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纹铜壁赤木,窗牖探出支手来。祝泠绵看到那帘子掀开后露出眉鬓刀裁,崖岸清隽的侧脸,瞳孔猛缩神情呆滞。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车舆。还有。秦淮……
这不与我以前看的不同,主角祝泠绵秦淮之间故事情节曲折。文中情节一环扣一环,波折起伏,《欲成吻》很好看。
雕纹铜壁赤木,窗牖探出支手来。
祝泠绵看到那帘子掀开后露出眉鬓刀裁,崖岸清隽的侧脸,瞳孔猛缩神情呆滞。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车舆。
还有。
秦淮…
祝泠绵脸上瞬间惨白,怎么都没想到救她的会是秦淮的人。
秦淮本是内侍监出身,是宫中宦官之首,因得安帝宠幸掌管京畿军马大权,手中握着人人皆惧的黑甲卫,专门替安帝铲除朝中怀有异己之人。
凡被他盯上的从无好下场,死于他手中的更是不知凡几。
朝堂上下人人视他为奸佞阉党,可奈何他权柄滔天,哪怕皇亲权贵见他时也得低头唤一句“萧督主”。
秦淮为人冷戾,手段狠毒,无亲无故没半点牵绊,可上一世他却成了她那外室女出身的姐姐宋姝兰最大的依仗。
祝泠绵脸色惨白地死死垂着头,想起她被宋家关起来的那些年,偶尔听看守她的人闲谈说起的事情。
他们说,萧督主认了宋姝兰为义妹。
他们说,萧督主颇为照拂这个妹妹。
有秦淮震慑,无人敢轻视宋姝兰。
京中人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宋姝兰捧了起来,哪怕这个外室女明面上只担着庶女的名头,却过得比公主还要尊贵。
祝泠绵永远都记得她在䧿山上摔下断崖毁了脸后,因为“嫉恨”宋姝兰,被宋家人困在府里多年,宋姝兰却嫁给了她青梅竹马订亲多年的陆执年。
他们成婚那日,她好不容易趁着混乱逃了出来,却在门前撞上了站在自家兄长宋瑾修面前,一身鹤氅的秦淮。
“她是?”秦淮神色冷漠。
她的长兄宋瑾修满脸嫌恶:“府里的疯子,惊扰了督主。”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祝泠绵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宋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宋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祝泠绵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祝泠绵害怕秦淮,也不知道他跟宋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宋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泠绵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宋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秦淮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祝泠绵顿时惊慌:“我真的是宋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秦淮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祝泠绵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秦淮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泠绵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祝泠绵头皮发麻。
秦淮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泠绵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秦淮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秦淮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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