵音拿出手机。
点开相册里的一个视频。
那是小江护士偷偷发给她的。
应该是一个下午，程煜淮下了手术在换手术衣，男人健壮的胸膛，蜜色的皮肤，遒劲有力的小臂，和她梦里，他伏在她身上的样子差不多。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手术衣一角的样子……手术是件极耗体力的事，她能看见他额角和胸膛的汗水滚落，沿着肌理分明的人鱼线……
梵音脸红心跳，不再想下去。
可这样寂寞的长夜，深爱的人就在隔壁，不做些什么，她觉得有点空。
手机里其实还有一个视频，是和程煜淮换衣服的视频一起发过来的，她知道程煜淮一直都是神外甚至整个青华医院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两个视频捆在一起，她并不觉得惊讶。
只不过从前她尚有羞耻心，只敢看程煜淮换衣服的这一个，另一个她只看过一次，就被她红着脸隐藏进了文件夹，至今也没有再放出来过。
但今晚……她有点想看。
她把视频找出来打开。
卧室里的窗户半开着，微风透过窗纱吹拂到她脸上。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程煜淮同样没有休息。
今晚的工作效率极其低下。
原本预计今晚该写完的项目基金，也只能放到明天再说。
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眉骨，闭上眼睛，却很久都没有睡意。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悉心养了七年的小丫头，早就不是当初梵羽出事时那个趴在床
边哇哇大哭的女孩儿，她已经长大，无论是办公室地上的那盒计生用品，还是早上无意瞥见她的身材告诉他，她已经二十岁了。
身为监护人，程煜淮自认为在照顾她生活上，他做的还算合格，锦衣玉食的供着，别的世家千金有的，丫头也都有，但在她的感情生活上，他确实过问的少之又少。
他知道小丫头长得漂亮，临床学院追她的男生并不少，可他也从未见她正式赴过哪个男生的邀约，她一向乖巧，程煜淮就想，干脆等到她真的交了男朋友，他再告诉她男女交往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年轻女孩子谈恋爱，至少该保护好自己。
可今天那盒计生用品，却给他狠狠泼了盆凉水，不管是不是她的，他都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丫头瞒着他交了男朋友，她才二十岁，他绝不允许她这个年纪就轻易的把女儿家的贞洁交出去。
程煜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今晚就跟她说，不亲口听她保证，他今晚都要担心的睡不好。
出门前，他又仔细想了一下该怎么开口才能又让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伤及女孩子敏感的自尊心。
客厅里一片漆黑，以至于他一下就看见了从梵音房间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线，知道她尚未休息，他心里稍安，没让这场深夜打扰变得唐突。
可等他走到门口。
许是深夜过于安静。
以至于某些不合时宜，至少不
该出现在一个深闺少女房间的声音……
程煜淮要敲门的手倏然顿在那里。
目光看着眼前厚重的梨花木房门。
他是成年男人，不会想不到小丫头正在看什么。
程煜淮手背上青筋凸了一凸。
修长的大手覆着自己的额头，冷静了十几秒。
忍住了要去敲门教训她的冲动。
算了。
他安慰自己，教育女孩子要讲究方式方法，还是等他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转身，准备回房。
可没等他走出一步。
那声音仿佛带着勾子，能轻易勾起一个男人浑身的气血。
第4章 想谈男朋友了？
梵音昨晚睡的很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是她进神经外科实习的第一天，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可走到餐厅的时候，她觉得程煜淮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桌上放着早餐，从梵音出房门到在餐桌上坐下，他始终一言不发，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自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
梵音知道他很少抽烟的，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是她犯了错准备教训她的时候，他才会抽。
梵音有些忐忑，从小到大犯错无数的经验告诉她，程煜淮不高兴可能和她有关。
程煜淮点了点手里过长的烟灰，意识到是她过来了，就把烟头掐了，扔进烟灰缸里，“吃早饭。”
梵音不敢说话，低头端过粉丝，默默的吃了一口。
心里反复在复盘，昨天那计生用品掉在地上，程煜淮都没有和她计较，她最近应该也没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什么错吧？难道定科考的成绩昨天就出来了，她考的稀烂？
“音音。”程煜淮突然开口。
梵音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被这一声吓得脊背一僵，粉丝差点噎在喉咙口，她费劲的吞了下去，抬眸就见程煜淮深邃淡沉的目光看着她。
“是不是想谈男朋友了？”
梵音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摇了摇头。
程煜淮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实话，但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我不是
反对你谈恋爱，虽然你这个年纪，我更支持你努力在科研上下功夫，但若是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也不必瞒着我，至少我可以给你一点辅助意见。”
梵音努力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举手发誓，“昨天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您别多想。”
程煜淮眉目沉静，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梵音一碗粉丝吃的七上八下，期间程煜淮电话响了，大约是工作上的事，他接了许久。
她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忍不住抬起视线，偷偷看着他灯色下线条清晰的侧脸轮廓。
清晰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无可挑剔，他工作的时候，眼神从容冷峻又专注沉静，让她怎么也看不够。
其实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对他产生了这种汹涌而不可压抑的情愫。
也许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打架，当所有人都指责她，唯有他坚定不移相信她，护着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来月经肚子痛到在床上打滚，他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红糖水的那一刻。
又也许是他日复一日的照顾她，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他永远都能包容原谅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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