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瑶回到秦延筠身边,就一直欲言又止。秦延筠端上一杯热茶,体贴询问:“可是哪里不舒服?”“表哥,我记得宁姐姐是孤儿,除了王府,她在京城没有熟悉的人?”秦延筠脸色淡了下来:“好端端的,提那个晦气的人做什么?”想起宁雨微口是心非,明明跟踪他却还说不爱他的话,就心烦。见状,白夕瑶眼中闪过算计,又咬了咬唇,装作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说:“表哥,夕瑶真替你委屈,王爷一直不肯让你休了宁姐姐,说她一心一意对你……”
白夕瑶回到秦延筠身边,就一直欲言又止。
秦延筠端上一杯热茶,体贴询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表哥,我记得宁姐姐是孤儿,除了王府,她在京城没有熟悉的人?”
秦延筠脸色淡了下来:“好端端的,提那个晦气的人做什么?”
想起宁雨微口是心非,明明跟踪他却还说不爱他的话,就心烦。
见状,白夕瑶眼中闪过算计,又咬了咬唇,装作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说:“表哥,夕瑶真替你委屈,王爷一直不肯让你休了宁姐姐,说她一心一意对你……”
“可我刚刚看到宁小姐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了一起,还共乘马车离去。”
“啪”的一下,茶杯被秦延筠生生捏碎。
“可看清男人是谁?”
秦延筠忽的狠戾站起来,吓得白夕瑶猛地退后。
“表哥?”
男人却飞快起身,追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而追出去没见到人,那股闷气越来越浓,聚在心口,叫他回府的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白夕瑶没料到秦延筠反应这么大,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
另一边,宁雨微没有回宫,而是去了皇家药庄,她回京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登门拜谒之人数不胜数。
宁雨微一概不见,但没想到,这日她出门归来,竟在药庄门口遇见了秦延筠。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却见秦延筠忽然冷脸冲过来,怒气森然拽住她:“难怪我派的人这些天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一直躲在药庄。”
宁雨微瞳孔一顿,跟着闪过一抹诧异。
秦延筠发现她是公主了?
可下一瞬,却听他质问:“老实交代,你现在跟哪个野男人厮混?”
此话一出,宁雨微立刻明白,自己高看了这个男人。
若她不主动暴露身份,怕是到死,他都认为她是个卑贱,配不上他的女人。
她虽听不懂他胡说什么,但他污蔑她又不是第一次。
她也懒得掰扯,一把甩开他,冷脸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只会承认白夕瑶一个妻子?那我跟谁在一起,也用不着你管吧?”
可这话在秦延筠听来,却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猜疑。
铺天盖地的怒火汹涌而来。
“夕瑶的话果然没错,宁雨微你真是下贱又恶心!”
他上前一步,就要抓向宁雨微:“你以为镇南王府是你能戏弄的地方,跟我回府,你该为你的无耻好好付出代价!”
“住手!世子这是做什么?”
药庄大门忽然打开,一位身着官服的掌事女官皱着眉走出来。
秦延筠冷睨了一眼宁雨微,后退一步,摆出恭敬的姿态,朝嬷嬷作礼:“听闻公主殿下此次回京带回一位神医,内人身子抱恙,下官斗胆想请公主引荐。”
嬷嬷面色一凛,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向宁雨微,请求她的指示。
就见宁雨微淡定摇头,眼底尽是轻蔑。
天道好轮回,素来眼高于顶的秦延筠竟也有巴巴儿上门求她的时候?
嬷嬷见到宁雨微的轻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冲秦延筠嘲讽:“世子请回,你口中的‘内人’下贱又恶心,怕是不够格让尊贵的公主殿下费心。”
秦延筠闻声,面色铁青。
但全京城都知道,公主备受太后陛下以及太子宠爱,根本得罪不得。
他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咽下这口不甘。
宁雨微还是头一次见到秦延筠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算面对镇南王的责备,他都硬碰硬不屈服。
啧啧,这看戏的滋味……甚好。
她故意大摇大摆离开,秦延筠也果然不敢上前来抓她。
这番舒爽,倒是叫她有些期待,他得知自己是公主后的模样了……
……
另一边。
秦延筠铩羽而归,心情就不美妙了。
他几乎一到书房,就立刻加派了人手,调查宁雨微。
转眼,便是三日后。
京城郊外,护国寺。
宁雨微一身素衣,才从大雄宝殿里出来,余光却瞥见侧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赫然就是白夕瑶与镇南王妃。
眉头一皱,宁雨微不想坏了心情转身欲走。
镇南王妃的声音却随风一起落到了她耳朵里。
“夕瑶啊,既然装疯卖傻没用,那便只能求这大慈大悲的送子观音能显灵,让你母凭子贵。”
“延筠信任你,只要我们想办法把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王爷帮着宁雨微那贱人,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你的。”
“镇南王的血脉,必须是出自我们白家。”
听着镇南王妃势在必得的算计,宁雨微扯着嘴角,心间阵阵冷笑。
若非之前错爱秦延筠,区区一个世子夫人的位置,她还真看不上。
要是秦延筠知道,生母与表妹合起伙来骗他,他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些都与她不相干了。
秦延筠自己识人不清,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佛寺里多了些污秽之人,宁雨微也没了礼佛的兴致,求了只签后便要离去。
却不想,走到门口,迎面又遇上了秦延筠。
她立马转身,可秦延筠却先一步冲过来,大手猛地箍住她:“想跑?你以为这一次还能逃得了?”
男人神色发狠,盯着人的目光叫宁雨微觉得不祥。
她扯着被捏的生疼的手腕,眸子逐渐染上寒凉:“秦延筠,你有完没完?”
“你喜欢你的好表妹,却二次三番来纠缠我做什么?莫非我不要你了,你反而发现,你爱的人其实是我?”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响彻院落的斥骂——
“宁雨微你个小贱人,胡乱攀咬什么!”
宁雨微扭头一看,就见镇南王妃带着白夕瑶急促走过来。
发狠扯开宁雨微的手,她语气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严声厉色:“你居然还敢纠缠我儿!别以为你搬出王爷阻了我儿与夕瑶的大婚你就能高枕无忧。”
“我镇南王府不是你这等卑贱之人能够高攀得起的!”
宁雨微摆脱秦延筠的钳制,立刻退后了好几步。
搓着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她分外嫌弃回怼:“那你们可要好好记住今天的话,来日别反悔。”
她冷笑要走,这时,不远处一个小沙弥匆匆追了过来,捧着一块玉牌上前:“宁施主,您落了东西。”
看着那小沙弥手中的玉牌,原本沉着脸的秦延筠,面色骤然变得更难看:“宁雨微,你怎么会有皇室玉牌!”
空气骤然冷凝。
宁雨微当着几人的面接过玉牌,玉牌上赫然有着‘太子令’三个大字。
收手时,她刻意在秦延筠几人跟前晃了一圈:“可瞧清楚了,现在你们还觉得区区世子夫人的位置我能瞧得上?”
眼看秦延筠的脸黑如墨色,宁雨微这才戏谑收起令牌,潇洒离去。
她就是有意羞辱,省得这男人总以为她有多离不开他。
秦延筠一瞬不瞬盯着宁雨微离去的方向,神情不辨喜怒。
经此一事,他们也再没了继续拜佛的心思,早早回了王府。
……
镇南王府,书房内。
镇南王妃彻底失了镇定,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宁雨微那贱蹄子怎么就傍上了太子?”
“她若是同太子吹枕边风,可对我们镇南王府大不利啊!儿啊,这事你得赶快同你父王说。”
秦延筠蹙眉沉默,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目光下敛,他的声音也染了几分深沉:“先把这消息压下去,改日我亲自找宁雨微谈一谈。”
镇南王妃松了口气:“还是你想得周到,宁雨微那么喜欢你,只要你稍稍给她个甜头,她定会回心转意。”
“不若你给她个妾室的身份,先把她哄回镇南王府,到时候想如何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此话,秦延筠没有表态。
只皱着眉沉吟不语,神情晦涩。
夜深,月上柳梢。
白夕瑶带着补汤来到书房。
看着伏案执笔的男人,她温婉勾唇,将补汤送到他跟前。
“表哥,你这段时日为了我们的婚事忙的焦头烂额,听姨母说,你喜欢药膳,我特意给你煮了一碗天麻八珍汤,你吃过再睡吧。”
秦延筠闻声看了眼那碗里的东西。
才一靠近,羊肉的膻味便急急钻进鼻尖,他立时蹙眉,狐疑的看着白夕瑶:“既是特意为我做的,你怎么忘了我从不吃羊肉?”
宁雨微就从不会犯这种错误,她的药膳味美又滋补。
这念头刚一闪过,秦延筠就冷下脸,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
白夕瑶察觉到男人的冷淡,忙暗暗掐了一下大腿,眸子瞬间湿漉漉:“怪我,我没想到疯了一场之后,连你不吃羊肉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说着,她黯然垂眸拭泪,神情怯怯,惹人怜惜:“我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表哥,我怕是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世子妃……”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秦延筠心里一软,怜惜的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哄劝:“我的妻只会是你。”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白夕瑶俏脸一红,大着胆子伸手搭上他的腰带,心尖蠢蠢欲动:“表哥,夕瑶想成为你的人……”
秦延筠却将她拦下。
“天色太晚,我送你回房歇息。”
闻声,白夕瑶身子陡然一僵,又潸然欲泣:“你不肯碰我,可是嫌我脏了身子?”
“怎会。”秦延筠低头在她额间怜惜的落下一吻:“我只是想将我们的第一次留在大婚之夜。”
“你听话,药膳叫厨子去做就好,先回房早些休息。”
白夕瑶不甘,但她明白,秦延筠喜欢的药膳从前都是宁雨微亲手熬制,全府上下无人能熬出那个味道。
她只能离去。
这晚,王府的人注定难眠。
但宁雨微却一觉睡到天亮。
正午,她被太子带到了药庄五里外的山丘。
宁雨微看着跟前的大片药田,欣喜扑进宁邝的怀里:“哥哥!我之前不过随意提了一嘴想要一片药田,你居然就准备了!”
“我就你一个妹妹,你想要的我自然竭尽全力给你找来。”
宁雨微开心不已:“那我去看药田,东宫政务忙,您早点回去吧。”
送走宁邝后,宁雨微返回药田,正准备采摘药草,可拐过大树后,却倏地被一只大手拽住!
她一惊,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秦延筠阴冷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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