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笔直的长腿迈进屋里，闷重的步子宛若鼓点，使人不由得心弦紧绷。他将食盒放到梳妆台上，慢条斯理摘下染血的白色手套，唇角的弧度若有似无。“想知道这血是谁的吗？”南颜抬眼看着陆怀奕，无需任何言语，笃定对方一定会靠近自己。果不其然，在将食盒里的餐碟碗筷都取出来后，陆怀奕便坐到了床沿，用汤匙慢吞吞搅拌着粥水，黑鸦鸦的长睫在眼睑处扫下阴影。
男人笔直的长腿迈进屋里，闷重的步子宛若鼓点，使人不由得心弦紧绷。
他将食盒放到梳妆台上，慢条斯理摘下染血的白色手套，唇角的弧度若有似无。
“想知道这血是谁的吗？”
南颜抬眼看着陆怀奕，无需任何言语，笃定对方一定会靠近自己。
果不其然，在将食盒里的餐碟碗筷都取出来后，陆怀奕便坐到了床沿，用汤匙慢吞吞搅拌着粥水，黑鸦鸦的长睫在眼睑处扫下阴影。
“阿颜若是早点这么乖，那个戏子也省了顿皮肉之苦。”
若是先前的南颜，听到这话绝对会大动肝火，愤怒的将所有难听话一股脑砸向陆怀奕。
而今的她，只是无声笑笑，膝行到男人身边，指腹轻轻覆上那块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狰狞咬痕。
“很疼吧。”
陆怀奕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他抬起眼皮，混沌的眸子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是讥诮，还是委屈。
“疼如何，不疼又如何，你在乎吗？”
“当然，毕竟你可是我的阿奕哥哥。”
南颜不假思索的回答，粉白指尖沿着质地偏硬的军装一点点往下，柔若无骨的身体前倾，似是在投怀送抱。
陆怀奕看着南颜海藻般乌黑浓密的及腰卷发，端着碗的手指一根根捏紧。
就算明知对方是在虚情假意，他仍然压制不住悸动。
【攻略目标黑化值下降至一百六……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做什么！！！】
团子正美滋滋的报喜，它看到南颜的所作所为，赶忙把时间停滞，声音激动到扭曲。
天道叭叭说上头的神仙都有一副菩萨心肠，这位花神看起来更是尤为面善，怎么就是个心狠手辣的！
【你是神仙，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杀就杀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喏，这样黑化值是不是清完了】
南颜对团子的指责不以为意，她甚至还想把插在陆怀奕心口的刀子再往里刺入几分，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只得作罢。
是这样吗？
团子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南颜讲得很有道理。
那么高的黑化值一下子就清完了诶！
【你等等嗷，我去问问天道叭叭】
团子说了一声后，就从南颜的意识海里消失不见了。
南颜闲着无聊，便细细打量身前的陆怀奕。
因着一身墨绿军装，男人本就挺拔的身材愈显英姿勃发，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是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惊叹的天人相貌。
陆怀奕面无表情时，常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疏离感，但面对她，那双天生淡漠的瑞凤眼便会染上氤氲笑意，将眉梢下那颗平平无奇的小痣都衬得魅惑绮丽起来。
南颜忍不住叹了口气。
陆怀奕是很不错啦，可雨神他们几个还等着自己回去打麻将呢。
而且男人再好，也没有她千辛万苦赢来的花神位子香啊。
不多会儿，团子就回来了。
它竖着头顶的呆毛，表情一本正经。
【天道叭叭说不可以，陆怀奕是促进气运子成长的最重要反派，他要是提前死了，小世界也会崩掉的。
小世界如果崩掉，你的神识就会被困在这里，再也回不了天宫啦！
还有，这个世界的气运子就是付念笙，你要确保他和女主胡雪儿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哦】
南颜：【……】
胡雪儿都被她逼得从当红名妓削发为尼了，宿命之力这玩意儿也太坑人了吧？
【陆怀奕当前的黑化值是两百，宿主加油！】
团子说完这句话后，被暂停的世界恢复运转。
南颜只听到瓷碗摔落到地上的脆响，紧接着手背上便多了热烫的温度，对方的力气让她的手心被硌得生疼。
“南颜，我疼了你六年宠了你六年，你现在却要为了一个戏子杀我，这六年的感情，在你心里当真一文不值？”
南颜感受到手上浓稠的液体，试图狡辩，“对不起，我不是……”
“够了！”
陆怀奕打断南颜的话，他硬生生将刀子从胸前抽了出来，痛到发白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情义。
“你想跟他双宿双飞是吗，好，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贱人。”
团子急得嗷嗷叫：【不行啊宿主，不能让陆怀奕杀了气运子，小世界会崩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刺你不是因为他、你回来！”
南颜焦急的想拉住陆怀奕，然而下床没走两步就被铁链绊住，狼狈趴倒在地。
她痛得直吸气，眼睁睁看着陆怀奕摔门而去，试图用蛮力拽断铁链，却听闻丫鬟惊呼。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快来人啊！”
南颜听着纷乱的脚步声，紧攥铁链的手指缓缓放松。
她舒了口气，庆幸付念笙可以暂时苟且偷生，转而又因担心陆怀奕的伤势紧皱眉头。
因为抱着必杀的决心，她那一刀下手极狠，本打算回天宫之后再施法将人复活，不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南颜喊了几嗓子，见没人应她，只好先从地上爬起来，用帕子擦干净手，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菜。
等房间里再进来人，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南颜看到双眼红肿的陆夫人，想询问陆怀奕的伤势，还没开口，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周慕枝用力摇晃着南颜的身体，喊声歇斯底里。
“南颜，我们陆家上下到底哪点对不起你，竟然让你对奕儿下如此狠手！
这么多年来，我和大帅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哪一样不是给你最好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南颜肩膀被抓得生疼，她迅速想好对策，一把抱住周慕枝，哭得无比伤心。
“慕姨，不是我，是艳桃，她在我的身体里，是她要伤害怀奕哥哥。”
周慕枝听闻艳桃这个名字，脸色惊变。
她猛的推开南颜，后退时狼狈的撞到凳子，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
“你、你是艳桃？！”
“我不是艳桃，我是颜颜！慕姨，您帮帮我吧，她想抢我的身体。”
南颜捂着被打疼的脸哭哭啼啼，找人帮自己背一背这半年来失智行径的锅。
艳桃正是付念笙的同门师姐，两年前被某个参领抢回去做姨太太后，便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房梁上。
自己会帮她报仇，艳桃也不算亏。
周慕枝从前是常去梨园听戏的，怎么可能不知艳桃已成了鬼魂，陡然听到死人的名字，不怪她如此惊骇。
周慕枝哪里还顾得上指责南颜伤了陆怀奕一事，捂着胸口，声音都在打颤。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慕姨，我真的是颜颜。”
南颜眼神委屈到极点，她从床上下去，想靠近周慕枝，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锁链便叮铃作响。
“别过来！”
周慕枝惊魂未定，她厉声喝住南颜，丢下一句去与大帅商议的话，匆匆离开。
南颜看着周慕枝的背影，瞬间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耸耸肩，拿起锋利的簪子，继续研究怎么把脚上这碍眼的玩意儿解了。
团子看到南颜云淡风轻的神情，不解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宿主，这个时代的人都挺封建迷信的，你不怕他们把你烧死吗？】
【别忘了，我那个痴情且护短的爹可还在呢，哪怕我真的中了邪，大帅府的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然我爹要是倒戈相向，皖城以后的日子绝不好过】
南颜用簪尖戳着锁眼，她可不是那无依无靠的孤女，南雁飞只要在一天，她就永远有底气。
眼下这情形，陆怀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付念笙，想救他，唯有劫狱这一条路子。
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她要胆识有胆识、要脑子有胆识的爹爹了。
听到脚镣传来“咔”的声响，南颜眉心一松。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月白色的旗袍套上，用粉底盖住脸上的印子，鬼鬼祟祟溜出房间。
南颜打算去二进院的书房给南雁飞打电话，却在踏出垂花门时，听到身后传来随从王青的惊呼。
“少爷，是小姐！”
陆大帅只有陆怀奕一个孩子，这个少爷指的自然是他。
南颜脚步顿住，她僵硬的转过头，果然看到陆怀奕站在回廊下，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阴郁得吓人。
他受伤不在床上躺着，乱跑什么？
当然，南颜没傻到当着陆怀奕的面吐槽。
她站在原地，等对方走近，眼睫颤了颤，倒映着男人英俊面容的琉璃瞳盛满不安与委屈。
“阿奕哥哥，慕姨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陆怀奕听到南颜的称呼，眸底划过浓郁讽刺。
王青小声道：“回小姐，少爷醒后便起身到此了，还未曾见过夫人。”
南颜轻轻嗯了一声，她抿抿唇，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攥住手臂拽到了他跟前，还未站稳，便听到头顶冷冽的男声。
“既然你费尽心思逃出来了，那正好，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那个下贱东西折磨致死的。”
南颜哪里不知此时的陆怀奕已经对她失望至极，抬起眉头露出可怜相。
“阿奕哥哥，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是不是？”
陆怀奕冷笑，拖着踉踉跄跄的南颜大步往刑房走。
刑房是陆望西为拷问奸细与叛徒设立在大帅府中的私牢，那天从火车站回来后，陆怀奕就把付念笙扔进了里面。
一迈入门槛，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知名处的凄厉惨叫声更是令人头皮发麻。
陆怀奕径直把南颜拉进审讯室，甩开她，面无表情吩咐卫兵。
“把付念笙带过来。”
“是！”
卫兵得令，立即出去拿人。
南颜摇晃两下站稳，揉着自己被攥疼的手腕，偷偷瞄了眼陆怀奕劲瘦的腰。
哇哦。
他的屁股也好翘。
不多会，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就被两个卫兵抬着胳膊架了进来。
南颜看见地上被拖行的血迹，眼皮子狠狠一跳。
难怪天道派团子过来将她的意识唤醒，陆怀奕这个大反派都快把气运子打死了。
卫兵把付念笙绑在木桩上时，陆怀奕来到燃着熊熊烈火的炉子旁，握住烙铁的手柄。
他转头看向南颜，唇边噙着笑，倒映火光的眼眸却晦涩到极点。
“你亲手把它烙在付念笙脸上，我就赏他一个痛快，如何？”
南颜听陆怀奕话里话外都是杀意，颇为蛋疼。
她缓步走到付念笙身前几步的位置，垂眸看他。
“付念笙，我知你受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我，但这件事真的不能完全怪我。”
瘦弱狼狈的男人低着头，对南颜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死掉了一般。
陆怀奕嗤笑一声，把烙铁扔回炭炉。
他回身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看南颜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来救她心爱的付念笙。
南颜感受到陆怀奕落在她身上的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攥攥手心，声音温婉从容。
“你可知艳桃生前有何心愿？”
付念笙听到南颜提起艳桃，指尖动了动。
他艰难的抬起眼皮，黑亮眸子早已变得混沌不堪，清润嗓音更是嘶哑难听。
“南小姐，念笙乃卑微低贱之人，实在承受不起您的喜欢，至于艳桃师姐，不过是如我一般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岂敢有心愿。”
南颜把男人的怨念看在眼里，内心无动于衷。
付念笙确实可怜，但这是天道为他选择的人生剧本，就连未觉醒时的她，也在宿命之力的控制下傀儡般做着违逆本心之事。
“这半年来的桩桩件件，皆是因艳桃而起，我只是想了却她的心愿，让她尽早转世投胎，以后莫要再抢夺我的身体，也好还大家一个清净。”
“你此话是何意。”
付念笙眼神恍惚。
他自幼与艳桃情谊深厚，少不更事时甚至相约陪伴一生。
却不料，世事无常。
“我心属之人，从不是你。”
南颜先说了结论，娓娓道来，“自打半年前从梨园回来，艳桃的亡灵便缠着我不放，我自是不肯将身体拱手相让，却又敌不过她的怪力乱神，若不是这次伤了阿奕哥哥，我不知还会被她欺压多久。”
南颜话落后，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唯有火炉噼里啪啦的响声，显示出两个男人心底的不平静。
陆怀奕眼睛直勾勾盯着南颜纤细的背影，捏着刀柄的手指一点点用力。
【宿主，陆怀奕的黑化值虽然有所波动，但很快又升回了两百，由此可以证明，他并没有相信你的话哦】
团子摇晃着小呆毛提醒南颜，毕竟是黑化值两百的大佬，哪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
南颜没有回应团子。
因为这本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陆怀奕向来不信鬼神，而她说这番话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试探，陆怀奕对她的情意还剩下几分。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时，付念笙忽然放声大笑。
“师姐，你是怨恨陈世杰那条恶狗才不肯离去吗？可怜你我这等下九流的戏子，怎敌得过军阀狗贼的欺辱强夺！冤沉海底、无天无日啊！”
在这一瞬间，南颜极想把付念笙的嘴缝上。
嫌自己命太长吗，骂什么骂！
“我知道了。”
南颜淡淡的说了声，把注意力从付念笙身上收回。
她转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步步走向他，开口时声音明显比方才柔软了许多。
“阿奕哥哥，付念笙虽身份卑微，但在皖城里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他若是死在大帅府，那些穷酸书生又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了，反正你已经出过气，不如放了他吧。”
“放了他？”
陆怀奕玩味的吐出这几个字，他抬眼看着南颜，瞳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你可知，因为你与戏子私奔一事，整个大帅府颜面扫地，而我陆怀奕更成了皖城最大的笑话，你说，我如何能让他活着出大帅府？”
南颜继续甩锅，“可在这件事里，他是无辜受害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艳桃，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怀奕听到南颜的花言巧语，眸色更冷。
他松开匕首，大手揽住南颜玲珑纤弱的腰身，用力，让她几乎靠在自己身上。
军装与旗袍的交叠，给审讯室压抑的氛围添上了丝丝缕缕暧昧的气息。
“吻我。”
南颜听到陆怀奕命令式的话语，瞳光微微闪烁。
她没有迟疑太久，指尖贴上男人优越的下颌线，俯身噙住他浅到几乎看不出来血色的唇。
软唇紧贴，鼻息相缠，两人间有着属于情侣的最最亲密的距离。
只是陆怀奕的眼中没有半分情动。
撒谎。
骗子。
他根本感受不到她的爱意。
过了十几秒钟，南颜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要起身，就被对方察觉意图，后颈多了道热烫的力气，迫使她继续献吻。
所谓饮鸩止渴，大抵就是如此吧。
许久之后，陆怀奕终于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他将匕首塞入南颜的掌心，说出自己最大的让步。
“只要你将付念笙杀了，我自会帮艳桃达成心愿，让她早日往生极乐。”
男人语气轻描淡写，南颜却能看出，陆怀奕在说这番话时，神情里的认真。
他可以相信那个荒谬可笑的理由，但前提是喉中刺必须消失。
如果南颜只需要降低陆怀奕的黑化值，她可以毫不犹豫捅穿付念笙的心脏。
但她要确保气运子性命无虞，只得小心周旋。
将匕首还回去，南颜侧身倚靠陆怀奕的肩膀，捻着他的耳垂柔声低语。
“可是阿奕哥哥，难道你想让两个死人永远横亘在你我之间吗？
付念笙要是成婚生子，我自然很快就会将这半年的懵懂混乱给忘了，可他要是因我而死，我就会因为愧疚记挂他一辈子的哦。”
陆怀奕听到‘记挂一辈子’这几个字，握着匕首的手蓦的收紧，“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要坐火车离开的。”
“是付念笙通风报的信？”
南颜身体很明显变得僵硬，她在陆怀奕眼皮子底下攥紧拳头，强颜欢笑，“那我倒要感谢他了，没有这遭，我也不能夺回身体。”
陆怀奕将南颜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见她这般都不死心，刀子似的眼神飞向付念笙。
“看好他。”
推开怀中人，陆怀奕起身将匕首插回剑鞘。
南颜看着男人负气离去的背影，脑子里紧绷的弦放松。
付念笙虽然依旧身陷牢笼，好歹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一日在陆怀奕手中，就一日是颗不定时炸弹，得赶紧把他救出去才行。
南颜看都没看付念笙一眼，正要追上陆怀奕表达一下对他伤势的关心，被门外的王青拦住。
王青压低声音，“小姐，少爷对付念笙的拷打不光是为了他和您私奔的事儿，还因付念笙牵扯到了革新军，这事实在严重，您千万别跟他怄气……”
过道尽头传来男人凉凉的声音，“王青。”
“来了少爷！”
王青顾不得多说，恳求的看了眼南颜，急匆匆跟上去。
南颜没想到付念笙一个小小的戏子还能跟革新军有联系，皱着眉头询问。
【团子，如果陆怀奕的黑化值没有影响到世界正常运行，那剧情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来康康】
团子说着从身后掏出来一本书，小短手翻到其中一页，摇头晃脑的念。
【陆怀奕将你二人抓回来后，把付念笙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你以死相逼，才得以让陆怀奕放你们离开。
付念笙一直不肯委身与你，直到半年后，已经加入革新军的胡雪儿找到了你们，付念笙才真正下定决心成为革新军的一份子。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你，在付念笙愿意娶你的诱惑下回到了陆怀奕身边，帮助革新军窃取极多至关重要的情报，后来还在一场战役中为了保护付念笙死在陆怀奕枪下。
陆怀奕把你的死算在了付念笙头上，多次将付念笙置于死地，有天道的庇护，付念笙每次都奇迹的活了下来，军阀的统治被推翻后，陆怀奕在你的坟前饮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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