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阮静姝静静地站在远处看了许久。心口如有一块烙铁在灼烧,痛得她皮开肉绽,骨肉分离。最终,她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王府,墨云琛也很久都没有回来。阮静姝一个人坐在芳心院,很久没有睡觉。深夜,外面传来仆人打开院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墨云琛走了进来。见阮静姝竟然还躺在软塌上没睡,眉心微蹙。但走近后,却又看见阮静姝双眼通红,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立刻表情一变,将阮静姝捞进怀里,细密的
这一副温馨美好的画面,阮静姝静静地站在远处看了许久。
心口如有一块烙铁在灼烧,痛得她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最终,她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王府,墨云琛也很久都没有回来。
阮静姝一个人坐在芳心院,很久没有睡觉。
深夜,外面传来仆人打开院门的声音。
没一会儿,墨云琛走了进来。
见阮静姝竟然还躺在软塌上没睡,眉心微蹙。
但走近后,却又看见阮静姝双眼通红,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立刻表情一变,将阮静姝捞进怀里,细密的替她吻去眼泪。
“怎么了?不高兴?”
两人靠得很近,尽到阮静姝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
那是在鸣月那儿沾染上的。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哑声道:“只是看了个话本,书生和小姐阴阳分隔,有点难受。”
墨云琛这才看到她手中那些的话本,立刻抽走扔在一旁。
将人抱起来送到床边,“那不看了,早些歇息,嗯?”
阮静姝没有反抗,乖巧的躺在他怀里。
她盯着墨云琛俊美的轮廓,忽然开口:“夫君,你还爱我吗?”
“当然爱。”
他温柔的问答,没有半分犹豫。
阮静姝又问:“只爱我吗?”
墨云琛一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抚摸着阮静姝细腻的脸颊:“静姝,我很爱你。”
他故意用另一个问答,来搪塞她的问题。
阮静姝没再开口,安静的闭上了双眼,遏制了即将要流下的泪水。
多么可笑啊。
曾经对天发誓只爱她一人的人。
却在爱她的同时,却早已接纳了另外一个女子。
……
芳心院的日子日复一日。
阮静姝的肚子也逐渐开始凸显。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墨云琛来芳心院的日子越来越少。
他忽然开始很忙,对她总是说忙于公事。
说不想太晚过来吵到她,故而睡在了书房。
可阮静姝知道,他并不在书房。
很多难眠的深夜,阮静姝都从未听到门房那边开门的声音。
因为,根本没有人回来。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清晨,用完早膳,墨云琛又早早了出了门。
这一次,阮静姝安静的跟了出去。
看见墨云琛的马车,意料之中的驶向了长明街。
她又一次来到听风院外,看见墨云琛扶着鸣月在院子里赏花。
看见鸣月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墨云琛没有拒绝,张嘴吃下。
鸣月已经快到月份,也许很快就要临盆。
阮静姝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如同这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温馨又和美,泪水早已不自觉的流了满面。
在那些不回家的深夜,都是在陪鸣月吧。
是啊,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墨云琛啊。
墨云琛啊。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求赐婚圣旨,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讨我欢心,用荷花填满整座池塘的少年。
那时候的墨云琛可曾想过,如今的墨云琛,会负了他豁出命来也要相守一生的女子。
第8章
日子逐渐过去,她的月份也大了。
原本纤瘦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
但阮静姝脸上却看到一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连带着整个晋王府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墨云琛似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回家的次数多了些。
在看见阮静姝只有肚子越来越大,脸反而更瘦了些的时候,俊朗的面容顷刻浮现一抹愧疚。
“静姝,是我不好,最近没有好好陪你。”
“明日青山寺有庙会,我带你出门走走,散散心如何?”
青山寺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那儿的山上,有一颗百年老树,很灵,被京城百姓当做姻缘树。
年年都有人去放同心结。
以前,阮静姝和墨云琛也每年都会去放一次。
见阮静姝不说话,墨云琛也只当她答应了。
怀孕的女子辛苦,心情总是会差些,他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青山寺。
山上百姓很多,大部分都是冲着姻缘树来的。
哪怕山坡陡峭,也拦不住人们想求一门美满姻缘的决心。
墨云琛小心翼翼的牵着阮静姝,生怕她出事一般,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忽然,墨云琛牵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阮静姝也下意识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身青衣的鸣月站在人群里,孕肚十分突兀。
甚至当着阮静姝的面,墨云琛都忍不住蹙了眉。
接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她身边时,更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鸣月身形一晃,墨云琛立刻松开了阮静姝,连忙过去将她拉进怀中。
直到感到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墨云琛才恍然想起阮静姝也在,立刻松开了手。
他解释道:“静姝,她怀孕了……”
阮静姝并没有质问他什么,只是静静看向他身后的鸣月。
果然,鸣月眼中露出挑衅的笑意。
墨云琛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又道:“静姝,这儿人太多了,鸣月的身子太重,我先把她送下去,你等等我。”
阮静姝看着鸣月脸上得意的笑,心口越来越涩。
墨云琛没等她的回答,因为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他慌忙抓住鸣月的手,丢下阮静姝下了山。
那个曾说永远不会放开她的少年。
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扔在人来人往的姻缘树前。
阮静姝愣了许久,身后有不少带着面纱的小娘子为了能将同心结挂的更高些,拼命的挤来挤去。
“都怀孕了还跟我们抢什么啊,让让让让让!”
挤不进去的小娘子作势要推她。
阮静姝刚要后退,一抬眸却看到了那姻缘树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心结。
她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鲜红的同心结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
阮静姝死死的看着,仿佛要将那一笔一划看进心里。
墨云琛、鸣月。
第9章
“静姝,这是同心结,挂了之后,永结同心。”
“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
“这辈子有了阮静姝,墨云琛此生无憾。”
多年前,少年坚定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阮静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墨云琛。
原以为不会痛了的心,居然还是抽搐了一下。
她的墨云琛呢?
那个鲜衣怒马,要与她生生世世的墨云琛呢?
原来就连同心结,亦不是自己的专属。
她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那个推她的小娘子原本还想不耐烦的说些什么,可以一抬头,瞬间就泄了气。
“不是,你哭什么,我不用你让就是了。”
小娘子怕引发什么意外,皱眉看了眼面前奇怪的女人,匆忙离开了。
阮静姝伸手抚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阮静姝浑浑噩噩的转身,想要离开。
她六神无主的往外面走,周围人多又混乱,她不知被谁挤了一下,竟然直直朝山坡摔了下去!
那下面的山崖深不见底!
周围来参加庙会的人都惊呼了一声。
“不好了!有个姑娘掉下山了!”
而墨云琛刚把鸣月送下山,就亲眼看到阮静姝掉了下去。
“静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目却猩红无比,像个嗜血的妖魔。
他立刻丢下了鸣月,不顾所有侍卫的阻拦,飞奔着冲下山崖。
“滚!别拦本王!”
“她要是出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墨云琛像疯了一样,以身犯险跑到悬崖之下,哪怕摔得浑身是血,嘴里晚.晚.吖仍然含着一个名字:“静姝,静姝……”
得知晋王的王妃掉下了山崖的,庙会立刻停止。
所有人都被赶下了山,墨云琛动用了全京城的护卫,下令一定要找她。
但崖底荆棘丛生,茫茫一片林木,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墨云琛却不管那么多,他像是失了所有的理智,不知疲倦的在崖底找人。
昼夜不息,浑身上下的血和泥都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最终,他才终于找到了阮静姝。
阮静姝脸上毫无血色,就那么昏迷的躺在地上。
墨云琛疯狂的朝她奔来,连脚步都是慌乱的。
这次,阮静姝在无情山庄昏迷了整整七天。
连无情子都险些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又醒了。
她掀开眼眸,第一个看见的便是神色有些癫狂的墨云琛。
墨云琛近乎贪婪的将她紧紧拥住,身上的寒气在看见她苏醒的那一刻散尽。
“你醒了,你醒了……”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以此来确定阮静姝真的还活着。
可是不管墨云琛有多激动,阮静姝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睁着杏眸,愣愣的看着前方,像失了魂。
墨云琛也很快发现了这点,不管怎么喊她都没反应,他心下一慌,立刻出门去找无情子。
直到房间彻底安静下来,阮静姝望向前方的闪闪亮光,轻声开口,声音却带了几分颤抖。
“系统,是你吗?”
这个曾经与她日夜为伴的系统,阮静姝绝对不会看错。
自从她决定脱离世界后,系统就再没有出现过,阮静姝从未想过,它居然有一天还会回来!
前方的金光又闪了闪。
下一刻,阮静姝熟悉的声音传来——
【宿主,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阮静姝险些流下泪来。
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异世界,再次见到系统,她反而觉得亲切。
曾经,系统劝过她很多次。
不要沉迷于任务世界,更不要沉迷于感情,完成攻略后,最好赶紧回家。
可当时的阮静姝被情爱蒙蔽了双眼。
到如今,满身皆伤。
系统虽然并不具备人类的情感,但到底跟阮静姝并肩作战过很多年。
看见她如今的样子,亦沉默了很久。
【宿主,系统再次被触发,给予您最后一次选择机会,请选择留在任务世界,或回到真正属于您的世界。】
阮静姝猛地抬眸,心狠狠一颤。
她真的,还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当初留下,是为了和墨云琛相守,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一双人早已成了笑话。
只剩遍体鳞伤,满目疮痍。
阮静姝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
“我选择,回家。”
第10章
她决定完成最后三件事后,就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第一件事,她要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尸身。
脱离世界后,她的灵魂会回家,但肉身不会消失,她不愿把自己的肉身留给墨云琛,更不愿意自己死后墨云琛对着一具尸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于是请求系统,在自己死后,帮她把肉身销毁掉。
墨云琛,背叛誓言的代价,是我们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第二件事,她要处理好孩子的归宿。
她走的时候,无法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孩子,她不愿把两人的孩子留给墨云琛,故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孩子找一户幸福的人家。
系统帮她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人家,并以她的名义暗中联系了那家人。
第三件事,阮静姝留下了一封信。
在悄然安静的无情山庄,墨云琛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并没有和她歇在同一处。
深夜,阮静姝偷偷点燃烛火。
手中握着狼毫,却久久无法下笔。
十年相伴,到头来,镜破钗分。
从前只知兰因絮果是话本子里的一句戏词。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其痛有多深。
这痛苦。
密密麻麻,丝丝缕缕,蚀骨穿心。
若再来一次,她再不要陷入这万劫不复的感情。
写着写着,一滴泪落在信纸上。
晕开了浓黑的墨。
满满一张纸快要写完了,阮静姝红着眼,一笔一划写上最后一句话——
墨云琛,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
在无情山庄休养了很久之后。
墨云琛终于带她回了晋王府。久违的在梳妆台上收到了鸣月的信。
大概是这次墨云琛找她时的疯魔,叫鸣月又有了危机感。
她又时不时给阮静姝送信,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墨云琛近日又陪自己做了什么。
无非是给她送绫罗绸缎,陪她看戏解闷……
阮静姝每每看完,都将这些信存在盒子里,心里没有丝毫涟漪。
就这样,好几个月过去了。
阮静姝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接近临产的某个晚上,突然狂风大作,暴雨不止。
深夜,阮静姝和墨云琛都入眠了。
突然有不长眼的小厮来敲门。
两人被惊醒,墨云琛不耐的套上外衣出去。
“王爷,听风院那边……”
小厮像是被打断了一下,两人的声音的越来越远,应当是两人走远了些。
不一会儿,墨云琛才回来。
他穿戴好衣袍,在她脸颊上摸了摸:“静姝,我突然有公事,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阮静姝最近十分乖巧,哪怕墨云琛连续几日不回府,她也不曾过问什么。
可这次,阮静姝却伸出手,抱住了墨云琛的腰。
“外面打着雷,我好怕,夫君,今晚不要走,可好。”
连墨云琛都没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叫自己夫君了。
墨云琛有些享受她久违的依赖,却仍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他失笑的摸了摸她的发,语气宠溺,“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雷?乖,夫君很快就回来陪你。”
最后,只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人便离开了。
阮静姝平淡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刚才的依赖就像从不曾存在。
阮静姝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忽然觉得,今夜的确很适合分别。
墨云琛
如果你知道,这将会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
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她安静的坐了许久,最后召唤出系统。
语气十分平静:“就是今夜,带我走吧。”
第11章
金光在黑夜中闪现,系统立刻回复:“好的,宿主。”
不多时,剧烈的阵痛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痛得脸色青白,却死死咬着唇,直到咬出血痕,都不让自己叫出声。
阮静姝挺着肚子,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颤巍巍走到门外。
她走进院子里,浑身淋着大雨。
手上是一个竹筒模样的信号弹。
是墨云琛曾经给她的。
“静姝,当你遇到危险时,就发出这个信号弹,无论我离你多远,都一定会回来救你。”
阮静姝仰着头,脸上满是雨水。
她缓举起手,将竹筒往半空中发射,
“嘭!”
一声烟花在空中响起,把夜幕点缀成绚烂的世界。
阮静姝惨白着脸,一下又一下的发着信号。
没有看见那边表示接收的烟花,她就不肯放弃。
直到终于疼得失去了所有力气,阮静姝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竹筒也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远了。
黑夜里,看不见血迹,但浓烈的血腥味哪怕是大雨也冲不散。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吵醒了,有侍女提着灯笼出来,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阮静姝,顿时失声大叫。
“王妃!!!”
无数人朝她来,在灯笼的映照下,看见她整个下身都被鲜血染尽后,所有人大惊失色。
“叫大夫!叫稳婆!快去叫人!”
芳心院一片混乱,但传到阮静姝的耳朵里声音都变得很轻了。
她微眯着双眼,听见远处的竹林被大雨淋得沙沙作响。
似是在向她道别。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
墨云琛。
你我,永不再见。
……
翌日,下了一夜的雨,清晨反而出了太阳。
墨云琛刚上马车准备回府,就突然有暗卫过来禀告。
墨云琛冷淡的开口:“何事?”
暗卫迟疑着开口:“殿下……昨夜王府有人给您发过信号,发了整整99道……”
墨云琛一僵,会给他发求救信号的除了阮静姝再无他人。
99道!
他的心狠狠一震,一阵不安冒上心头。
墨云琛大怒:“为何不告诉本王!”
暗卫犹豫了一瞬,说:“您昨夜交代,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打扰您……”
墨云琛顾不得其他,连马车也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快速回到晋王府。
刚下马,门口一直等着他回来的小厮侍女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墨云琛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在发颤。
“王妃呢?!”
下人们一边磕头一边哭。
“奴才该死!昨夜王妃突然临盆,难产大出血,王妃她……她已经殁了。”
第12章
自从那事发生之后,盛京城第一次下起了大雪,鹅毛丝絮,随风飘扬。
晋王府中,所有的奴婢和奴才皆如往常般忙着手中之事,唯独这王府中,要比先前冷清了许多。
奴才和奴婢们时常会无事可做,待在自己的院子便是过了一天。
他们卯时和亥时皆会到芳心院中打扫,即便这个院子早便无人安寝。
每当闲下来,便会站在院子里,亦或是注视着屋中的画像,一看便是一整日。
奴婢们眼中包含着些许的惋惜和思念。
那毕竟是他们伺候了许久的主子,如今却只见一副生时的画像被挂在房中。
却觉着便好似她站在那处般,微风时而吹动了画幅,像她活了一样。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华年一瞬。
分明也便过去了一月之久,却总似以过了无数个秋冬。
画上的女子,一笔一画,落笔皆是在诉说着爱意和思念。
毕竟是他们王爷亲手为王妃画出的画像,和王妃一样的美。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先前他们还一直因为王妃身子不好一事人心惶惶的,现如今没有需要顾忌之事,反倒缺了什么。
这一日复一日,都没再王府之中见过王爷。
这芳心院,他们即便是没有得到命令,也会自行打扫。
只因在王妃生前待他们不薄,在她死后,也要让这芳心院同那日一样。
而今日有所不同,这里的奴婢们早早便去了趟集市,用这些年赚到的银子,每人出一点,给阮静姝送来了一束海棠花。
她们用自己的袖子把海棠花护着,一路生怕它冻着,小心翼翼地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海棠花带回王府。
她们把还未开苞的海棠花插在瓶中,歹说也得过个几月才会开花的海棠。
在进芳心院时便有了绽放的预兆,她们刚将海棠花放在瓶中,花苞便已微微打开。
她们面面相觑,随后一同看向了那幅画中的阮静姝。
有一个按捺不在心中之喜悦,小声的呢喃道:“看呐,海棠花见着我们家主子,也觉着欢喜呢。”
“一下,便如昙花一现般,绽开了花瓣。”
还是她们这一月来,在芳心院说的第一句话。
阮静姝喜静,自此怕打搅到她,来芳心院的打扫的奴婢不怎么会说话,动静也不会闹的太大。
生怕会将安寝的阮静姝惊醒。
或是因这句,打破了这如禁忌般的规矩。
个个娇嫩的脸上,都流下了珠泪。
却还是刻意地压住了哭泣的声音。
生前阮静姝待她们都极好,她们也便一直未曾舍得离开。
或许是觉得这是一个伤心之地,她们都在今日选择了离开。
王府如今管事的是老王妃,而老王妃一直也不是很待见她们主子,自然也不会管她们的去留。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见到王爷来芳心院再看一看阮静姝。
却也不敢直入王爷的房内质问或请求他去芳心院。
收拾东西离开后,她们一同约好要一起到南诏寺为阮静姝祈福。
最简单的便是让王爷再去芳心院见王妃一面,看看那副画上的阮静姝,还有那株一见到阮静姝便开的海棠花。
祈求神佛再给阮静姝和墨云琛一次机缘。
因为她们早便将他二人之间的情谊看进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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