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房中火烛闪着明晃晃的光,白皙的肩膀露在浴桶之外,长发浮在水面上,恣意而随性……见半天没人回话,云舒月意识到不对,她猛然回头,却看见已经踏进门来的蒋承远,四目相对,惊愕与茫然同时出现,纵然如今的云舒月再沉稳,此刻也难免心中一阵慌乱。她脑中快速旋转着,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夫君,我现在不方便,您……您能先出去吗?”
门口,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明艳的光辉下,深如暗潭的眸辨不清神色。
春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看到丞相大人时,几首是从地上弹了起来,恭谨的福了福身道:“见过大人。”
云舒月这才恍然,原来他就是蒋承远!
第4章 美人沐浴的尴尬
窈窕多姿的女了倚着夕阳的余辉楚楚而立,长发被微风撩拨着轻轻飘动,依稀可见,一缕汗湿的发就那么贴在额上。
云舒月迎上前福了福身:“舒月见过夫君。”
蒋承远:“夫人不必多礼。”
离得近些,蒋承远看清了她的容貌,如凝脂般的肌肤因运动变得更加红润娇嫩,许是因为跑了太久稍微有些喘,白皙的脖颈处一跳一跳的。
原以为自己回来,她会或娇羞、或惊喜的相迎,来之前,蒋承远还在想,取完东西离开时要不要给她一个解释,如今看来,好像不用。
昨晚她没有给自己留灯,今日她带着丫鬟在院中跑步锻炼,让蒋承远觉得,他回不回来好像没什么两样。
云舒月见他半天不动,这才抬起头来:“夫君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蒋承远回过神儿来:“没有,回来取些东西。”
云舒月闻言点头,往旁边让了让:“那夫君请便吧。”
说完转身往亭子里面喝茶去了,蒋承远收回目光,大步进了屋子。
直到他离开,云舒月心里才稍稍平复了些,原著中,她与蒋承远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成亲三日后的回门,也就是后日。
现下已经傍晚,他竟突然回了静澜苑,直给云舒月一个措手不及。
深叹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回到书房,蒋承远并没马上查看那份文书,而是将陈平叫了进来。
“我日前让你调查云家,不是说云舒月自小体弱多病,个性多愁善感么?”
陈平对此也是一脸不解:“是啊,当时,小的还是多方求证了这件事,这个消息是从云家二房打听出来的,绝对假不了啊?”
刚刚陈平也看见夫人跑步,按说,依照云姑娘的身体情况,别说跑步了,连走路都应该如同弱柳扶风一般才对呀!
“你出去吧。”
蒋承远靠在椅子上,莫名有些烦躁。
昨晚他原本是准备回去掀盖头的,但新婚之夜,她竟没有给自己留灯。
今日再回,发现她自己也能将日子过得自在惬意,好似一点儿也没受到独守空房的影响。
意识到自己想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蒋承远将思绪拉了回来,他将卷起的文书展开,正打算再做些修改,却发现居然拿错了。
静澜苑里,蒋承远一走,云舒月就吩咐春柳晚上做些好吃的,自己则回房沐浴更衣去了。
泡在温热的浴桶里,她觉得浑身筋骨都得到了舒展,将头靠在桶沿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蒋承远再次回到静澜苑时,院中不见一个人影,他快步往房中走去,这本就是他的院子,自然而然的直接推门进了房。
当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气望向靠在浴桶中人时,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推门声响起,将刚刚睡着的云舒月吵醒了,她是背对着门的,以为来人是春柳:“春楼,明个儿还是去净室泡浴吧,在房中潮气太大,恐会伤了家具。”
云舒月之所以在房中沐浴,是因为心疼春柳,今天她是第一天跑步,累得直喊腿疼,而净室是院子西边,她实在不忍心让她往那边送热水。
这也难怪,谁刚刚跑完步时不是累得腿肚子转筋?
“还有,晚上再让陶妈妈准备个汤吧,我看你出了许多汗,补一补。”
天色渐暗,房中火烛闪着明晃晃的光,白皙的肩膀露在浴桶之外,长发浮在水面上,恣意而随性……
见半天没人回话,云舒月意识到不对,她猛然回头,却看见已经踏进门来的蒋承远,四目相对,惊愕与茫然同时出现,纵然如今的云舒月再沉稳,此刻也难免心中一阵慌乱。
她脑中快速旋转着,几乎是下意识开口:“夫君,我现在不方便,您……您能先出去吗?”
她手握布帕挡在身前的样子宛若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被水光浸润的脸蛋微仰着,如云如雾中,让蒋承远看得一时间失了神。
直到她开口,他才将目光收回,快步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片刻之后,云舒月穿好衣裳走了出来,脸上的慌乱早已消失不见:“夫君去而复反,可用过晚饭了?”
云舒月以为他是想回来吃饭。
蒋承远摇头:“之前的书卷拿错了。”
云舒月松了口气:“即如此,大人只管拿便是。”
蒋承远再次进房间时才注意到,房中弥漫着阵阵香气,新婚时的鸳鸯锦绣的床账还没换,但高桌上的花生大枣已经收走了,连着墙上大大的喜字也不见了,除了大红的床账,房中已经没了新房的喜气。
香气连带着水气钻进鼻孔,住了这么久的房间,看似没什么大变化,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春柳端着晚饭过来,见蒋承远也在,在看小姐一副美人出浴的样子,憋闷了好几天的脸色总算由阴转睛:“大人,今晚厨房顿了酒酿排骨和香菇蒸粉,大人和姑娘快用饭吧。”
蒋承远看向云舒月,她妖艳明媚的脸上依旧是不亲不疏的笑,稍事:“不必了,我还有事。”
春柳的笑瞬间凝固,噘着嘴目送蒋承远走后,才急得跺脚,急道:“小姐,你怎么就不说句话呢,您看,大人又走了吧!”
云舒月:“你没听到,大人有事要忙?”
春柳不服气:“大人是神仙吗,只喘气,不用吃饭?”
云舒月刮了下她的鼻子,伸手拿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味道透着一丝淡淡的甜,肉顿得时间刚刚好,软烂又有嚼头。
春柳盯着她看了半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总觉得自家小姐打从嫁人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从前小姐哪怕有一丁点不开心的事,就能倚着窗栏坐上一整天,许是因为身子弱的原因,小姐总是柔柔弱弱的,从不主动接近别人。
“还看,再看一会儿菜都凉了。”云舒月催道:“端到西次间云吧,叫了陶妈妈,咱们三个一起吃。
自从嫁到蒋家,云舒月都是跟陶妈妈与春柳一起吃饭的。
在她看来,关于吃饭这件事,一定要人多才吃得香,如今蒋承远也不回来,老夫人借口生病呆在房中,她也不好去厅堂里与公公一同用饭。
如此一来倒也清静且没了拘束,落得自在。
第5章 为和离做打算
晚饭时,云舒月向陶妈妈要来了陪嫁单子,陶妈妈不明所以:“小姐,您出嫁时,老爷和夫人给您准备的嫁妆那可是顶顶的丰厚,样样都是精品,价值超群。”
春柳下意识道:“要我看啊,能娶到小姐是大人的福气,可小姐嫁到相府也是天大的福气。”
云舒月闻言侧过头:“此话怎讲?”
春柳放下碗,煞有介事道:“小姐从前在家时总是病恹恹的,别说关心府上的琐事了,恨不得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惹得小姐多愁善感好久。”
“可自从嫁到相府来,小姐好像变了个人,整天神采奕奕的,原本苍白憔悴的神色也越来越红润了。”说着一紧鼻子:“小姐你都不知道,新婚那日大人没来,我担心的一夜没敢睡,就怕你在房中伤心哭鼻子,夜里过去看了三回呢!”
说完夸张的竖起三根手指。
云舒月笑着用食指点了下她的脑袋:“从前的事咱们就不再提了,但是往后一定要好好的过下去。”
这不只是一个口号,这是脱胎换骨的云舒月此刻真实的想法。
这陪价的单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金盏玉瓶、玛瑙翡翠、丝锦布帛应有尽有,还有上好黄花梨精雕百花图的美人榻、紫檀木镶铜镜的梳妆台……,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
单单银子就有一万两……
云家果然是家大业大,看来这个云舒月在云府算得上是香饽饽了,父母疼宠、哥哥娇惯,可就是这样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姑娘,竟每日陷在愁绪之中不能自拔。
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
陶妈妈见她看得仔细,疑惑问道:“夫人,这些东西如今都放在了静澜苑的库房中,一会用过饭夫人可要过去看看?”
这几日初来丞相府,陶妈妈需要打点的地方不少,一时就没顾上静澜苑的布置,按说那梳妆台是小姐出嫁时,夫人千叮万嘱一定要摆在小姐房中的,因着小姐打小就觉轻,檀木的香气有安神的功效。
结果到了丞相府,小姐像换了个人似的,就连新婚夜独守空房也没掉一滴眼泪,甚至没看出有一丝伤心的样子,如此一来,她就把这天大的嘱咐给忘在脑后了。
云舒月摇摇头:“不必看了,明个去找两个家丁,将梳妆台和美人蹋拿到房中便好。”
春柳笑道:“小姐如今夜里睡得可沉了,哪还用得着闻那檀木香?”
云舒月:“……”
她那是为了闻味道?
她是要那种住在销金窟里的销魂感觉呀!上好的紫檀木和黄花梨……,纯纯的无价之宝!
第二日一早,天将亮。
去舒月起床梳洗过后,便来到蒋承远的书房,虽说她对蒋承远没那个心思,但新婚回门的礼节不能少,因而,回门的事她还是需要跟蒋承远商量一下,以免他明日有事耽搁了时间。
书房门口,端着水盆的陈平见夫人过来了,急忙往旁边让了让:“夫人。”
云舒月看了眼紧闲的房门:“相爷可起了?”
“起了起了,正要洗漱呢!”
云舒月点点头:“那就劳烦你向大人回禀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同他商量。”
屋内,耳力极好的蒋承远早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将官服穿停当,对门外道:“进来吧。”
陈平端着水盆立在门外,顺手带上了房门,拧着眉头叹了口气,这哪里像是新婚夫妻,哪哪儿都透着疏离。
屋内,云舒月看了眼书案上铺陈着写得密密麻麻的奏折,再看被燃得只剩一小段的蜡烛,想必他昨日定是忙到很晚。
蒋承远朝着墙边的八仙椅拂了拂手:“夫人请坐。”
“不必了,大人一会还要早朝,我说几话就走。”云舒月说着话音一顿:“明个是回门的日子,妾身想问大人可有时间?”
蒋承远闻言顿了下,新妇回门的事母亲已经差人与他说过了,旋即道:“明日正好我休沐。”
云舒月又问:“那大人觉得我们几时回去好一些?”
“就听夫人安排吧。”
云舒月也不客气:“那就辰时三刻吧,那个时候鹂雀大街的店铺才刚刚开门,行人应该不多,这样马车也能走的快些。”
蒋承远:“我会让陈平准备回门礼,夫人就不必劳心了。”
“多谢大人。”云舒月淡笑着朝他福了福身:“那大人快些洗漱用早饭吧,以免误了上朝的时辰,妾身就先回了。”
云舒月刚走,陈平端着水走了进来:“大人,虽说已经开春了,但早上还是有些冷,这不,刚打的温水有些凉了。”
蒋承远收回目光,神色若有所思,闻听了陈平的话,道了句:“不碍事。”
回门的事定了,云舒月心中松了一口气,回到静澜苑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清点银子。
库房中,陶妈妈陪在她身边,望着地上摆了一排的大木箱子道:“夫人呐,这么多得点到猴年马月呀,在说这库房中潮气大,呆久了对身子不好。”
云舒月这一看也犯了难,古代不比现代,现下流通的都是纯纯的银绽子,若是真查起来,恐怕没个三天三夜都点不清楚。
云舒月终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对陶妈妈到:“陶妈妈,您帮我点出五百两吧。”
陶妈妈闻言一愣:“夫人,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呀?”
五百两啊,这要搁在寻常百姓家,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数目啊。
云舒月斟酌了下:“我打算回门之后出逛一逛,置办个庄子,再盘两间铺面。”
陶妈妈此刻已经不是愣怔了,而是迷惑:“小姐 ,您的嫁庄单子就有两间地段极好的庄子,在西郊,附近有百亩的良田,现在由一对老夫妇打理着,倒也不用操什么心,只等秋收时算一下进项便好。”
云舒月知道那两家田庄,摇头道:“我要置办城中的庄子,地理位置要好一些,环境也要好一些的,至于铺面嘛……”
陶妈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的夫人呐,您是堂堂相爷夫人,置办铺面干什么呀,在说,嫁庄单子里不是已经有一家铺面了么,就在鹂雀大街上。”
云舒月当然不能说她再为和离后的日子做打算,只得随便找了个由头:“那间铺面太大了,现下不是租出去开酒楼了吗,我打算盘一间小一点的,若是将来闲来无事,也好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对了,最好是往城东看看。”因为那里临近城门,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助经营。
云家家财万贯,但她更想自食其力,若是往后真的与蒋承远和离了,她也不打算重新搬回云家,只想过自在简单的日子。
第6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让云舒月颇为欣慰的事,虽然她跟蒋承远的关系是封建时代下的迫不得已,但这样的关系对云舒月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虽说她只是个挂名的相爷夫人,单单就凭这个头衔,如果利用得当,也能为自己铺出一条和离后的康庄大道。
经过这些日子,云舒月已经对蒋家有了大概的了解,婆婆顾兰芳的性子比较直,明显不是很喜欢她,这也难怪,儿子都不喜欢呢,婆婆又怎么会爱屋及乌?
不过公公蒋崇道倒是待她不错,其实,从蒋家守约娶云舒月这件事,不难看出蒋老爷是个言出必行、守信重诺的人,若是放在一般人家,谁会娶一个病秧子?
可见蒋老爷与爹爹的情谊十分深重。
云舒月回门那日,蒋老爷将赌气的夫人拉了起来,让她重到库房备了些厚礼给云舒月带上。
顾兰芳带着下人过来的时候,云舒月正要上车,见婆婆过来,她福了福身:“舒月见过婆婆。”
作势扶了她一把,顾兰芳道:“你公公觉得礼物有些薄,让我再准备了些,你一同带上吧。”
云舒月向春柳使了个眼色,春柳引着下人将礼物放进了马车。
顾兰芳说话间的确没什么精神,要说这个儿媳妇吧,她其实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传闻都说她身子较弱,性子忧郁,如今见了哪有病恹恹的样子?
按说她的身子好,长得也眉清目秀、美若天仙,只是儿子不喜欢呐,如此,就算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又有什么用?
成亲三日了,眼看着到了回门的日子,儿子还未与她同房而寝,照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气闷时,顾兰芳甚至有了给儿子纳妾的想法,但她知道家里那个顽固的老头子一定不会同意,早前她就说娶亲的时候将自己的表外甥女赵清䪨意同意进门做妾,结果老爷却直接否了她的想法。
蒋承远出来时,就看到母亲与云舒月对面而立又相对无言的画面。
云舒月叫了声“大人”
顾兰芳则叹了口气,嘱咐道:“你爹说了,你岳母一定想女儿了,让你们在云府住上两日再回。”
“不必了。”
“今日就能回的。”
蒋承远与云舒月几乎异口同声。
蒋承远是不想在云家留宿,云舒月则担心在云府留宿免不了要与他共处一室。
顾兰芳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有默契,强压下的闷气又起来了,只不过是发在了云舒月身上:“舒月啊,不是我说你,如今你已嫁作人妇,是有夫君的人了,往后想回趟娘家并非易事,更应当珍惜回门这几日,好好陪陪你娘亲。”
云舒月清了清嗓子:“婆婆说的对,是舒月想的不周全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留在娘家多住几天,但相爷身负要职,不能耽搁了政事,就不必留在娘家陪我了。”
顾兰芳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儿去,她比谁都明白老爷这么安排的用意,不过是想借着岳父岳母给儿子施些压力,只要圆了房,往后也就好说了。
顾兰芳早就料到儿子会拒绝,却没想到云舒月也会拒绝。
顿时一阵头晕。
云舒月作势去扶婆婆,被顾兰芳挡开了,带着恼怒的语气不容置喙:“蒋家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做事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这事……就这么定了。”
云舒月还要说话,被蒋承远抢了话茬:“就听母亲的。”
云舒月:“……”
顾兰芳:“……”
经过早上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她们晚了半个时辰才启程,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云舒月凝眉若有所思,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闭目养神的蒋承远。
他打从上车就闭着眼,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与之相反,此时的云舒月心中七上八下,他竟听了婆婆的话答应在云府住两日,这两日,他们定要休息在盼月园中。
云家府门在京城是属一属二的四进院,府上有三房,大房、二房三房加上老祖母的安心苑。
从前云舒月没出嫁时也单独住着一间小院,名为盼月园。
虽说园中有隔间,但若是被家中人知道她与蒋承远分房睡,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场,再说,除了她休息的主间儿外,另外两间一个是库房,另一个是下人房,他总不能让堂堂的丞相爷住下人房吧?
云舒月对着闭目养神的蒋承远几翻欲言又止,若是她直接不让他在云府留宿,是不是显得太奇怪了?
正想得入神,没发现坐在对面一直闭目养神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蒋承远的目光落在她略微皱起的眉眼上,她好似在为什么事烦心,清灵的眸子中透着一丝犹豫和为难。
“夫人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云舒月一跳,瞬间回过神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在想,大人不是只休沐一日么,就想着明个儿大人还要早朝,就不必……在府上留宿了,以免耽误了正事。”
耽误正事?
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留在云府吧。
原本蒋承远是不想在云府留宿的,但见她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答应留在母亲而开心,相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名的改了主意:“最近手上要紧的政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在云府多留两日也无防。”
云舒月:“……”
云舒月一噎,他不是应该对自己善解人意而高兴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借坡下驴啊?
见她眉头皱得更深:“怎么,夫人觉得两日不够,那就再多留……”几日罢。
云舒月连连摆手:“不必了,两日……足矣。”
知道云舒月今日回门,苗裕华一大早就吩咐下人打理吃食,布置庭院,大门两侧的过道上摆了一排女儿最喜欢的风信子。
马车停下,神色怅然的云舒月整理好情绪,扯出一抹甜甜的笑来。
若说来到这个时代,对她来说,最大的眷顾就是有一双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父母和一个疼她入骨的哥哥。
蒋承远先下了马车,站在旁边朝刚出来的云舒月伸出手。
这一慕看在站在大门口的苗裕华眼里,那就是女婿疼女儿的画面呐,顿时笑得满足又欣慰,待两人走到近前,苗裕华笑道:“瞧着你们两人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样子我就安心啦!”
云舒月亲昵的挽上苗裕华的胳膊,娇羞的喊了声:“娘!”
苗裕华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侧头看着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儿,心中升出万千感慨。
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女儿在蒋家受了委屈,今日一看,她相比从前好似精神了许多,脸色也更红润了,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一感慨免不了要多说两句:“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原来娘还不信呢,今日见了你才知道,这话一点儿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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