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的命令又狠又冷的砸过来。宫女方才的有恃无恐不见了,大声辩解:“当时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言曦将这盒‘万花逢春’交给我的,说是要测试驸马的忠诚度,我才照做的。”赵祁冷声吩咐:“来人,关进大牢。”处理完这里,便撇下下属,独自去了晴宁宫。
“你可知你的话错落百出,你若是因此事被罚进掖庭,那你的旧主又怎会留着记录,若公主要是护着你,又怎会将你扔进掖庭。”
“压下去,严刑招供!”
赵祁的命令又狠又冷的砸过来。
宫女方才的有恃无恐不见了,大声辩解:“当时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言曦将这盒‘万花逢春’交给我的,说是要测试驸马的忠诚度,我才照做的。”
赵祁冷声吩咐:“来人,关进大牢。”
处理完这里,便撇下下属,独自去了晴宁宫。
此刻,宣笙正在宫中,一手托腮,想起那日赵祁道‘因为她们都不是你’,便有些出神。
其实细细想来,在那种情况下,赵祁也能拒绝那名宫女。
即使在中药的情况下也能分辨出真正的她来,看来是有几分真心的。
只是,她总觉得此人,此人看不透。
“大人,不可擅闯晴宁宫。”
这时,言曦的声音从宫门传来。
宣笙转头望去,便见到方才还在想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宫门口。
她走过去:“让他进来。”
赵祁面色黑沉的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的便将她拉进了殿内。
进入殿内,宣笙将他的手甩开:“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无视规矩。”
赵祁转身,宣笙对上他压抑着暴风雨的一双黑眸,一愣。
殿内气氛严肃。
宣笙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发生何事?你怎的如此生气?”
赵祁声音低沉到极点:“你可知,你父皇将那日宴会中药一事交给我查。”
宣笙点头,神色无恙:“本公主知道。”
赵祁森寒的目光看着她:“是你吩咐的?”
宣笙原本轻松的目光也是一沉:“吩咐什么?下药还是派宫女引诱你?”
她望着他,停顿一会,又道:“又或者,两者皆有?”
话音落下,这句话好像一个重重的锤子,捶在赵祁心间。
他眼尾泛红,攥紧了手启唇:“告诉我,不是你。”
宣笙不知为何,看着他这样,心间有一瞬难过。
不过很快被她忽略。
看着他,宣笙解释道:“是我派宫女引诱你,但下药一事我并不知情,那天的考验便是抵住诱惑,我以为你是登徒子,随便派一个貌美宫女,便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
“更何况,我贵为公主,岂会知法犯法,用禁药!”
宣笙以为解释清楚了,赵祁不会介意。
可赵祁听着这些话,心底却不是滋味。
宣笙见他神色冷沉,问道:“你难道不信吗?”
“我信。”赵祁攥紧了手,话锋一转,“我信你没下药,可你终究是不信我。”
赵祁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望着她的双眸,似要望进她的心底:“宣笙,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第二十八章
宣笙撞进他坚硬的胸膛,浑身一震。玛⃠丽⃠
赵祁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
宣笙只感觉心有些发烫,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我……”
她第一次被问到哑口无言。
“你要说什么?”赵祁追问。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言曦的声音传来:“公主,钟公子传信来了。”
宣笙心中的紧张倏然消散:“你先去回了他。”
赵祁目光一沉,将她抓得更紧。
宣笙压下心底的情绪:“你先将我放开,你我还未成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赵祁面上有一丝失落,随后将她放开。
宣笙退后两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警惕的目光,刺到了赵祁的眼睛。
他攥紧了手。
只听宣笙道:“既然父皇已经下旨,我自然当你是驸马,只是……”
她停顿。
赵祁紧盯着她,虽面无表情,目光却泄露着一丝紧张。
宣笙迟疑片刻,攥紧了手,下定决心。
“只是我身为一国公主,国难当前,岂能为儿女情长左右。”
“我选你成为驸马,是因为你合适。”
她是光明磊落之人,她明白赵祁的心意,但没办法给他回应,便干脆的拒绝。
赵祁眉头紧拧。
他忘记了这是三百年前的宣笙。
也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心绪还未平静,便又听宣笙一字一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你今日提起此事,那我便和你说清楚,那日是你自己向我投诚,身为驸马,你有你的职责。”
“除去情爱,我不能给你,其他身为驸马该有的体面和尊重,你都会拥有。”
她言下之意便是她们的婚约有名无实。
赵祁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喉头一哽。
他攥紧了拳头,咬牙道:“若是没有赐婚,你会选钟玉凛吗?”
宣笙毫不犹豫地回答:“会。”
如果没有赵祁,玉凛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注定,她不会耽于情爱。
赵祁良久,终于妥协,向宣笙弯腰屈膝,声音哑然:“为公主,臣,心甘情愿!”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宣笙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落寞。
她缓缓坐下,囫囵饮下一杯水,才压下心底的烦闷。
这时,言曦匆匆走进来:“公主,钟公子约您在柏悦楼见。”
宣笙又起身去了柏悦楼。
隐蔽幽静的后院包厢。
宣笙推门进去,便见到钟玉凛端坐在一方小案边,正在弹奏古琴。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宣笙不忍打扰这幅画面。
悄悄的走进,坐在一旁,闭着眼,欣赏起他的琴声。
余音袅袅。
可渐渐的,悠扬的琴声中染了一抹悲伤。
宣笙缓缓睁开眼,对上钟玉凛深邃的眸子:“玉凛的琴声为何悲伤?”
钟玉凛起身,从案后走了过来,在宣笙身旁的椅子落座:“心中意难平。”
他坐近,宣笙被他苍白的面色吸引,关心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那日他也中药了,赵祁轻易痊愈,可钟玉凛本就身子弱,定然会对他身子有影响。
“好些了。”钟玉凛温润的嘴角勾起:“你是担心我?”
宣笙叹息道:“那日是我连累了你。”
“不怪你,只是我却要忍受我心爱的女子嫁与旁人。”钟玉凛摇摇头。
宣笙奇怪:“玉凛,你何时有了心悦的女子?”
“年少相识,多年相伴,情根深种。”
钟玉凛淡雅的嗓音传进宣笙耳朵,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是……”
“是你。”
钟玉凛望向她,眸光深情。
宣笙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蓦然愣在原地。
第二十九章
赵祁在大牢中审问那名掖庭宫女。
他用上了锦衣卫的刑罚,大牢传来宫女凄厉的叫喊。
终于,她受不住酷刑,终于招了:“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言曦。”
赵祁目光一沉,语气冷酷:“她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宫女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
说完,便昏了过去。
见状,一旁的大理寺狱卒请示赵祁:“大人,还审吗?”
“不,去看看言曦在哪。”
赵祁始终沉着脸。
仆尊主意,若没有主子的示意,言曦又何必做多余之事。
可宣笙实在没理由那样做。
……
柏悦楼。
屋内一片寂静。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房间。
宣笙从来没想到,一天之内,会有两个男子向他表明心意。
她愣愣地开口:“我以为,我们是知心好友。”
他们二人在一起,时常谈天说地,便是连政事,军事上的意见都出奇的契合。
奈何钟玉凛身体不好,不能出仕。
人后他出谋划策。
她为他一一实现。
可未曾想到,他对自己竟有了男女之情。
钟玉凛自嘲一笑:“本以为我会顺理成章成为你的驸马,可谁知……半路杀出陈咬金。”
宣笙垂眸道:“玉凛,我还真是迟钝得可以,竟毫无察觉。”
“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将心思吐露,只是,我不想留有遗憾。”
钟玉凛不由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多愁善感的眸子覆上一层悲伤:“我只问你,你如今既已知我的心意,还要同别的男子成亲吗?”
宣笙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启唇道:“我……”
可话还未说出口,只听“嘭!”的一声。
房门被踢开。
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屋内两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宣笙见竟是赵祁,蹙了蹙眉。
门一开,赵祁便打量着屋内的场景。
他原是来找言曦的,没曾想屋内竟不止宣笙一人,还有钟玉凛。
钟玉凛的手扣住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看起来郎情妾意。
赵祁攥紧挂在腰间的刀柄,几乎是咬牙说出一句话:“没打扰到二位互诉衷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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