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青色人脸。我这才看见,那张脸长得极为好看。黑漆漆的眼睛跟那天的女婴一模一样。正在眨巴着眼睛。…
如纸人脸_的逻辑清晰,剧情紧凑,内容新颖,主角也挺有特点,很吸引人
我妈生产本就劳累,看见那张脸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她对我爸说「给我。」
我爸将弟弟放进她的手里,她先是慈爱地亲了亲弟弟稚嫩的脸蛋,然后掀起衣服给他喂着奶水。
弟弟打从娘胎里出来就长了一口好牙,此刻咬得我妈鲜血淋漓,肉都快烂了。
他大口吞咽着乳汁跟血液的混合物,喉咙里不断发出吞咽声。
我妈直夸道「我儿子真有力气。」
而后脑处的青色小脸则是睁开了眼睛,细小的呜咽声从她的嘴中溢出。
仔细听来,她竟是在叫爸爸妈妈。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我妈喂完奶后便将弟弟哄睡着。
她看见我端着鸡汤站在床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抱着弟弟有气无力地下床。
路过我时撒气般地将鸡汤打翻,似乎这样就能够使自己的怨气消散。
滚烫的汤泼在我的胸口,剧痛让我立马尖叫起来。
这动静让刚睡着的弟弟哭闹起来。
我爸循声走进来,没有一句废话,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扇了我一耳光骂道「端个汤都端不好,你有什么用。」
我忍住眼泪,因为我知道哭泣只会换来更加恐怖的毒打。
「把这些捡起来去喂狗。」我妈将落在她脚边的一块鸡肉踢开,不耐烦地说道。
我跪在地上一边捡一边吞咽着口水,饥饿感让我肚子绞痛,几近昏厥。
为了照顾我妈,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了。
只有过年的时候,我才能够吃得饱饱的。
因为我爸说生女儿是赔钱货,就得饿着,不然对娘家不好。
那些黄色的肉块散发着诱人的油光,我扬起手臂舔了舔胳膊上残留着的肉汁。
很美味,美味到我丧失了尊严。
我没有喂狗,我蹲在屋外把它们吃了个干干净净。
尽管上面满是灰尘,我还是将每块骨头啃得干干净净的。
就像个小偷一般。
我摸着胸口炙热的疼痛感,心想我妈每天都能够这样烫我一顿就好了。
可一抬头,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在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嫌恶。
这一瞬间,我想直接死去。
可我只是呆呆地叫了一声「大伯。」
大伯从我的身旁走后,径直进屋。
我跌跌撞撞地跟他走进房子。
窗户上挂着小圆镜子照出我苍白的脸色与嘴唇。
我手不自觉地颤抖,殷勤地帮大伯搬凳子泡茶。
只希望他不要将看见的东西说出去。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吃了狗的东西,肯定会狠狠地打我一顿。
大伯瞥了我两眼,没有打算说什么,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对我妈说道「给我看看孩子。」
我妈仿佛看见希望般将孩子递给他,说道「大哥,你看这能弄掉吗?别人我们都不敢找,我只相信你,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这鬼东西可不能跟我儿子一辈子。」
大伯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青色人脸。
我这才看见,那张脸长得极为好看。
黑漆漆的眼睛跟那天的女婴一模一样。
正在眨巴着眼睛。
除了没有身体,她就跟正常的婴儿没有两样。
看着看着大伯发了狠,突然用大手捂住她的口鼻,想要捂死她。
但下一秒弟弟的脸也变得铁青,呼吸急促。
如果她死了,弟弟也会没命。
我爸还是啪嗒啪嗒抽着旱烟,最后他提出了一个好办法「缝上。」
我爸说把她的眼睛嘴巴全部缝上,再把鼻子削掉。
除了自己家里人,谁能够看出来?
就当她不存在。
我妈第一次对我爸发了狠,骂道「你是不是想把儿子也害死。」
她泪眼婆娑望着大伯,「大哥,这可是你张家的男娃。我拼了命就想为你张家生个男娃。」
大伯望着那张懵懂的小脸突然问道「那些猪肉呢?」
我爸指了指后面说道「在那里,还有一些,我没敢丢。」
大伯说这张脸跟我弟弟是一条命,不能够弄死,但是可以把它弄到别人身上。
只需要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将那些沾惹怨气的猪肉吃下去。
脸便会转移到那人身上。
怨恨同样也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们全都望向了我。
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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