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安垂下眼,正要请罪,却听关蓦之笑着开口:“是我让他去的。”虞沁安顿住,目光诧异地落在她身上。关蓦之神色淡然:“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我很喜欢,便让驸马替我多跑了几趟。”关明稷心中暗叹,只得放下此事:“如此就好。”之后,关蓦之进了御书房,虞沁安独自离宫。
虞沁安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用这样的手段求欢?”
关蓦之眸色冷静,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虞沁安冷哼一声,起身上前一把拉住关蓦之的手,将其抱了起来。
……
红烛帐暖,关蓦之承受着虞沁安的暴戾,只觉自己如一叶扁舟,随时要被浪潮淹没。
她咬紧牙关,抬眼看向身后男人,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沁安……沁安”
就在这时,她却从虞沁安口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丁敏……”
关蓦之顿时呼吸一窒,如被人从天上拉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云雨骤歇,虞沁安穿上衣服,看也未看关蓦之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
关蓦之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
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
关蓦之披上虞沁安落下的黑色外袍,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
矮桌上,总是放着一壶清酒,两盏酒盅。
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痛入肺腑,关蓦之心里却觉好受了许多。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虞沁安,等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
第二日,皇帝关明稷忽然召两人入宫。
关蓦之行礼后,皇帝立即叫人看座。
他笑容温和看着关蓦之,温声询问:“皇姐近来可好?”
关蓦之微微笑道:“本宫能有什么不好。”
关明稷却幽深目光看向虞沁安:“可朕听闻,驸马最近往丁府跑的很勤快,可有此事?”
虞沁安脸色倏然一变。
殿中气氛一时冷肃。
虞沁安垂下眼,正要请罪,却听关蓦之笑着开口:“是我让他去的。”
虞沁安顿住,目光诧异地落在她身上。
关蓦之神色淡然:“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我很喜欢,便让驸马替我多跑了几趟。”
关明稷心中暗叹,只得放下此事:“如此就好。”
之后,关蓦之进了御书房,虞沁安独自离宫。
直到深夜,关蓦之才出宫。
朱雀大道上却灯火通明,行人鳞次栉比。
侍女忙道:“公主日理万机,许是忘了,今日乃是重阳节。”
关蓦之回神,缓缓开口:“本宫自己走走,不用跟着。”
话落,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关蓦之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怀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关蓦之浑身一僵,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虞沁安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丁敏,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关蓦之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关蓦之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虞沁安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丁敏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关蓦之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虞沁安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关蓦之眼前的酒杯,虞沁安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关蓦之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弋㦊
虞沁安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关蓦之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半响,她才说:“如此便好。”
这样日后她死了,虞沁安也不会伤心。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虞沁安陡然眸光一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虞沁安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关蓦之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虞沁安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关蓦之眼前浮起三年前虞沁安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虞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关蓦之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关蓦之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虞沁安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关蓦之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虞沁安看着关蓦之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
灵觉寺。
玄清打开寺门,视线落在关蓦之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脸色一变,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关蓦之随他号脉,声音轻缓:“我又来找你喝酒了。”
玄清佛子般的面容浮现一抹焦急:“关蓦之,你再这般折磨自己,最多三月,我就该给你刻长生牌了!”
话音刚落,关蓦之就直直倒在了他怀中。
直至第二日傍晚,关蓦之才回了公主府。
推开房门,却见夕阳残影中,虞沁安等在案前。
他抬眼看清关蓦之,声音里带着彻骨寒意:“贵为公主,却跟山野和尚苟合,臣真是大开眼界!”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