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冰棺内的江诗珊:“听闻海外有药,能活死人化白骨,朕想问你是否还有办法能救她。”国师深深叹息:“陛下,人死如何能复生?”顾奕苍握着冰棺的指骨泛白:“为何不能?朕不准她死,她怎么敢死!”“何况今日旗帜之事蹊跷,朕总有感觉,她还在朕的身边。”国师垂着头,沉默不语。
“如今朕皇位稳固,可见国师占卜术之高。”
他看向冰棺内的江诗珊:“听闻海外有药,能活死人化白骨,朕想问你是否还有办法能救她。”
国师深深叹息:“陛下,人死如何能复生?”
顾奕苍握着冰棺的指骨泛白:“为何不能?朕不准她死,她怎么敢死!”
“何况今日旗帜之事蹊跷,朕总有感觉,她还在朕的身边。”
国师垂着头,沉默不语。
顾奕苍没得到回应,心中燥意更甚。
他沉声下令:“国师即刻领一队士兵,向东出海,七日之内,务必为朕带回神药。”
国师大惊失色,出声回驳:“老臣年事已高……”
未料话未说完,抬眸就对上顾奕苍不容置疑的眼神。
他顿时噤若寒蝉,话锋一转:“老臣年事已高,望陛下再多指派些卫兵。”
“准。”
说完,顾奕苍丽嘉拂袖,国师立即告退。
出门的那一刻,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迈步进了谢牧洲的房间。
房间内阵法纷杂,到处都是秘秘麻麻的符咒和线。
谢牧洲颈初伤痕已经包扎。
见国师来,他点头示意:“还请国师指点阵法。”
国师艰难咽了咽喉咙:“此法为上古秘法,能否成功还未可知,小王爷前途无量,为何非要执着一个死人……”
谢牧洲神色坚定:“国师不必再劝,我意已绝。”
国师劝不动,只能哀叹一声:“镇南王府的恩情,待小王爷见到江小姐后便算我还完了。”
古有传言,昆仑之巅的秘法能重聚死者魂魄。
只是条件极其苛刻,需要有万千怨气,再有人愿用生命交换。
故而此法鲜少能成功。
如今战场之上,怨气已有,谢牧洲已愿意以生命做为交换,为江诗珊重聚魂魄。
国师细细观摩完善阵法。
谢牧洲恭敬行了一礼:“劳烦国师。”
国师不断摇头:“痴儿……”
谢牧洲不为所动,思绪缓缓飘回从前。
周朝开国之初,除了江家封为一等忠勇公爵,谢家的恩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家是周国唯一异姓王,有南境封地,军队数十万。
可随着开国皇帝逝去,朝廷实行推恩令,镇南王府渐渐衰落。
到谢牧洲这一代时,谢家已经不得已将他送入汴京做质子。
他自幼于江家开蒙,与江诗珊青梅竹马。
备受冷落的那些年,是江家为他支起一片天地,让他无忧无虑长到10岁。
如今江家被灭门,谢牧洲如何能坐视不管。
纵使天下人都不信江家,他都不会相信江家会谋反。
记忆里,江诗珊一直都是那个舞刀弄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
多少个冰冷的夜,都是她陪着他渡过……9
无论何种代价,他都愿意再为她博得一线生机。
何况,谢牧洲还有另一个不得不救江诗珊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国师疲惫的声音传来,打断谢牧洲思绪:“小王爷,好了。”
谢牧洲回过神:“劳烦国师。”
国师无力的挥了挥手:“接下来就静静等待今夜子时,用江小姐亲近之物为引,便可开始聚魂。”
亲近之物……这属实有些为难。
江诗珊的尸体一被收殓,就送去了顾奕苍的房中。
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更别说什么亲近之物……
一筹莫展之际,谢牧洲忽然想起那柄长枪。
“国师,兵器是否也能算作亲近之物?”
国师颔首:“可。”
闻言,谢牧洲推开窗望月。
此刻已近亥时末,时间紧迫!
谢牧洲立即出门,直奔军需库。
一刻后,他拎着那柄伤痕累累的长枪回到房间,在国师的示意下放入阵眼。
顷刻之间,狂风大作。
国师衣角纷飞,双手结印,嘴里不停默念着咒语。
谢牧洲的心紧紧提起,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不知过了多久,国师忽然面容痛苦,与阵前吐出一口鲜血。
于此同时,风停了。
谢牧洲赶忙扶住他:“国师!?”
国师挥手推开谢牧洲,“就快了。”
他咬着牙,将印结到最后。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是江诗珊!
谢牧洲双眸发红,声音嘶哑:“国师,成了!我们成了!”
国师却像是老了十岁,头上仅剩的黑发也变得雪白。
他转身走出房间。
谢牧洲紧紧盯住江诗珊,她穿着死时的银甲,头发高高束起,除了眼神空洞,其他都宛若活人!
谢牧洲赶紧上前,想要拥住她:“诗珊……”
人却猛的从江诗珊身体中穿过!
谢牧洲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江诗珊已死,此刻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灵魂而已。
他按下心头酸涩,轻声唤她:“诗珊,小珊,是我,谢牧洲。”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伫立不动的江诗珊终于转动双眸:“谢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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