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止有些过,不禁柔柔怯怯地走到裴夫人身边,哽咽道:“我不过是为兄长着急罢了。天可怜见的,兄长昏迷前,恐怕还不知是温府的人要害他吧!”言下之意是,裴兆被自己的心上人伤害,也太惨了吧!她气不过,才如此对若雪出气。裴夫人轻轻拍了拍裴舒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已经四日了,兆儿还没醒。不然,就让她试试,咱们都一起去看。众目睽睽之下,看她能动什么手脚?”
裴舒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止有些过,不禁柔柔怯怯地走到裴夫人身边,哽咽道:“我不过是为兄长着急罢了。天可怜见的,兄长昏迷前,恐怕还不知是温府的人要害他吧!”
言下之意是,裴兆被自己的心上人伤害,也太惨了吧!她气不过,才如此对若雪出气。
裴夫人轻轻拍了拍裴舒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已经四日了,兆儿还没醒。不然,就让她试试,咱们都一起去看。众目睽睽之下,看她能动什么手脚?”
随即,裴夫人满眼殷切地看向大将军,大将军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御医说,裴兆再不醒来,以后怕是要成废人了。
众人缓缓由一仆妇领着,绕过垂花门,来到裴兆的竹里馆。
此时,夜风清凉,像是融化的冰雪。
众人冷得心尖儿打了个颤儿。
两个胡子花白的御医坐在裴兆的床榻边,浓重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若雪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这药材,下得有些猛。
一看就是,想尽方法给裴兆吊着命的。
若雪上前,给两位御医见礼后,柔声道:“两位太医,小女温氏,曾为裴公子做过缝合手术,容小女先看顾裴公子。”
脸颊凹陷、三角眼的李太医瞪大了眼睛,不屑道:“原来,你就是误了裴公子性命的庸医。一介女流,以后莫要以医者自居。您还是乖乖坐在一边,莫要再害了别人!”
若雪几乎白眼,她以医者自居,是因实实在在的本事儿,连癌症都能攻克,更别说这个。
另一个是脸颊鼓鼓的、厚嘴唇的郑太医,看上去随和一些,但也嗤笑一声:“行医治病,得学多少年的硬功夫。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敢动不动缝合人的肚子?你知不知道,不是缝合好了就算事完儿,后续麻烦多着呢!”
“两位前辈,我只想问一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开腹缝合手术技艺不精,导致裴公子身体虚空,元气大伤。但你们可看过,我缝合的地方可有红肿、腐烂、发炎?”
两位御医互相对看一眼,其实若雪的缝合堪称精绝,虽看着骇人,但眼看着都快结痂了。
若雪上前撩开裴兆的衣襟,扭头深深地看向江行知,“江府尹,不知您看过裴公子的缝合伤口吗?”
江行知眯了眯深邃的眼眸,面色冷淡道:“姑娘说笑了,在下是京兆府尹,不懂医术。裴公子的昏迷是否跟此前的缝合手术有关,全听太医们的意见。”
两位太医似乎有了江府尹的支持,说话底气又足了两分,“姑娘,你的缝合之处看着没有大毛病,但肯定是破坏了裴公子内里的阴阳和合。”
裴夫人一向耳根子软,一听太医所说的颇有道理,又满腹怀疑地觑了一眼一旁的大将军。
温耿连忙上前,对大将军说:“咱们多说无益,咱们既然都走了这么一趟,这么些天裴公子也没醒来,不如让息女一试?”
裴大将军轻微地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若雪感激地看了一眼温耿,父亲虽然暴脾气,风流成性,偏心又爱面子,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清楚。
她上前掀起裴兆的胳膊肘,从衣兜里拿出系统里的酒精棉球,轻轻擦拭了一下,又拿出一个小针管,往血管里一扎,鲜红的血瞬间充盈了整个血管。
李太医不赞成地瞟了一眼若雪,气急道:“如今,裴公子精血大失,你不去想着用人参补气血,反而取血,真是胡来!”
郑太医连忙声援道:“就是,一看就不懂医理,连江湖游医都不如!”
若雪却不搭话,来不及说什么,闭上眼眸沉入系统,迅速将针管放入最快的检测仪器之上。
两位太医忽然见若雪闭上眼眸,便认定若雪瞧不起人,怒气冲冲地对裴夫人道:“夫人,你们就信这个不知礼数的女子?”
若雪眸光一闪,笑吟吟地看着两位太医:“不信我,难道信你们不成?”
“裴公子中了慢性毒药,你们这几日,都没查出是中的什么毒,更别提解毒了……白白浪费了这些时日!”
“中毒?”郑太医一脸茫然,“他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弱,哪里有中毒的迹象?”
众人亦是惊呼一声。
原来是中毒?
裴舒的眼底掠过一丝无措,柔弱动人的脸颊抽搐了两下,忙问:“你凭什么断定,是中毒?”
“就凭我,给裴公子解毒之后,他明日就能醒。”若雪一身劲装,眸子清冷而坚定,背脊挺立,像是一个飒爽的女将军。
裴夫人的脸,仿若瞬间被烛火点亮的暗室,急道:“请姑娘速速诊治!”
若雪一一打开银针包裹,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依次排列开来。
她示意一旁的仆妇给裴兆翻了个身,取出最粗的一根银针,插进颈部第七颈椎下突的大椎穴,又取了一根最细最短的银针插进足底的太冲穴。
郑太医好奇道:“姑娘怎么判断出裴公子中的什么毒?”
若雪一面施针,一面柔声解释:“裴公子脉象虚弱,没有中毒的紊乱之象,是因他中的是慢性毒药,且中毒时日已久。”
是一种植物神经毒素。
具体是什么,还得让珊珊这个数据库帮忙察看,大周境内的什么植物含有这种成分。
若雪感慨,要是有罗教授所说的快速测毒的小机器人,就好了。
等若雪行完针,恭敬地上前禀告几位大人,“此后,就等着明儿裴公子醒来,便好。”
众人紧绷的神情,稍微舒展开来。
裴舒幽幽地哽咽道:“可就算兄长醒来,也不能说明,这毒不是你的丫鬟跟师妹下的毒吗?她们日日都来,要说下毒,她们下手的机会最多!我就是心疼兄长,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声音越说,越哀婉,看上去真是一心为兄长的好妹妹。
好一朵,大白莲。如此就不动声色,又往白月她们身上泼了脏水。
若雪忍着胸腔中喷薄而出的怒火,讽刺道:“宁王妃,您对令兄真好!令兄还没醒来,就先想着的是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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