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经坐在这里盯着程煜淮看了好几分钟。直到程煜淮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梵音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程煜淮挂了电话。梵音乖巧的点头。程煜淮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没放糖,没有味道。”梵音老实的答。然后就见程煜淮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梵音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
梵音看的出神,压根就忘了她已
经坐在这里盯着程煜淮看了好几分钟。
直到程煜淮忽然转过视线,对视的一瞬间,梵音慌忙别开了目光,心跳如擂鼓。
“今晚我有个饭局,晚上齐嫂过来给你做饭。”程煜淮挂了电话。
梵音乖巧的点头。
程煜淮见她面前的豆浆只喝了一点,蹙眉,“豆浆不好喝?”
“没放糖,没有味道。”梵音老实的答。
然后就见程煜淮修长的大手很自然的拿过那杯被她喝过一小口的豆浆,把剩余的喝完了。
“豆浆本就不该放糖,多吃糖不好。”
梵音目瞪口呆,想提醒他那是她喝过的,杯子上头还有她唇彩的印子,可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她因为姐姐醒不过来天天哭,吃什么吐什么,程煜淮当时就把食物碾碎了喂给她吃,就像饲喂着小动物,但每次他变着花样做很多,她每次都只能吃一点,剩下的,也是像今天这样,她吃不完的,他会吃掉,从不会嫌弃她吃过。
习惯,真的是刻入骨血的东西。
出门前,程煜淮回了趟书房,将昨晚没有写完的基金文件打开。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丫头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习惯用烟来驱赶疲惫。
刚打开一份文件,他余光瞥见那书架上挂着的月牙吊坠,思绪有一瞬的静止。
月牙形状的玉坠,材质其实很劣质,乡下的小卖部两块钱就能买到哄小孩儿的玩具,却是那一
年他身负四道枪伤泡在河水中奄奄一息之际,唯一救赎他的光。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个用刀徒手给他剔子弹的女孩儿的脸。
好在醒来后,那个女孩把玉坠遗落在了草地上,才能让他找到梵羽。
他送她上学,庇护她的家人,她想要安稳,他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金钱,她想跟他谈恋爱,他也欣然允许,在程煜淮的认知里,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
只要是他有的,只要她想要,他都愿意给。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静静流淌,直到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程煜淮的思绪才戛然而止。
他目光从玉坠上收回,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他突然想起,已经有阵子没有去看过梵羽了。
第5章 你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
梵音今天第一天实习,程煜淮既是神经外科的主任,也是她的带教导师,上午带她出了门诊,实习生跟门诊倒没有特别复杂的工作,主要就是帮着导师打一下电子病历,开一下药,但病人多,根本停不下来,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跟着越厉害的导师,就能见到越罕见的疑难杂症,青华医院本就是部属医院,神外又是全国重点,慕名来挂程煜淮号的,基本都是看不好的重症。
梵音在马不停蹄弄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就有些扛不住了,眼看系统里还有二十个号等着叫号,她快哭了。
“去休息,”程煜淮一边翻着眼前病人的纸质病例,一边同她道,“第一次出门诊,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度很正常,不必强撑,现在就下班。”
梵音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头晕眼花,可她要是走了,那程煜淮要干的活岂不是更多了……
程煜淮可能知道她在顾及什么,头也没抬,嗓音沉静,“我没事,早习惯了,你明天也是跟我出门诊,回去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他都这么说了,梵音就不再犹豫,抿了抿唇,“好。”
梵音本来下午还被科室安排了去观摩一台神经瘤3D手术,但累成这样,程煜淮就派别的年轻医生去了。
梵音回家好好补了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
她是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的,猛的想起烘干机里的衣服还没收,她走到阳台,将
烘干机里的衣服抱去她的房间。
整理贴身衣物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的衣服里头有一件黑色的并不属于她的衣物。
她把那件衣物拿了出来,待看清那是什么,脸色倏然爆红,手里像是着了火,慌慌张张的放下。
那不是别的,是程煜淮的贴身内裤。
梵音不知道程煜淮的衣物怎么会跑到她的烘干机里去,两人的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是分开的。
但前段时间程煜淮的烘干机好像坏过,他的确借用过她阳台上的那台,可能就是那会儿掉进去的。
梵音面红耳赤,第一次接触程煜淮这么私密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等着他晚上自己来拿,还是偷偷给他送去房间放好。
纠结着就听见门外密码锁的声音,以为是程煜淮回来了,她莫名的心虚,一下子就把它塞进了自己枕头底下,走出去一看,才知是过来做饭的齐嫂。
她才想起来,程煜淮今晚有应酬。
他不回来,她吃什么其实都没有胃口。
与此同时,皇朝酒店。
VIP尊贵包厢内,气氛热烈。
“老程,咱们老同学至少得有三年不见了吧?你可真行,年年都约不出来,这回要不是老白要出国定居,咱们哥几个可还约不到你吧?”
程煜淮今天喝了不少,酒意有些上涌,看了眼腕间的表盘,已经快十一点,这个点如果他在家,小丫头应该要洗漱了,但倘若他不在家看着,梵音就不知道能野到什
么时候去。
想想不放心,他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白司宸看着他手机屏幕上备注的“丫头”两字,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七年如一日,不放弃梵羽就算了,这小拖油瓶今年都得20了吧?你还像爹一样管着呢?这要是梵羽永远不醒,你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难道你自己也就这样单一辈子?”
程煜淮一直等到手机自动挂断都没人接,清俊的眉目隐隐蹙起,长指点落指间过长的烟灰,又打了一个。
他冷笑,“不单一辈子,难道跟你过?”
白司宸笑,“那倒不是,只不过你等了梵羽七年,也有人痴等了你七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他朝着门口的酒保使了个眼色,片刻后,门外就进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气质美女。
程煜淮沉静冷冽的目光只瞥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就骤然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帮个忙,这真不是我自作主张,是你家老爷子的意思,你为了梵羽脱离程氏集团那么多年,媛媛是老爷子看上的孙媳妇,就算你不打算再接手程氏,但你不能让程氏集团没有继承人吧,你都三十了,总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煜淮,好久不见,”白媛微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一身裸粉色长裙气质优雅又端庄,“哥哥说你今晚也在,我过来,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眼前的男人俊如清月,清冷遥远,一如当年那般令她着迷,
白媛有些羞涩。
白司宸凑近他,“老程,作为兄弟,我知道梵羽救过你的命,你以身相许是条汉子,但有一说一,大家都是同学,梵羽从前家里穷,在外头干的那些破事,你可真别以为她是什么清纯……”
他话未说完,程煜淮清寒的视线就扫了过来,“无凭无据的事张口就来,女孩子的名誉岂能随意诋毁?”
白司宸立马双手投降,“行行行!我嘴贱,我不说了。”
白司宸知道他不会信,多说也是讨打。
……
梵音今晚确实是玩野了。
程煜淮难得不在家管她,小江护士前几天给她看一本漫画,还送了她一个不能言说的小东西,梵音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被程煜淮看到,否则她在他眼里的乖乖女形象就塌了。
可是,今晚程煜淮不在。
第6章 江南三月绵密的春雨
她晚上睡觉喜欢开着窗,这个季节的夜风不冷,吹在身上,如同爱人的手温柔的抚摸。
也因为开着窗,有时候更能清晰的听见来自隔壁,她想听见的声音。
……
梵音累的有些虚脱。
正打算睡觉的时候,她打开手机,才看到二十分钟前程煜淮给她打过两个电话。
只不过那会儿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见。
她赶紧回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下,程煜淮才接。
“睡了?”程煜淮问。
他那边的背景有些嘈杂,想来是应酬还没结束。
“姐夫,”梵音装作刚睡醒,打了个哈欠,“我刚刚睡着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他不说话,梵音也乖乖的不说话,她在他面前,一向会扮乖。
“音音,你睡觉的时候会开飞行。”程煜淮语气很平静。
梵音一愣,猝不及防被拆穿,小脸登的一下就红了。
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姐夫,我……”她正要找个由头,纠结着是说自己看书看晚了还是学习手术视频一时太沉浸,还没纠结出到底哪个理由更能让他相信,就听程煜淮一声低笑。
“行了,别装了,既然没睡,给王叔打电话,把你送到皇朝来接我。”
梵音懵了。
可程煜淮已经挂了电话。
梵音没明白程煜淮是什么意思。
他从前也经常应酬,可就算喝再多,也有程氏集团的司机送回来,让王叔把她送
去皇朝接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而且程煜淮从来不会麻烦她做任何事,大半夜的要她去接人,绝对不对劲。
这个疑问她想了一路,等到了皇朝,她站在包厢门口看见程煜淮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白媛,姐姐曾经最好的闺蜜。
此刻,这个好闺蜜的一双纤纤素手,正殷勤的端着一杯茶,她身上穿着一件低领的粉色长裙,酥胸半露,身子像是水蛇一样,妖娆的朝着程煜淮靠近。
程煜淮显然是喝多了,这会儿酒的后劲上来,他闭着眼睛坐在一旁,大手覆着额头,正在小憩。
包厢里坐着好几个人,都是姐姐和程煜淮曾经的旧友,她小时候见过几次,可那些人都自顾着谈笑风生,好像谁也没有觉得这一幕有什么不对,似乎还很愿意乐见其成。
梵音瞬间就看懂了程煜淮大半夜喊她过来的目的。
这个场,王叔一个程氏集团的司机,确实救不了。
第7章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哎呦,这不是小拖油瓶?”不知谁喊了一声,包厢里的目光都朝她看来。
梵音目不斜视,也不管是谁在叫她,她直接走过去,纤细高挑的身段往程煜淮和白媛中间一坐,小手软乎乎的握住了程煜淮的手腕。
“姐夫,我们回家吧。”
她声音细细软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仿佛阳春细雨,绵绵入耳,程煜淮本就是强撑着意识,听见她的声音,他慢慢睁开了那双染着浓烈醉意的沉静黑眸。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程煜淮看着她,目光似是有些空,深邃的视线从她身上的白裙子,慢慢移到她素净柔美的小脸,就这样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移开。
梵音呼吸有些发紧,心脏不争气的开始乱跳,程煜淮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他平时看她的时候,目光永远都是温和的,或者是她犯了错,他眉目间会沉了冷意。
从来不像现在这般,如同夜色下静寂的深海,表面上平静,却似涌动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暗涌。
就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小拖油瓶,你姐夫醉了今晚不回去了,楼上开了房间,媛媛,你还不快把煜淮扶上去。”白司宸道。
白媛盯着梵音看了好久,才想起来她就是梵羽的妹妹,忙笑了笑,“你就是音音吧?大半夜的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多不安全,煜淮今晚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我等会儿让白
家的司机送你回去。”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身子越过梵音,倾身过去要去扶程煜淮,“煜淮,我陪你上去洗澡休息吧。”
程煜淮蹙眉,撕裂般的头痛再次袭上他的感官,今晚的酒劲格外凶猛,甚至有些侵袭他的意识,身侧大约有哪些人,他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女人的声音媚意蚀骨,他本能的反感,强撑了一阵子就觉得起身有些困难,可混沌的意识像是坠入在无边黑暗,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梵音脑子里气血翻涌了一阵,没等白媛把手碰到程煜淮的手臂,就立马伸出手,挡了她的动作,“我姐夫当然是跟我回家,用不着住酒店,白小姐敢趁着我姐夫醉酒对他打这样的主意,就不怕我姐夫明天醒来找你算账吗?”
白媛脸色难堪的白了一白,“你胡说什么?!”
梵音冷笑,“好歹也是世家小姐,为了勾引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趁他醉酒爬他的床,我姐姐从前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趁她昏迷,抢她的男人,白家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教养。”
她嗓音如珠玉清脆,字字掷地有声,包厢里是一阵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时隔七年,当年只会缩在程煜淮怀里哇哇大哭的小丫头,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一番话,说的白媛几乎银牙咬碎。
“你!”白媛急红了脸。
白司宸解围,“小丫头,你这话就难听了,什么勾引不勾引,有件事你
还不知道吧?很快你姐夫就不是你姐夫了,程家和白家定了姻亲,煜淮和你姐姐并未领证本就不是夫妻,他们两个的婚期两家长辈已经在敲定中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梵音耳畔嗡嗡鸣响,握着程煜淮手臂的小手一瞬僵硬。
白媛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心头才觉痛快,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是啊,你年纪小,煜淮没和你说起我们的婚事也正常,刚才那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不早了,我和煜淮就先回房了。”
她完全像是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说着,又要过来扶程煜淮。
梵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凉的彻彻底底,她从未想过程煜淮会跟别人有婚约。
纵然她很早就知道程家非常不喜欢她和姐姐,所以程煜淮才会和家里闹翻,独身在外抚养她长大。
可如果程煜淮真的和白媛是马上要结婚的关系,那她又能站在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把程煜淮带走?
她眼睫颤了颤,不等她脑海中盘旋出合适的对策,程煜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她冰凉的小手就被他的手握住,掌心的暖意贴着她的手背。
他像是很累,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大手只握住她的手一瞬就松了开来,滑落到她的后腰,将她的身子搂在怀里,男人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笼罩着她,梵音脑子里像是有无数道天雷滚滚落下,整个人僵
在那里。
程煜淮脑袋疲累至极的低了下来,抵在她脖颈间,然后她听见他疲惫又沙哑的声音,“扶我回家。”
第8章 过来坐
梵音整个人就像是有了主心骨,突然活了过来。
王叔一直等在包厢门口,心里急得不得了,程家老宅那边的消息他略知一二,也清楚白家打的什么心思,可他人微言轻,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会儿看见梵音冷着脸扶着程煜淮走出包厢,王叔总算松了一口气,忙小跑过去帮忙扶着,“小姐还好你在,这要不然今晚说不定要出大麻烦!”
“这老爷子也是,唉,”王叔叹气,“居然连生米煮成熟饭这招都想得出来,也不问问大少爷的意思,这要真成了,那大少爷赖都赖不掉。”
梵音一言不发,抿着唇。
程煜淮的黑色宾利就停在地下停车场。
车子很快就离开酒店,汇入了城市主干道。
到了锦园,王叔一路帮着梵音把程煜淮扶到家里的沙发上,梵音帮他换了拖鞋,又倒了水,王叔见没什么事了就离开了。
梵音见他睡着,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把他扶床上去,可百度了一下,说是醉酒之后最好能喝杯解酒茶,这样明早起来才不会头疼欲裂。
她又百度了一下煮解酒茶需要哪些材料,正好家里都有,就找了条薄毯盖在程煜淮身上,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然后匆匆进了厨房。
梵音没有下厨的经验,怕把厨房炸了,她弄得很慢,一杯醒酒茶煮了她将近一个小时。
等端出来的时候,就见原本睡着的程煜淮正慢慢的从沙发上撑坐起身,一手撑着
沙发扶手,一手揉按着涨疼的太阳穴,他仍旧阖着眸子,缓着脑袋那股撕裂感。
“哥哥,”梵音忙跑过去,把醒酒茶放在茶几上,扶住他的手臂,“我煮了醒酒茶,您要不要喝一点?”
程煜淮蹙了蹙眉。
没有回答她的话。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橘黄色光线从侧面涌来,他逆光而坐,英俊深邃的眉目隐在阴影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感。
梵音又道,“如果您不想喝的话,那我扶您去床上吧?睡在这里会着凉。”
她声音一贯的软糯,听着就像清风细雨般沁人心脾,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程煜淮将放在眉心的手放了下来,慢慢睁开了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他动作很慢,沉邃的黑眸醉意深沉,漆黑的眼底只有她一人的身影遥遥独立。
许是今夜的酒过于浓烈,以至于这一瞬,他有些怀疑今夕何夕。
十年前。
血水肆流的河岸边,生死一线的他。
眼前女孩儿的模样,在他视野模糊的光影中,竟慢慢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裙子,被他强迫着,一边哭一边给他剔子弹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身上的白裙子,也悉数被他的血染红。
她害怕颤抖着的哭泣声,穿过十年程旧的光阴,仿佛还萦绕在他耳畔。
他等了她很久。
也想了她很久。
梵音看着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头皮有些发紧。
因为他眼神中的侵略感极重。
就像在包厢里那会一样
。
给她一种感觉,他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没在看她,更确切的说,就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煜淮问。
他嗓音沉哑的过分,音色很低,幽深似海的视线锁着她,一瞬不移,眼底似有某种压抑的情绪在翻涌,不再像平日里那般从容冷静。
梵音没听太懂,怔了一下。
什么回来?
深夜的客厅很安静。
窗外的夜风吹起窗纱,窗棂发出吱呀的轻响。
可她的耳畔,却似只能听见他并不怎么平稳的呼吸。
男人湛黑的瞳里暗芒浮动,喉结滚了一下,“过来。”
她其实就坐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开多远,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可程煜淮却跟她说“过来”。
梵音觉得这话是在对她说,又好像不是在对着她说,她脑子里有点懵,但还是听话的,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她的膝盖几乎要挨上他的大腿,她觉得再近这个距离就要变得暧昧了,不大合适,就很有分寸的停了下来。
瓷白的小脸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红。
可程煜淮却再次蹙起眉心,凉薄的唇抿得发白,耐着性子,“过来坐。”
梵音脊背一僵。
她不敢置信的抬眸,乌黑漂亮的小鹿眼盈满了震惊。
梵音并不笨,程煜淮是什么为人,她岂能不清楚,平时连坐在沙发都要刻意跟她隔开一米距离,他绝不可能对她提出这样暧昧又亲密的要求。
如果说到了这一刻她还没发现程
煜淮是认错人了,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程煜淮把她认成了姐姐。
她脑子里猛然窜出刚进包厢的时候,程煜淮落在她白色裙子上的眼神,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才想起从前姐姐最爱穿的就是像她身上这种白色长裙。
梵音心跳的有点乱,正想着该怎么跟醉酒的程煜淮解释一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却突然朝她靠近,她眼前黑影落下,不待她反应,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扣住,身子落在了他的怀里。
下一秒,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脑袋,他低头,吻住了她。
梵音脑子里空白一片,轰隆鸣响,三魂七魄被天雷轰了个渣都不剩。
她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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