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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了姜徊的喉间。她撑着路灯柱沉重的站起身,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哥哥,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席之珩看着她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紧。“上诉吧。”“然后呢?哥哥做我的律师吗?将你推翻的所有证据重新作为证据去告被你辩到无罪的陈慧吗?”姜徊言语带刺,却让席之珩无可反驳。

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了姜徊的喉间。
她撑着路灯柱沉重的站起身,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哥哥,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席之珩看着她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紧。
“上诉吧。”
“然后呢?哥哥做我的律师吗?将你推翻的所有证据重新作为证据去告被你辩到无罪的陈慧吗?”
姜徊言语带刺,却让席之珩无可反驳。
他心躁的扯了下领带,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历历在耳:“老人家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小说姜徊席之珩全文无删减版-姜徊席之珩无弹窗免费阅读
姜徊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真的好恨陈慧。”
她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席之珩更觉难受。
席之珩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姜徊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
“哥哥,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姜徊的语气中带着些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被Ns她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她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席之珩,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
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席之珩眉头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姜徊又吞咽了一下,呼吸沉重到开始颤抖,她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但是如果对面不是哥哥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太惨。”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轻佻意味,席之珩最不满的就是她对什么事都是这种态度。
“你最好别乱来。”席之珩扔下这一句,转身率先离开。
看着席之珩走了,姜徊抽搐的身子陡然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滴滴血沾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一朵朵红梅。
她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拿起响了半天的手机。
“喂?”
“姜小姐,您奶奶她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

======第九章 她是故意的======
姜徊的手机缓缓落在地上,眼前阴沉沉的天仿佛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没有看到奶奶最后一眼,连准备好的治疗费最后也变成了一方墓的钱。
姜徊处理完所有事回到奶奶曾经的屋子,却见屋里站了个不速之客:陈慧。
陈慧张牙舞爪的朝着她伸出手拧她的手臂,张嘴就骂:“死丫头,敢告我!”
姜徊挣扎着将其推开,怒视着她:“陈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呵!”陈慧反而嗤笑一声,一把揪住姜徊的头发,“就算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可以踩着钱爬上来。”
紧接着她眼神一狠,手中力道更甚:“快把老太婆的遗产拿出来,你还想独吞?”
遗产?若是奶奶有一点钱,也不至于住在这种破烂地方。
姜徊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当年你们拿走所有的拆迁款,连一块钱都没有留给奶奶,她哪来的遗产!”
陈慧推开她,忽然拿起桌上姜奶奶的遗照,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遍地都是。
“当年拆迁款可是有五百万,老太婆却只拿了三百万出来,你不是要独吞是什么?”
“陈慧!”姜徊猩红的眼死盯着她,心中怒火烧的她浑身颤抖。
她一把冲上前,掐住陈慧的脖子将她往外推搡着:“滚!”
“你,你个死丫头……”
陈慧被掐的只翻白眼,她下意识的抬脚踢姜徊的肚子。
姜徊被她一踹摔倒在地,玻璃碎片深深刺进她的脸颊中。
伴随着一声闷响,她忍痛抬起血淋淋的脸,在看到门外一幕后瞳孔瞬时紧缩。
陈慧已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血不断的从她脑后流出,一旁石臼一角满是血迹。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小区吵闹了起来。
姜徊被送到医院包扎好伤口后便被民警带去了警察局。
陈慧脑部重创,失血过多,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她的鉴伤结果和颈部的掐痕让姜徊即将背上了故意伤害的罪名。
拘留室内,姜徊靠在墙边看着手上冰凉的手铐发了呆。
从前她因为打架也进过警察局,但也只是被教育了一番,远不如今天严重。
“姜徊,有人要见你。”
会见室里。
姜徊看到席之珩铁青着脸坐在桌子前。
她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坐下来,还未开口询问,席之珩愠怒的声音将她堵了回去。
“你是故意的?”
姜徊眼神一暗,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悲怆。
席之珩紧握着拳放在桌上,愤恨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要让你蹲大牢!?”
姜徊突然莫名笑了一声。
她以为席之珩是除了奶奶最了解她的人,但她似乎想多了。
席之珩哪怕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会有几丝希望。
而他却质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姜徊!”席之珩低吼一声,眼眸带着冷意,“你还不说实话?”
他并不相信姜徊是故意的,但她此刻无所谓的态度真的让他火冒三丈。
若是她说没有想伤害陈慧,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她。
“我是故意的。”
姜徊的声音分外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
她看着席之珩又惊又怒的双眸,一字字说着:“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第十章 你判的罪======
一片寂静后,席之珩怒极反笑。
“姜徊,你够狠。”
狠到有了杀人的念头,甚至差点就杀了人。
姜徊眼角渐红,拇指摩挲着手铐,似是自言自语:“哥哥,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不要熬夜。”
“我以后也不能去看奶奶了,哥哥,看在我们认识十多年的份上,你偶尔代我去看看奶奶吧。”
“对了。”姜徊忽然抬起头,像是玩笑一般:“在奶奶的墓旁有一个空墓,那是我用这段时间挣的钱买的,如果哥哥有时间……”
“够了!”席之珩打断她,“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他起身快步离去。
姜徊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脱力的伏倒在桌上。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干裂的嘴中流出来。
身旁的女警被桌上的血吓了一跳,立刻将姜徊扶起来:“你没事吧?”
姜徊忍痛摇头,摆摆手:“没事,我只是胃不舒服。”
当夜。
姜徊紧握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的女警道:“姐姐,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想写封信。”
白炽灯下,姜徊伏在地上,一笔笔写着杂乱的字。
她几次因为手指关节的疼痛而握不住笔,但她并未停下来。
整整十五年她所受的委屈和误会都被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写在了两张纸上。
她将信交给女警:“姐姐,在开庭前,你帮我交给席之珩律师好吗?”
姜徊心中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
哪怕席之珩心中还有一点对她的信任,她就算只有半年的生命,就算在牢里度过,她也安心了。
开庭之日,姜徊看见了坐在原告席旁的席之珩。
她心顿时沉到了底,这一次,她也输定了。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姜徊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席之珩。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随着他的冷厉的目光缓缓消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她的罪,早就在他心中定下来了。
“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姜徊却觉字字重如千斤。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姜徊因故意伤害致使陈慧重伤,按我国刑法第234条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被带离法庭的那一刻,姜徊只觉恍如隔世。
席之珩心情复杂的走过来,眸子定在一身囚服,脸带伤疤的姜徊身上。
不过几日时间,姜徊憔悴到似是老了好几岁。
看见他,姜徊的眼神死灰般的眼神并无波澜。
她对着一身挺拔西装的席之珩,拼命扯出一个苦笑:“哥哥,我要坐牢了。”
席之珩垂落地手不觉用力,冷声回道:“你伤人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
姜徊只觉喉间才忍下的咸腥又冒了上来,她僵着脸难以言语。
她想过,但没想到的会是席之珩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席之珩的话字字带针,让她心如锥刺。
良久,姜徊才微喘着气,泛白的嘴唇轻动着:“可这个罪,不是法官判给我的,而是哥哥你判的。”
是你亲手,判我无期。

======第十一章 血染红了囚衣======
姜徊去往监狱的路上,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脑海中尽是席之珩所说的话。
罪有应得!
喉间腥甜涌上,鲜血止不住顺着她干裂的嘴角滑落,顿时染红了身前囚衣。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看着身旁女警焦急的呼喊,却怎么也听不清女警在说什么。
浑身被病痛撕裂开,再也撑不住合上了双眸。
……
另一边。
席之珩刚回到事务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姜徊最后死灰绝望的眼神。
短信响起,他拿过一看,眸色怔住。
“姜徊在送往第二监狱的警车上,突发疾病身亡!”
气氛一片沉寂。
席之珩手机落在地上,他望着眼前已经空荡的房子,拔腿冲出事务所。
或许席之珩心中还是开心的,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人烦他了……
席之珩开着车,堵在了高速,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出来。
此时天空艳阳高照,可席之珩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冰凉。
他想那短信没头没尾,说不准是有人在恶作剧!
这时,这时又一条短信发来。
席之珩看着上面说姜徊抢救回来。
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握紧了方向盘,忐忑的心这才落下,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她没事就好。
……
姜徊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去了医院,保外就医。
主治医生何思辰看到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姜徊,手中的笔一下下敲在病历本上。
“姜小姐,你能联系你的家人吗?”
家人?姜徊缓缓睁开眼,她下意识的想到了席之珩。
“我……没有家人。”戴着氧气罩的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足够让何思辰听到。
何思辰踌躇了,没有家人,那病危书只能她自己签了。
作为医生,他可怜姜徊年纪轻轻就入了狱,还患了不治之症。
何思辰观察完姜徊的情况便拿着病历准备回办公室,却没成想遇到了席之珩。
“席律师来看病吗?来,把舌头伸出来看看。”何思辰边打趣边把病历本放在桌上,与刚刚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席之珩脸却拉的老长:“你就这么给别人看病的?”
“你这家伙,咱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好赖话听不出?”何思辰讪讪笑道,换了一副自然的表情:“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严重吗?”席之珩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何思辰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怎么突然问这种罕见的病。”
巧合吗?刚刚他才从一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那儿出来。
“罕见?”席之珩一怔,“很严重吗?”
何思辰放下笔,神情也稍微严肃了些许:“刚刚就下了一个这个病的病危书,你说严重吗?”
席之珩的眉头又皱了几分,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姜徊曾经就说过她得了这个病。
但是他以为是谎话,难道她真的生了病,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种罕见的病?
见席之珩一脸沉思,何思辰又道:“我才遇上了一个,你难道又遇上一个?这种病一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人,而且误诊率极高,恐怕弄错了吧。”
何思辰这一番话顿时让席之珩的心松了下来。
他觉得姜徊还没那么“幸运”的成为一百万当中的那一个,指不定是看到误诊的报告了。
“对了,我好不容易调回来,还想见见你那个‘妹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席之珩倏然起身,一脸凉薄:“我没妹妹。”
何思辰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冷哼哼的走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席之珩曾不止一次对他提起过那个傻妹妹啊。
也是因为老妹妹妹妹的叫,他都不知道那妹妹叫什么。
突然,一个护士冲了进来焦急道:“何医生,那个保外就医的病人不好了!”

======第十二章 你妹妹呢======
何思辰急忙叫护士将姜徊推进手术室。
看着心电仪一条平整的绿直线,急声道:“快!除颤仪!”
他满头细汗,心中又不禁替姜徊悬了起来,看来她真的是快到死亡的临界点了。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抢救,姜徊的心跳总算是回来了。
重症监护室。
姜徊只觉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胸口一样,她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面板灯虽柔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你醒了。”何思辰站在病床旁,目光停在一旁的心电仪上。
姜徊张了下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你心脏骤停,差点就没抢救过来,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何思辰低头看了眼手表,“每隔二十分钟都会有护士来看你,不用担心。”
对于生死,姜徊早已不在乎了。
但是这个医生眼中对她的关心让她由衷的感激和感动。
“谢……谢。”她努力的控制着舌头,奋力模样让何思辰这种见惯了生死病痛的医生的于心不忍。
何思辰安抚了她几句便走了出去。
看着病床上那单薄的身子,他只能是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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