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目光复杂。楚云惜不在乎,心里再痛,她也要完成父亲和母亲的遗愿!容宴清看着楚云惜单薄的背影,心中弦被轻轻触动。他走出来正色道:“陛下,楚家忠义,想必不会自毁名声。”皇帝一向信任容宴清,闻言便放下了顾忌:“那就依帝师所言,命楚云惜为大统领。”“楚将军若是能战胜归来,朕定会还楚家清白。”闻言,楚云惜心中没有丝毫触动。如今楚家人都死光了,这句清白根本不能让他们活过来!一切都晚了。楚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目光复杂。
楚云惜不在乎,心里再痛,她也要完成父亲和母亲的遗愿!
容宴清看着楚云惜单薄的背影,心中弦被轻轻触动。
他走出来正色道:“陛下,楚家忠义,想必不会自毁名声。”
皇帝一向信任容宴清,闻言便放下了顾忌:“那就依帝师所言,命楚云惜为大统领。”
“楚将军若是能战胜归来,朕定会还楚家清白。”
闻言,楚云惜心中没有丝毫触动。
如今楚家人都死光了,这句清白根本不能让他们活过来!
一切都晚了。
楚云惜沉默抱起母亲的尸体,一步步走出大殿……
次日,京城城门。
容宴清站在城墙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远去的军队里为首的渺小身影。
“看什么呢?”萱忆公主见他专注的模样,也往前看去,却只瞧见一片烟尘弥漫。
“没什么。”容宴清收回目光。
萱忆公主也不多问,挽住了容宴清的手臂:“宴清,我们什么时候再成婚啊?”
容宴清抽回自己的手,淡漠回:“战事未定,臣现在还没有成婚的心思。”
闻言,萱忆公主脸色一僵,随即想到了什么。
“你刚刚是在看楚云惜吗?你是不是想等她回来好娶她?!”
等她回来……娶她。
心被这几个字刺了下,容宴清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攥拳,最后对身边的侍容命令:“如今京城也不太平,送公主回宫。”
“容宴清!”
容宴清没有理会萱忆的怒喊,径直下了城墙。
途经将军府时,他脚步一顿。
曾经热闹的将军府如今大门紧闭,已然失去了人烟气息,一片荒凉。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楚云惜身穿嫁衣的样子。
那身红衣衬得她唇珠红润,身姿高雅,如她手中那杆红缨枪一样——耀眼,绚丽。
再想到刚刚她出征时,甚至都没回过头,就好像这京中再没她牵挂之人一般!
容宴清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一刹那,这情绪便消失不见。
雪花纷飞,春去秋来,转眼距离楚云惜出征,已过去半年。
战事捷报一道道传回京城。
“报——楚云惜已连续夺回五座城池!”
半年前,敌国耗费了数十万兵力才拿下南国七座城池。
如今半年时间,楚云惜竟已收复了大半!0
此时,边关将军营帐。
楚云惜脱下铠甲,掀开里衣。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纱布缠绕,随便一动都是血红一片。
尽管疼,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楚将军,有你的信。”
楚云惜系上衣服:“进来吧。”
“是。”小兵将信件送到后便离去了。
楚云惜将信件打开,信中写道:“望早日归来。”
没有落款,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容宴清的字迹。
楚云惜不知容宴清这是什么意思,她静默了很久,抬手将字条扔进了炭炉。
火焰燎起,霎时燃烧殆尽……
两日后,楚云惜带兵攻打天堑城。
没料到敌军突然又了增员,这一场仗打得过于惨烈,死伤无数。
“将军!快撤!”林泽勋一刀砍死楚云惜身后的敌人,大声喊道。
楚云惜看向天堑城城门,父亲的尸首还挂在上面。
“不!还有机会!”楚云惜看着被敌国士兵护在后方的敌军将领,握着红缨枪的手不断收紧。
随后她勒紧缰绳,越过厮杀的将士,径直朝敌将而去!
身上还未结痂的伤口被撕裂,旧伤,新伤不断叠加,鲜血染红了白甲,她丝毫不顾。
楚云惜甚至记不清自己这一路而来杀了多少人,直到一枪戳穿敌军统帅的胸膛——
她迎着敌军惊恐的目光,高举起刚砍下的头颅,嘶声高喊:“将士们!听我号令!灭敌军!夺回天堑城,威我南国名!”
身后将士们满身浴血,振臂高呼:“夺回天堑城,威我南国名!”
随着楚云惜的红缨枪所指之处,南国将士立刻摆出了新的阵型,向敌人冲杀。
“杀啊!”
一呼百应,南国的将士像被注入了希望,一改之前的颓势,奋力厮杀!
另一边,早已冲进敌营的林泽勋率先登上城门,割断绑住楚老将军的绳子。
霎时,楚老将军的尸首从空坠落——
楚云惜感觉自己快没有力气了,但见到这一幕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飞快跳下马上前,接住了只剩残骸的尸首。
动作之间,鲜血慢慢流了一地,楚云惜跪在地上,毫无察觉。
她只是紧紧的抱着许久未见的父亲,泪水划过脸颊,和血融合在一起。
“云惜。”温柔的呼唤从前方传来。
楚云惜倏然抬头,追击的队伍人影模糊,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母亲。
“娘?”
接着,兄长、长嫂、三叔、婶婶……一个个走过来。
最后,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铠甲走到母亲身边。
看着楚老将军熟悉的面容,她终于忍不住哽咽:“爹……”
“爹,我守住了……”
她像小时候一样,跑着扑进了楚老将军的怀里。
下一秒,却一脚踏空,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等林泽勋从城墙上下来,看到就是楚云惜直直伫立在天堑城门口,与楚老将军的尸身紧紧相拥,至死不屈!
此时,京城已入寒冬。
随着最后一道捷报传回京城,第一场雪也飘然落下。
容宴清看着,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无法安定。
他压下情绪,刚要继续前往宫内。
突然,街道上有人匆匆大喊着:“楚家军凯旋归来了!”
容宴清一愣,转身就往城门走去。
到时,城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他们一个个满脸笑容地等待英雄回归!
他看着大开的城门,心里无端有些紧张。
楚云惜……就要回来了!
他有太多话想同她说。
思虑间,只听身旁突然有人喊了句:“看,进城了!”
容宴清倏然抬头,就见一个个身着盔甲的士兵步行而入。
他们身着白色丧服,有的断了手臂,有的只能靠他人背着。
欢呼声倏然顿住,城门口压抑的气氛导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容宴清只觉得不安愈发强烈,他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却怎么都寻不见楚云惜。
他看着为首的林泽勋,攥紧了不知为何发抖的手,上前问询:“楚云惜呢?”
林泽勋抬眼看向他,默了一瞬,让开了身后的位置。
容宴清瞳孔一缩!
他身后,赫然是一口黑棺!
一种混乱的情绪袭来,瞬间冰冻住了四肢。
容宴清压住心中荒唐的猜测,强装镇定,厉声道:“林副将,你这是何意?!”
林泽勋没回,只是转身对那口棺木跪了下来,眼眶发红。
下一瞬,他身后所有的士兵也随之跪下。
刹那间,盔甲碰撞声如冬日雷鸣震响整座京城——
耳畔嗡鸣间,容宴清只听到林泽勋沙哑的嘶喊:“楚家军出征三十二万人,死亡十七万人,主将楚云惜——战死沙场,以身殉国!”
第11章
空中白雪絮絮飘落,落在黑色的棺木之上,好似蒙上了一层纱。
包裹着小兔子的香囊突然断了绳子,掉在地上。
“走开!”容宴清一把推开林泽勋,走到棺木前。
他用尽全力推开棺木门。
身着铠甲的女将军双目紧闭,脸上雪白一片,胸腔不再浮动。
已然死了。
容宴清瞳孔颤抖,血色倏然从脸上消退,他不相信眼前所见。
“楚云惜?”他轻唤了一声。
雪花落在楚云惜的碎发上,却再也唤不醒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
容宴清轻触她的脸颊,他什么都感觉到,眼眶酸痛却流不出一滴泪。
“你怎么可能会死?”容宴清低喃了一句。
“你怎么会死!”嘶吼的嗓音里只剩下悲烈。
他死死攥住楚云惜的双肩,眼前的人却始终闭着双眼。
见容宴清情绪崩溃,林泽勋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帝师,楚将军英雄豪杰,请让她安息吧。”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锋利的刃切开了他的心,鲜血涌出,无法止息。
“住口!”容宴清红着双眼,怒目圆瞪,“她不会死的。”
说完,他好似催眠自己一样重复着说:“她肯定恨死我了,她那么倔强,怎么可能会放弃来找我复仇?”
容宴清轻轻抱起她,任由她头颈和双手垂落,好似散架的皮影,随动作摆动。2
林泽勋拦住他:“帝师!这么做太失礼了!”
“我带她去见楚家人。”此刻,容宴清已经收住了情绪,他冷静地说。
林泽勋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垂下头思考了片刻,说:“带我一起吧,楚老将军也需要下葬。”
二人带着楚家军的两位统领来到了官道边的小山坡。
林泽勋在楚母的墓边挖了一个墓坑,将楚老将军的棺木放入进去。
他做完这些,回头看向容宴清。
只见他还抱着楚云惜的尸体,坐在前面,一身白衣全被泥土揉乱,狼狈至极。
“帝师,楚将军需要下葬了。”林泽勋提醒道。
容宴清身子一顿。
坡上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说我做错了吗?”
错?
林泽勋想了想之前容宴清所做的事情,对楚云惜的伤害的确很大。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帝师忠心与陛下,实为忠臣,但是您对楚将军所做之事都选错了方法。”
话落,容宴清嗤笑了一声:“忠臣?”
林泽勋一愣。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容宴清微微转头看向他:“你说我是那个蠢货皇帝的忠臣?”
他眸色冷如冰霜,神色阴戾,充满了杀意。
哪怕是在战场上斩人无数的林泽勋也不由得心里发毛。
“……帝师?”
容宴清倏然收回目光,慢慢起身说:“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自己。”然后又说,“我去给楚将军选棺木,你那个太简陋了。”
说完,他就抱着楚云惜下了山坡。
林泽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悲叹不已。
帝师高高在上,如夜空明月,哪怕是楚云惜这般惊才艳艳之人,也无法触及他的内心。
好不容易对楚云惜有点感情,可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容宴清,终究是一个孤生之人。
三年后,启国皇城,易王爷王府。
“小姐投湖自尽了!快来人啊!”
婢女跳下湖,将浸入水中的少女拖上岸。
楚云惜还记得自己站在战场上,怎会突然掉入湖中?
待意识慢慢回归,楚云惜惊愕地伸出双手。
那双被长枪磨损都是茧子的手,如今变得又软又纤细。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突然,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匆匆赶来,一把抱住了楚云惜:“女儿啊,娘知道你不想嫁给太子,但你也不能跳湖啊!”
第12章
话在耳边,听懂了,但是又不懂。
楚云惜抬头去看其他婢女们着急的目光,愕然发现他们都穿着启国的服饰!
唯有楚云惜愣在了原地。
这里是启国?!
她一个南国大将军居然出现了启国境内?!
“夫人,小姐落了水,晾在这里会惹了风寒。”
“对对,不能呆在这儿。”夫人连忙起身带楚云惜进屋。
路过梳妆台时,楚云惜瞪大了双目。
她震惊地拿起镜子,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居然如此陌生!
楚云惜没想到自己竟然借尸还魂了!
片刻后,楚云惜才平定气息,任由夫人为她换上衣服。
面前这位夫人是“她的母亲”苏氏,而她本人正是楚家的大小姐楚悠玥。
今日易王爷生辰,皇商楚家身为易王爷客卿也被邀请来了。
楚悠玥跳湖缘由,正是方才她被易王爷看中,欲要献给太子。
苏氏连忙说:“玥玥,咱们现在就走!你爹这个老骨头还有点人脉,定能护你周全!”5
说完,苏氏就带着楚云惜离开了院子。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对面有几位女子径直走来。
楚云惜不认识对方,便偏开头当做没看见,可对方就是直奔她们而来。
“苏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头戴桃花的女子含笑说道,只是那笑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楚悠玥被易王爷看中,送去给太子,可是天大的福分!”
“就是,谁人不知当今太子不仅玉树临风,更是启国天之骄子!”
其他人纷纷议论,好像给楚云惜多大的好机会。
苏氏见状将女儿拉到身后,她说:“卓夫人要是觉得好,不如我们让给你的女儿柳欣茹。”
“悠玥可是易王爷亲自看中的,我们可不敢欺骗易王爷。”卓夫人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一个小小商女能嫁给未来的天子,估计是祖坟冒烟了吧。”
“是吗?”
楚云惜突然开口说话,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落在卓夫人身上。
“既然如此,我以后就是太子侧妃,未来就是娘娘,就是皇室的人。”楚云惜勾起一道冷笑,说道,“到时候,我还挺期待看到卓夫人在我面前请安的画面。”
“你……”卓夫人一时哑言。
懦弱无能的楚云惜何时这般口齿伶俐了?!
一番话下来,苏氏微微一惊,没想到女儿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卓夫人脸上一僵,随即轻笑了一声,神色恶意满满,说道:“你有机会能做到再说吧!毕竟现在的太子殿下最厌恶女子。”
“之前被推荐进去的,如今活下来的不足三人!”
“等你活下来,再来和我说这种大话吧!”
说完,卓夫人带着自己一帮附庸嚣张离去。
待人离去后,苏氏才让紧绷的自己放松下来,她对楚云惜说:“卓夫人毕竟是兵部侍郎的正妻,咱们小家小户的很多地方要需要她们照拂,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地说话了。”
楚云惜明白,现在的楚家毕竟只是一个商人世家。
虽然是皇商,但是地位终究是最低等的。
楚云惜心系南国,可是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如今只能依靠楚家而活。
好在身为商人可以四处游商,她以后还是有机会可以去南国看一看。
苏氏带着楚云惜走到大厅的院子。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个厚重的声音畅然大笑,说道:“太子殿下,这次诗画会有你来顿时蓬荜生辉了!”
楚云惜抬眼望去,猝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坐在首位的太子殿下一身六鱼白袍,眉眼淡漠,唇角微微下沉,下颚骨骼分明,的确是人龙之姿。
可让楚云惜惊恐的是,太子居然和容宴清长得一模一样?!
第13章
楚云惜站在角落里,不敢上前。
台上之人一脸淡漠,尽管下方不少女子见到英俊的太子,不停地散发自己的魅力。
但是太子好似看不见这些人一样,好像手里的茶比任何美人的可口。
易王爷抬眼就看到了楚云惜,连忙招手:“楚家楚悠玥,过来。”
楚云惜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苏氏担忧地拍了拍女儿的手。
她这才想起来楚悠玥是她现在的身份。
踌躇了片刻,她才走到殿中。
两边的人都盯着她,好似看什么笑话一样。
“这个楚家的女儿长得不错,可惜了。”
“我赌她活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你太看得起她了吧!”
这些话,楚云惜充耳不闻,低着头一步步向前走着。
每靠近一步,她的心愈发紧张。
因为越靠近,楚云惜就越能发现此人和容宴清长得有多像!
可是她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容宴清可是南国的国师,被南国大将军收养,现如今也应该呆在南国。
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民女楚悠玥见过太子殿下。”楚云惜揣着心事半跪下来,膝盖都没有挨着地。0
易王爷道:“殿下,这位是皇商楚家的嫡女,本王见她与那女将军有几分相似,便想着献给殿下,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楚云惜懵了。
女将军?
谁?
不是她多想,不论朝代女将军都是十分稀少的,她不难免想到自己。
可是启国太子找她做什么?
楚云惜怀疑地微微抬头看去,突然和一双黑眸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那双瞳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散发着冷薄寒意,让楚云惜忍不住一颤。
他不是容宴清。
楚云惜下了此定论。
容宴清性子淡漠,但是看向任何人都无悲无缅,没人可以在他眼底和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这个太子是不一样的。
他冷漠,高高在上,一副戏谑的样子看着蝼蚁挣扎。
“胆子倒是不小。”太子冷冷说道。
此声唤醒楚云惜,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看他,背后甚至泛出了冷汗。
易王爷一听不禁一喜:“那太子可是看中了她?”
太子站起身来,走到楚云惜面前。
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引得周围一阵倒吸冷气。
双眸再次撞在一起,不过此刻她惊恐,他兴致盎然。
“挺有意思的。”太子勾起一丝邪气十足的笑容,“准你进太子府了,三日后嫁进来。”
说完,他手一松,潇洒背手离去。
苏氏连忙走上走上来,扶起楚云惜,一脸忧愁。
易王爷见事成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
他上前对楚云惜说:“楚家以后可就是皇家国戚了,这可是一步登天,以后可别忘了是本王给的机会。”
苏氏心有无奈而力不足地回道:“谢王爷成全。”
说完,就拉着楚云惜离开了易王爷府。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苏氏愁眉苦脸的叹息。
皇商楚府也算是气派,里面丫鬟小厮多得令楚云惜惊讶。
因为以前的将军府可是人烟稀少,满打满算不过五十人。
这一路上光是伺候苏氏的丫鬟都不少十人。
一进楚府就看到一个胖胖的男子垂头丧气地坐在大厅里。
见到苏氏连忙起身:“夫人,可谈妥了?”
苏氏顿时欲哭无泪,说:“易王爷不光没借咱们钱周旋商铺,还把女儿搭进去了。”
第14章
“什么?”
苏氏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边,一边说一边落泪。
听完后,男子恍然后退了一步:“就是那个残酷阴郁的太子?!”
楚云惜站在一边听着,她对启国内部不是很了解,只能听写只言片语了解情况。
她还在南国的时候,启国是没有太子的,所以不清楚这个太子的为人。
不过听过他们说来说去,猜测自己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管怎么样,太子既然亲自要人了,我们也不得不嫁啊!”楚悠玥的父亲楚鸿懊恼地拍着腿说道。
“那就嫁吧。”楚云惜突然开口道。
楚鸿和苏氏诧异地看向女儿,满脸惊讶。
楚云惜平静地说:“如果不嫁,楚家满门恐有大祸,还不如让我一人去承担。”
不论如何,楚云惜觉得自己都是借了楚悠玥的身子死而复生,那么她不能给楚悠玥的家庭增添麻烦。
而且,身为南国人,能有机会接近启国的权力中心,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玥玥……”苏氏伤心地抱着楚云惜。
他们都清楚,如果楚悠玥嫁过去,十有八九可能命丧于此。
他们不是楚云惜,不知道她自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楚云惜再次认识到了自己和楚悠玥的差别。5
屋内的装扮大多是??????嫩色纱帘珠串,和楚云惜放着兵器的房间就是两种反差。
一日无话,楚云惜全程很镇定,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和楚悠玥的不同。
深夜十分,楚云惜早早睡下,只是内心无法平静。
她突然变成启国人,这件事让她大受打击。
在楚云惜的眼中,南国就是她所有守护的一切,可如今她如果帮助南国就是叛国,可是帮助启国也是叛国。
这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恍然间,楚云惜看着床边的珠帘出神——或许,这一世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让自己好过一点。
想着想着,楚云惜慢慢陷入沉睡。
突然,屋顶传来一阵脚步声,楚云惜瞬间清醒,睁眼看向天花板。
紧接着,一个看不清的人影打开窗户钻入屋内。
楚云惜悄无声息地背过身子,实际睁着眼随时提防着对方。
“他往这边逃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屋内之人身子一顿,往里屋走来。
楚云惜握紧了拳头。
就在此人掀开窗帘之际,楚云惜迅速出手转过去,但是对方反应很快,躲过了她的手,并且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楚云惜一惊,她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楚悠玥的身子很是柔弱,居然来不及躲开。
一刹间,楚云惜被人捂住了嘴巴,一下子就压在了床铺之上。
她一点都没有认输的意思,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依旧没有放手,“安静一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
楚云惜尝试挣脱,可对方的力气不比她弱。
男人显得有点烦,扯过被子将她裹了起来。
“歹人!你给我放手!”
“你要是想叫唤我是没意见,毕竟陌生男人出现在你房间,失了贞洁的是你。”男人毫不客气地说。
“你!”楚云惜从未见过如此耍赖之人,气不过只能闭上嘴。
这人虽然私自闯入闺房,但是不像是要谋财害命的样子。
启国的罪犯她可没有心思管。
楚云惜想通后,便不吭声了。
“这么听话?”男人见她真的不说话了,心里有点小失望。
不等楚云惜说话,就突然听到大门被人推开,床上的身影顿时暴露在众人眼中。
为首的女人大惊道:“表姐!你居然和人私通?!”
第15章
门外人一阵囔囔。
还没等楚云惜会过神来,捆绑住她的男人翻身就往钻出了窗户。
她刚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手脚无法动弹。
这时,苏氏匆匆赶来,喊道:“还不快给大小姐解绑!”
其他丫鬟离开上来解开了楚云惜身上的被褥,解开也晚了,她也追不上逃走的男人了。
“表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一个全身挂着金银玉簪的少女表情地夸张看着她,“你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那男人为何在表姐房间里?!”
楚云惜想了想,才从原身的记忆里翻出此人的生平。
她是苏氏娘家的人,因为母亲去世的早,被苏氏接到了楚家。
是她名义上的表妹,蒋雨琦。
楚云惜淡淡地说:“你们一直在外面喊着抓人,不应该很清楚此人是谁吗?”
“可我们抓的是杀人犯,他没有动你……”
“他没动手就不是了?”楚云惜好似看穿了什么,质疑道,“是我死了才能证明他是杀人犯,又或者妹妹是觉得,我和这人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蒋雨琦一时哽咽。
楚悠玥何时有这般口齿伶俐?如果是平时早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任由她拿捏了。6
“我只是担心姐姐的名节……”
“够了,这用不着你管。”
楚云惜好歹是在将军府长大的,虽然自家没这么多毛病,皇室每年发生的事情都够她写话本了。
这个表妹估计在算计什么。
“……娘。”楚云惜不再理会,转头看向苏氏,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喊出这个称呼。
“你去通知大理寺,贼人在府中出现过,并且手中没有兵器。”
苏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次日楚云惜才知道这人是杀害了兵部侍郎的儿子,此事闹得全城皆知。
同时一个传闻悄然出现在茶桌上。
说楚家的大女儿被贼人玷污了身子,身为太子未来的侧妃,居然敢如此大胆,估计楚家要完了。
此传闻传回楚云惜的耳朵里,立刻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了。
她一大早就找到了蒋雨琦,将对方从床铺上拖了下来。
“表姐!你做什么?!”
蒋雨琦被楚云惜连着被子丢在院子里。
楚家下人多得很,太阳还没完全出来,不少地方就围了不少人。
“听说我失了贞洁?”楚云惜开门见山地问道。
蒋雨琦立刻明白了过来,她眼神躲闪地说:“不是我传出去的,那天晚上那么多人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啊……”
“但跟在你身后的人都是你的丫鬟吧。”楚云惜冷笑了一声,“不管是谁传出去的,你身为主子管不住自己的下人,就该罚!”
“诽谤楚家名声,你作为一个外家人,吃用都是楚家的,私心自用,如此行经,我身为嫡女自然要教训一下你。”
说完,她往后手一伸,取下一条皮鞭。
蒋雨琦看到那鞭子,吓得脸色苍白。
“再问一遍,此事和你有关系吗?”
楚云惜一甩鞭子,院里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后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蒋雨琦哆嗦地摇头:“和我没关系!”
楚云惜眼神一沉,举起手来,想要挥鞭吓唬她一下。
突然一道声音从外传来:“没想到今日一来,就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她转头看去,发现站在门口之人正是启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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