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笑着说:“不快了,谢医生在医院里都住了快两周了。”温予没说话,那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推着小推车离开了。关了门,她悠悠的拐了回去。原来真的出院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都在一个医院里,知道他的科室,她还能找不到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她便暂时的歇了那个念头,拨了个电话:“安稚,你来趟医院吧。”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忙,问了句:“你又怎么了吗?”“嗯……有些事,我做起来不太方便,你过来一
医生,借个充电器。
‘谢澄’离开后,温予便一直躺在病床上刷着手机,刷着刷着手机便要没电了。
她一个人开的车,又遇上了追尾事件,坐120救护车来的医院,充电器什么的她自然是没有带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护士来了趟病房,检查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但伤口还是血淋淋的。
疼自然是免不了的,护士给换了外敷的药,交待了些注意事项便走了。
温予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热水,吃了消炎止疼的药,许是药里有些会让人昏睡的成分,不大一会,便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澄’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白大褂一脱,随手搭在了神经心理科办公室里。穿着病号服悠悠得朝病房走了过去。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值夜班的小护士好心提醒道:“谢医生,在忙也别忘了给自己换药。”
“嗯。”他不急不缓的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脚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了,要不然他那几个哥哥强烈要求,他早就出院了。
第二天一早,温予醒来得时候,住在他隔壁床的谢医生已经醒了,靠在那,左手上正打着点滴,右手拿着手机划来划去。
温予刚醒,还有些迷,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按了好几下开机键,没反应,忽的想到了些什么。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他,笑的明媚:“谢医生,把你手机充电器借我用用吧。”
‘谢澄’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我……”我们手机是一个型号的,解释的话噎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温予被那双眼惊到了,昨晚,他第一次回病房的时候低着头,压着眸子,屋子里光线也不好,她看得不真切。
那双眸子是蓝色的,像那种深海里的特有的海蓝色,盛着光,盈盈的,未染纤尘一般的纯粹。
他只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秒的时间,温予便感觉自己就要沦陷了。
半闭着眼,修长的手指了指床头的插着充电器,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温予平复了一下心情,去了躺洗手间,洗漱台下的柜子里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边旁的柜台上放着男士用的洗漱用品,不是一次性的。
目光往外瞥了眼,她有些好奇,总感觉这人好像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有医生来查房。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她额上的伤口和昨天的样子差不多没什么变化,该疼的依旧疼。
‘谢澄’的点滴早就打完了,他阖着眼,看也不看那医生一眼,似乎是在避着些什么。
查房的医生却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照例的检查了一下他脚底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说是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查房的大夫走后,温予的好奇心便再也忍不住了:“谢医生,你脚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用说,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为了拉关系,温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解释了一番:“我额上的伤口是车撞的。”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又阖上了眼,翻了个身,压根没有想要回答她问题的念头。
第四章:情绪垃圾桶。
温予对‘谢澄’的初印象还是不错的,长的漂亮,声音又奶,眸子很纯,虽说至今为止她只听过他说过一句话,哦,不,是一个字!
但莫名其妙的,温予就是很喜欢,一见钟情?!不,她觉得不算是,她那是见色起意,自己什么脾性她还是清楚的。
温予问了好些个和‘谢澄’有关的问题,床上半躺半靠的谢医生根本就不理睬她一下。
整个人跟个高岭之花一般,嘴上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温予觉得这年头话这么少的人,不是真的不能说话就是真的有心理问题。
而眼前的人,似乎,好像明显是属于后者,她听过他说话的。纵然他是个心理医生,可是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她还是听说过的。
既然他不主动让她去了解认识他,那她就勉为其难的主动点,让他认识她好了。
话锋一转,问道:“谢医生认识我吗?”
他看了她一眼,竟开了口:“不认识。”
温予有些兴奋,激动的解释道:“不认识也没有关系的,我叫温予,温是色思温的温,予是予取予求的予。”
他动了动嘴唇,轻声念道:“色思温。”
声音好听的不得了,带着微微的小奶音,不太明显,声线像是环佩相撞中的管弦乐器一般,让人心动。
他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姑娘,居然也知道九思。这取了其中的几个字用来解释名字里的字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论语·季氏》中记载,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谢医生记住了吗?我叫温予,温是……”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现在是记住了,以后就不好说了,不过他马上就要出院了,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这样想着,应付她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温予接下来说了些什么,‘谢澄’就不太清楚了。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像是白噪音,很舒服,听得他犯了困。
再次醒来得时候,是被吵醒的,那姑娘的病床让围了一圈的人,估摸着是来看她的,想来一时半会不会消停。
他压着眸子轻瞥了一眼,穿了鞋便走了出去,动作很轻,便没引得他们注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便不太喜欢这吵闹的环境了。
“谢医生,出去散步吗?”护士台值班的小护士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半压着眸子,他沉着声音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护士台里的小护士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两天谢医生的心情有些低落?”
路过的杨医生手里还拿着病历本,有些严肃,说道:“你知道心理医生的另一个别称是什么吗?”
护士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情绪垃圾桶。”
杨医生说:他们所有的患者都会将自己的负面情绪讲给他们的心理医生,他们是医生不错,但他们也是一个普通人。
但出于医患关系,他们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埋在心理,慢慢周转,去化解。
无形之中,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压力,为此,中途转业的心理医生多的数不胜数。
第五章:谢医生中午便出院了。
护士站的小护士觉得普外的杨医生说的有些严重了,可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温予周遭那一大群来看她的人才一个个的都散了去,病房里放着好几束花和各式各样的营养品。
温予闲了下来,便往旁边的病床上看了看,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温予侧身躺着,看着隔壁空着的病床,莫名的有些想他。
那名叫‘谢澄’的医生,真的是很合她的口味。
很喜欢,一见钟情,想要娶回家,然后藏起来,占为己有!
宁远的夏天,天气变得总是很快,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子便阴了下来,天空有些压抑的阴霾,看起来是要下雨的模样。
…
温予下午醒来的时候,雨还在淋淋漓漓的下着,不大,只是旁边的病床上换了人,应是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人还昏着。
他出院了?温予觉得奇怪,往床头看了看,他手机充电器还在留在这呀,难道是因为她的手机插在上面没有拔!?
去了趟洗手间,洗漱台上男士的洗漱用品已经不在了,但温予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回病床前拿了手机,打算出去了一趟,刚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昨天那个给她换药的护士,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她。
那护士回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温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指了指病房里那个床位上,问道:“原先住着这里的谢医生呢?”
“谢医生中午的时候办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
“怎么这么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护士笑着说:“不快了,谢医生在医院里都住了快两周了。”
温予没说话,那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便推着小推车离开了。
关了门,她悠悠的拐了回去。
原来真的出院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都在一个医院里,知道他的科室,她还能找不到他?!
低头看了看时间,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她便暂时的歇了那个念头,拨了个电话:“安稚,你来趟医院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忙,问了句:“你又怎么了吗?”
“嗯……有些事,我做起来不太方便,你过来一趟,记得带身份证。”
“好。”
挂了电话,温予脸上笑盈盈的,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安稚是温予的经纪人,从三年前出道开始便是了,如今也是,两个人相处得一直都不错,很默契。
其实温予从出道至今也不过才三年,偌大的华语歌坛,想要争个一席之地的人多了去了,她倒好,虽小众,却也拿的轻而易举。
自高架桥上那追尾车祸发生一天还不到,微博热搜前几个来来回回已经换了又换,不过左右下来也就那几层意思。
热搜第一条:爵士歌手温予车祸破相。
温大小姐就不明白了!她又不是偶像歌手,这一个个,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热搜第二条:摇滚女星林嘉进军演艺圈。
热度还在上涨,隐约中有超过第一的趋势,温予嫌弃得很,不就接了个古装电视剧?!瞅把她给能的!
这做作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请了水军!
姑奶奶的!她温予最不屑的事,偏偏就是她林嘉最喜欢做的事!
第六章:实名认证,渣女一枚。
“你要我用我的身份,然后去挂神经心理科?”
温予淡定的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
安稚揉了揉眉心,问道:“你是思想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心理受了什么刺激?”
她说:“神经心理科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医生,叫谢澄。”
“姑奶奶的,你可别祸害人家了!”
声音忽的提了好几个分贝,温予说的义正言辞:“那怎么能叫是祸害,这是爱情来临的征兆!”
安稚懒得和她别嘴,自家的艺人,或许算不得是个海王,但养鱼,名副其实的,是个渣女,要不然也不会火的黑红黑红了。
温予在医院住了一周,安稚便在医院看了她一周,生怕她再看到哪个帅气的哥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经纪人安稚,三观正得很,不愿意她无事生非,更不让她用她的身份去挂那谢医生的号,说她这是在浪费珍贵的医疗资源。
她倒也没有强求,索性每天都会去那神经心理科蹲上一波,不过几天下来,一无所获。
后来,还是护士台的小护士不忍她做那无用功,便告诉她,那叫谢澄的,漂亮的不行的医生是个外聘医师。
只有每周三上午会坐诊,其余时间都不在医院,因为名气太广,预约都排到下下下个月了。
温予觉得,那些来挂谢澄的号看病的人,肯定有一半也是和她一样,心猿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曾明里暗里的向医院里的那些护士和医生们要他的联系方式,结果那医院的护士和医生们一个个的,嘴上都跟缝了针似的,死严。
温大小姐出院第一天,微博热搜毫无预兆的换了:爵士歌手温予和当红小花旦宋庭出入酒店,举止亲密。
热度持续三天,居高不下,鱼粉们在下面热闹的议论着,双方的粉丝大有拉架的征兆。
结果还没有吵起来,一条新的热搜便将其顶了下去。
不知是哪家的狗仔拍到了温予和常家公子出入某高级会所的照片,照片模糊且不算清晰,但总有人喜欢做些文章,妥妥的,又上了热搜。
这黑里红的体质,安稚是没话说,这才出院几天,她家艺人渣女的本性就开始暴露了!
距离温予在宁远的巡回演唱会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华语星媒那边有别的想法,便也没做公关处理去给她洗白。首发l
本身就不白的人,洗了反而会显得有些做作。
休息室里忙忙碌碌,化妆师正在给温予化妆,兜里的手机振动的一下,她摆了摆手,起身接了个电话,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痞里痞气的说着些事,温予性子爆,听不得那么多废话,敲了根烟噙着,心里很不爽:“说重点!”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温予阴郁了几天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安稚,通知下去,大家这两天彩排都辛苦了,今晚早点结束,秦氏酒楼,我请大家去吃点好的,另外明天早上休息半天。”
她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明艳肆意,眸子里闪着光,那愉悦的模样不可言说,忽然觉得,额头上那缝了几针的伤口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第七章:那是家弟,单名一个澜字。
医院六楼,神经心理科,许是因为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来看诊的人有些多。
温予戴了顶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有些低。脸上还戴了口罩,裹得严实,医院这地方,对艺人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那些多嘴长舌的记者总能给你写出一大堆没头没脑的理由,卖个噱头,要是再来点煽风点火的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跟着闹,那好好的一个人都能被毁了。
神经心理科的病人和其他科的病人多少都有些不一样,不过这点不太好看出来。
温予找了关系才挂到谢澄的号,虽说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总得来说,也还行,排在最后一个,不耽误别人正常看病。
走廊上候诊的椅子上坐了不少人,但多是有人陪着的,温予扫了一眼,也没在意。
时间还早,她也不急,便坐在那悠悠的刷着手机。
“他要害我,他要杀我!”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神色惊恐的从一旁的病房里冲了出来,胳膊和手都颤抖着,指着身后急急忙忙的护士。
“苏先生,这里没有人要害你的。”
温予有些吃惊,这……算是什么病?传说中的被害妄想症!感觉挺严重的样子。
忽如其来的意外很快就结束了,温予目睹了全程,不得不说,她忽然很佩服这神经心理科的医生。
如果每一个病人都是这样的话,意……真的是有些不敢想象。
“下一位。”很悦耳的声音。
温予往前看了看,已经没人了,看了看时间,这不知不觉的,已经都快十二点了。
挂号的单子递了过去,谢澄头都没有抬,问道:“哪里不舒服?”
“谢医生,好久不见。”她答非所问。
谢澄闻声抬了头,神色淡漠且疏离,说道:“小姐是来找人的还是来看病的?”
温予也愣了,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人和那天跟她住同一间病房的人长得很像,长得像,身形像,声音也像,但是从那双眸子里便能看出来,不是他。
“你不是他。”温予下意识得说出了口。
谢澄虽不知她口中的他到底实在说谁,但是也听出来了,面前的这位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看病的,不过很显然,她好像找错了人。
“出门左拐,不送。”
“你们神经心理科有两个叫谢澄的医生吗?”温予不太相信,心里抱着丝希望。
“整个神经心理科姓谢的医生就我一个。”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说她认错人了。
温予还是不太相信,打开手机相册,找了张照片出来,是她那天下午偷拍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谢澄看了一眼,心里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疏通明白了,睁着大眼说着瞎话:“这就是我!”
“你个屁,你们哪里长得一样了?!”
“我们又哪里长得不像了。”谢澄反驳道,他们是亲兄弟,长相更是别无二致,若非年龄有差距,说是同卵双胞胎都不过分。
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她要找的人,脾气便上来了:“哪哪的都不一样!”
谢澄觉得面前的人也不笨,应是也能想到些什么的,心里不想跟她耗,便松了口:“那是家中幺弟,单名一个澜字。”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